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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长生引 (李三木)



一只清凉的手轻轻地压在了阮年的肩上。

这是那日在城外遇见的苏氏大公子。

“念姑娘,阮姑娘。”男人停在了与两人五步外的地方,声音温和道:“那日让阮姑娘受惊晕倒,在下实属过意不去。今日算准了时间来寻两位姑娘到我府上一聚,让在下好好的赔礼道歉,可好?”

自然是不好。阮年刚想拒绝,便又被念安轻轻地一压止住了声。

身后传来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淡漠:“虚假之言不必多说,是她让你来的罢?”

男人乌黑的眸子晃过一抹亮光,轻轻点头:“念姑娘果然是明理人。两位跟着在下来罢。”

言尽,男人含笑着转身。

脚尖微点下,身体如同一只翩然的青燕般飞跃出去,轻飘飘地落在了乌黑的瓦片之上,随后脚下微微生力,一个呼吸间便又跃到了远处。

虽然这男人有些虚伪,可这身轻功却也着实漂亮。

正当阮年看得入神之际,觉得腰间骤然一紧。身体随之腾空而起,

耳边风雨簌簌,念安揽着阮年的腰,足尖踏地之时未听见半点声音。身形轻盈,速度极快。转瞬便追上了前方的男人。

男人倒不觉有异,笑眯眯地赞道:“念姑娘的武功在下实为惊叹,也不知有生之年能否达到姑娘的十之一二。”

念安眸色冷淡地瞥了他一眼。

不出阮年所料,苏氏府邸果然坐落在最繁华的市集不远处。只是让阮年略不解地,就是这苏氏府邸旁的小巷,错杂相交,从出口望进去,皆是幽幽暗色看不见尽头。

念安带着阮年,偶尔落地之时便会贴近这些小巷。阮年在落地那瞬总是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虽被雨水冲洗得模糊了许多,也还是久凝不散。

每当阮年想凝神望去之时,却又被念安带离了此处。几经反复,再经过一些小巷之时便闻不到那种味道了。

来不及细想,阮年耳边便传来了喧闹锣鼓之声,锵锵的由远至近,偶尔还夹杂着一些清脆的磕闷之声。

阮年咦了一声。视线便落在了不远的巷口处。那里人影绰约,隐隐见着一片大红之色。随着距离的拉近,那些红色的身影便愈发的惹眼。

直到在那不远处的屋瓦上落下之时,阮年这才看清那些究竟是甚么。

那是长长的一列人,穿着大红色的衣袍,大红色的长靴。站于侧边的敲着锣鼓,而至于里边之人,竟在实行长跪之礼。

一步一跪,头部和身体紧紧贴着地面,每次头部与地面相碰,便发出清脆的叩首之声。混着喧杂的锣鼓声,一声一声的撞击在阮年的心尖之上。

更让阮年毛骨悚然的,便是那些人的面上,竟都涂画着甚么。只不过在这般大雨之下,被淋得花花绿绿而面目全非起来。

那些人的动作相同,每每从地上抬起头之际。阮年都会见着一片似人非人的诡脸。


第三十三章 煮酒

眼神空洞,花花绿绿的厚粉顺着雨滴淌下,面目狰狞且模糊难辨。在抬起头的瞬间,脚下便用力地将身子顶起,继而又随着锵锵交合之时迈前一步,膝盖僵硬地弯下,同头部一起直直地撞击地面。

举着锣鼓的人脚下像生了根,不管是那被脏兮兮的污水迷了眼,还是被不断被卷过的风熏了鼻子,也不见他们受到影响而微微晃动身体。

大红色的衣袍浸在雨水中,贴着单薄的曲线起起伏伏。

他们匍匐于地面,让单调的咚咚声自身下蔓延至幽深的巷中,身体僵硬得犹如扯线木偶。

阮年在念安轻飘飘地落地之际,飞快地转头望了一眼那巷口,虽是漆黑得甚么也瞧不见,可是阮年敏锐地在那些雨之中捕捉到了一股微弱的腐臭味。

那里有甚么?

阮年的神情有些恍惚。

念安淡淡地瞥了一眼阮年,便轻飘飘的环着她落在了远处,而再次点足而起之时。脚程竟比先前快了几倍不止,几乎是转瞬之间。那锵锵之声便被雨水冲散消失在了耳际。

淅淅沥沥的雨落在念安手执的伞背之上。从伞下倾泻而下的雨幕将世界隔开,从其中往外望去,只能见着远处连成一片的灰蒙蒙的房影。

阮年的眼睛湿漉漉的淌着雨。

有些呆滞地抬头望着面前的念安。

她的眸色专注,氤氢着一片烟雨浮沉。墨玉般的眸子好似笼着眼底弥漫开来的雾霭,层层叠叠她所有情绪尽数掩了去。

她的眸子是浓得化不开的黑夜,那其中的光芒又清冷皎洁得如同明月。阮年望着她的眼,继而在那好看的眼睛中找到了那属于自己苍白的脸颊。

念安望了阮年半晌后,声音淡漠的开口道:“方才那一幕你否觉得诡异?”

