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子笛想快点摆脱对方,就点头,接下了。
刘耳苟来剧组是有事,邵子笛也很快被道具组的人叫去做事,本以为这一面估计就是最后一面,谁知对方会在晚上气势汹汹的来敲门。
“咚咚!”声音很大,还带愤怒,邵子笛想去开门,却被梁九八拦住。
他说:“我去开,这人是来找碴的,你去了别被误伤。”
找碴?梁九八果然又惹麻烦了吗?
梁九八并没有放人进来的意思,开了一道缝,自己把门口堵得死死的,语气还有些欠扁,问:“怎么,技不如人,还恼羞成怒了?”
“臭小子!果然是你干的,之前的那些东西是不是也是你搞的鬼?我看你想挣钱想疯了吧?”
声音有几分熟悉,邵子笛透过空隙看去,三层的下巴……酒糟鼻……还有独特的都快小得眯成一条线,却有神的令人诧异的眼睛。
“刘耳苟?”
刘耳苟也透过空隙看见了邵子笛,有些惊喜,“小兄弟,你怎么……难道你被这臭小子威胁,不得已才跟他做些伤天害理的事?”
梁九八听了不太高兴,门一推,将刘耳苟撞得不得不退后一步,稳住身子后,骂骂咧咧的道:“小王八蛋干嘛呢?”
“呵。”梁九八抱手靠在了门上,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输了就该躲在被窝里好好待着,出来不嫌丢人啊?”
刘耳苟指着梁九八,抖得邵子笛都怀疑手上的肥肉快甩下来,那两片厚嘴唇吐出一句话,“你拽什么拽啊你?”
但骂时,还往四处看了看,声量也不高,显得尤其没气势。像是怕被人发现。
梁九八也不想和刘耳苟纠缠,说了一句“滚回去吧”,就准备关门。
可刘耳苟虽胖,动作却极快,上手抓住了梁九八的肩膀,不过很快被梁九八甩开,甚至侧身踢腿过去。
下一秒,邵子笛就看见不可思议的一幕。
刘耳苟不夸张的说,都快胖成了一个球,却像是一个弹球,脚轻轻一瞪,就跃了起来,躲开梁九八的腿。
还在空中的短短一秒内,从怀里摸了什么,飞快的甩到梁九八的身上。
是一道符,贴在梁九八的右肩,下一瞬,他高举起来的手,也就停在了半空。
邵子笛看得津津有味,这是定身符?
梁九八反应极快,左手指尖一捻,一道符就出现,却不是贴在刘耳苟的身上,而是贴在自己的左腿。
就像肌腱反射,但要更有力,猛然一抬,就朝刘耳苟那张大脸上踢去。
刘耳苟哼了一声,似极瞧不起梁九八的行为,手上刷刷刷,快得出现幻影,就像千手观音一般,然后一道道符飞了出来。
飞快的攻击去梁九八的面门。
那符中蕴含的能量,比邵子笛见过梁九八所用的符,都要大。
甚至压迫到他一个外人。
而看梁九八,表情也比往日面对的那些鬼神严峻很多。
那符没有贴上,而是凌空围绕在梁九八四周,
不断释放着压力,梁九八很艰难的应对着,额头甚至沁出汗珠。
刘耳苟像学梁九八一样抱起了手,不过胳膊上的肉太多,导致抱的有点不顺利,但还是嘲讽的哼了一声说:“小子,想跟老子斗,你还嫩了点!”
梁九八眉头紧皱,正在费力抵抗,连理刘耳苟的时间都没有。
邵子笛一旁看得挺惊讶的,单看刘耳苟的样子,就是一个油腻的中年大叔,本以为是青铜,谁知道会是一个王者。
“怎么了?”身后传来声音,不用猜就知道是涛涛。
邵子笛没回头,道:“在斗法,有个比梁九八厉害的人出现了。”
“屁!他哪有我厉害!”
梁九八咬着牙吼了一句,手慢慢的往胸口里掏……邵子笛知道,这丫准备出大招了。
血鬼符!
不如以前只有一张,这次足有五六张,应该是梁九八压箱底,拿来应付危机时刻。
看来这个刘耳苟让梁九八产生了危机感。
血鬼符的作用极大,不止让那一道道符冒起一个个血泡,还另刘耳苟脸色大变。
“血鬼符!”
梁九八一愣,脸色也是大变,不过比起刘耳苟的惊讶,他更多是戒备,警惕,甚至还有隐隐的杀意……
刘耳苟颇为着急,问道:“梁临沂是你什么人?”
梁九八的杀意已经快溢出来,“你是谁?”
“我,我刘耳苟!”刘耳苟似乎已经意识到梁九八是谁,一手撤了那些符,随即双手猛拍大腿,有种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激动感。
“我刘耳苟啊,梁临沂是我老友啊!”
