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弦眼神滴溜溜地在他们身后瞄了瞄,没有说话。
“瞄什么?”陈词看到他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就烦,没好气地冷哼一声,“他没来。”
“哦,”华弦脑袋耷拉下来,跟着楚镜爬上车子,坐在他的旁边。
可怜兮兮的样子让楚镜心疼,安慰般拍拍他的后背,看向陈词,“肖图怎么说?”
陈词坐进驾驶席,嘭的一声关上车门,一踩油门,车子如炮弹般飞出停车场,所有人都被闪了一下,囧了。
几分钟后,陈词缓缓舒出一口气,冷声,“那家伙昨天晚上就开车出去了,不知道在哪里鬼混了一个晚上,我刚通知去看比赛的时候八成还没醒,就说不去了。”
楚镜点头,“心情不好,发泄一下也是应该的,不然都憋在心里,下回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爆发。”
他们进场的时候已经比较晚,江寒和斗酒十千各自在操作室中调试机器,五个人在观众席坐下,等待比赛开始。
陈词有心培养张渐天,扭头问他,“你觉得谁的赢面比较大?”
“这个比较难预测吧,”张渐天想了想,“江寒是鬼王,斗酒是医圣,两个人我都打过,都比较难缠,输赢还要看两个人的现场发挥,胜率的话,我看不出来,阿镜,你怎么看?”
楚镜若有所思地看着大屏幕,上面在分析两个选手各自的装备,他看了一会儿,低声道,“江寒赢面更大一些。”
“怎么说?”陈词问。
“据我所知,江寒和斗酒以前打过很多场,算得上知己知彼了,胜率基本是对半分,说明两人水平差不多,但是江寒向来谨慎小心,而斗酒的风格非常飘逸,你们看他们的装备,斗酒穿的是慧心套,金针是般若慈光,显然是考虑到江寒太强,准备用治疗内功磨死他,而江寒是灵邪套+吞佛,这一套搭配伤害非常高,并且鬼道是一个高爆发的职业,待会儿开战后如果斗酒不能掌握战斗节奏的话,江寒能在三分钟之内轰死他,不信你看。”
张渐天点点头,觉得他说的有理,突然现场爆发出一阵惊呼,他忙转头看向大屏幕,只见两人已经进入比赛,开场斗酒十千就想拉开距离,但是鬼道是全职业中除了刺客之外最快的职业,江寒直接疾风步追上去,开手就是烽火墙封了斗酒的退路,然后紧跟着暴力输出。
第一局不到一分钟就结束了,斗酒十千输得速度之快让所有人目瞪口呆,但是比赛向来是一切皆有可能,大家唏嘘了一会儿,随着第二局的开始,很快又投入到紧张的观看中。
上一场的被动挨打让斗酒十千改变了战术,开局不攻击,直接往自己身上刷血,江寒劈头盖脸一通暴打,不但没打掉他一滴血,反而浪费了自己的内力,斗酒待他攻击稍缓,立刻挂个持续加血,召唤白鹿,借助130%的速度优势和江寒周旋开。
在治疗内功下,神医的攻击技能只有“暴雨”和“花开”,两个都是低阶技能,虽然攻击力低下,但是冷却时间短,以斗酒的操作,还是可以勉强压制江寒的,第二局险胜。
张渐天叹道,“跟我打的时候,斗酒根本就没有如此狼狈过。”
楚镜笑起来,“他很少狼狈的,只是江寒太难打了,并且,你上次跟他打是多长时间以前?你在上升,而他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
张渐天知道楚镜这么说主要是想安慰自己,一笑,便没有再自怨自艾。
第三局磨了两分多钟,江寒以几十点血胜出,将斗酒十千踢入败者组。
楚镜扭头看向张渐天,“斗酒虽然飘逸,但是也有着致命的缺陷,他非常自负,容易轻敌,跟你打的时候肯定不是走这种防守攻击的路子,到时你只管跟他对轰,他轰不过你。”
张渐天脸色沉下来,“你怎么知道是我跟他打呀?说不定待会进入败者组的就是你。”
楚镜突然不屑地笑起来,“你要是输了怎么样?”