阮年闻言,眼底的神色略略一晃,继而有些恍惚地点头道:“确实诡异。那些跪着的人抬头之时,我看着那一片片的花脸只觉得头皮发麻,胸闷得想哭。还有那些锣鼓声,最后竟和我身体内的咚咚声融在了一起。若不是你将我带走,我…我想我应会软倒在那个地方起不来。”

说到此处,阮年心中有些尴尬,顿了一阵又嘟囔道:“我也不是怕,只是身体不受控制的发软罢了。。”

念安往阮年的方向靠了一步,在略略垂头之后,又突兀地伸手抚上了阮年的脸颊。

指尖温润,含着一缕香气,缠绕着攀上了阮年的鼻尖。

念安的脸靠得分外的近。

这近距离的观望之下,那似雪的容颜都显得柔和了许多,只是精致如画的眉眼却仍旧美好得灼目。

阮年忍不住地垂下眸避开了她的目光。

墨色的发丝顺着她细腻的脖颈滑下,带着几分雨丝的冰凉,散在了自己的肩膀和肌肤之上。带着麻酥酥的刺痒漫到了阮年心底。

落在自己脸上的手润着水汽,指尖却又晕着耀眼的光泽,像荡开的水一般,一点一点的浸湿了阮年的心。

阮年脑袋混沌,随着眼底滑过一抹清凉,那手掌便离开了自己的脸。

阮年又呆呆地抬起头。

眼前的念安摩挲指尖,面上淡淡,唇边却勾起了似笑非笑的弧度:“若是不怕,怎的落泪了呢?”

阮年面上烧得通红通红,盯着她手指上残留的水渍羞窘道:“才不是泪!方才你抱着我时雨水都落在我眼旁了。”

念安眼中的笑意很淡:“除了你方才说的感觉,你还能感受到甚么?”

见念安换了话题,阮年心中一松。只是这次她说的话却又有些奇怪。

她未说这句话之前,除了受了些惊吓和身体发软之外确实甚么也感觉不到。

但现下听她这么问,阮年便觉得不对劲起来,阮年蹙着眉头仔细回想了片刻,转而有些迟疑道:“从前我不信魂魄之说,可自遇见你后,甚么稀奇古怪的鬼物都出现于我身边,颠覆常理。于是我也不得不信了。”

念安面无表情的望着阮年,似是在等她继续开口。

阮年垂眸顿了顿,犹豫道:“在我大脑发昏之际,我竟觉得那些锵锵声要将我的魂魄从身体中扯出去。”

那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若是不是此番经念安询问而细细的回想,那感觉定会被阮年忽略而去。

可当阮年忆起那种魂魄不稳被勾晃的滋味时,顿时便如坠冰窟。

念安眼神幽深,略一沉吟后方才道:“这是唤回死人之魂的祭祀之法。”

“唤回魂魄?”阮年听得有些震惊,呐呐道:“难道人死竟真的可以复生?”

念安摇头道:“这祭祀非常古老和奇特。可自古得失俱是相依相存。人死了,灵魂也便会离了肉身荡在外头,最终消散于天地。这般逆天改命之法本身便是禁忌,实施的条件苛刻且代价不是常人可想象…纵然侥幸唤回了魂魄,也不一定是想唤回之人。”

“不是想要唤回之人?”阮年不寒而栗,“明明是最熟悉最爱之人,却在朝夕之间换了一个魂魄成为了另一个人,这简直是比死了还让人难受。”

念安轻叹道:“方才你所见到的祭祀,是残缺而不完整的。那长跪祭魂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这些人就算是支撑着到了最后一步,最终魂魄也会被夺了去。这般秘法并不是他们所能染指的。”

“全部被夺了去。那也就是说他们都会死,对罢…”阮年心头泛酸,“难道就没有甚么法子可以阻止吗?”

“咎由自取,求不得人。”念安语气冰冷,顿了半晌又道:“真是愚蠢的人,早察觉到姑苏怪事的不寻常之处,可终究还是傻傻的被她逼进了圈套。”

“甚么人愚蠢?”阮年听念安的语气好像是与这所实施祭奠之人相识,不免多了几分好奇:“你说她便是你此番所寻之人?”

念安淡漠的点头后,不望阮年,也不再答话。

漆黑如墨的眸子凝着烟雨,似是在出神的想着甚么。

阮年瞧见她这表情,便也知晓自己再问这个问题也是问不出甚么,眸子转了转,便又轻声开口道:“先前我瞧你说这祭祀之法,好像非常了解,甚至于它的施行过程都得清清楚楚?你究竟是从甚么地方懂得如此多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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