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上角观看人数以秒计数，以百为基点增长，等到迟小圆弹完一首歌，已经爬到了20万。
弹幕，打赏，观看人数，都可以跟当红主播pk。
迟小圆睁开眼睛前，忐忑地深呼吸了一口，将气憋在心底，然后悄悄睁开一只眼睛，有点害怕，又有点期待地往平板望过去。
“……”
“！！！”
迟小圆猛地站起来，小心将古琴放下，几步走到平板前，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查看。
好多人！
迟小圆半弯下腰，凑近了距离确认，露了白皙、精致的锁骨。
隔着网线，网友看到骤然拉近的人，入目又是放大的脖颈和锁骨，弹幕再次多起来。
【哈哈哈哈，我猜大大是被突然增加的人数惊讶到了！】
【皮肤好白……咳，我的关注点歪了！】
【脑补大大蒙圈脸，作为一只小可爱，我来给大大科普一下。大大大大，你被“古风爱好者”和几位民乐大佬相继推荐啦！】
【我只想问一句，露个脸行吗！？】
迟小圆反应过来，感觉脚下踩着棉花，人都飘了起来，开心极了，兴奋地原地转一圈，他的视线从人数移到旁边的打赏上，眼睛一闪一闪，亮晶晶的！
好多礼物！
可以换好多钱！
迟小圆点亮了财迷技能，望着那还在增加的礼物数，开心到不能自已。
他有钱了，不用担心找不到哥哥啦！
迟小圆笑眯眯的，目光落在正好刷过的一条弹幕——【大大能说话吗？啊啊啊不露脸也求说个话呀】上，歪了歪头，他不解地询问：“大大？……我不叫大大啊。”
【好软萌的声音！】
【小可爱我又来科普啦，“大大”是我们对你的尊称呀，因为你超厉害。】
迟小圆“啊”了一声，又看到弹幕不断刷出来的赞扬，不好意思地红了脸颊。摸摸自己热起来的脸，迟小圆又有点小得意。
人类喊我大大呢。
等见到哥哥，一定要跟哥哥炫耀！
—
周舟本来想开车，但临时刷出迟小圆的直播，就放弃了开车的想法，转而拦了辆出租去华耀。
迟小圆只准备了一首歌，所以直播的时间不长，加起来就六分钟。
六分钟根本不够看，周舟看完直播，又切回录好的视频，重放了一遍。
又看了一遍，周舟眼里是藏不住的赞赏。
能够有这样功底的人，至少是从小就学古琴，每天反复练习，他越来越好奇直播的人是谁了。
摩挲着手里的名片，他祈祷这位多年不见的同窗，不会拒绝自己这个忙。
半小时后，出租车在云水大厦前停下。
周舟拿着名片走进去，向前台报出自己的名字，前台查到预约，他顺利上了楼。
例会开了一个小时，十点半，陆尧从会议室出来。
周航迎上去，“陆总，您有一位客人来访。”
“谁？”
“周舟，周先生。”
陆尧记了起来，几天前他接了一位同窗的电话，对方希望来见见他，有事拜托他帮忙。
陆尧说：“请他到我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陆尧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捏捏鼻梁，下意识朝沙发看过去，没有看到迟小圆的身影，愣了愣。
他忘了，今天小香猪没跟着来了。
敲门声响起，陆尧收回目光，“进来。”
周航推门请周舟进去。
“好久不见，陆尧。还记得我吗？”周舟偏爱舒适的衣服，今天只穿了简单的休闲服，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色边框眼镜，斯文得体，十分有书卷气息。
陆尧记性很好，纵然当时读书时，他交往的人不多，但并没有忘记周舟，“请坐。”
周舟坐下后，直奔主题，“我想请你帮个忙，帮我找个人。”
“找谁？”
周舟将直播的事说了一遍，然后说：“请帮我找到他，他古琴弹奏的很好，我希望跟他合作。”
他一直希望能将华国的乐器传向世界，让更多人喜欢它们，从迟小圆身上，他看到了希望。
今天六分钟的直播，20万观看人数，大几万的打赏数额，让他更加相信这一点。
陆尧摇摇头，“我……”
他的话没说话，电话突然响起，只好对周舟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杨轩急切的声音，“陆小尧，你在公司？”
“嗯。”
“我马上就到，我有一件重要的事问你。”
