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变异 (一世华裳)

　　越然不答，把小胖鸡放了出来。
　　姜萧打量一眼，发现似乎和先前一样。
　　越然道：“这是炼过的。”
　　那只小花鸟扔进去没起半点作用，就好像是喂了狗，他问道，“是我的错觉吗？”
　　姜萧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忍着笑：“不是。”
　　越然再次沉默。
　　被嫌弃的小胖鸡完全不清楚主人的心情。
　　它又被放出来，很是开心，扑腾着小翅膀围着主人转圈，几秒后“啪”地掉下去，趴在地上直喘气。
　　越然面无表情：“哦，好歹能飞久一点了。”
　　呸，果然不如炖汤喝！
　　姜萧道：“再打一轮？打完了睡觉。”
　　越然看一眼时间，同意了。
　　二人便耐着脾气又做了十环任务，各自领到一颗金蛋。姜萧这次开出了一件普通的鞋子，越然开的又是本职的东西，是一只小白狗。
　　他懒得顾及种族的问题，把小白狗也扔进冶炼页，和小胖鸡一起炼了，准备把这只鸡喂狗，结果白光散尽，他得到的还是一只鸡，不同的是肚子圆了一圈。
　　他把这只东西放出来给姜萧看，问道：“我炼出了一只bug？”
　　姜萧望着小胖鸡又围着他转圈，实在没忍住，低低地笑了一声。
　　秦修杰和他并排坐在餐桌前打游戏，正要拿杯子喝水，闻言差点失手把杯子砸了。
　　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姜萧，见姜萧很快收敛笑意，语气如常地分析道：“按照游戏设定，不管哪个职业，目前都是自己炼出的东西的级别比系统送的高，刚刚那两只都是系统送的，所以合成时，它们起的作用小。”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姜萧道：“很晚了，睡吧。”
　　他说完关了YY，这才看向一直盯着自己的秦修杰。
　　秦修杰笑眯眯地道：“我这里有然然的照片，看吗？”
　　姜萧懒得搭理他，在帮会频道上打声招呼，便下线了。
　　刚刚关上电脑，秦修杰的手机便递到了眼前，只见屏幕上是一个五官精致的少年，长得很漂亮，脸上酷酷的什么表情，但眼神明亮，隐约透出一点傲娇的意味，像只尊贵的猫。
　　他微微眯了一下眼，只觉游戏里的小魂师和这少年瞬间重合到了一起。
　　秦修杰道：“我那些兄弟姐妹里就他一个Omega，是不是很可爱？”
　　姜萧避而不答：“在家里很受宠吧？”
　　秦修杰道：“那当然，全家都很疼他。”
　　姜萧“嗯”了声，没回答可不可爱的问题，进了卧室。
　　秦修杰没有穷追不舍的爱好，又玩了一会儿，也睡了。
　　转天一早，他照例睡到自然醒，跟着姜萧出去玩了玩，到下午回来休息，晚上上线带着帮众打本，活得十分有规律。如此又玩了三天，他终于尽兴，便结束度假模式，和姜萧道别回家，准备把注意力转回到游戏里。
　　越然这几天玩得也很好。
　　月沉似乎不再对他起疑，最近没有纠缠过他，也没再提收徒的事，那些莫名其妙的粉丝也跟着消停了下来。
　　他每天白天采采药、采采矿，单刷一下低级本，晚上则和姜萧打竞技场，然后刷本、开蛋、喂鸡，只等过完一个月就开始专心研究魂兽炼成。
　　今天是拿体检报告的日子。
　　他早早爬起来，趁着老爸还在收拾东西，便抓紧时间上线，打算先去采矿的地方待着，这样等再上线的时候就省得跑一趟了。
　　果果呀恰好也在线上，见到他上线的消息，立刻通知朋友。
　　几分钟后，凤字帮的某位副帮主连同女友一起进入游戏，快速联系了手下。
　　他们商量半天，想出一个办法，这第一步是尽可能地收集证据。
　　只是收集证据很难，他们想来想去，决定诈一下试试。而凤字帮刚好在水无痕那里有个卧底，便派上了用场。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身化苍穹每天都会换一片矿区，并且是自西向东移动的。
　　今天的矿区地处偏僻，更妙的是这个时间点水无痕没在线，简直是动手的最好时机。
　　于是卧底在副帮主的授意下快速来到矿区，到了身化苍穹的面前，发送好友申请，备注写着：紧急，帮主让我来传话！
　　越然看一眼，见他头顶上顶着的是黑狮帮会，便拒绝了。
　　拒绝理由：你认错人了。
　　那边再次发送申请。
　　备注：是帮主让我来的，紧急任务，快通过——！！！
　　越然最近心情好，耐心多一些，便点了他组队。
　　[队伍]身化苍穹<：哪个帮主？
　　[队伍]忠心耿耿：当然是咱们水无痕帮主！
　　越然确定他认错人了，退队离开。
