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吃吧,”华弦拍他的房门,开心道,“可好吃了,本以为来龙骑后会吃不到,没想到他居然搬到龙骑门口来卖栗子了,好巧啊。”
“因为他就是个窝囊废!”楚镜臭着一张脸打开门,头发乱糟糟地一看就是刚从被窝爬起来,心情郁卒地用力抓乱华弦的头发,飘去卫生间,一会儿,洗漱的声音响起来。
“什么人啊,”华弦郁闷,将头发抓整齐,抱着纸袋坐到张渐天他们旁边,“喏,你们尝尝,我最喜欢吃的糖炒栗子。”
张渐天看看纸袋里浑圆可爱的栗子,突然想到了什么,起身来到窗边,往下看去,果然看到龙骑娱乐城的正门口,多出来一个小摊子,从十七楼望去,看不清摊主的相貌。
“看什么?”楚镜火气十足地把张渐天挤到一边去,抄起窗边的废花盆,连盆带土地砸了下去,他准头不行,花盆落在摊子五米开外的花园里,砰地一声引起了摊主的注意,在对方抬头张望的时候,挺胸站在落地窗前,狠狠对他竖起一根中指。
张渐天不知道他莫名其妙的怒气是哪里来的,拉拉他的手,“走走,剥栗子吃去。”
阮羽盯着他们俩握在一起的手指,脸色铁青。
“小羽,”华弦戳戳他的腮帮子,“你脸色好差,是不是内分泌失调?”
“你才内分泌失调!你激素失调!你性别失调!”阮羽反唇相讥,将他剥好的栗子一把塞进了嘴里。
华弦错愕地盯着他的嘴,张大了嘴巴,半天才反应过来,跳起来大叫,“你怎么把我剥好的栗子给吃了?我废了好大劲儿才剥了六个……”
“吵死了!”肖图烦躁地将电视声音调到最大,都盖不住他们吵闹的声音,郁卒地一把扯下跳脚的华弦,另一只手接连敲着他的脑门,“你闹够了没?烦死了,不就是几个栗子嘛,老子给你剥!”
华弦被打得很老实,乖乖坐在肖图旁边等着吃栗子。
肖图卖力地剥了一个又一个,一边往华弦嘴里塞一边唠叨,“老子还没给媳妇剥过栗子呢,这开门生意就给你做了,你看你多大面子,待会儿必须再教我几个绝招……”
“一群神经病!”楚镜咬牙低声咒骂,他昨晚练习到很晚,一大早被华弦给闹起来,起床气严重,板着一张棺材脸仰在沙发靠背上闭目养神。
张渐天轻笑,将剥好的栗子塞进他嘴里,“楚哥,尝尝,这家栗子挺好吃。”
楚镜闭着眼睛张嘴,突然一愣,睁开眼睛,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少年,将栗子含进嘴里,舌头情不自禁地在他指尖上轻舔一圈。
张渐天呼吸倏地粗重,用力看他,想要从他没有表情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喘着粗气,“楚哥,我……”
楚镜松开他的指尖,别过头去,含糊道,“这栗子确实不错……”
张渐天看着他俊美的侧脸,不禁低头,笑了。
“嘭——”地一声,阮羽踢开凳子,脸色铁青地站起来。
“哎,小羽,你干嘛?”张渐天抬头,笑着问。
他性格温吞,笑容和煦,让人一看就觉得舒服,低头看着这样微笑着的好友,阮羽发不出脾气来,扫一圈沙发上横七竖八的队友们,按捺下内心汹涌的愤怒,淡淡道,“我去练习。”
“我也去!”
“还有我!还有我!”
少年们勾肩搭背地去了训练室,阮羽打开电脑,看到在屋子里乱转悠的华弦,“大仙,去给我拿瓶冰水。”
“哦,”华弦转身往外走。
“站住!”肖图喝到,拿下耳麦转过身来,不悦地看向华弦,“你是猪啊,他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你是我们战队的保姆吗?”
“啊?”华弦有点转不过来弯,木讷地指指角落的冰箱,“反正又不远,我没事可做……”
“没事做就过来陪我练习!”肖图伸长手臂开了华弦的电脑。
华弦站在原地抓抓头发,不知道该听谁的,正好看到楚镜从外面进来,连忙扑上去求助,“小镜子,帮帮我……”
楚镜茫然,“怎么了?”
阮羽倏地站起来,用力踢开椅子,走过去拿出冰水,倚着冰箱门冷笑,“果真是指使狗不如自己走,什么东西!”
肖图用力一拍键盘站起来,指向阮羽,“你骂谁是狗?”
