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子笛还是第一次见警察办案,没想到跟电视剧里看的还挺像,整个过程冷静又迅速。
等差不多都安排好,为了避免破坏现场,老张请了梁九八和邵子笛先出去,等专案人员过来负责搜集各种指纹之类的证据。
梁九八看了一眼沙发后面躲着的女人,“那女的是嫌疑人,力气大,得先拷上!”
老张应了一声,“成!”随后过去一瞅,有些乐道:“捆的够紧的啊!”
梁九八回了三字,“我惜命。”
在专案人员来之前,老张按理先跟梁九八和邵子笛两个“目击证人”调查情况,无非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什么时候出现的,又看见了什么,有没有动过什么东西……
过程,梁九八熟,飞快的跟老张过完流程。
然后说:“这案子跟之前明珠区的女尸断头挖胎案有关系,你们找到凶器了,把血液还有指纹对比一下,应该很快就会出结果。”
女尸断头挖胎案是重案,快一周了,一点头绪都没有,上面很是重视,如果今天这起跟那起有关系,那……他老张可是破了大案子!
老张也明白梁九八是故意透露的,拍了拍他的肩,道:“小梁,这好我承了!你要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的,尽管说!”
梁九八,“死的那人旁边有个装着胎儿的罐子,等案子结了,我需要用它做点事。”
老张沉默了许久,随后重重点头,“成!这事我给你想办法!上头要知道你也在里面,应该会通融的!”
虽然私底都说明了,但表面的流程还是得走一下。
梁九八和邵子笛又去了警察局录口供,还提取了指纹和DNA,方便之后做排查,毕竟1804里有太多他们留下的痕迹。
而在警局中,邵子笛也算是认识到梁九八的“厉害”,这家伙,在警察局就像在自己家,简直是如鱼得水!
梁九八录口供饿了,还直接让警察给他带了份夜宵,跟个大爷似的!
但该做的还是一个没落下,等都折腾完,出警局,外面的天都快亮了。
梁九八算是提醒,说:“这事后面就由警察他们做,我们就算是一目击证人,别的不管,你也别跟任何人泄漏这案件的任何东西,哪怕芝麻绿豆的小事也不行!”
邵子笛点点头,这些他都知道分寸。
“还有那女鬼的事,我之后会超度胎儿,那女鬼执念解了,也不会再跟着你。”
正经起来的梁九八还是挺靠谱的,邵子笛道了声谢,“以后请你吃饭。”
梁九八一摆手,“别啊,就现在。”
现在?邵子笛现在累的想直接躺地上,越想越困,哈欠就上来了,结果手刚一抬,就立马疼得“嘶——”地一声,又放了下去。
梁九八问,“受伤了?”
邵子笛摸上左肩,别说揉,一碰就疼,“被那大铁锤给撞了一下,之前还没什么感觉,现在好像越来越疼。”
“我看看。”
夏天,都是一件T恤或是衬衣就搞定,梁九八把邵子笛的领口往左肩一拉,消瘦的肩膀上有一大块乌青得发黑的瘀伤!
是一个扩散的圆形,已经发肿,看着特别吓人!
“先忍一下。”说着梁九八就上了手,在邵子笛不断抽气中按了按肩,又道:“还好,没伤着骨头。”
第十二章 跌打,更熟悉
邵子笛一听,放心了,“行吧,那就让它这样。”
被邵子笛放任不管的语气给气乐,梁九八问道:“你不炒菜了?”
这么一问,邵子笛也想到关键,他这个伤疼得连抬手都不行,还是左肩,根本做不了颠锅的活儿。
慢慢养着是能好,可他也没养伤的时间啊,店里就他一个大厨,小李现在根本还撑不起事。
邵子笛想了想,“那一会儿天亮我就去找个跌打师傅看看吧。”
梁九八说:“现在的跌打师傅都是什么几代,十几代的传人,看一次可不便宜!”
邵子笛皱皱眉,刚想破费一次就破费一次,梁九八突然又意味深长的道:“不过我倒是跟个跌打师傅学过,这早上要是能吃上一锅林记的生煎包,再来一碗春祥的豆浆!我估计还能找到回点记忆来!”
噼里啪啦!心里的小算盘一打完,邵子笛立马爽快道:“成!走吧!”
天已渐渐翻出鱼肚白。
这座城市,苏醒了。
排了队,伺候着梁大爷用过早餐,一个小时后,邵子笛跟着对方来到一家专治跌打扭伤的小医馆。
医馆不大,但却古朴简单的很有感觉。
邵子笛抬头看了一眼那红底金字的招牌,“潘氏跌打——第十八代传人潘岳”,沉默了。
梁九八倒像是常来,拎着打包的生煎包和豆浆,冲里头喊了一声,“老潘!你外卖到了!”
