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阳冰也忍不住推了推陆飞沉,焦急地说:“帮不帮?帮不帮?”
陆飞沉没有反应,楚阳冰被堵在座位里动不了,后面的钟嘉树见势不妙干脆帮了把手。他和曾彭毅搬起一具尸体向着赵青槐砸去。
两具成年人尸体的重量将赵青槐砸下,公交的后门终于关上,公交车也开始正常行驶。
“秀儿!康玉!”
赵青槐凄厉的哭喊被远远抛下,渐渐没了声息。
许纸匠如释重负瘫在座位上,后面的王兴业和王安国都被吓傻了,刚刚的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他们只看到许纸匠挟持了两个孩子,车外走来一队纸人纸马,一条锁链被扔入车中,然后曾彭毅和钟嘉树疯了一样将两具尸体扔下车。
“操!”王安国狠狠骂了一句,说:“这车上就没有正常人吗?”
不是没有正常人,而是有几个活人?楚阳冰目光扫过车上的人,心中发沉。
陆飞沉还是盯着那两个孩子看,目光渗人,那两个孩子不知何时停下了哭喊,两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安静地看着发生的一切。
陆飞沉忽然站起身,走到前面,问了许纸匠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你不怕吗?”
许纸匠脸色虚白,他的回答也莫名其妙,他说:“我没有选择。”
公交车平稳地往前开,车上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乱葬岗到了,下车的乘客请后门下车,开门请当心,下车请走好。”
乱葬岗这一站没人下车,昏暗的车内,小女孩秀儿抬起她干干净净的小脸,问陆飞沉:“大哥哥,我们要去哪儿?”
陆飞沉摸了摸她的头发,没回答。
过了乱葬岗,公交又行驶了一段距离,之后广播再次响起。
“终点站火葬场到了,谢谢各位乘客搭乘70号公交车,请从后门下车,欢迎下次再来。”
公交车缓缓停下,楚阳冰回头看了眼江之柔和钟嘉树,两人也不知道下不下车。
这已经是终点站了,可他们还是什么都没弄清楚。
到站之后,许纸匠咽了口口水,他没管康玉和秀儿,撑起身体逃一样下了车。许纸匠下车之后,一直坐在车上穿着病号服的绷带人也下了车。
之后陆飞沉带着康玉和秀儿走到后面,说:“下车吧。”
楚阳冰点了点头,但站起身准备走时,坐在最后排三人中一直没说话没反应的那人忽然站起身下了车,紧接着是王安国和王兴业。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人的脸上是掩不住的恐惧和惨白。
之后楚阳冰、江之柔和钟嘉树下了车,王老板和曾彭毅一看人都走光了,也赶忙下了车。
所有人下车后,70号公交车忽然关上了门,晃晃悠悠开走了。
楚阳冰下车后环视四周,这里是终点站火葬场,火葬场门前堆着一堆红红绿绿色彩鲜艳夸张的纸人纸马,地上全是白花花的纸钱。一阵风吹过,满地纸钱飞扬而起,苍白诡异的纸人也再风中抖动着,像是在嘲笑这几个造访者。
“陆飞沉,怎么办?进去吗?”楚阳冰走到陆飞沉身边,这里是火葬场啊,火葬场是什么地方不必多说。
还没等陆飞沉回答,秀儿和康玉忽然撒腿跑向火葬场,那速度完全不像是两个小孩子,眨眼间就失去了两个孩子的踪影。
“他们跑进去了?”钟嘉树靠过来,暴躁地说:“火葬场这种地方小孩子瞎跑什么,这不是添乱吗?”
江之柔看着黑暗中静立的火葬场,问:“我们要去找他们吗?”
第44章 恐怖公交(五)
没等众人多做犹豫,那绷带男走到曾彭毅身边,伸手就撕下了他的头!断颈中的血喷了王老板一身,王老板被这一变故弄懵了,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弄懵了。
那穿着病号服的绷带男一路上都安安静静坐着,谁想到他居然轻轻松松光靠双手就撕下了一个人的头。
“跑!快跑!”楚阳冰最先反应过来大喊一句,王老板被楚阳冰的声音惊醒,眼看着绷带男向他走来,他惨叫一声撒腿就跑!楚阳冰拉着陆飞沉、钟嘉树拉着江之柔也向着火葬场跑去。
王老板跑了,绑带男的目光投向王安国和王兴业,王安国和王兴业后退两步,仓皇逃离,一边的许纸匠见事不妙也撒腿就跑。
绷带男看着众人如惊鸟一样四散纷飞,如猛兽一般追了过来。
原本聚在一起的几人瞬间跑散,楚阳冰拉着陆飞沉翻墙而入,跑去火葬场内部。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火葬场周围空空荡荡,除了火葬场也没地方跑。
楚阳冰和陆飞沉两人跑到火葬场内部,跑到一间房中关上了门,两人跑的太快,和江之柔、钟嘉树跑散了。
“现在怎么办?是去找柔姐还是去找那两个孩子?”楚阳冰低声问道。
陆飞沉还没来得及回答,房间外面的走廊中就传来一阵狂奔的声音,许纸匠忽然推门而入,看到楚阳冰和陆飞沉急急忙忙地说:“快快快!躲起来!快躲起来!他们追过来了!他们追过来!”
