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刘秦南竟然真的就那么道歉了,窝笛还真有点意想不到,刘秦南一直以来就是那种死不认错的死脑筋家伙,多年来的对头关系没有比自己更了解刘秦南这个人,所以之前那些个荒唐事窝笛是第一个不信的,刚才说那些话也不过为了讽刺他。
“你跟我来。”窝笛抬眼道。
☆、失去的东西
进到一间满是药草味的房间里,刘秦南到处都可以看到散乱在各个角落里的药草,药瓶或药盒,窝笛那家伙还是老样子,即使每天都有童子来整理房间也很快被他搞乱,当年几乎每个月就会炼爆一座炼丹炉。
刘秦南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青衣男子在自己面前胡乱把床榻上的药书药瓶移开就板着一张略带婴儿肥的脸坐床榻上,突然有点回到过去的感觉。
窝笛抬手示意刘秦南把人放下带到他那边。
刘秦南就轻轻把小孩放下,扯出微笑并柔声道:“去那个哥哥那里吧。”
窝笛看到这一幕眼神十分复杂,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刘秦南这样了。
小孩乖乖地走向窝笛那边,举起自己的右手,看起来十分乖巧。
窝笛低头对小孩笑了笑,握过小孩的右手,仔细查探。
刘秦南看到窝笛的脸色越来越凝重,最后松手抬头看向刘秦南的时候就是那种要把你打残的恐怖眼神。刘秦南准备好了说辞但也担心窝笛突然爆发。
“这孩子身上多的是皮肉之伤,而且重要的是居然体内有各种毒药的余毒未清,据我所知就有三十几种,更何况这孩子本身就身患异病,不知何时就会突然爆发生不如死。”窝笛说到这里停下,盯着刘秦南咬牙切齿道:“我可能今天才认识你。”
刘秦南突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看向小孩,小孩的眼里充满畏惧,知道他看过来还往窝笛那里缩了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什么问题。
“无论如何,相信我,这孩子我以后一定会护他到底的。”刘秦南径直地看向窝笛道,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严肃。
窝笛心念一动,有点动摇了,他见过刘秦南的这种表情,刘秦南认真做承诺的时候绝对是真心决定要这么做了,叹了口气道:“好吧,我不知道你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如果闭关出了问题的话就来我这里拿些安魂草,我还不至于对同门师兄弟如此刻薄,至于这孩子其他的外伤都好说吃点丹药就没事,就是暗伤需要对灵力操作很熟悉的人去每日晚上疏通筋脉,估计一周就差不多好了。”
“但是。”窝笛停顿了一下才道:“他身上那个异病,不是世间该有病,这更像是一种诅咒,治好破解于否不在于我们。”
刘秦南点头,看过那本话本的他已经知道这是个什么病而且也知道怎么治好了,只是现在孩子还小,所需的条件也未准备好。
窝笛见刘秦南点头,随手就扔了一个药瓶给他,又道:“你那里不是有一个天然药池么,每日带他过去就行。”
刘秦南接过药瓶,道:“谢谢,我知道了。”就蹲下身向小孩张开双臂,温柔地道:“来这边。”
小孩似乎根本不想回到刘秦南那边,求救似的看向窝笛,不停地拉着窝笛的衣摆。
窝笛有点心软,但这小孩毕竟是刘秦南带来的,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对小孩道:“孩子,回去那边吧。乖。”
小孩听到很沮丧,才慢慢回到刘秦南那边被刘秦南抱起来。
就在刘秦南抬脚就打算回太清宗的时候,窝笛突然叫下刘秦南,窝笛看了刘秦南怀中的孩子一眼,看着刘秦南道:“你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窝笛一定是看出来小孩身上的生死婚契了。刘秦南心知。
他只回了一句“无论如何。”就消失在房间里了。
窝笛盯着刘秦南消失的地方,很久没有移开目光,神情有点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路上,刘秦南都在思考那本话本上的东西。
一回到太清殿,刘秦南就放下小孩蹲下道:“孩子,你怕我吗?”
小孩没有回答,不敢看向刘秦南。
刘秦南有点颓然地低下头,闭眼反省,又抬头睁眼问:“孩子,我叫刘秦南,你叫什么名字呢?”
