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还没有见过穆钦。在他们分开那么多年以后, 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见到的穆钦。
从心理医生何仇、以及穆钦的老战友许浩宇那里,周悦可以得知一个重要的讯息, 在他成为植物人昏迷的这两年期间,穆钦确实是回来过的。他不仅回来了, 还在周悦的身边照顾过他一段时间, 而且是亲手照顾的,周悦的吃喝拉撒都由穆钦来处理。
当然, 这件事情解竹只字未提, 闭口揭过就当没有发生,周悦也在苏醒后将一切忘得干净利落。
但穆钦的归来是事实……无论穆钦是因为什么原因回来的,他肯回到周悦的身边, 周悦就觉得自己高兴得要疯了。
他担心穆钦过会不会早就不喜欢他了。担心过分开近十年的时间里,他们的关系会如陌生人般渐行渐远。担心若有一日重逢,穆钦早就执手他人,将周悦抛之脑后。
为什么到现在还爱他?周悦一直想不通这一点, 明明当年是穆钦率先一步无情离开的, 一声不吭的,就那么离开了周悦的世界,不给周悦任何挣扎的机会。
他应该憎恨这个人才对,但现如今,却仍然为这个人归来的消息喜极而泣。
想到穆钦曾坐在沉睡的他身边, 用手握着他的手,事无巨细地照顾他时。周悦就觉得自己太高兴了,高兴得头晕目眩手舞足蹈,只觉得这世界上没有比这更美好、更令人惊喜的事情了。
所以周悦现在只想跟穆钦见面,想跟他重新在一起,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可是周栖元却在这种时期,突然提出这种古怪要求……还有周栖元那种古怪的态度,更令周悦心生疑惑。
周栖元绝不是那种会关心别人的性格,尤其是关心周悦……他关心解竹都有可能,但绝对不可能是周悦。
身为父亲,却连亲生儿子都不管不顾、不闻不问。这行为虽令人觉得万分冷血无情,但这确实是周栖元的性格,这么多年来,周悦已经习惯且看透了。
常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周悦猜测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了解的事,周栖元才在当下,选择将解竹和他扔到国外。
但到底是什么事情呢?周悦无法亲口询问周栖元,哪怕周悦平日里也是雷厉风行,性格果断尖锐的那类人,但在面对周栖元时,周悦还是会从骨子里感受到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大概是这个男人给周悦带来的童年阴影过于惨烈的缘故,他在周悦的心脏刻上了一个血淋淋的“不能反抗”的标签,于是在周栖元面前,周悦永远是一个任人摆布的人偶。
于是,当周栖元一锤定音,让解竹带着周悦在三天内出国旅游。而他做出这些决定时,周悦在旁边一言不发,似乎接受了一切。
随后周栖元就离开了,他在家里待的时间总是很短暂。他在离开前扭头用奇异的眼神看了周悦一眼,但周悦不敢与他对视,撇头避开了周栖元的视线,因此并未注意到周栖元别有深意的目光。
周栖元离开后,解竹立刻吩咐佣人去整理母子二人的衣物和行李。不管周栖元的决定再如何荒唐离奇,解竹都会毫不犹豫地、立刻执行丈夫的命令。
见到解竹开始行动,周悦在旁边凉飕飕地开口道:“那么着急?现在就收拾行李?周栖元不是给了我们三天时间吗?”
“你要叫爸爸……算了。”解竹心知周悦不可能听她话,于是叹息一声,“栖元虽然说了三天内,但实际上是期望我们越早行动越好,反正机票有人帮忙订,今天就可以动身。”
“我不会走的。”周悦直言拒绝,“你可以去,但我要留下来。”
“不要任性,周悦!”越长大越叛逆的周悦令解竹非常无可奈何,她点明道,“你也知道你爸爸的决定是不可逆的。”
“只是你觉得不可逆……我可从来不这么认为。”周悦非常坚持,“我绝不会在这种阶段离开国内。”
“因为你舍不得穆钦?”解竹显然已经猜到了周悦的想法。
解竹突出此言,周悦一言不发,解竹便知道自己猜对了。解竹道:“你之前出门去医院时,我派给你的保镖给我打了报告,他们说你在医院和一名心理医生聊了半天,我就知道要糟糕了。”
周悦仍然保持沉默,而解竹继续道:“我早调查过穆钦,知道他退伍后患有心理疾病,因此一直和一名姓何的心理医生保持联系,你在医院里见到的就是那名何姓医生。”
“然后呢?”周悦顺着解竹的话反问:“你想把穆钦的存在告诉周栖元,然后逼我妥协吗?”