挂了电话，陆尧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我不能帮你。”他看着周舟，语气冷淡，“你想找他，有很多方法，我无法向你透露旁人的**。”
周舟苦笑，解释说：“私信、评论我都试了，他不愿意回我，我才想……”
“既然他不回复，就是不愿意，你就算拿了他的资料，又有什么用？”陆尧站了起来，“我不会帮你。”
周舟怔了怔，推了推眼镜，“也是，是我失态了。”
周舟起身离开，出门后正好跟杨轩差身而过，杨轩转头看了看他，觉得眼熟，刚想打招呼，但想起自己过来的原因，又马不停蹄奔到陆尧办公室。
“陆小尧。”几步跨到陆尧面前，杨轩从怀里拿出一张打印下来的A4纸张，激动地举到陆尧眼前，“这个是你？”
陆尧往后退开一步，“什么？”
“你先看。”杨轩说着，干脆把A4纸塞进陆尧手里，“这是我朋友底下一家直播平台的实名认证信息，这个人，是你？”他指了指纸上面印着的身份证，询问地看着陆尧。
“身份证是我的。”陆尧也觉得疑惑。
“你的身份证被偷了吗？”杨轩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没有。”
“那这个，”他指着直播平台的认证，“是你自己开的？你准备直播？”因为惊讶，他的声音都快劈叉了。
陆尧看了杨轩一眼，“不是我开的。”
“那……”
陆尧低头看了看A4纸张上的id号和房间号，回到电脑前坐下，很顺利找到迟小圆的直播间。
直播早就结束了，直播间现在空空荡荡。
想起刚才周舟拜托他帮忙找的人，陆尧切到微博页面，简单几个词，就跳出了网友分享的迟小圆之前的直播视频。
看着视频里出现的客厅和古琴，陆尧皱起了眉。
作者有话要说： 。
么么哒~
明天见！
ps：谢谢续断的地雷，比心~
第21章
杨轩不明白陆尧在做什么，好奇地凑过来，看到视频，震惊极了！
“陆小尧，这不是你家吗？”他用劈了叉的声音说，“你家进贼了？不对啊，贼这是跑你家直播去了？”
陆尧沉默，专注地盯着视频。
又想到什么，杨轩看着陆尧，“这个人不是暗恋你？然后特地把房子布置的跟你家一样？”
杨轩说完，自己都抖了一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如果真是这样，就太可怕了。
“这是我家。”陆尧开口。
“你这么肯定？”
“嗯。”那把古琴，是他六岁的生日礼物，是妈妈送给他的。
既然陆尧这么确定，杨轩也不怀疑了，毕竟这是最靠谱、最符合逻辑的答案，“那就是说，你家进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他还嚣张的用你的身份证开直播间，然后在你家直播？”
陆尧没有回答，视频已经播完，他又点开另外一个。
第二个视频是迟小圆今天的直播，因为曲风换了，着装也跟着换了，第一支是古风，穿的是一身古汉服，今天这支弹得现代歌曲，所以换了一身白色衬衫，搭配黑色休闲裤，尽管没露脸，也能脑补出一张朝气的脸。
是个年轻人。
杨轩摸着下巴评价，“弹得很好啊，难怪我朋友想签他，还特地让员工查了资料，结果发现居然是你，这不才告诉我了。”
弯腰用手肘撑在办公桌上，杨轩又问：“对了，这是谁的歌？好耳熟……”
陆尧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江明月的歌。”
“江明月？又是江明月！这个江明月是给你下咒了？”杨轩不解地问，“不过陆小尧，你怎么这么清楚？”
陆尧看了杨轩一眼，“他是华耀的艺人。”
“这样哦。”杨轩点点头，话题转回原先上，他指了指陆尧手边的A4纸，又指了指视频，“这个你打算怎么处理？报警吗？这是私闯民宅，构成犯罪了。”
陆尧关了微博，语气平淡，“我会处理。”
“不报警？”杨轩询问。
陆尧点头，“嗯。”
奇怪地注视了陆尧半晌，杨轩回到沙发坐下，舒服地瘫在上头，“好，你自己看着办。”稍时，他敛了敛脸上不着调的神情，又坐好正色道：“不过陆小尧，我们是朋友，如果你有什么麻烦，一定要告诉我。”
闻言，陆尧抬头，对上杨轩带着关心的眼神，冷淡的语气里染上了些许温度，“好。”
—
迟小圆并不知道自己用陆尧身份证的事暴露了，还沉浸在赚了钱的喜悦中。开心的他，在家里蹦过来跳过去，半晌才心满意足趴回沙发上，目光炯炯地看着电视里的江明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