“我又没骂你,你急什么?”阮羽挑衅地嘲笑,拧开冰水,仰脸灌进口中。
“我警告你,少给我阴阳怪气!”肖图指着阮羽咬牙怒骂,“华弦脾气好你就这么欺负他?他年龄比你大操作比你好,凭什么为你服务?全队就属你刺头,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楚镜皱起眉头,沉声道,“两人都给我少说几句,肖图转身看你的电脑,你已经被对手踢出房间了,阮羽喝完水回去练习!”
阮羽将喝到一半的冰水放回冰箱,重重阖上冰箱门,“当我愿意被他服务?哼,恶心的同性恋,我还怕他脏了我……”
他话音未落,肖图已经冲了上来,狠狠一拳砸在他的脸上,肖图热爱运动,身体健硕,一拳下去,让阮羽踉跄着后退两步,抵住墙壁才没有摔倒。
张渐天冲上去挡在两人之间,“你们冷静!”转头去扶住阮羽,“小羽,你有没有受伤?”
阮羽被打得剧烈咳嗽,却神经质地扶着他的肩膀狂笑,半天才止住笑,用力吐出一口血水,看向肖图,“你激动什么?我骂他同性恋你激动什么?难道你也是?”
“阮羽,闭嘴!”楚镜声音阴冷,面无表情地看着斗鸡一样对峙的肖图和阮羽,“你们都是龙骑的队员,知道队规第一条就是禁止内讧,想要受处分就接着骂,我保证你们这辈子都无法转正!”
阮羽猛地瞪向他,“你想赶我走?”
楚镜平静地说,“我没有这个意思。”
“呵呵,”阮羽低头惨笑,“我差点忘了,你们是一类人,当然……”
“什么一类人!”楚镜提高声音,“阮羽你说话要过脑子!”
阮羽甩开张渐天,指向楚镜的鼻子,尖声,“你敢说你跟他们不是一类人?你敢说你没有对某人有非分之想?”
楚镜看他一眼,淡淡道,“与你无关。”
“无关……呵……无关……对,与我无关,”阮羽低声诡笑,他的声线阴柔低哑,这样诡异的笑声不禁令人毛骨悚然,他幽然道,“你喜欢他吧?我都看出来了,可是……你确定自己没病?蓝田不要你了,你就来勾引他?你他妈拿他当什么了?”
张渐天倏然变色,“小羽你胡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不懂,”阮羽疲倦地看他一眼,甩开手,大步走出训练室。
第18章 自我抚慰
白天的事情让整个战队都笼罩在一股恐怖的低气压之下,肖图疯狂地拉着华弦练习,被虐得一次又一次,却越挫越勇了,搅得华弦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捶着键盘悲愤大哭。
张渐天追着阮羽跑出去,直到晚上都没有回来,楚镜面无表情地坐在电脑前,将对战平台上高胜率的玩家逐一挑战了一遍,天刚黑就平静地关电脑回到宿舍。
陈词穿戴整齐刚要出门,两人在门口遇到,惊讶,“今天居然没熬夜,咋了?”
“困了,”楚镜打个哈欠,“你要出去?”
“去顶楼开会,操,大晚上的开会,有毛病!”
楚镜挥挥手,“去吧。”
陈词嗯了一声就急匆匆地出门,过了不到三十秒又刷地蹿回来,捏起楚镜的下巴,上下左右仔细端详他的脸,眼中闪着执着的八卦之光,“这个困了真的只是生理上的想困觉?你确定不是为情所困?”
楚镜无语,一把将他推出大门,“滚!”说完用力合上大门。
陈词在外不甘心地踹一脚防盗门,嚷嚷,“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一定要和好基友分享的嘛,瞧你这小心眼儿样,不仗义!”
楚镜没有理他,从冰箱拎一瓶啤酒,疲倦地走回房间,换了睡衣躺在床上一口一口地喝着。
白天发生的事情如同走马观花一般在脑海中回放,阮羽的刻薄,张渐天的茫然,无一不提醒着自己和他们之间的差距。
他们都是正常的男人,只有自己……只有自己……
——蓝田不要你了,就来勾引他……
楚镜仰脸闭上眼睛,其实阮羽说错了,蓝田不是不要他了,而是根本就没有要过他,自己只是一个变态,身为男人,却渴望被男人压在身底,狠狠贯穿……
空酒瓶从手中滑落,残留的液体从瓶口慢慢流出,弄脏地毯。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放在了胸口,抚摸着翘起的肉粒,微闭起眼睛仔细回忆当初被张渐天摸过的感觉,张渐天的手指修长有力,隔着衣服划过,如同有魔法一样带来触电般的快感,让他差点喘息着叫出来。
想到这里,楚镜的喘息变得粗重,他手指往下探去,钻进自己的睡裤中,摸着微微硬起的器官,另一只手伸进枕底,摸出一本杂志,微眯着眼睛看向封面上肌肉健硕的裸男。
视线从裸男肩膀上的肌肉划过,下面是巧克力型的腹肌,肌理清晰,在镁光灯下泛着古铜色的光泽,性感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