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系和火系是最适合战斗的灵根,但卫不争什么都没有做,紧张得几乎发抖的男孩子失落地离开了。
卫不争心中无波无澜,灵根还是那个男孩子的,他愿意帮忙是情分,不帮忙也没错。
螃蟹辫女孩没有灵根,她好像很有自信,不认可这个结果,楚楚可怜地请求卫不争:“能让我再试一次吗?”
卫不争自始至终都没有抬眼看她一下:“不能。下一个。”
“我……”
“卫长官说了下一个,你快让开地方。”赵季礼皱着眉头不耐烦地对女孩子说。
女孩子无奈地让开,三步一回头地往大门口走。
卫不争眼睛的余光看到色狼慢慢地往人群外面挤,他站起来喊赵季礼:“有点事,帮下忙。”
赵季礼跟着他进了办公室,卫不争说:“带两个人去,远远跟着刚才那个姑娘,头发抿得很光,眼睛有点浮肿的那个男人对她不怀好意。”
赵季礼想了一下:“眼睛有点浮肿……杨松韵,这个狗改不了吃屎的下作玩意,公职都丢了还管不住那二两肉。”
他说着就跑了出去,招呼了三个小伙子,人手一根木棒出了村公所。
卫不争出去接着检测。
三岁以上二十岁以下的一共六十个人,最后,只有一个十五岁的男孩子有金木水火四灵根,灵根也枯萎的厉害,但还可以抢救一下。
听说宫奉民死了,军队的人接管了村庄,村子里还定期分配干净的水,桑园逃进乌云山的人陆陆续续都已经返回,现在,全村六百三十多人,今天几乎全部挤到了村公所院里。
顾颂义和赵季芳互相补充,对几个有灵根的孩子和家人做了安排。
如果家长不放心孩子,可以全家暂时移居到百果香附近,等孩子从朵玉大学毕业,全家再一起回桑园,村公所会保留他们的户籍和土地。
当然,如果人家不愿意孩子进朵玉大学,那就什么都不说了。
三个家庭的家长都表示,孩子肯定要去朵玉大学,至于家长怎么办,他们回去商量后告诉赵季芳。
顾颂义和赵季芳跟村民讲话时,赵季礼和三个小伙子回来了,赵季礼告诉卫不争,他们是在麻花辫家的房后找到杨松韵和麻花辫的,当时麻花辫被杨松韵勒着脖子捂着嘴,正想往南山坡的桑树林里拖。
他们把杨松韵打了个半死,其中一个小伙子实实在在冲杨松韵裤.裆里踹了好几脚,那下作胚子估计以后都不能人道了。
卫不争点头:“以后你们小心着杨松韵点就好。”
赵季礼一脸狰狞地说:“我借他仨胆,看他敢把我怎么着。”
他脸色忽然变的微妙:“卫长官,你好像,很留意那谁,就是,赵颖颖?”
“赵颖颖?”卫不争迷茫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那个女孩子?呵呵,你误会了,我已经有爱人了。”
“昂?”这次是赵季礼愣怔,他没想到卫不争说话这么直白。
“就是沈危。”卫不争喝了口茶,随意地说。
“……?!”赵季礼张口结舌,“那,那你刚才……”
“赵颖颖也许轻浮,但那不是她应该被侵犯的理由。”卫不争淡淡地说,“任何违背当事人意愿的性行为都是犯罪。”
赵季礼看着卫不争,慢慢地点头:“对。”
测试结束,还不到十点半,赵季芳和赵季礼热情邀请卫不争和顾颂义去家里休息一下,卫不争既然来了,肯定要把全村人的用水补充满,但他们不能让尊贵的基地异能者连轴转。
卫不争和顾颂义欣然答应。
卫不争已经决定,今天和赵季礼开诚布公地谈一次,他和沈危已经来过赵家多次,赵家兄弟都不让家属和他们碰面,他想问问赵季礼,是不是对他们有什么偏见。
没想到一进赵家大门,赵季芳先开口了:“那个,卫长官,顾先生,有点事,我不知道怎么开口说。”
顾颂义不喜欢这种推卸责任的说话方式,一下冷了脸,神色淡淡地说:“不知道怎么说的时候,就直说。”
卫不争心中一哂,赵季芳第一次绕弯子说话,就碰上顾颂义,也是够倒霉的。
顾颂义有一种很奇怪的特质,他没有上位者的威严,但他有一种浑然天成的高逼格,很多从其他人嘴里说出会让人觉得咄咄逼人或无礼的话,由他来说,就感觉理所应当,不会让人反感,好像他天生就应该傲慢。
此刻这句话就是,他比赵季芳年轻得多,赵季芳却并没有被冒犯的恼怒,而是感觉找到了台阶。
赵季芳看起来有点歉意:“是这样的,我家,其实也有几个二十岁以下的孩子,因为曾经被宫奉民疯狂追杀,我们心有余悸,平时很少让孩子们出门,也很少让他们见外人,所以,以前沈长官和卫长官来的时候,我们也没让他们出来拜见,今天考虑到人太多,刚才的检测也没让他们参加,现在,能麻烦你们帮他们检测一下吗?”