梁九八却依旧警惕的看着刘耳苟,冷漠道:“你怎么能证明?”
“艾玛,这还不简单,你去,去把老梁叫来,到时候见了面儿不就知道了吗?”
梁九八呵笑一声,有些嘲讽,“你想见他,那恐怕就得从这栋楼跳下去了。”
第五十四章 认亲,吃夜宵
刘耳苟很快从梁九八嘴角的嘲讽中,理解到那句话的意思,震惊道:“老梁他,死了?”
梁九八还未来得及讽刺对方,既然和梁临沂是老友,怎么会不知对方生死,那刘耳苟却像是被戳中了双目,泪哗哗地流。
还嚎着,“老梁,你咋死得这么早啊!咱说好一起泡妞喝酒的,怎么几年不见,你就没了!让你别逞强,做自个儿做得到的就行了,人间不值得啊!”
明明对方哭的惨烈,邵子笛却很难感受悲痛,感觉对方就像一个表演拙劣的演员,没动真感情,但泪水却能这么快的流如此多,这点让他有些佩服。
在被众人围观前,梁九八把刘耳苟捞进了房间,在对方又哭嚎前道:“住嘴,别以为你哭了,我就信你,你有什么能证明你和梁临沂认识?”
刘耳苟捏起袖子擤鼻涕,“呼噜”一声后,在三人嫌弃的目光中说:“你就是老梁那个徒弟梁九八吧?你这名儿还是我跟老梁建议的呢,要说我当年还抱过你!你不记得我了?”
对于这种老套的套近乎,梁九八毫不留情的反击道:“那你当年抱过我,不一样不认得我?”
刘耳苟嘿嘿嘿笑,泪水在油腻的脸上都反光了,“你小时候跟个瘦猴儿似的,我当你养不活呢,谁知道长大了变得这么高大帅气啊?”
如是往日,梁九八早就和对方一起胡说八道,商业互吹,但似乎是涉及到他的师父,整个人都严肃得不见平日的一点逗乐模样。
“证明。”
刘耳苟不乐意了,之前的悲伤(?)也都变了,带着长辈的口吻指责道:“臭小子,论辈分,你还得叫我一声师伯,有你这么跟师伯说话的吗?我看就是老梁那家伙把你给宠坏了!”
梁九八却没理对方,冲涛涛问道:“他好吃吗?”
涛涛用食物的目光打量着刘耳苟,一圈又一圈,点头,“可以,好吃。”
刘耳苟本被盯得浑身发麻,可又被涛涛直白的话给逗笑,道:“小屁孩儿,你还想吃老子啊,我这一身皮糙肉厚的,别把你那几瓣牙给崩了!”
梁九八和涛涛微微一笑。
下一秒,某人的哀嚎出现,比之前的嚎叫要真情实感的多,“哎哟我的妈哦!疼疼疼!臭屁孩儿快给快松开啊!嘶——大爷,大爷,快撒嘴啊!”
十分钟后。
涛涛被邵子笛扔去了零食堆,但还以一种贪婪的眼神盯着刘耳苟。
刘耳苟两眼泪汪汪,手臂上老大一个牙齿印,都渗血了,却不敢讨公道,还要嬉皮笑脸的冲梁九八道:“世侄,你厉害啊,饕餮都能被你契约了,做到了老梁一直想做到的事,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刚在被咬的时候,刘耳苟给了证明,梁九八的左屁股蛋子有一个红色胎记。
这个除了在梁九八的幼时接触过他之外,不可能会有其他人清楚。
但哪怕如此,梁九八对这个师伯也没太多好印象,身为一个先生,还是与他师父同级,甚至更厉害的先生,整个人却油里油气的。
瞧着似乎和他师父关系也没那么好。
不然他不会从有记忆后,就没见过对方。
但刘耳苟却极其热情,如同认亲一般,和梁九八亲热,又同邵子笛笑眯眯的说:“小兄弟,你就是我这世侄的男朋友吧,其实你们两人还挺配的,比那……”
“等等!”邵子笛反应过来就连打断对方,道:“我是梁九八的员工,受雇于他,你误会了。”
刘耳苟一脸我懂,“日久生情嘛!我很开放的,能接受,能接受!”
“你真误会了,我就是拿钱做事,和梁九八不是那种关系。”邵子笛的表情倒不没多着急,免得被认为是欲盖弥彰,但这种事也必须解释清楚。
刘耳苟自然不信,还当邵子笛害羞,说:“哎呀,都睡一张床上了,我又不是什么老古董。”
见对方完全不接招,邵子笛冲梁九八使眼色,说话啊,解释解释,就站那儿干嘛?
好在这次梁九八没掉链子,说他和邵子笛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睡一张床也是因为酒店只能腾出一间,而且涛涛是和他们一起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