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翎一边追缉霍连,一边探查结魄玉,他每每将玉拿出来皱着眉头翻来覆去的看的时候,沉礼总是会被他盯的起一身鸡皮疙瘩,他出来也不是不出来也不是,可谓是身心俱疲。
而沉礼在薛翎的这种毫无空隙的探查之下,愣是没有找到机会逃出去,只能不甘不愿委委屈屈的缩在玉里独自生闷气。
薛翎作为一只狐狸,感觉极其敏锐,长此以往,结魄玉里藏着一个大活人他怎么可能会毫无所觉?
他心中隐有猜测,可却不愿意打草惊蛇,一来霍连还没有抓到,他不愿意再节外生枝,二来他必须得当着他师父的面揭穿这件事,这样才能达到他想要的效果。
出于种种考虑,薛翎对结魄玉是严防死守,时不时就拿出来作势恐吓一番。
有时候又扔在一边不管不问,等沉礼悄摸摸打算逃跑的时候,他又一把拿过去开始探查。
可怜沉礼已经露了踪迹,他自己却一无所知,还被薛翎耍的团团转。
薛翎起先还以为玉里藏着的是魔尊褚翼,可几次试探下来,那玉里的人扑面而来的一股蠢气,又让薛翎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他心中已另有了人选,于是开始更加变本加厉的戏弄起了玉里的人,一路上不知道被逗笑了多少回。
可怜沉礼好好的一个大男人,却成了一只狐狸的乐子。
褚翼赶走薛翎又在叶遥川身上占够了便宜之后,终于有所收敛,陪着他继续去人间炼心了。
这日两人走在集市上,褚翼非要拉着叶遥川走小巷子,叶遥川不愿意,用脚趾头想一想都知道他又在打什么龌龊的主意。
叶遥川不愿意,褚翼也不能强迫他,自从薛翎走了,褚翼又占够了便宜之后,他对叶遥川简直就是百依百顺,并且为此牺牲良多。
好几天了连人家叶遥川的袖子边都没挨到,就怕叶遥川气坏了本就受伤的身子。
今日他终于忍不住了,想跟叶遥川亲近亲近,其实也没想干啥,就是想拉拉手而已。
本来在大庭广众之下也可以的,他又不是没有这样做过,甚至更亲近的他也做过,可现在他不是怕气到叶遥川嘛!所以褚翼就想着找个没人的地方,拉拉手抱一抱。
但奈何叶遥川却不同意!于是褚翼也只能不甘不愿的认了,他垂头丧气的跟在叶遥川的后面,盯着人家的后脑勺唉声叹气,叶遥川充耳不闻,目不斜视的继续走他的路,褚翼见此却更加郁闷了。
就在两人走到一家酒楼后门的时候,突然从楼上的一扇窗台上掉下来一盆花,那盆花直直的就朝着叶遥川就砸了下来。
叶遥川虽然身受重伤,可区区一盆花能耐他何?他刚要错步躲开,就猛然被从身后冲过来的男人紧紧的抱在怀里,严密的护住了。
他听到花盆破碎的声音,还没抬起头来,就被一个急急的声音打断了;
“你有没有事?嗯?有没有伤到哪里?有没有被吓到?”
褚翼边说着边拉过叶遥川转来转去的看,表情焦急语气忍耐,好似叶遥川又受了极重的伤似的。
原来却是在花盆掉下来的一瞬间,褚翼冲过来抱住了叶遥川,将他护在怀里,自己却被花盆砸到了背上。
叶遥川看着这样的褚翼,突然没了言语,他的心里微有异样,好似被一根羽毛轻轻刷过,痒痒的淡淡的;又好似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刺刺的疼疼的,更好似从这裂缝里流出了一条小河,热热的烫烫的,他的整颗心都突然之间涨涨的酥酥的。
叶遥川的心迹隐隐开始松动,好似天空突然裂开了一道口子,口子里射出了耀眼的光芒,而他上一瞬间豁然开朗,下一瞬间却又一无所知了,又一时好像窥见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窥见。
可他的心却从淡淡的异样发展到越来越不舒服了,一时只觉得云里雾里,不辨方位,又从胸口蔓延出了淡淡的疼痛,直至四肢百骸。
褚翼拉着叶遥川问了半天,也没见他回上一句,非但如此,他的脸色却越来越白了,连眼神都开始微微涣散。
褚翼看着他的样子,只觉得心似是被带刺的绳索紧紧缚住,那刺深深的插进了他的心脏,插出了一个又一个咕咕冒血的小孔,那绳索更是越勒越紧,勒进了肉里,勒出了一道又一道破裂的口子。
他双手颤抖,死死的抓着叶遥川的胳膊,想要开口问他,却发觉自己发不出声音来。
叶遥川本来就有伤在身,又挨了薛翎一掌更是伤上加伤,还有随时随地都会来的心劫,可谓是腹背受敌,避无可避。
褚翼虽然跟在叶遥川身边插科打诨,撩拨戏弄,可他却时时提心吊胆,就怕哪一日突然心劫来临,以叶遥川现在的这副样子,很可能就只有死路一条。
褚翼越想越怕,尤其是看着现下叶遥川那一副气息不稳如坠云雾的样子,更是急的发狂。
叶遥川越来越不舒服,越来越不舒服,突然弯腰就吐出了一口血来。
褚翼被吓的魂飞魄散,呆立当场,一时反而没有言语也没有动作了,只睁着通红的眼睛愣愣的看着叶遥川。
叶遥川吐出一口血来,总算是舒服了些也清醒了些,他直起腰来,擦掉嘴角的血迹,转眼看向褚翼,却被他的样子惊的愣住了。
只见褚翼眼眶通红,满脸惊愕,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老半天连眼珠子都没动一下,更别说眨眼了,他好似突然化成了一座雕像,一座受了刺激的雕像,看起来比叶遥川都痛苦百倍。
叶遥川看着这样的褚翼,心下好似被针轻轻的扎了一下,他伸手推了推褚翼;
“你……怎么了?”