邵子笛猛的想起昨晚的外卖惊险经历,打了一个冷颤。
梁九八似有感应,却只轻飘飘的看了一眼邵子笛,就转过了视线。
没一会儿,蓝布的帘子被人掀开,一个国字脸的男人走了出来,看见梁九八时,眼里闪过一丝惊喜的光。
“小梁!你怎么来了?”
梁九八把手里的东西给递过去,“特地给你送外卖!”
说着,眼角看见身边站的人又是一抖,嘴角也不由勾起一抹笑。
老潘收下了,瞅了一眼,“哟,林记的生煎包,春祥的豆浆,你这特地倒真特地!”
见梁九八只是笑,就像早就看穿对方一般,又道:“说吧,有啥事要老哥帮忙?”
“求你个地儿,再借点你的一点药酒。”
老潘连问:“受伤了?”
“不是。”梁九八看着邵子笛,说的极其顺溜,“是我兄弟!”
邵子笛自问还没到和梁九八称兄道弟,但也懒得反驳,冲看过来的老潘打了声招呼,“您好!”
老潘喜欢这个有礼貌的小子,安安静静,眼睛却又黑又亮,干净得很!
“哪儿伤着了?让我看看。你那点功夫还敢给人看呢,别给整严重了!”最后一句是冲梁九八说的。
扯开领子,常看各种伤的老潘也被惊了一下,“哟,这,这是铁锤给砸的?还好,没伤着骨头。”
知道邵子笛疼的抬不了手,就又说:“把这淤血揉散,再揉进我那药酒,一会儿就见效!”
虽然老潘是想自己给这第一面就喜欢的弟弟治伤,不过中途又来个更严重的病人,疼的嗷嗷叫唤!就退而求其次,找了个隔间,让梁九八上手。
别看老潘话里话外在嫌弃梁九八,但见梁九八领邵子笛离开时,眼里却是信任的。
想来梁九八技术应该不差,邵子笛便也不犹豫的抬腿跟上。
“脱了吧。”
梁九八端着装药酒的瓷碗过来,就见邵子笛已经脱了上衣,背对着他坐在凳子上。
男人的背脊很直,一根直线延了上去,撑着脖子,隐进了黑发里,直的就像什么都压不垮他。
此时人也硬梆梆的挺直了背!
“放松点,一会儿有你疼的。”
身后传来调侃,邵子笛却更紧张了。
梁九八似乎是好意的问了一声,“怕疼吗?”
邵子笛愁了愁,“你别故意整我就行!嘶——”
一口凉气吸的邵子笛整个人都不好了!
梁九八像是抱歉,却总让邵子笛感觉到一丝不怀好意,“忘了先和你打个招呼,我还当在你没反应过来之前揉,就没那么疼呢!”
邵子笛咬着牙,“那是拔什么东西的时候!你难道只揉一下?!”
梁九八哈哈大笑,果然一点内疚都没有,又问了一声,“那我直接揉了!你忍着点,实在不行叫唤几声也可以!我不嘲笑你。”
邵子笛一点也不想理那个戏精,“揉!”
“成勒!”
梁九八下手不轻,但还都在邵子笛承受范围内,至少疼的叫唤是做不出来。
等淤血揉散,疼处传来凉意时,邵子笛知道应该是抹药酒了。
鼻间充斥着带有一丝药草味的酒香,梁九八左手扶着他的胳臂,支撑着右手揉肩的力,时重时轻,药酒揉进去后,微烫,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疼。
邵子笛看不见梁九八表情,但从动作来看应该是挺认真的。
“梁九八……”
梁九八迟迟等不来后话,问道:“怎么了?犹犹豫豫的,不像你风格啊。”
“你好像认识挺多人的啊。”
梁九八笑了一声,没跟邵子笛打太极,直接问道:“你是想问我怎么跟警察局的那么熟吧?”
邵子笛没出声,但算是默认了。
“多的我也不方便跟你说,反正因为我常跟警察局接的一些案子牵扯,一来二往的就熟悉了,有时候有些离奇的案子也会找我去瞅瞅,勉强也混了个内部的调查员身份。”
说的其实也挺清楚,和邵子笛预想的差不多。
这个世界,果然有一部分人是知道那些东西的,那以后真有什么事,有梁九八在,他估计也不会被当作是神经病。
心倒是安了不少。
一打开话匣子,平时比较闷的邵子笛也和梁九八多聊了几句,知道他还有个事务所,专门负责离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