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何时启程归山?”锦太妃知晓自己的变化定然和孟玄玉有关,但也不说破。
“不回去了。”孟玄玉看了眼面色已经铁青的秦淮,“我私自下山,师父恨不得杀了我,哪有脸回去。”
秦淮几乎怒不可遏,这边刚查出来孟玄玉别有用心,他就轻描淡写的解释了过去,他究竟赖在秦王府有什么目的!
第四章 座上宾
“竟有这种事!”锦太妃媚气的眉头紧蹙,“你带我的手信回去,想必你师父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会原谅你。”
孟玄玉闻言大喜过望,赶忙应承下来,进屋拿出笔墨。
锦太妃隽秀的字体跃然纸上,颇有大家之风,孟玄玉在一旁聒噪个不停,“夸我一下,多夸夸我,不然他非让我跪死在山门前。”
太妃笑着一一应允,竟将信纸洋洋洒洒写的满满当当。
孟玄玉拿了手信也不再耽误,反正他也没有行囊,便当场告辞,锦太妃多番挽留,但他仍旧去意已决。
秦淮冷眼看着他走出秦王府。
哪知不过三个时辰,孟玄玉便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还是他亲自请回来的。
“你走之后,她便如此了。”秦淮指尖微颤,看着面前面目狰狞的女人,眸光锐利森冷。
锦太妃此时正蹲在自己的院中,竟是将昨夜被埋下的鸡挖了出来,连毛带血的撕咬着,披头散发神色可怖,侍卫与丫鬟皆是不敢上前。
“给我拿些银钱。”孟玄玉的嘴角勾勒起诡异的笑容,好似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般。
“多少?”管家赶忙将钱掏出来。
“石狮对石鼓,银钱五方五。一两不多一两不少。”说话间那只鸡已经被撕咬的干净。
锦太妃站起来时众人才发现,本来身材窈窕的娘娘,如今肚子已经快要被撑破一般,随着太妃的呼吸,正咕噜咕噜的动着。
“原来如此!”孟玄玉一拍脑袋,对身旁的丫鬟吩咐,“顿鸡汤!有多少要多少!只要公鸡,不要母鸡!半生不熟,也别放盐。”
太妃歪着头,舌头伸的老长,沿着四周舔干净了嘴上的血迹,而后将十指放入口中舔舐着上面的鸡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秦淮的眸中满是戾气,却又不敢贸然向前,生怕惊扰了太妃。
正巧管家叫人融了银钱,拿了几锭跑了过来,交给了孟玄玉。
“蛇胎,想不到昨夜那只蛇精竟是怀了崽的。”他一边说着,一边脚步轻柔的走到了‘太妃’身边,将手中的银钱一颗颗摆在了天干地支四角上,将其圈了起来。
当最后一锭银钱放好,‘太妃’好似反应过来了什么,猛地抓狂,恶狠狠的看着众人,却怎么也不敢将脚迈出去。
“这是什么奇法!”管家瞪大了眼睛,那银钱再普通不过,是他亲眼看着融的,怎么就能将‘太妃’困住?
孟玄玉不答,微微一笑,眼中高深莫测。
蛇胎不是不敢出来,而是它根本就出不来。
四方银钱重如石鼓石狮,任它怎么折腾也不可能有如此神力。
秦淮冷情的眸子落在了孟玄玉的身上,竟回想起昨夜他眼中的两朵金莲,说不上的妖冶神秘。
“公子,鸡汤来了!”半生不熟的鸡汤油腻腻的,一股子生味,闻着便令人作呕。
那被困住的‘太妃’却急得直跺脚,口水竟然从嘴角淌了下来,晶莹剔透的拉着丝。
孟玄玉让下人将鸡汤盛给太妃,一碗又一碗直到日头西沉,他才将人叫停。
“孟玄玉,若你能帮太妃度过这一关,秦王府奉你为座上宾。”秦淮看着暗沉的天色,又将目光落在母亲已经快要爆炸的肚子上。
孟玄玉咧嘴一笑,看着吃饱的太妃懒洋洋的躺在地上,眼神闪过一丝寒意,薄唇轻启,“抱几只母鸡来。”
管家不敢怠慢,赶忙抱了几只小母鸡来。
活的小母鸡扑腾着满院子跑,被银子压住的太妃看得眼都直了。
“喔喔……”
像是约好了一样,母鸡们发出尖锐的鸡鸣,竟然有些凄厉在内。
在场的众人纷纷捂住了耳朵,太妃的脸色渐渐铁青,随着鸡鸣的声音越来越大,太妃开始张开嘴巴猛地呕吐。
先前吃进去的鸡汤混合着生吃的鸡毛一起吐了出来,空气冲弥漫着刺鼻又恶心的味道。
“不,不想!”太妃用手捂着嘴巴,双眸中满是惊恐,似乎害怕那些东西离开自己的身体一般。
“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把你打的魂飞魄散?”孟玄玉冷冷的走上前去,似乎闻不到那些气味一样,脸上没有丝毫的不适。
秦淮看着捉鬼与平时判若两人的孟玄玉,哪个才是这人本来的面孔?