　　卧底不干了，第三次发送好友申请，备注：不和你开玩笑，事态紧急，快通过啊——！！！
　　越然下意识想让他回去核实一下究竟是给谁传话，但又觉得他不会听，于是给了两个字。
　　拒绝理由：口令。
　　卧底：“……”
　　越然见他卡壳，本想再逗两句，但这时听见了老爸在喊他，便发了条消息。
　　[附近]身化苍穹<：逗你玩的，你真认错人了，再见。
　　卧底眼睁睁看着他下线，把事情告诉给了副帮主。
　　副帮主听得直拍桌子：“卑鄙，竟然还有口令！”
　　说完又有些咋舌，“不过这小子是真专业啊，一看不好马上下线，临走前还不忘圆个话，简直滴水不漏！”
　　“专业”的越然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跟着老爸出门，半小时后抵达了医院。
　　医生拿着他的体检报告看了一会儿，抬头望向他，目光怜悯。
　　越然：“……”
　　他就知道结果都一样！


第19章
　　事实证明客观存在的东西，并不是换家医院就能消失的，该变异还是变异。
　　越世忠道：“有办法治吗？”
　　医生摇头：“这只是个体差异。”
　　越世忠道：“他以后真的不能找Alpha？”
　　医生迟疑一下：“倒也不是那么绝对。”
　　他合上报告，耐心解释，“每个人的体内都有一个类似于处理器的东西，Alpha会被Omega的信息素吸引，是因为处理器收到信息素后会转换成自身最喜欢的味道，所以当让一些Alpha形容伴侣的信息素时，得到的答案都是五花八门的，有些甚至给不出具体的形容词，只是觉得好闻。”
　　他看了一眼越然，“你的信息素由于变异而产生了偏差，处理器转换后恰好是Alpha们所排斥的气息，但如果有一个Alpha的处理器是坏的，无法转换信息素，或者他的处理器也有偏差，且这点微妙的差距恰好能让他正确接收并转换你的信息素，那他就不会排斥你，因此还是有可能的。”
　　越然：“……”
　　越世忠：“……”
　　这点可能和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
　　你直接说要等待奇迹算了！
　　医生顶着他们无声的视线，干咳了声，把报告递过去，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越世忠道：“那我儿子的处理器是好是坏？”
　　医生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是好的，他只有信息素有一点偏差。”
　　这也是他会同情这个Omega的原因。
　　因为越然是能正常接收并转换Alpha的信息素的，Alpha和Omega之间与生俱来的吸引力带给他的不是美妙，而是痛苦。倘若他以后真的迷恋上一个Alpha，那可就虐心了。
　　越世忠会问那一句也是有相同的顾虑。
　　此刻听完医生的话，他的脸色顿时不好了。
　　他并不认为然然一定要找Alpha，但“主动不要”和“被迫不要”是两回事。
　　他希望的是然然将来能够毫无顾虑地去找真心喜欢的人，然后骄傲地拉回来见他，而不是在还没开始的时候就先被去掉一个选项。
　　他忍不住看了儿子一眼，见然然的神色波澜不惊，看不出是不是伤心。
　　越然看向他：“回家吧。”
　　越世忠道：“哦……好。”
　　二人很快到了停车场。
　　越世忠按下启动键，暂时没开，安抚道：“没事，我回去问问朋友，咱们找这个领域最权威的专家看看。”
　　越然道：“不用了爸爸。”
　　越世忠道：“用的，万一能治呢？”
　　越然道：“那等我喜欢上Alpha再说，如果我喜欢的刚好是个Beta就不用折腾了。”
　　越世忠惴惴不安：“那你……你们学校里的那些Alpha……”
　　越然一听就懂，说道：“我暂时没遇见喜欢的。”
　　越世忠“嗯”了声，缓缓驶出医院，一边往前开，一边留意着自家宝贝儿子
　　片刻后，他没话找话：“暑假有什么安排，要不要带你去旅游？”
　　越然道：“不，太热。”
　　“也是，不如打打游戏，”越世忠道，“哎你玩的那个游戏是不是要充钱？回头绑我的银行卡，多充点。”
　　越然道：“不用，没什么想买的。”
　　越世忠道：“那……”
　　越然道：“爸，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越世忠空出一只手摸摸儿子的头，没再开口。
　　但内心悲痛得不行，明明是然然自己有事，却还要反过来安慰他这个当爹的，那么乖那么懂事，凭什么要被拿掉一个选项？不行，还是得托人问问专家，不能什么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