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星矅的确是以星占立派,可眼前这两位没一个擅长这一门的,莫问天这么说简直就在打脸了,风庾楼的脸色又阴沉了两分。
胜北神经虽然粗,可也觉得这话没法接。
风庾楼一拂衣袖走了,胜北还得留下来客套,八名年轻人好不容易等到莫问天和何从离开,立刻
就凑在一起交头接耳了。
“这个星盘局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啊。”
“师父,我想去,你可一定要带我去啊。”
张灵骨倒是想的很实在:“风师伯和北叔都不擅长星盘,紫微星矅以星占立派,如果我们去了破不了这个星盘局,那不但不能扬威,只怕还会给我们门派丢脸吧。”
“这个顾忌也没错了。”袁旗说:“星盘这个东西师叔祖也教过我们,就是算的费脑子了点……”
他虽然想吹个能手到擒来的牛,可又怕到时候真让他去了丢人现眼,他指着郭思弦说:“我们有郭思弦啊,师叔祖不是经常夸他在星占一途上天分出众嘛。”
郭思弦其实也有些跃跃欲试,可他性情低调内敛,也不敢露出势在必得的样子:“我在藏书楼倒是看过几本星盘局的书,虽有些心得却也不敢说精通,路真人敢摆出来的肯定不是一般的星盘局,若是师父肯让我去试试,我必然竭尽全力。”
“那就这么定了,师父,带我们去囚龙岭吧。”
“我也要去。”
“等郭师兄破了星盘局,那我们紫微星矅是不是又算星占第一了?”
胜北看着兴高采烈的弟子们,内心却高兴不起来,他目光忧郁的看向张灵骨,这个局明显是个借口,目的就是月沉西啊。
他伸手揉了揉站在自己身边的石磊的脑袋:“先回去吧,去不去囚龙岭,还得问风师兄的意思。”
风庾楼的态度倒是很明确:“不去。”
胜北说:“我也不想去啊,这件事明显是另有所图,莫问天一句一字的都说让把月沉西给带去,
这不明摆着是要想办法把月沉西给带走嘛,可要是我们真不去,他们会不会又出别的招啊?”
“当然会出别的招了。”汪林海说:“不过话说回来,这三年我们把藏书楼都给翻烂了,也没能找到怎么拔出张灵骨体内的妖骨,囚龙岭的老路虽然是个怪脾气,可他那藏书可号称天下第一,据说好些个绝版的书他那里都有,说不定他那里能找到应付这个妖骨的法子。”
风庾楼一挑眉毛:“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去囚龙岭?”
“关着门能想出什么办法?带着孩子们出去走走也是好的。”汪林海却也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我看郭思弦,袁旗在当代年轻一辈中,星占堪舆之术也算上乘,其他弟子虽然差了那么一点,放出去也不会丢人,如果能借着破星盘局一鸣惊人,倒是能给紫微星矅争些脸面回来。”
他看风庾楼没说话,知道这个掌教一向最讨厌出门,他又补上一句:“你也别忘了,囚龙岭的老路和小二子关系不错,那时候胜北还小,我已经死了,你又在闭关,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三个其实都不知道,你也可以趁这个机会问问老路,指不定他知道点什么。”
这句话彻底打动了风庾楼,不到半盏茶的时间,整个紫微星矅都知道要去囚龙岭了,除了张灵骨,其他人都欢天喜地的收拾东西。
张灵骨去梅林找到了风庾楼:“风师伯,我可以不去囚龙岭吗?”
风庾楼扫了他一眼:“为什么不想去?”
