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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者 (折一枚针)


  高修难过地偏过头,他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究竟是哪一步没走对。
  “修哥,你怎么了?”贾西贝凑过去。
  高修摇头。
  “咱们仗也打完了,”贾西贝轻轻扯他的袖子:“你有心事,跟我说说好不好?”
  高修苦笑,揉了揉他的头发,转过来,那双清澈的眼睛近在咫尺,手从蓬蓬的软发上滑下去,托住他的下巴。
  贾西贝有点愣,下意识往后缩。
  “以前……我总是两手揉你的脸,”高修哑着嗓子,“揉得你直求饶……现在我只有一只手了。”
  “修哥……”
  高修的手掌蠢动,不是揉,而是抚摸,慢慢擦过那片温热的皮肤,贾西贝连忙抓住他的手,垂下眼睛:“修哥,我和元贞的事,你……知道吧?”
  高修立刻抽回手。
  “我们……好了一阵了,”贾西贝的小脸通红,像只胆怯的兔子,“以后……不能让你这样揉了。”
  高修直直看着他,他早知道,只是奢望,奢望在暧昧不明的边际,还有那么一两次亲昵的机会:“嗯……好。”
  不大的房间,沉默声震耳欲聋,为了打破这个沉默,两个人异口同声:“以后伽蓝堂和染社……”
  他们对视一眼,双双笑了,以后伽蓝堂和染社就是一家,南北之争终结了。
  “逐夜凉为了岑哥,不会再和汤泽对抗,他在染社的那个卧底也不得而知了。”高修说。
  “其实……”贾西贝有些犹豫,还是告诉他,“我和元贞怀疑,那个卧底是田绍师。”
  高修蹙眉。
  “我们在他家那个晚上,他书房里有些东西……”
  “什么东西?”
  “针对江汉的作战地图,”贾西贝说,说完,忙又嘱咐,“修哥,你谁也别说,都结束了,让这些石沉大海吧。”
  高修盯着他,迟疑地点了头。
  伽蓝堂和染社停止争斗,牡丹狮子自拔爪牙,狮子堂千钧白濡尔身陷囹圄,江汉从连日来的紧张状态中解放出来,晚夏的暑气重新来袭,窒闷的,吹不起一丝风。
  经过重重关卡,逐夜凉进入染社大楼后的高级住宅区,汤泽给他做了检修,并允许他出入这块禁地,这里有几栋隐蔽的建筑,俗称“莲花座”。
  岑琢的住处也在这儿,别墅门口开着大片的木樨花,逐夜凉和从里头出来的戴冲狭路相逢,两人像争夺地盘的大型猛兽,隔着一片碧绿的草坪对视。
  “哟,来啦。”戴冲皮笑肉不笑,一副主人的口气。
  逐夜凉的右CPU不想理他,左CPU却咽不下这口气,两边妥协的结果,他悠悠吐出一句:“慢走。”
  戴冲的脸色很不好看,跨过草坪走过来,挺拔的身材、服帖的西装,衬着那双迷人的蓝眼睛,英气勃发。
  “还来干什么,全天下都知道你是一堆钢铁了。”
  逐夜凉自信地说:“他不在乎。”
  戴冲头一回见到有人比自己还张狂,极其不适应:“我操,谁给你的脸,”他戳着那副猩红色的装甲,“都是男人,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就你这样的,谁跟你,他妈不等于守一辈子活寡?”
  又是那种事,逐夜凉的CPU微微作响,也许他跟岑琢已经发生过什么,所以才高人一等地沾沾自喜。
  “还有,”戴冲进一步刺激他,“你就不应该自毁狮牙刀,你知道岑琢喜欢你什么,喜欢你是牡丹狮子,喜欢你强,现在你连唯一这点儿能耐都没了,还想和我争?”
  逐夜凉没说话。
  “我再给你透个底儿,”戴冲狂妄地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哥们儿是他哥亲自挑的,你明白什么意思吧?”
  逐夜凉有反应了,扭头看向他。
  “岑琢最痛苦最难受的那一段,是我陪着他过来的,”戴冲敛起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势在必得的狠劲儿,“他的眼泪流在我手里,他叫着你名字的时候是我抱着他,我明白告诉你,这个人我不可能放手。”
  “都不放手,”逐夜凉轻巧地说,“那打一架吧。”
  戴冲挑眉。
  “时间地点你定,我奉陪,”逐夜凉目镜灯双闪,“谁出局,谁就别再得瑟。”
  戴冲让他气乐了:“逐夜凉,你他妈真挺拽的,炮和刀都没了还敢挑战我?”他眯起眼睛,“好,如你所愿。”
  “戴冲。”背后有人叫,二人回头,是汤泽,在唵护法的护送下往这边来。
  “哥,”戴冲人很猛,嘴却甜,“我刚陪岑琢训练完。”
  汤泽点点头,看向逐夜凉:“你跟我来。”
  “哎哥,”戴冲插嘴,像生怕逐夜凉抢了他在汤泽那儿的位子,“那个……岑琢让我训得有点累,你们那什么,别去烦他了啊。”
  戴冲是个什么样的人,江汉第一美男子,平时拽得二五八万的,汤泽第一次见他耍这种小心眼儿,不大习惯地瞧着他。
  戴冲拢了把头发,使劲儿冲他挤挤眼睛,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汤泽领逐夜凉去他那儿,一进门,两个小孩子跑过来,一左一右抱住汤泽的腿,蹦蹦跳跳地喊:“爸爸爸爸!”
