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泽瑞切开一颗草莓,插在一个杯沿上,他用托班托着饮料,走到了健身室门前。
透过半开的大门,可以看到里面的一切。梅少陵正躺在训练器械上,黑发已经被汗水打湿,贴在他象牙色的脸颊上,面色泛着潮红,嘴唇轻启,微微喘息着,仰起的下巴和颈项伸展出一条优美性感的曲线。
他穿着一套蓝白相间的夏款运动衣,单薄的衣服也因汗水而紧贴在身躯上,勾勒出清瘦的轮廓。他双手握着把手,双腿高抬着,正踩在踏板上,在机器助理的指导下,慢慢用力踩着踏板。
“平稳用力,不要用爆发力。如果觉得勉强,就停止住……很好,先生,请继续保持……”机器助理是个看着很卡通的圆头圆脑的造型,声音也十分可爱。正因如此,当它把机械手臂放在梅少陵光洁修长的双腿上纠正他的姿势的时候,切泽瑞才没有冲过去把那两个金属爪子踢开的冲动。
梅少陵一口气做完两组踏板运动,还没来得及把腿放下,就听到敲门声。切泽瑞端着饮料走了进来。
“休息一下,喝点果汁吧。”王储说着,灼热的目光却一直胶固在军官高抬大张的双腿上。
梅少陵脸上微热,立刻把腿放了下来。切泽瑞过来把他扶起来,将冰凉的饮料递到他手中。
酸甜可口的乌梅汁是梅少陵最喜欢的夏日饮品,而且他从来没有和切泽瑞说过。显然王储在这之前做了不少工作,对意中人的喜好和习惯都已经了如指掌。
切泽瑞还一直看着梅少陵的腰。皮肤下清晰的脊骨,还有一道刺目的伤疤。尽管这道伤疤在持续用药后,过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消失,但是切泽瑞的脑海里,会永远记住梅少陵半身浴血的惨烈模样。
如果当时他没有推开自己,也许自己真的会死吧?
“殿下……”切泽瑞专注的目光让梅少陵有些不自在。
切泽瑞抬头望着他,眼里涌动着激烈的情绪,“是怎么样的勇气让你当时那样救我?你不担心自己会死吗?”
梅少陵愣了一下,低声说:“我当时并没有思考那么多。我只是在履行味道职责,就是保护你。”
切泽瑞抓住了梅少陵的手,修长的手指上还带着端过饮料后的冰凉。金发的王子激动地俯身低头,吻着他的手指,一个接一个,虔诚地就像朝拜神灵一样。
“我不需要你保护。我要保护你!从今以后,就让我来保护你!”
梅少陵手指颤抖着,想把手放在年轻人的肩上,可犹豫之后,手还是轻轻抚在了那金色如阳光一般的头发上。
“请……不要继续自责了,殿……切泽瑞。”大校吃力地组织着语言,“事情已经过去了,而那一切也并不是你的错。”
切泽瑞像一只温驯的大狗一样,情不自禁地蹭了蹭梅少陵的手掌,目光热切地凝视着对方俊秀的面容,“可是我觉得你始终对我有些疏离,少陵。我知道你是在回避我对你的感情。可是请不要这样。我不想给你造成什么负担。我爱你,是我单方面的事。你不需要接受。但是请你允许我取悦你。”
“切泽瑞……”梅少陵叹了一口气,“你何必……”
“我心甘情愿的。取悦你,让你快乐,也能让我快乐。你不希望我快乐吗?”
“当然……”梅少陵无意识地被切泽瑞绕了进去。
切泽瑞立刻露出欢喜的表情,如果他有尾巴,此刻肯定已经摇得飞转了。
“我就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就算不是我对你的那种喜欢,你也是喜欢我的,是吧?是吧?”
梅少陵注视着半跪在身前的年轻人。他的面孔俊朗得宛如雕塑,整个人充满蓬勃的朝气,就像一团温暖的阳光。谁能不喜欢这样的男人呢?