“我要是输了,今晚让你压我。”
楚镜露出十分为难的表情,“你这不是为难人么?明知我是纯零。”
张渐天:“……”
下面是冰河战队和北斗战队的团队战,按照龙骑在本赛季的分组情况是不会遇到这两只战队的,所以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兴趣,于是先去休息室练习。
还剩华弦、陈词和白小节坐在观众席,华弦现在看到陈词就发憷,犹豫着想要跟着楚镜去休息室,被陈词一手拎着后领,拖了回来,“你老实坐在这边看比赛,别去打扰那两人练习。”
华弦失落地撇嘴,“哦。”
陈词看着别人不开心,于是变得很开心,从包里拿出一根棒棒糖,递到他的嘴边,“老实坐着看比赛,哥哥请你吃棒棒糖。”
华弦惊悚地看着他。
陈词露出猥琐大叔的表情,勾起他的下巴,“看你这张小脸还没残,踹了肖图,跟了我吧。”
华弦撒腿就跑,没跑两步,突然站住,顿了两秒钟,小碎步跑回来,一把夺了陈词手中的棒棒糖,扭着小腰一溜烟跑去找楚镜。
第86章 问题所在
休息室只剩一张椅子,张渐天用纸巾擦了擦,搬到楚镜身后,自己拆下一台电脑主机,随手抽过桌子上一本电竞杂志垫在屁股底下,坐了上去。
打开电脑,等待开机的时候,转过头来,微笑地看着楚镜的脸。
楚镜被他看得不自在,“我脸上有脏东西?”
“没有,”张渐天笑容大了起来,伸长手臂将他揽入怀中,在脸上亲了一口,舒爽地吁出一口气,感慨道,“我只是觉得我太幸运了。”
“德行!”楚镜笑着横他一眼,笑打着让他转向电脑,“赶紧登陆,跟我练两局。”
两人正在对战的时候休息室房门突然打开,华弦走了进来,“小镜子,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楚镜一分心,被张渐天一招满月斩劈空了血条,轰然倒地,郁闷了一下,回头看向华弦,“你不在下面看比赛,跑这里来做什么?”
华弦撅嘴,“陈词变得好奇怪。”
“嗯?”
华弦从口袋里摸出那根棒棒糖,慢吞吞地剥开,送到楚镜面前,“你吃吧。”
“哪来的?我不吃,你吃吧,”楚镜看着粉嫩的糖果,不解,虽然华弦心性单纯,但他并不奢食甜食,随身携带棒棒糖……这是陈词那家伙的恶习。
华弦夸张地打个寒颤,将棒棒糖塞进自己嘴里,只露出一截纸棒,有些后怕地讲了刚才陈词调戏他的事情,末了十分担心地问,“你说,陈词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楚镜无语地看着他,“你哪来的自信?”
“可是他让我跟了他……”
“他只是寂寞,”楚镜内心险恶地诋毁,拍拍华弦的手臂,“别怕,不理他就没事了。”
“嗯,”华弦认真地点点头,没骨头一样倚在楚镜的身上,“小图子说了,我这辈子是他的,我不会和陈词在一起。”
“哦?”楚镜就势搂住他的腰,让他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笑道,“你还没告诉我肖图昨晚为什么打你。”
华弦脑袋耷拉下来,无意识地咬着棒棒糖,吮吸得滋滋直响,半晌,低声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我又说错话了吧。”
楚镜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在他打你之前,你说了什么?”
华弦低着头,闷声闷气,“我们刚做完一次,我还夸他来着,可是他突然就生气了,我不想要了,他还拼命地要,非常大力,弄得我好疼……”
听别人讲房中的事,张渐天有些不自在,咳了一声,“我去给你们拿饮料。”
楚镜知道他脸皮薄,满眼笑意地瞥过去,张渐天的脸刷的红了,佯装气势地对楚镜挥挥拳头,楚镜的笑意更大,张渐天郁闷地大步走出门去。
房门轻轻关上,楚镜搂住华弦的细腰,“你怎么夸他的?”
“当然是夸他猛咯,”华弦用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楚镜。
楚镜想了想,“你是不是夸他比你以前的男人都猛?”
华弦回忆一下,点点头。
楚镜了然,叹一口气,“阿弦,记住了,肖图喜欢你,但是不喜欢跟别人乱交的你,所以,以后你绝对不可以在他面前提你以前的老公,知道吗?”
“啊?”华弦吃了一惊,“小图子是因为这个才生气的吗?”
楚镜认真地点点头,“你是他老婆啊,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你在他面前说别的男人,他会吃醋。”
华弦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变得非常安静,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一脸的纠结鬼祟。
楚镜心下一沉,“你还跟他说什么了?”
华弦沉默。
“嗯?”楚镜突然想到,如果仅仅是提到以前的男人,肖图应该不会发这么大火,肯定是这个混蛋又说什么欠揍的话了。
华弦犹豫半天,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还说被老公们轮干很爽……小图子一定是吃醋了……”
楚镜也相当无语,隐隐有点手痒,要不是肖图先动手了,他都忍不住想揍他一顿。
华弦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以前的老公都不介意我和别人上床的,为什么……为什么小图子这么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