褚翼突然反应了过来,他狠狠一激灵,猛然盯住叶遥川,好似恨不得用眼神就锁住他收了他。
叶遥川被他的眼神盯的心里发毛,他刚想开口说话,就被急急从楼上跑下来的人插话打断了。
“公子没事吧?”
叶遥川和褚翼同时转头看过去,就见面前站着一个身材高大,身板魁梧的男人,他穿着一身劲装,肤色微黑却面容英挺,现下正担忧的看着他们二人。
褚翼的眼神立马就变了,犹如利剑般刺向那人,他狠狠握拳,忍不住上前两步就想杀人。
叶遥川赶忙伸手拉住了他,这还是叶遥川第一次主动牵褚翼的手,褚翼一愣,回头看他,就那么停住了脚步。
叶遥川知道,他刚刚的不舒服和那盆花并无关系,皆是因他身边的这人而起,虽然他懵懵懂懂的不甚明白,可因何原因引起的不舒服他却是清楚的。
所以叶遥川一把拉住了褚翼,本就和旁人没关系,又怎好牵连他们?
“无事。”
叶遥川转头淡淡的对那男人说道,褚翼不置一词,他从叶遥川拉住他的手之后,就一直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目不转睛。
“可我看公子你都吐血了,而且花盆也砸到这位公子身上了,怎会没事呢?”
他不说叶遥川还没想起来,他自己吐血他知道是为了什么,可褚翼被砸了一花盆,可是确确实实与这人有关了。
“你怎么样?”
叶遥川转头问褚翼道,就这么一会儿褚翼已经反应了过来,他看叶遥川还知道问候他关心他,心里是又甜蜜又激动,可他却贱兮兮的装出一副疼痛不已的样子撒娇道:
“疼,好疼,遥川,我被砸到了,可疼可疼了。”
边说着边靠向叶遥川,又伸出手一把抱住了叶遥川的腰。
虽然看起来是褚翼将整个身子都压在了叶遥川身上,但其实他只是轻轻靠着叶遥川,丝毫没有压到他不说,还用力的扶着叶遥川的腰,将他的重量都加在了自己的身上。
旁边的男人看得分明,忍不住会心一笑。
“实在是抱歉,都是舍弟贪玩,误伤了这位公子,两位若是不嫌弃,可去在下的府上小坐一二,待在下向两位公子赔罪,不知可否?”
褚翼还是目光不善的盯着他,虽然他心里知道一个花盆绝对吓不到叶遥川,也不会让他吐血,叶遥川这样一定是出了其他的什么事,可这不代表他就不会怨怪眼前的男人。
他都舍不得伤叶遥川一根头发,这人却扔了一个花盆下来,幸好是砸在了他的身上,若是砸到叶遥川身上,这男人哪里还有命站在这里说话,怕是早已经魂飞魄散了。
劲装男人被褚翼充满杀气的目光盯的一愣,继而又苦笑一声,拱拱手说道:
“让两位受惊了,不知两位公子要在下如何赔罪?”
第86章 第086章
褚翼刚想说“你用命赔罪就是了”,却被叶遥川开口打断了;
“不必在意,与你无关。”
说完就想转身离去,可刚刚挪步,却突然从身侧冲过来一个人影,直直的就撞向叶遥川。
褚翼大惊,一把拉过叶遥川护住,又对着那个人影狠狠一脚。
可他的脚却落空了,那个人影还没有冲上前来,就被那劲装男人一把抱住了。
褚翼这下是真的暴怒了,在他眼皮子底下一而再再而三的有人要伤叶遥川,他如何能忍?
他狠狠一掌就击了过去,劲装男人避无可避,只能一把将刚刚抱住的男子挡在身后,生生的接了褚翼的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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