“谁追过来了?”楚阳冰反射性追问了一句,许纸匠脸色惨白,慌张到近乎近乎失去理智。
楚阳冰、陆飞沉和许纸匠所在的这个位置似乎是火葬场的停尸间,房间内摆放着一排排铁床,铁床上盖着的白布隆起,明显白布底下是盖着尸体的。
许纸匠环视一圈,这间房中除了铁床之外也没有地方可以躲,铁床下有空间,但没有遮蔽,真想藏身只有一条路……
许纸匠咽了口口水,猛然伸手掀开了铁床上的白布。铁床上的尸体也不知道摆放了多久,尸身呈现出高度腐烂的状态。
“你干什么?疯了吗?”楚阳冰也没想到许纸匠居然这么大胆,在火葬场掀死人身上的盖着的布,真是不要命了。
许纸匠压低声音骂道:“你闭嘴!我还想活命呢!”
就在这时,一阵孩童嬉笑打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许纸匠看着眼前腐烂的尸体,一咬牙反身趴在尸体上方,伸手拉上了白布。
“嘻嘻!嘻嘻嘻……”
门外孩童嬉笑的声音越来越近,楚阳冰无措地看向陆飞沉。陆飞沉反应迅速,他转头掀开另一张铁床上的白布,压着楚阳冰趴上去,给楚阳冰盖上了白布,自己也动作迅速藏匿到了白布下。
楚阳冰用手肘撑着身体悬在尸体上方,男尸腐烂的味道呛得他几乎不能呼吸,楚阳冰心里止不住地念叨着‘无意冒犯’。
这时,原本关上的门忽然传来一声被推开的声音,一个女童样式的纸人推开门,冲着门内‘嘻嘻嘻’地笑着。
那小纸人剪裁精致,穿着一身漂亮的绿色小裙子,苍白的纸脸上画着夸张的表情,女童身后是一身红色小衣的男童。
两个孩童的目光扫过正间停尸房,女童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嘻嘻’笑着走到楚阳冰身边,楚阳冰看不见白布外的景象,但他能听到女童‘嘻嘻’笑着的声音。
女童绕着他所在的铁床走了一圈,似乎是在好奇为什么她闻到了活人的味道,却没看见活人。另一边的男童则走到了许纸匠的床边,围着铁床转了转,从床头看到床尾,同样在疑惑为何看不见活人。
他们明明看到许纸匠跑进这间房中,为何却不见人影了呢?
男童伸手想掀开白布之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惨叫,惨叫声在空荡荡的火葬场内尤其明显,男童和女童动作一段。开心的‘嘻嘻’笑了开来,两个小人一蹦一跳离开了房间。
等到彻底安静下来,楚阳冰才敢掀开白布坐起身,赶紧从铁床上滚下来。
真刺激,过了这个故事,他也是在火葬场停尸间内和尸体盖过一床白布的人了。
另一边陆飞沉也翻身下床,走到同样哆哆嗦嗦的许纸匠身边,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冷声道:“刚刚那一对纸扎的童男童女是不是康玉和秀儿?”
许纸匠咬死了牙本不想说的,陆飞沉却不手软,他说:“你若不说,我也不会杀你。我只会把你扔出这间房,叫那两个孩子回来。”
“你!”许纸匠闻言冷汗流了满头,看陆飞沉说话的样子不像是吓他,他是真敢把他扔到门外。许纸匠不怕死,但他怕那两个孩子。
“我说,我说还不行嘛。”许纸匠说:“那两个童男童女就是康玉和秀儿,他们和他们娘一样都已经死了。”
许纸匠这话一出,楚阳冰心中就咯噔一声,暗道一声不好。如果康玉和秀儿也是鬼,他们坐视许纸匠阻拦赵青槐带自己的儿女去复仇,‘恶有恶报’的条件已经不能达成。
陆飞沉显然也清楚这一点,他继续问道:“哦?既然他们已经死了,你为何不肯让他们和他们娘回泰宁公馆,而是来火葬场?”
“这……”许纸匠慌忙摇了摇头,连声道:“不,不,我不能说,我说了就会死的!”
陆飞沉一听许纸匠的话,就明白了。
“是泰宁公馆的男主人逼迫你上公交车拦下那一对儿女的,对吗?”
许纸匠神色中多了一丝微妙的异样,陆飞沉了然。
能让一个有点本事却怕死的人上公交车,不惜和赵青槐那个厉鬼为敌也要拦下秀儿和康玉,许纸匠必然是受到胁迫才会这么做的。而不希望秀儿和康玉回去报仇的,嫌疑最大的就是泰宁公馆的男主人。
陆飞沉眸色暗沉,冷声问:“刚刚进来的那一对纸人童男童女,是不是出自你手?”
他是最后一个上铁床盖白布的,在那童男童女推开门进来的时候,他还特意留了一条缝隙看清了那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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