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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范联姻 (半斤云雾屑)


  “不了解也正常,不过那些给你看病的,真的就没有一个问过你的幼年经历,生辰八字等等之类的信息?”
  祁宓想想,摇了摇头。
  苏孟嘲讽一笑:“庸医!蠢材!这样竟然还敢自称仙师高人?”
  “……”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要问你做什么?老头子比你多吃几十年饭,还恰巧就比你多清楚些机缘。”
  祁宓虚心请教:“还请外公明示。”
  “你是风水师家族出身,自然不用我多解释,婚姻关系对于个人气运会有何影响。”苏孟顿了顿,“你知道当年你母亲怀上你时是在何处和钟尧指腹为婚?”
  祁宓道:“我只知道家母当时在襄城老家养胎,其余的不太清楚。”
  苏孟点头:“没错,钟家和祁家素来交好,当时钟尧父母在襄城发现一处龙脉,你母亲仗义豪爽,挺着大肚子也要为好友引路。山路崎岖,最陡峭的那段两位女眷并没有上去,而是在半山腰支起的凉棚内闲话。”
  苏孟捋了把胡子:“两位女眷说着话,随口便开了句玩笑,说若是今后孩子们兴味相投,两家结亲是再好不过了,好巧不巧,此时钟尧父亲正扦穴,地气泄漏。”
  祁宓一惊,莫不是那时……
  苏孟道:“只是一句玩笑而已,大家都不曾在意,直到前不久我看了玉清台上合八字出的卜语,我才又想起这桩事,我猜因为地气影响,从那时起,你的气运已经和尧尧联结为一体,你的病大概和尧尧有关。”
  祁宓无意识地转动茶杯:“我的病大约是半年前出现的,那时钟尧气运受挫了么?”
  苏孟摇摇头:“这件事要说可绝不止半年前,该从二十几年前或者至少是十几年前说起。”
  祁宓感到不同寻常,他手心瞬间盈满汗,苏孟接下去要说的事或许就是他一直看不懂钟尧的地方。
  祁宓不太确定自己是否该听苏孟继续说下去,其实他还是更想等到钟尧愿意对他敞开心扉的时候,听钟尧亲口告诉他。
  “外公,你确定接下来的事情钟尧愿意您告诉我吗?”
  苏孟愣怔,随后闭起眼苦笑了一声:“祁宓,就凭你这句话,我也该信任你。”
  “说实话,今天看到你们,我非常意外。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尧尧有些依赖你…他已经很久没有对谁露出过那种表情了。”苏孟叹了口气,“钟尧信任你,我也就信任你,所以我还是希望你听我说完的,不管之后你觉得我自私也好,倚老卖老也罢,钟尧是我的外孙,只要他好好的,我什么都无所谓。”
  祁宓深吸一口气,做了个请的手势。
  钟母怀上钟尧那年,正好是钟劼上五雷宗的第三个年头。五六月胎气渐稳的时候,钟母便去了一趟五雷宗看钟劼。
  谁能想到,那年正好是有一魔修度天劫,天劫威力迅猛,魔修害怕自己难以抵挡,不知从哪里听来一种妖术,据说以童子之力可以帮助抵挡天劫。
  于是这个魔修看中了五雷宗上的二十名灵童。
  钟劼恰巧就是其中一个。当时情况一片混乱,魔修天劫阵法根本不是能轻易破掉的,钟母护子心切,也不知道怎么就闯了进去,她将钟劼护在身后,等到天劫阵法退却之后,当时在阵内的二十灵童唯有钟劼毫发无损。
  “不仅钟劼毫发无损,仔细检查过后发现,尚在腹中的钟尧也十分安稳。当时大家都以为或许是血脉力量感动上苍,保护了母子三人。”
  钟尧生下来便是粉雕玉琢,十分惹人喜爱,根本没有人想起还有这么一桩事,直到钟尧十岁那年……
  十岁生日时,钟家大摆筵席,但是钟尧早晨起来突然就变得不对劲,暴躁易怒,几乎砸了整个钟家,还打伤了不少佣人和弟子,他跑到山里,钟家人找了三天三夜都不见踪影。
  后来是一个与钟家世交的散修仙师找到了钟尧。
  仙师说,当年魔劫被钟尧吸收了一部分,现在他这是心魔发作,难以自抑,幸好孩子还有一丝理智尚存,宁愿在山里撞得晕死,也不愿出去害人。
  苏孟脸上突然闪过一抹不堪回首的悲怆:“虽然这心魔是自母胎中带出来的,难以去除,但尧尧毕竟年纪小,心魔潜藏的时间也并不长,及其容易被压制。仙师将心魔封印,所以那是尧尧第一次发作,也是唯一一次发作。”
  祁宓心惊肉跳,听到封印两个字才放松了些,他道:“钟尧十岁时,我九岁,那是我…失忆那年。”
