宽敞平坦的柏油马路,一辆纯黑色泽,线条流畅的保时捷正疾速行驶着。
车内气氛安静,偶尔只有轻微打转方向盘的声音。
即将迈进初夏,江倾歌只着了一件米白色束腰长裙,勾勒出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坐在副驾驶座的她此时正美眸认真的看着手中的那本经济论。
气质清冷,美人如玉,应该便是这样的吧。
打着方向盘的段慕丞眼眸平静,只是越平静的背后蕴着看不见的惊涛骇浪。
她和江倾歌的结婚合约还有两个月便要到期了。江爷爷这时让她们回去,恐怕不是简单的看望吧。
眼眸思索间,察觉到车内温度偏凉,段慕丞低下眼眸动作轻柔地调了温度。
抵达江家庄园后,段慕丞从后备箱拿出准备好的礼物递给仆人。而江倾歌则站在台阶上等着她过来,两人才一起进去。
“小丞,小歌,你们来了呀。”江爷爷拄着拐杖,那张布满皱纹的国字脸上带着罕见的喜悦。
坐在沙发上的江家一众人看样子也等候多时。只是段慕丞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站在沙发旁西装革履的男人。
许远帆,许氏集团二公子,也就是江氏如今合作项目的负责人,他的爷爷许家兴同样和江爷爷交往甚密,自然两家关系也比较亲近。
“倾歌,你来了。”
见江倾歌过来后,许远帆挂着得体的笑容走了过来,举止谈笑间皆是世家子弟的儒雅。
当然他直接忽略的段慕丞的举动,也显示他的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
就算段氏如今在B市乃至全国都是龙头企业,不过在他们这些权贵子弟眼里,现任总裁段慕丞完全就是得段姜山留下的顾命大臣辅助,才有今日。
毕竟段慕丞精神方面有问题,已经成为B市豪门中默认的事实。
因为段慕丞从来不出席任何的晚会和应酬,如果不是害怕,怎么不敢出来见人。
“嗯。”江倾歌低眸应了一声,眼眸里隐隐有不悦涌现,不过也没有再说什么。
餐桌上,江镇海给自己倒了一杯小酒,笑盈盈地问道“小歌呀,最近江氏是不是和许氏有项目合作。”
“是。是关于郊外的那块地皮。”
江倾歌眉眼冷淡,动作优雅地切着盘子里的牛排。声线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对的。江爷爷,许氏那边是由我负责的。和倾歌的合作也是十分得令人期待。”
许远帆见江爷爷这样问,自然就顺着杆子插了话。英俊的面容上依然挂着温和有礼的笑容。抬手间都是潇洒。
江爷爷抚了抚自己的胡子,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听秘书说这个许家的老二经常约小歌出去吃饭,而小歌那边也没有拒绝。
况且小歌和小丞的婚姻还有两个月就要作废了,小歌如果能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那倒也无可厚非。
许家老二虽然出身差了一点,但相貌品行也都还可以,刚好和小歌能互补一下。自家孙女的性格太强势了。
坐在段爷爷另一旁的段慕丞则依然动作不缓不慢地切着牛排,她又有什么立场去阻挡她追求幸福。
她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她到底还在奢望什么。
用过餐后,段慕丞便先告辞离开了。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一个人驾着车回去了。
奢华的大厅,江爷爷正坐在沙发上和许远帆谈着话,江倾歌陪同。
不过那双清灵的眼眸此刻却显得有些空洞,绕是江爷爷喊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小歌。你怎么了。远帆说过几天有个展博会,你要不要和他一起去看看。”
“不了。我不想去。”江倾歌放下茶杯,径直上楼,精致的眉眼除了冷漠便再无其他。如果不是江氏和许氏有合同,她怎么会和许远帆打交道。
江爷爷浑浊的老眼闪过一丝的精光,继续和许远帆闲聊着。
看来也不是他想的那样嘛,这两小口貌似感情挺好。
下午六点,是江家的司机送她回来,敲了好一会儿门,都没有人开门。
美眸有些疑惑,段慕丞应该早就回来了。
从手提包里拿出钥匙开了门。
刚从玄关换鞋处过来,一到客厅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香味。
客几上密密麻麻地随意扔着啤酒瓶还有红酒,似想到了什么,江倾歌扔下包,迅速上楼。
果真一推开门,她卧室里的酒味更加浓郁。熏得她的头都有些痛了。
昏暗的房间,段慕丞光着脚靠在墙角,眼眸紧闭,白皙的俏脸通红,不省人事。
江倾歌握着门把手犹豫了一会,还是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