  逐夜凉有些惊讶,汤泽居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
  汤泽弯腰,一手抱起一个,经过通向后院的小走廊,轻声招呼:“喂,有客人。”
  他们到小客厅,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两三岁,从汤泽的肩头爬过来,摸着逐夜凉的装甲,用懵懂的大眼睛打量他。
  “叔叔……红!”女孩儿话还说不太清,可爱地朝逐夜凉伸着手,男孩抱着妹妹的腰,生怕她从大人的肩膀上滚下去,操心地皱着眉头。
  一个女人走进来,最多二十岁,脸盘正中有两道刀疤,横跨鼻梁打了个狰狞的叉。
  “家头。”见到逐夜凉,她这样称呼。
  是狮子堂的女人,但逐夜凉想不起来,看得出她曾经风华绝代,白濡尔身边有很多这样的尤物,但结局大抵不太好。
  “我夫人,”汤泽说,然后把孩子抱给她,“我们说会儿话,晚点去陪你们。”
  他很温柔,是和在外面截然不同的温柔,举手投足间跟岑琢有点像,即使身居高位也随意自然。
  “你娶了狮子堂的女人?”逐夜凉意外。
  汤泽摘下表,疲惫地捏了捏眼角:“嗯,我落难的时候,她救过我一命。”
  所以就娶她?逐夜凉不是很理解,岑琢对金水也有类似的愧疚,也许他们兄弟本性一样,如果不是战争,都是善良优柔的人。
  “我想跟你聊聊小琢,”汤泽点烟,“我就这一个弟弟,我把他看得比天下还重。”
  逐夜凉颔首。
  “你们之前的事,中间搅着伽蓝堂、染社、狮子堂,孰是孰非,我不评价了,我关心的是未来。”
  逐夜凉专注地盯着他。
  汤泽明确表态:“我不希望你们在一起。”
  逐夜凉的目镜灯陡然熄灭:“是因为戴冲吗,他是你挑中的人……”
  “不,”汤泽笑了,“那小子是个公子哥儿,能玩,会哄人,小琢伤心的时候,他能让他快乐。”
  逐夜凉提醒:“可戴冲不这么想。”
  “他怎么想不重要,”汤泽的冷酷又回来了,不容置疑,“我希望小琢过正常人的生活,娶妻生子,接不接我的班儿无所谓,只要他安稳快乐。”
  “即使他娶妻生子,”逐夜凉承诺,“我也可以在他身边。”
  汤泽哑然,他没想到。
  “而且你知道,他喜欢我,只有在我身边,他才快乐。”
  对,汤泽知道,就是知道,才不同意:“可你是一具机器。”
  一瞬间,逐夜凉无话可说。
  “我怎么能让我唯一的弟弟和一具机器在一起,”汤泽尖锐地说,“为了爱你,他已经失去了太多,和你在一起,他将失去更多。”
  逐夜凉倾身,不甘心似的:“你们为什么……都不问问他怎么想?”
  “因为我们爱他,”汤泽霸道,甚至不近人情,“我们都想把自己的爱给他,他有很多爱,不差你那一点。”
  这是岑琢的哥哥,逐夜凉不想和他搞僵,退一步说:“我想见他。”
  汤泽不愿意,但那个“不”字在舌尖上转了好几圈,最终化成一缕叹息:“去吧,我希望……你能快刀斩乱麻。”
  逐夜凉没有答应,离开汤泽的别墅,过一条爬满了绿叶的长廊,来到岑琢门前,抬了几次手,都没敲下去。
  他们不是需要敲门的关系,而是早已走进了彼此的心里。
  逐夜凉纵身一跃攀上二楼阳台,旋身翻转,跳到三楼,刚在摆着玛瑙烟灰缸的小圆桌旁落下,一窗之隔的卧室里闪过一个身影,是岑琢。
  他刚洗过澡,没穿上衣,一身艳丽的牡丹花,零落、破碎、伤痕累累,湿头发乱糟糟遮着脸,瘦了,下巴尖尖,那么憔悴,又那么醒目。
  逐夜凉亮了亮背灯。
  岑琢抬起头,一扇小窗,忽然风起,搅动两侧的纱帘,在梦一样缥缈的帘幕内外,他们四目相对。
  “岑琢。”逐夜凉叫。
  只一声,眼泪就夺眶而出,落在胸口的花蕊上,岑琢诧异地碰了碰脸,背过身去:“别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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