解竹说:“我想过这么做……但是……”
解竹说着,情不自禁开始深呼吸,她深呼吸时浑身都在颤抖,仿佛深陷于纠结的选择中无法自拔。良久,她才缓慢说道:“周悦,我是爱你的。”
“爱这种事,不是靠嘴上说说而已吧?”周悦忍不住冷笑。
“也许你不相信,但我要说……不仅仅是我,你爸爸也很爱你。”解竹接下来的话让周悦真的笑出声了。
“你说周栖元……爱我?”周悦笑得都有点肚子痛,他甚至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腹部,啼笑皆非道,“哈哈!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把它当笑话听也无妨。”解竹注视周悦的表情显得有些温柔,她轻声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关于周家的故事。”
不等周悦开口,解竹自顾自地讲述了起来,“你知道,周家的历史至少从清朝末延续至今,祖上当年是做玉石生意的,后来因为抗战时期,周家没落过一段时间。到你爷爷那一辈时,你爷爷白手起家,让周氏企业初具雏形,再由你父亲接任,才发展到如今这般壮大。”
“我知道,你一直对你父亲的态度抱有不满甚至怨恨,这很正常。周栖元一直醉心工作,对家庭不管不顾,教育你的手段也很极端,虽然他从不动手打骂你,但会用监禁和冷暴力的方式来逼迫你屈服。在他的影响下,我也或多或少对你采取了不正当教育方式,我从不期望你会原谅我们。”
周悦无法忍耐住内心想要嘲讽对方的意图,他嘴角的冷笑扩大一份:“恐怕你们也不需要我来原谅。”
解竹微微一怔,无奈说:“有件事情你必须知道。周家其实从很早以前,就遭受过一个诅咒。”
“所以你现在找不到借口,又开始扯什么怪力神学了,对吧?”周悦彻底将解竹当成笑话。
“我说了,你把它当成故事、当成笑话听也无妨,我只是想将这些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不如说,也到了必须告诉你的时候了。”
解竹觉得和周悦沟通非常困难,因为周悦一直保持着他不屑和嘲讽的态度,他没有对身为“母亲”的解竹有任何尊敬。尽管解竹不在乎这点,她是个经历过无数风雨的女人,她很能忍耐,耐心地将她想说的事情徐徐道来。
“这件事情是我从周栖元的父亲……也就是你爷爷那儿听来的,说的是他们周家祖上,清朝末期时代,因为是做玉石生意,周家四处罗网各类玉石,加工雕刻再以更高的价格卖给皇室或富有的收藏家。”
“当时周家入手了一块非常古怪的‘玉石’,说那是玉石也不尽然,因为那是一块水晶,宝石的一种。它非常美丽,像是冬天冰棱的结晶一样,它似乎被人为雕刻成十分规则的多面体形状,上面刻满了神秘未知的字符号。”
解竹话说到这里时,周悦突然握紧拳头,猛地抬起头来,瞪大了眼睛用惊愕万分的目光盯着解竹看。
解竹很快注意到周悦神情异常,她停止讲述,皱眉询问了一句:“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
周悦惊悚道:“你说的那块水晶石……是不是装在一个洋式吊坠盒里?是不是周家祖上从一些姓‘何’的人手里入手的?”周悦这样问。
这回轮到解竹一脸惊愕了,“你怎么知道……栖元已经告诉过你了吗?”
“不……他没有告诉过我,这些消息是我从别人那里得知的。”周悦下意识伸手扶住自己的额头,低头将自己的目光掩藏在阴影之中,“你可以继续说。”
解竹只好将故事继续下去,“如果有人告诉过你那块水晶石的来历,我想对方也应该告诉过你,那块水晶石蕴含的奇怪力量,对吧?”
“是的。”周悦回答,“对方说那块水晶石会让人不停的做恶梦,做梦的人或死于非命,或一睡不起。”
“没错,就是这样。”解竹眉头打成结,“可以说,导致当初那个富可敌国的周家没落的原因,除了战争……也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个可怕的水晶石。”
“这石头让周家许多人死于非命,只要和水晶石接触过,活不了几年就会死。这石头除了会让人做噩梦,似乎还会影响别人的感情,有些本来个性温润如水的人,在接触过石头一段时间后,就会性情大变,变得暴戾残忍,鲁莽狂暴。不少人传闻,这石头会引发人心中的恶念,并将之扩大。”
“石头带来的灾难一度令这个大家族徘徊于毁灭的边缘,周家意识到水晶石的异样以后,就开始试图将水晶石给销毁,用了当时他们能想到做到的所有手段,火烧、铁凿,却仍然无法破坏这块看似无比脆弱的水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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