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上种种,足以令黄拂队长头秃。然而还有更过分的,日理万机的黄队,好不容易趴在桌子上补眠二十分钟,还被一个老太太入了梦。这老太太的照片他见过,就是出事那家的老人黄云翠。
“她说人是她杀的,叫你不用费劲查了?”小刑警兴致勃勃地问,“黄队,你咋没问问她留没留下什么作案痕迹,有线索咱们好结案啊!”
“滚蛋!”黄拂咆哮,“再去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给我抄一千遍!”
“自己梦见鬼,让我抄什么清静经。”小刑警嘟囔道。
“黄老太托梦?”季李二人得知陈明娇出事,便立刻潜入了警局,竟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黄老太没死,”李墨白掐指推算,“可是我还是感知不到她。”
季名远:“那会不会与黄老太无关,这个警官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不,”季名远否认,“我看了陈明娇的尸体,她是咬舌自尽而死,但是自杀原因就是梦中惊悸。”
“所以说,一定是有谁入过陈明娇的梦,”季名远顺着他推论,“那为什么我们找不到黄老太?”
“她背后有人,”李墨白说,“以黄云翠的本事,绝对躲不过我的追查。她也许是失踪前遇见了什么高人,求了人家帮她报仇。”
“那人看起来对我们没有恶意,”季名远道,“既然案件已经结束,咱们就别追根究底,到时候结了仇就不好了。”
小纸人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听哥哥的!”
回到鬼城,一派其乐融融。
秦玲这时候已经完全清醒,此时正抱着儿子,听李爱国洗脑说教,宛若一个去见老师的问题儿童家长。
老李生前是个军官,最擅长的就是军事行动之前的动员演讲,随便几句话就能煽动得群情激奋。这几个小时的说教,将秦玲洗脑得五体投地,要不是刚变僵尸哭不出来,这位母亲怕是早已热泪盈眶。
“七岁了,正好是上小学的年纪。晏晏虽然死得早,但也是祖国的花朵,社会主义接班人,对孩子的教育,我们做长辈的不能放弃……”
“哎呀,我当年就是生的时候不好,又是打仗又是闹,学校老师都被批【斗了,也没正经学过几个字。后来啊……后来又去当兵,一群臭老爷们,一个比一个没文化……”
“还是你们好啊,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虽然人生有些不如意……哦,你们家特殊,特别不如意。但是人死了嘛,人固有一死,早死晚死都要死,鬼生还很长,成了僵尸那就更了不得了……”
老李的一番话,秦玲深以为然,她催着儿子再给李爱国行个礼:“爷爷说得多好,快谢谢爷爷!”
“谢谢爷爷。”封子晏乖乖地说。
“什么爷爷,”一个白色不明物体落在老李他们中间,“我是他师父,他叫我师父,叫你爷爷?”
“我看可以,”李爱国笑着说,随即又问,“你穿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击剑服,”老王兴奋地转了一圈,“帅不帅,这样你们就都看不见我了!”
“行了,你带你徒弟去上课吧。这孩子这几年忙着吃人,都没怎么启蒙,你别上来就微积分,从小学数学语文开始讲!”老李摆摆手起身,“我回了!”
老王碎了一地少男心:“国国,我才换好衣服,你就要离开我了吗?”
李爱国叹了口气,并不理他。
“爸爸!”
李爱国脚下踏空,秦玲捂住了儿子的耳朵:“晏晏乖,你什么都没听到。”
已近正午,鬼城静悄悄的。秦玲修为太低,害怕太阳,封子晏陪着她下去休息。
僵尸老王百无聊赖,坐在房顶上看自己的大徒弟逗他弟弟。两个人看起来亲密无间,好的像一个人似的。
老王就看他那徒弟,欠得不行,把人家小男孩搂在怀里,咸猪手摸来摸去。那小子倒是信任他,被他调戏得哈哈笑,不过怎么看都还没开窍。
于是这位闲着了的王教授,一翻身落在地上,准备当一次红娘。
可惜的是,并没有人欢迎这个红娘。
季名远被扰了兴致,心下不愉,只看在对方是自己导师的份上,暂且给他几分面子。李墨白也不开心,他可还记得这老头说过要拉哥哥做鬼,小纸人可是很记仇的!
季名远知道弟弟心结,揉着他的脑袋解围:“我导师就是爱开玩笑,说话不着调,你别当真了。”
李墨白嘟着嘴:“他都看不见你,和谁开玩笑。”
“自言自语呗,平时也没什么人搭理他,就爱自娱自乐,”季名远边说话边给老王使眼色,“是吧老师?”