“段慕丞,你还好吗。”
她唯一一次见到段慕丞这样,是一年前段爷爷的祭日,那日她也是喝得这样不省人事,然后她们就做了。
那是她的初夜,但是段慕丞的动作可以用粗暴来形容也不为过,霸道又蛮横。虽然她事后给她道歉了,但有一段时间还是给她造成了很深的心理阴影。
后来她们在床上的配合越来越默契,段慕丞也越来越温柔,心理阴影才渐渐褪去。
听到声音,段慕丞睁开那双不甚清醒的眼眸,动作迅速又霸道地把她带进自己怀里,紧紧圈住了她纤瘦的腰肢。仿若梦呢一般。
“媳妇。”
江倾歌挣扎着身子在她腿上调整好姿势,不要那么难受。白皙的俏脸爆红。好像只有在床上的时候她才会那么喊自己。平日里好像自己都没有姓名一般。
“为什么又喝这么多。”江倾歌精致的俏脸虽红得不成样子,但眼眸还是那般清醒,纤细的手指戳了戳那人白里透红的脸庞。
“我难受。不要和我离婚好不好。”
醉酒的那人睁着眼眸,说话也是断断续续,不过江倾歌还是听清楚了。
不由得有些气结,明明是她要和自己离婚,还把自己扔在那里,怎么成了她要离婚。
可是看见她难受地皱眉,心又不免地软了软,温凉的纤手抚了抚她削瘦的面容,眉眼温柔。
“段慕丞,你爱我吗?”
既是在问她,也是在问自己。很早之前,大概是在她们结婚的第一年,她就发现自己已经沦陷了。
那时候她还是上大学,段慕丞已经接管了段氏,她们也正式同居了。而王妈也因为要照顾乡下的孙子回去了。家里只剩下她们两个还有楼下的司机。
或者是从她每日风雨无助地起床给她做早餐开始,又或者是知道她害怕打雷,所以总会凑巧得去她房间找一晚的资料开始。又或者是王妈临别前给她看了那么多她的肖像画开始。
明明那时候的段氏那么忙,但是只要她在家,就没让她吃过外卖。虽然她从来都是那般淡淡的模样。从来不会说什么。
她一步一步地走向了她温柔的陷阱。如同温水煮青蛙一般,等她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
不然一向清冷自持的人怎么会和她在那般不清醒的情况发生关系。把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给她,任她肆意索取。
但是段慕丞以后却再也没有喊她姐姐了。对她总是那般疏远又平静。
“爱。姐姐,我好爱你,我好想弄死那个姓许的,但是我怕你喜欢他。”
段慕丞苦着脸,可伶巴巴地瞅着江倾歌。模样很是沮丧。低头想要吻她。来抚慰心里的心酸和痛苦。
“去床上,不要在这里。”
她怀里的女人俏脸通红,却因为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眼眸柔得似一汪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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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谈话
清晨没有开窗的卧室, 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外面那一缕缕的暖阳。室内除了那清淡了不少的酒香还夹杂着一抹沐浴后的幽香, 回荡在卧室里,久久没有散去。
柔软凌乱的大床上, 白色单薄的被单里埋着一个黑乎的脑袋。而一旁的枕头上只残留着佳人的余温。
片刻, 段慕丞抚着头, 支撑着身倚靠在床头, 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她是不是喝断片了。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怎么会在床上。那些扔了一地的啤酒罐怎么被收拾了。
有些虚软地靠在床上,那双浅色眼眸仔细地打量房间的同时, 无意间扫见那一旁扶手沙发时,不由得有些痴了。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 那是江倾歌的睡衣。大脑快速回忆间, 一些零星的片段涌入了脑海。
女人秀发披散, 美眸朦胧, 俏脸微红, 纤细的手指轻轻托住了她的下巴。声音柔得似一滩水, 又带着隐约的诱惑。
“我是谁。告诉我,段慕丞。我是谁”
那般勾人的眼神,如此妖娆的语气,让她根本挪不开眼。
“是姐姐, 是我媳妇。”她的声音又软又奶,迫切地想要拿开她的手,低头吻那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
“真乖。”她似乎对她的答案很满意,语气是罕见的宠溺。然后主动勾住了她, 献上了那她渴望很久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