  祁宓幼年时极其排斥风水术法不是没有原因,他幼年跟哥哥一起练童子功,天赋异禀,但九岁那年突然生了一场大病,昏迷不醒,病好之后,之前练习的功法连同以前的记忆消失得无影无踪。
  祁母告诉他或许是修炼不当,所以才导致这种结果。小祁宓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但气傲得很,觉得自己不曾做错什么,一夜之间便被收回一切,是这功法蛮不讲理,这般不通道理的东西他还不屑为伍呢!
  于是从此便再也不练了。
  祁宓扶额,理了理思绪,道:“所以您的意思是,钟尧的气运始终与我相连,所以当年他受心魔影响,我也顺带遭受波及,被封了记忆。”
  苏孟点头:“是这个意思。”
  苏孟道:“当时你俩还是未婚状态,所以受波及较小,现在婚书已结,若是再来一次,恐怕就不会是失忆那么简单了。”
  祁宓沉吟半晌,问道:“外公,我才疏学浅,所以有一件事想向您确认。”
  “什么?”
  “我曾记得在一本书上读到过,夫妻二人,缔结姻缘,福祸皆是共享,如同共饮一杯酒一般,美味和苦涩都将共同承担,各得一半,是否真是如此?”
  苏孟眸子微动,勉强克制住心中大喜:“确实如此。”
  “那时我也替尧儿分担了些?”
  苏孟明白他的意思,手都有些震颤,点头道:“是,尧尧当时年幼,心性不稳,若是心魔来得再厉害一些,或许就……”
  “没有或许。”祁宓心砰砰直跳,感谢苍天,让一切来得那么巧。
  过几天他还要回去一趟,好好看看自家母亲,感谢她热情如火的个性。若是当年没有那段引路之缘,钟尧这些年一个人支撑该多辛苦。
  祁宓又想起一件事,问道:“既然如此,钟尧口里的‘以毒攻毒法’恐怕也是针对这个心魔的吧?”
  苏孟点头,祁宓又问:“可是您刚刚不也说了,钟尧的心魔只发作过一次,他为什么……”
  “怪我们。”苏孟说着,山羊胡都耷拉下去,看来确实自责得很。
  心魔毕竟不是小事,钟家父母并不愿旁人对钟尧另眼相看,所以只是解释生日那天是小孩子闹脾气而已,又十分害怕一层封印不行,所以四处求问高人想把这点心魔完全根除掉。
  没想到的是不仅没有除掉心魔,反而造出了另一桩更大的“心魔”。
  钟家家族庞大,尤其是钟尧这一辈孩子颇多,这些小孩都是被捧在手心里娇养长大的,平时生怕磕着碰着。钟家父母对钟尧的事情含含糊糊,又神神秘秘地带着他四处拜访,亲戚们心中有疑惑,问不到原因,便有多心的,嘱咐自家小孩注意钟尧,甚至是提防钟尧,远离钟尧。
  “该死!”祁宓听到这里,忍不住骂了一句。
  他完全可以想见当时的情况。
  小孩子没有主见,有些会把长辈的话当圣旨,在一起一合计发现这样的圣旨多了,便会不由分说的分派划类,钟尧被孤立了。
  一开始或许只是不跟他说话,不跟他玩,到后来便会演变成排挤,再后来便是打压,到最后为什么这样做的原因都会忘掉,把呼来喝去变成一种惯性。
  同龄伙伴对他没来由的厌恶,已经让钟尧足够无措,而病急乱投医的钟家父母,更是让他在多次面对各种奇怪仙师之后,产生了深重的自我怀疑。
  越是自我怀疑,便越是不敢反抗,便越是会遭来更严苛的冷暴力,然后便是更深层次的自我怀疑……一个简单但难以破解的恶性循环,反复碾压着钟尧,不给他丝毫喘息的空间。
  祁宓闭上眼,他不敢深想那时的钟尧该多害怕。
  祁宓想起钟尧给他命格珠时的神情,想起钟尧问他是不是也讨厌他,想起钟尧的小心翼翼,想起钟尧几乎予取予求的态度,心里像被一把钢刷梳洗一遍一般,钝痛难忍。
  如果他早知道…如果早知道这些,他一定会对钟尧再小心一些,再仔细一些,再柔软一些……
  他的尧儿,他的尧儿的每一点纠结,每一点退让,每一点温柔笑意背后都潜藏着太多的苦痛。
  

  ☆、第十二章

  “所以…”祁宓强忍着心痛,“所以他现在还觉得自己是个有病的人?”
  “恐怕不止。”苏孟看向祁宓手腕,“他还觉得自己是会给旁人带去厄运的人,所以他几乎很少会和人长时间呆在一起。”
  “当时钟尧主动答应和你住在一起的时候,你根本不理解我们有多高兴…他甚至不愿意和他父母亲近,却愿意你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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