老王不以为忤,还跟着附和:“是啊是啊!我就是戏精本精,没事就自编自导自演个剧本自己看,嘿嘿!”
李墨白看他那傻样,也就信了他的话,起身行礼:“老师,失礼了。”
老王忙道“不必”,心想这小孩不知道是在哪个深山老林里长大的,一板一眼的,还施古礼,季名远的小子可有的受了。
两下说开,老王也开始手欠,捏了捏小纸人嫩白的小脸蛋,手感不错,再捏捏,无视大弟子在身边磨牙。
“小白啊,”老王开始套近乎,“我看你和小季关系很好啊!”
李墨白点头道:“哥哥是我在人世间,最亲近的人。”
“那你可拣着了。”老王抛出饵。
“怎么说?”李墨白上钩。
“你看啊,我这学生长得多帅,高大威猛,百里挑一。”老王循循善诱。
李墨白用仙界的审美将哥哥品鉴了一番,客观道:“还好,中人之资。”
季名远尴尬地摸了摸脸。
老王被噎了一下,继续诱导:“哈哈,男人嘛,不能只看脸,要看才华。小季他特别聪明,是我带过成绩最好的学生。”
季名远绝望地捂住脸,他已经知道即将面临什么了。
“哥哥的知识储备还是有点匮乏,我记得和他同桌那段时间,他写作业好慢……”李墨白如实评价。
老王并不气馁:“虽然学习一般,但是小季他身强体健,跟着他倍儿有安全感,你可以让他帮你打架!”
“这可不行,”李墨白认真地说,“我打架的时候可不敢带他,哥哥可脆弱了,我保护他还来不及。”
季名远咽下一口老血。
老王再接再厉:“文弱一点没关系,小季他是个霸总啊,人傻……哦不,人帅多金,你想买什么他都能花钱包办!”
季名远正等待着审判,却见李墨白眼睛亮了一下:“……哥哥我想吃方便面!”
老王:……这么好打发的吗?那我刚才都在费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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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小孩吃方便面也不是个容易的活,小纸人平时不怎么吃饭,敞开肚皮却是空间无限。季名远绝望地看着厨房的垃圾角,包装袋已经堆成了山。
“哥哥你也吃啊,好吃!”小纸人慷慨相邀。
李墨白吃不惯人间水,在客厅的树下挖了个水池,将玉秀山的灵泉引入其中。泉水源源不断,都被用来煮了方便面。
季名远尝了一口,的确好吃,于是也没忍住干掉五包方便面。
季名远吃撑了摊在沙发上,发现自己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小白,先别吃了,到这边来。”季名远对他招手。
李墨白擦了擦嘴,乖乖走过来,坐在他身边。季名远摸了摸他的肚子,依旧平坦,打趣道:“你是貔貅吗,这么能吃?”
“我是小纸,”李墨白说,“哥哥什么事?”
季名远让小纸人靠近自己,手指插进他的头发,凑近他耳边低声道:“我们打过一个赌,赌注呢?”
小纸人明白过来,哥哥这是要亲他,不一样的亲法。李墨白特别配合地仰起脸,毫不扭捏:“哥哥你亲!”
季名远快被他这纯真的样子萌化了,看着眼前莹白可爱的面容,又是急着吃又有些舍不得下嘴。于是他折中了一下,先用手指探路,在男孩的唇上摩挲了几圈,随即才埋首亲了上去。
李墨白趴在季名远身上,被他含住了嘴唇。果然是不一样的亲法,先是浅浅的触碰、温柔舔舐,随后又不满足地深入,舌尖相互探索,你来我往。
这个吻不断加深,季名远一改初时的温柔,恨不得将身上那人收进怀里、吃到嘴里。小纸人被一双手环抱得紧紧的,嘴唇被吮得有些发麻,却并不生气。哥哥现在的样子,反而更加令他欣喜。
身上的人是柔软的,全心全意地相信自己,季名远很想再进一步,他搂着李墨白的腰,翻了个身,两人的位置颠倒过来……
“啊啊啊……啊,你们在做什么,我看不下去了!人家可是个女孩子,不想刚一化形就瞎啊!!!”
尖利的咆哮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氛陡然尴尬。季名远回过头,就见窗下站着一个女孩子,她赤【裸着身体,仅以树叶遮蔽,黑色的长发顺直垂到脚踝,她的面容很美……但这些都不是重点,这女人是哪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南山公墓的故事就到这里了!
至于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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