“我不擅长星占,剑法也练的不好,去了也是给紫微星矅丢人。”张灵骨态度很诚恳的说:“我想趁这个时间好好和师叔祖学点东西,师叔祖说我可能不是以剑入道,而是以灵悟道,他说我看到的应该是死去的于师伯,可我也没见到过其他的人,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
“你以为万仙宗真的是请我们去破星盘局?他们是想借机看看月沉西。”风庾楼说:“月沉西出生以后立刻被我带走了,莫问天他们一定没看清楚月沉西的模样,所以……”
他目光阴沉的看向张灵骨:“我打算告诉他们,明樱的孩子在出生的时候就是一个死婴,明樱把那个死婴炼成了一段妖骨放在你身上。”
张灵骨愣了一下,目光灼灼的看向风庾楼:“风师伯是想让他们认为我身上的妖骨,才是他们要找的东西,让他们根本不知道月沉西的存在,而且还会为了阻止天魔重生必然会想办法拔掉我身上的妖骨。”
风庾楼的目光落向不远处的雪山,千山终年白雪皑皑,初来乍到的人或许会觉得圣洁得让人心生敬畏,可住久了难免又觉得这里白的太过寂寥。
他的语气比这寒风还要冷:“又或许,我当年也是喜欢明樱的,所以想要把你推出去当一个活靶子,好保住明樱唯一的骨血呢。”
张灵骨听得愣了一下,风庾楼一挥衣袖走了,他就这么看着风庾楼走,不知道风庾楼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心里没有来的一阵恐慌。
如果风庾楼真的打的是这个主意,他该怎么办呢?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申签没过我有点丧,因为在论坛看到一个文,说能不能签约就是你有没有写作潜力的一个硬指标,编辑肯签你,说明你的文还是可以的,还是有潜力的,如果签约都签不上那根本就没有写作的能力,当时我想推翻了重写,但是一重写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所以我还是打算把这个故事给写完了再说,断更了一下,因为的确是太丧了
第16章 对弈
在风庾楼那里得到要去囚龙岭的准信以后,胜北就忙碌了起来。
紫微星矅多少年没参加过这种修仙界的大事了,这一次出去必然得准备妥当不能丢了脸面。
八个弟子全部都得带去,可偏偏都还不太会御剑,那也没关系,让龙马拉个车就行,可掌教飞剑在前面似乎又不那么好看……
在其他弟子欢欣雀跃的收拾东西的时候,张灵骨是满心的茫然,他站在竹屋的屋檐下看着眼前的梅林,花红似火像是把他的心也要灼痛一样。
自从风庾楼对他说了那一番话,他就一直很不安,总觉得心里没着没落的,大概是怕真的被风庾楼推出去当活靶子吧。
桌上有一截桃木,张灵骨拿起木工的刨子,将这桃木一点点刨成适合刻桃符的大小。
这几年他也有用心学习符咒,可惜进展也是同样的缓慢,拿袁旗的话来说,就是他是个假灵根,悟道不过是个意外,所以学啥啥不灵。
张灵骨在做好的桃符上,全心全意的刻了一个雷符,然后用麻绳系了挂在屋檐下,他小时候戴着无咎子刻的雷符却从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雷符是他刻的最好的一个符了,可惜他身上没有道法,无论刻什么都只得其形不得其意。
这样的东西刻出来也没用,可张灵骨不知怎么就做了,大概是心里存着万一回不来了,好歹也留下一点东西,虽然没用也可以个月沉西玩……修仙岁月漫漫,妖的一生又那么长,月沉西会不会也很容易就忘了他?
几天后胜北终于折腾出一辆马车来,马车的两侧做出两个巨大的翅膀,这做翅膀的布材质特殊,在阳光下发出珍珠一般的萤光,按照胜北的布置,风庾楼端坐马车中,八名弟子分立两边的翅膀上,让风庾楼用剑气护着飞去囚龙岭。
胜北很得意的说:“这翅膀一落地就会收起来,往下落的时候迎风还会发出铃声,保证让你们一出现就令人难忘。”
“浮夸,撤了吧。”风庾楼却一点都不满意。
胜北坚持的说:“可不能,我的好师兄,咱们这次在气势上可一点都不能输。”
袁旗也是一个唯恐不够热闹的主,他凑上来说:“风师伯,我们几个连落地的姿势都练好了,你就让我们坐这马车去吧。”
风庾楼皱着眉头没立刻回答。
“师兄,这马车挺好看的啊。”胜北苦着一张脸,他要留下来照看还泡在星辰海的月沉西,还得守着大阵实在是走不开,要不然他就不劳烦这位特别不爱出门的风师兄了。
汪林海对张灵骨使了一个眼色,张灵骨有些迟疑还是硬着头皮说:“风师伯,我也觉得挺好看的。”
风庾楼扫了他一眼,这才极其不情愿的上了马车:“走吧。”
龙马拉着马车飞起来,马车两边的翅膀迎风展开,八名弟子忙借着鞋子里藏的御风咒跳到翅膀上站定,风庾楼将剑气放出来护住他们在翅膀上站稳了不被风吹,龙马一展翅往囚龙岭方向而去。
胜北目送他们的影子消失在天际,这才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走了。”
汪林海若有所思的对胜北说:“你知道张灵骨的生辰八字吗?”
“听说灵骨是无咎师兄捡来的孤儿,有生辰八字只怕也是捡到他的日子,师叔,怎么了?”胜北有些不解的问。
“没什么……”汪林海想了想说:“你要是没什么事,能不能陪我去祭拜一下无咎。”
胜北更加不明白了,这位师叔似乎和无咎师兄没什么交情啊,他还是点头答应:“我也很早就想去祭拜一下无咎师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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