卫不争说:“可以。我们原本的计划是所有人都检测,只是今天天太热,我们就简化了,只检查年轻人。”
赵季礼惊讶:“所有人?老年人你们也打算检测?我看到的异能者基本都是年轻人,超过三十岁的都不多。”
卫不争说:“沈长官的父母都是异能者。”
赵氏两兄弟好像不相信,半天才摇摇头:“怪不得沈长官那么厉害,人家爹娘就不一样。”
卫不争说:“我们还打算去一趟铜罗镇,吃过午饭就走,如果方便,现在咱们就检测吧,你们两个也可以测一下。”
赵季礼说:“那我叫他们去,我们全家都测一遍算了。”
赵季芳把两个人让进了西边的房子。
房间里的摆设比卫不争和沈危第一次来时有了很大的改观,至少有了桌子和茶几,凳子看起来也细致了很多。
顾颂义把包得严严实实的测灵仪拿出来摆放好。
卫不争垂着眼帘,静静地喝茶。
很快,院子里响起脚步和孩子们雀跃的说话声。
草帘子掀开,卫不争看到两个三岁左右的小家伙,一对漂亮可爱的龙凤胎,身上的衣服虽然都是补丁,但干干净净,眼神活泼灵动,充满好奇,和村子里其他孩子截然不同。
紧跟着进来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子,他略微有些拘谨地和卫不争、顾颂义笑了笑,却没有称呼,估计是不知道怎么称呼合适。
最后进来的是两个中年女子,卫不争看着比较年轻的那一个,眼圈一下就红了。
记忆中眼神愁苦、但青丝如瀑容颜俏丽的年轻女子,此刻已经成了头发灰白的中年妇人,只是看着他的眼神依然温柔,充满爱意,和那天晚上为他唱生日歌的年轻女子一模一样。
赵季芳正在拉住两个看到顾颂义的茶壶就扑上去的小家伙,没有注意到卫不争,顾颂义却一眼就看出了端倪,马上站起来挡在卫不争前面:“冒昧来访,打扰了。”
赵季礼最后一个进来时,卫不争已经恢复了正常。
赵季礼指着年龄较大的女子说:“我嫂子,李雯。”
又指指年轻的男孩子:“我侄子,赵长宇。”
然后指着林明月:“我……孩子他妈。”
卫不争对两位女子点头微笑:“阿姨好。”
赵季礼和赵季芳愣住了。
他们把卫不争当成了寿星峰基地的长官,一直都是陪着小心相处的,没想到卫不争会这么称呼他们的妻子,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赵季芳的妻子李雯也很吃惊,看着丈夫,不知道该怎样回礼。
只有林明月,她微笑着说:“你们快坐,辛苦一晌了。”
她又招呼一对儿女:“长安长宁过来,叫哥哥。”
两个小家伙被大伯拖过来,脆生生地叫:“哥哥。”
卫不争点头,拿过自己的双肩包,从里面掏出一个草编小袋放在茶几上:“第一次见面,哥哥的礼物。”
“啊。”两个小家伙扑过来就扒拉草袋子,“啊,桃子桃子,爸爸,桃子;妈妈,桃子。”
赵家所有人都被草袋子里露出的鲜灵灵的大桃子惊呆了,只有林明月屏住了呼吸看着卫不争,微不可见地摇着头:你怎么会这样?你怎么这么莽撞?
卫不争笑着说:“消耗了我好几个月的木系异能,只温养成功了几棵桃树,我木系比较弱。”
赵季芳看着桃子,满眼的羡慕:“这还弱啊?我听说,很多木系就能让巴掌大一块地的草出个草芽芽,水系,就是手心里会出一汪汪水,你和沈长官身边的人都太厉害了,所以自己不觉得。”
顾颂义看了一眼卫不争,说道:“两位阿姨还要忙,咱们开始检测吧?”
赵季芳连连答应:“对对,早点做,你们吃完饭还有事呢。”
两个小家伙很淘气,但分得清轻重,卫不争把手放在他们手腕上时,马上就不动了。
男孩子长安,金火土;女孩子长宁,水木。
卫不争心里激动,他和两个小家伙都有灵根,林明月一定有。
他强按下情绪,接着给赵长宇检测,没有灵根。
赵季芳、赵季礼和李雯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