太妃挣扎了一会,手渐渐垂了下去,下一秒,太妃的嘴巴长得大大的,喉头间卡着一个墨绿色的脑袋,渐渐被她吐了出来。
在那条青色的小蛇离开她的一瞬间,太妃的肚子猛地瘪了下去,好像是爆掉的气球,无力的歪倒在地上。
小母鸡们炸了锅,纷纷挥舞着翅膀,用尖锐的爪子在蛇头上使劲抓挠。
小蛇耷拉着头,也看不出死活。
“快将太妃扶到屋里去啊!”孟玄玉捡起地上软绵绵的小蛇,随手揣进了袖子里。
下人们彻底对孟玄玉五体投地,这根本就是活神仙!
秦淮的眉头紧紧皱着,他从不信任何的鬼神之说,可现在眼前的事情,却又让他不得不相信。
“秦王爷,你别忘了答应我的啊!”孟玄玉笑眯眯的站在秦淮的面前,眼中亮晶晶好似星辰般狡黠。
秦淮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绕过孟玄玉进了太妃的屋中。
管家识相的带着丫鬟退了出去,留下他二人守在太妃床边。
“你是故意的。”秦淮的眼中泛着寒意,落在了孟玄玉的脸上。
他上午根本没打算真的走,或者他根本就知道太妃一定还会出事,所以当秦淮去寻他时,他正在凉棚中悠闲的喝着茶。
“我是故意的。”孟玄玉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指了指自己袖口中的小青蛇道,邀功似的挺着背道,“不然怎么能将作恶之人的后手,引出来呢。”
秦淮漆黑的眸中映出孟玄玉的青衫,危险的眯了起来。
……
“噗……”
半倚在软塌上的女人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地上跪着的锦衣男子瞬间大惊失色,赶忙想上前去,却被女人制止。
“别过来!”女人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胸口,“有人破了我的蛇胎。”
“怎么可能!”男子的眸中闪过一丝阴冷,很快又将头低了下去。
“秦淮有些本事,竟然还能找人破我!”女子愤恨的攥紧了拳头,明明过了今夜,一切就都是定数了!
第五章 算命的
孟玄玉立了大功,得意的住进了秦淮的偏房,管家觉得不妥,想将他请去客房,奈何孟玄玉好似赖在这里一般,竟是不肯挪窝了。
秦淮眉峰一挑,便任由他去了。
太妃已经无碍,但失血过多体内少了些灵气,还需要静养几日。
半夜,孟玄玉刚想歇息,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秦王爷?这么晚你还没睡?”他吃惊的看着秦淮站在他门口,赶忙将人请进了屋子。
秦淮向桌子上一瞥,就看到那条墨绿色的小蛇,正无精打采的盘在茶壶上。
“太妃……”秦淮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孟玄玉打断。
他知晓秦淮要问什么,“大蛇不过是给小蛇打掩护的,这蛇胎才是扰乱太妃的东西。”
“那为何要喝鸡汤?”秦淮依旧面色冷峻,可眼中的疑惑居然带了些可爱。
“小蛇身体虚,自然要补充。”孟玄玉伸手轻轻弹了下桌子上的小蛇,“如果不给它鸡汤,它就该伤人了。”
“为何是公鸡?”秦淮看着那小蛇摇头晃脑的样子,很难想象这是从太妃嘴里吐出来的。
“公鸡性阳,蛇性阴,他吃了那么多,底子就更虚了,抱来的小母鸡看着全府的公鸡都被吃了,能不生气吗?几声鸡鸣下去,体内的公鸡便就吐了出来。”孟玄玉知无不言的坐在他对面,眸中清澈不见一丝杂质。
“那你全然没起到什么作用。”秦淮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嘴角不自觉的向上勾起。
“……”孟玄玉想反驳,但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只能鼓着脸生气道,“话不能这么说,我出手便是非死即伤,念生灵修炼不易,所以一直克制着自己罢了。”
秦淮只当一句玩笑话,一听而过,只是严肃的看着他道:“你能找出是何人所害吗?”
“想让施法之人死,简单,想让抓住他,难。”孟玄玉摇了摇头,也不知是不想抓还是真的抓不到。
秦淮的眉眼微微低垂,若有所思的盯着桌上的小绿蛇,“这个妖物留下,是打算做何所用?”
“泡酒。”孟玄玉微微一笑,伸手钳住蛇头,脸上带着威胁的坏笑。
小绿蛇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第二日一早,孟玄玉还没起,就听着院子内闹哄哄的,似是有什么大人物来了。
“咱家今日里是专程过来见锦太妃的。”大太监尖着嗓子,一副高人一等的表情,手上的白色浮尘随风而动,显得他更加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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