虽然不知道之前那个人渣是怎么对待的人家小孩,但刘秦南觉得还是有必要再报一下自己的名字,怎么着,要真正真心对待一个人,首先就要从报上名字开始吧。
“周在易。”小孩的话里带有儿童特有的稚嫩鼻音。
刘秦南脸色有点僵,他知道这个名字不是小孩的真名,小孩的真名应该是……
多少还记得原书里提到的小孩道出真名时的情节,那时小孩被人追杀躲进一个洞穴里,而这个洞穴深不可测,小孩不能出去就只能一直一直走下去,那时他已经六七岁而且身负重伤,几近昏迷,而却刚好在洞穴的另一边也走进了小女孩,于是小女孩就把他救回了自己的竹林里,悉心照料,小孩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告知自己的名字和寻问小女孩的名字,小孩的姓氏的确也该隐藏,而他还是把真实的名字告诉了小女孩。
刘秦南想到这也觉得自己活该,害了人家小孩又怎么能希望对方也告知他真名呢。
周在易看刘秦南低头沉默了许久,以为自己露出了什么马脚。
突然刘秦南抬头微笑道:“先带你去药池吧,你应该不认识路。”
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大乘期强者对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小孩能以如此平和的态度其实是很难得的一件事,虽然此时周在易并不能理解这一点。
这个药池就在太清殿后山深处,一般人如果不识路的话是肯定找不到里面的,走进去后周围的树木越来越高,深林里草木味越来越浓,大乘期的威压之所在四周不敢近身一物,刘秦南走到哪里树木枝丫灌木群草都纷纷为他侧腰,恨不得把自己的根都拔了逃往别处。
刘秦南依旧抱着周在易,在这山林里他也不好快速地移动,否则就会毁坏诸多草木花树。
刘秦南尝试跟周在易说话,虽然知道周在易还在怕他但是他还是想慢慢化解周在易的心结,因为他始终认为时间是最好的一味良药。
“小周啊,你有什么喜欢吃的东西吗?”刘秦南问道。
摇头不答话。四周只剩下风声。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刘秦南失去的东西必定是不花个几百年就无法取回的,他本想抬手梳理下小孩被风吹乱的鬓角,可还没抬起手这小孩就怕得双手抱头浑身发抖,像只被吓到的松鼠。
无奈,刘秦南只得走到药池边就把小孩放下,随手在小孩的眉心点了个浮游决,怕小孩淹在水里。
“小周,把衣服脱了去药池里面泡澡吧,这样你的伤会好快点。”刘秦南柔声劝道,他知道这小孩一定不想自己碰他。
周在易点头,脱起衣服。
刘秦南了然,往后走了几步随便找个石头坐下,靠在石壁上,他得看着小孩。
深林不见日月,高大林木遮天蔽日,即是白日,也只透数缕细光,隐约可识人,本应是百草丰茂之地但阵法所在,细微的生机都被隐去,而幻阵迷人易,迷树草木难,四周寂寥无人凄神寒骨,万物皆噤声,只留风吹草木声。
白衣青年丰神俊逸,垂眼抿嘴,几缕黑发散在脖颈间,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又纹丝不动,宛如画中仙。
周在易余光瞥到此景略有动神,却立刻回神咬舌警告自己,此人本是衣冠禽兽,现在对自己好不过是想要折磨自己,倒不如顺着他意,终有一天定要将其亲手斩杀。
周在易边想着,右手不自觉得紧握着他母亲拼死交给他的玉佩。
时候到了,刘秦南起身,小孩也穿好衣服,刘秦南走过去小孩面前,蹲下,挥手散去小孩发间的水珠,拿出刚才从窝笛那里收到的药瓶,取出一粒丹药,道:“吃下这个。”
刘秦南见小孩听话服下,多少有点欣慰,又从储物戒指处拿出一个小手镯,想给小孩套上,但见小孩惶恐地后退了几步,又有点泄气,只道:“这是一储物手镯,我把丹药放在里面,你得记得每日服下,还有一些衣物,辟谷丹之物,饿了就吃不够再要,可好”
刘秦南见小孩点头并乖巧地伸出手,嘴角上勾,难得真心一笑。
周在易有点愣神,回头就被刘秦南送回了太清殿,此人说有事出去并给他留下几十本话本怕他无聊,却还担心他安全塞给他几十张通讯符,说是又是立刻撕碎一张他就会马上回来,唠唠叨叨了许久才肯离开。
还真把自己当成了什么都不懂的小鬼了么,可笑。
刘秦南以前从没有把他单独放在这太清殿里自由活动过,以前此人恨不得跟他寸步不离,离开他只有三次,每次都把他绑紧锁在牢里,对一个小孩都如此防备可见此人疑心之重。
得以在太清殿自由行走,周在易首先不是想要逃走,经过上次的教训,周在易明白此人有的是办法把他追回来,想要摆脱此人方法可以有三,一是在此人眼下修炼,想办法刺杀此人;二是找到比此人更强的人做后盾;三是趁其不备逃到他追不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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