“我当然喜欢你的,切泽瑞。”梅少陵斟字酌句道,“你是个很棒的人,丝毫没有架子,真诚友善,勇敢坚强。我很高兴能认识你。”
虽然这些话不是切泽瑞最想听的,不过他依旧觉得满足了。一下把梅少陵逼得太紧了也不好。像他这样循规蹈矩长大的正统的军人,思想还是比较古板的,从他对端木诚的执着就可以看出来。所以切泽瑞决定运用渗透法,慢慢的,一步步地进入梅少陵的生活,从各方面和他融合在一起,让他习惯自己的一切。
这段谈心的收获,就是切泽瑞可以跟着机器助理一起帮助梅少陵复健,而不是只能站在门口流口水了。虽然他依旧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但是帮梅少陵擦汗水的时候,手隔着毛巾从他的面颊、脖子,或者修长双腿上抚过。这个甜头足够让王储满足得冒泡泡。
视觉和触觉的双重享受的结果,就是切泽瑞看着梅少陵喘息着蹬腿的时候,鼠蹊部位一热,某个一直都蠢蠢欲动的器官又硬了起来。他又痛苦又幸福地蹲在旁边,注视着梅少陵因为用力而绷紧的大腿,注视着那洁白细腻的大腿内侧的皮肤,在脑子里幻想着自己扑过去,将那双匀称的长腿拉开,热烈地舔吻着那片汗湿的肌肤……
下午又再进行了一次针对腰部的复健治疗后,两人都闲了下来。梅少陵冲了个澡,就坐在轮椅上,被切泽瑞推着出去游览附近的景色。
这片湖区很大,但是离他们最近的私人别墅都有半个多小时的陆地车行距离,隔着好几座山峰,所以他们几乎与世隔绝。切泽瑞其实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度假,他对周围的景色和梅少陵一样好奇。两个人走走停停,一路观赏着湖光和雪山、珍惜的花草,谈了很多自己的事。梅少陵这个时候才知道切泽瑞是帝国公共国际关系学院的毕业生,并且有金融学的硕士学位。
“学位总是不嫌少的。”切泽瑞说,“我现在正在读博士学位。惊讶吗?”
“在船上,你已经向我证明了你不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了。”梅少陵笑起来。
“至少媒体还是这么觉得的。”切泽瑞不以为然,“我并不在乎。我迟早要继承父亲的王位,管理斯文图大公国。网络黑客什么的对于我来说,只会是终身爱好。但是它依旧值得我去用心。”
“我很敬佩,真的。”梅少陵侧头望着他,“我欣赏有梦想,并且努力追求的人。而且,你让我看到了你生动鲜活的一面。你是个活得很精彩的人,切泽瑞。”
切泽瑞微笑着凝视梅少陵温润俊秀的面孔,手在他的肩上放了一会儿,感受着衣服下温柔的身躯。他很想弯腰将这个雅致动人的人拥抱在怀里,但是他没有冲动。
很快,他就松开了手,继续推着梅少陵的轮椅,沿着湖岸草地散步。
晚饭过后,梅少陵回到自己的房间,和端木诚视频聊了一阵子。端木诚此刻正在外交出访团里,随着皇帝在联邦首都进行国事访问。他很忙,短短的十分钟的对话,就被打断了三次,最后副官来催,夫夫两人不得不匆匆说了一句“我爱你”就结束了通话。
放下通讯器,梅少陵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切泽瑞敲门进来了,带着一脸助人为乐的友善笑容。
“医生说你的腿每晚都要用药膏推拿一遍的,是吧?我刚才跟小圆(复健机器助理)学了一下,挺简单的。今天起,让我来帮你按摩吧!”
梅少陵愣了愣,“这个……不用劳烦你了吧……”
“我们俩谁和谁呀,说什么客气话?”切泽瑞豪爽道,“我除了给你提供房子和三餐外,总该做点切实的事吧。再说了,机械手臂怎么比得过人的手?”
“可是……”
“别拒绝了。白天才说了要和我真诚来往的。”
我说过这样的话吗?梅少陵困惑地回想着。而切泽瑞不等他作出反应,就已经一屁股坐在了床边,熟练地拿出一块毛巾铺在腿上,然后握着梅少陵的右腿,放在了毛巾上。
药膏的瓶子被拧开,草药制成的乳白色膏药散发出一股苦香。切泽瑞挖了一团抹在掌心揉散,然后将宽大的手掌覆盖在了梅少陵的小腿上。
年轻人的手掌滑腻而又灼热,让伤好后却一直隐隐有些酸痛的腿部肌肉顿时感觉到一阵舒爽。梅少陵微微不自在地挣扎了一下,可是切泽瑞却已经开始按摩了起来。他无法抗拒这股酸胀又舒服的感觉,终于放弃了抵抗。
切泽瑞手法老练得完全不像是个新手。他的手指总是能准确地找准筋脉和穴位,给予适当的按压刺激。僵硬的肌肉在他的手掌下逐渐放松,筋脉渐渐舒展开来,药膏在掌心的热度和摩擦产生的热量下被皮肤吸收,深入皮下,加快了血液的流通。小腿很快就发热发烫,象牙色的肌肤渐渐泛红,呈现诱人的色泽。
梅少陵渐渐放松下来,思绪都舒服得有点飘离。尽管伤疤都已经愈合,可是双腿不但无力,而且始终有一股不适的酸涩感。此刻,在切泽瑞细致的按摩下,那股不适感被热烫的舒适替代。这股感觉很快就从双腿弥漫到全身。梅少陵躺在床上,浑身放松,双腿更是软得没有一丝力气,舒服得就像被抚摸着的猫。
在这样的舒适下,梅少陵自然没有注意到王储逐渐加重的呼吸。那双手在把两只小腿按摩发烫后,向上延伸,开始按摩大腿。手指从大腿内侧敏感处捏过,肌肉也随之绷紧。梅少陵抽了一口气,睁着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切泽瑞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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