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虚于是将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下。他抱着他亲吻,曾经他无数次的想要吻住他的唇,无所顾忌不必掩饰近乎本能倾尽所有爱恋亲吻他一次。唇齿相依,舌尖纠缠。
龙凤红烛是要燃烧一夜到天亮的,暖黄色的灯火下,鸳鸯交颈。他们只是亲吻,或深或浅。只是这样便已经倾尽了他们所有力气。
他不想再去纠结念虚究竟有没有爱过他。他已然明白谢洛之从未爱过他,一刻也没有。而念虚,真也好假也罢,至少他知道原来念虚爱一个人会倾尽全力对他好,会喜欢拥抱喜欢亲吻享受亲近也会说心悦。
他只是可惜不能欺骗自己说,他已经得偿所愿。
“你可……欢喜”
“自然欢喜。”
那便好。你欢喜便足够,便是最好。
你瞧,一个人呕尽了心血,倾尽全力想要哄一个人笑。他若欢喜,那么纵然他疼了,也是可以笑的。有些事有些话,他只能装作身不由己是才能纵然自己去说去做。
可和尚啊。你可知道,有些人有些事有些话,错过了时限,在错的时间,哪怕是真心也会假意与谎言。暮无笑,只是在哄念虚一笑。便如同念虚笑只是希望暮无能够跟开心些。
作者有话要说:
虐木虐到你们不晓得了,反正介只自己是一路哭着码完的【跪下】终于让我正正经经撸出一章来了啊QAQ
第77章 第七十六章 花雪何处求白首(七)
第七十五章 花雪何处求白首(六)
魔族的婚礼不似凡间繁杂也不似天界盛大,当然也不像妖兽一族情愿了在一块儿就成。他们没有什么吉利不吉利的说法也没有定要面上有光的观念,他们只要忠诚只要一心一意。
魔族有一种酒只会在婚礼时开封,它没有具体的名字,只是魔族人喜欢叫它同心酒。一只青铜酒爵,上面没有任何的花纹,只是杯壁颇厚,里面盛满了澄清的酒液,酒香扑鼻。成亲的道侣割开右手中指的指尖往里头滴一滴心血,看着两个人的血液一起沉入酒液里,随后一人一半喝了下去,这礼就算成了。这叫心血誓。
心血誓是受天道承认的。一旦饮下,天道便承认双方结为道侣,是誓约最重的一类道侣。从此以后福祸相依因果相结,甚至......生死相牵。所以魔族一向少有心甘情愿成亲的人。且不论是否能够确定自己能与对方情爱不移千万年,便说心血誓里头太多的不确定太多的关联便下不了决心。
三界各族都有自己的心血誓,大多都是心照不宣,没有人会与心上人提及。有些是瞻前顾后,情爱不足。有些是足够心甘,却怕拖累了对方。只有极少数的愿意生死相随永不离弃。
魔旦日,举族同庆之时。暮无与念虚的婚礼定在这一日。整个无间海都热闹了起来,大红的纱将大街小巷通通遮盖,装扮出喜气洋洋的景象。
大典在无间海十七层魔族大殿举行。大殿约三丈高,高高的穹顶上依照着天上星辰镶嵌了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海深玉。十八根玄色魔柱依次排列,分别代表了无间十八层海。每一根魔柱上都缠绕着暗红色的魔纹,乍一看像是浮雕,但仔细一看便能发现每一根魔柱上的魔纹皆是不同的,且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游动变换着。
这一日,魔君走下了他的王座,高高的座椅上只能是空荡的。此时此刻,不该有人站在比暮无更高的地方。
魔族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长老朝臣还有……魔族帝位之下第一人——魔相薛刃。三界唯有三把由兵器入修途的仙器。无名仙尊无名剑,晚筠魔君离魂锁,最后一把便是远古战场中由血怨煞气千万年凝聚成灵智的血刀,魔相薛刃。
一排排座椅摆在大殿的两侧,薛刃便坐在左手第一位,大长老坐在右手第一位。殷黎挥手让魔奴加了一把椅子,他坐在了薛刃的身边。
薛刃撩了撩眼皮,面容虽俊郎却透出一股子阴惨惨的气息,特别是他勾唇一笑的时候浑身上下的煞气扎得人看他一眼都觉得眼睛疼,吓人。“陛下,臣惶恐。”
“孤才是惶恐。薛相将布置大殿的差事抢了去,连孤都不能插手,这便罢了。师尊的合籍大殿居然没有孤的位子,师尊在上,谁敢高于师尊。他老人家不过是不在了一段日子薛相便野了心了不成!”殷黎冷笑一声,语气虽重,声音却极轻。
大殿之外喜乐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薛刃沉了脸。朝堂之上他们二人分庭抗礼,实力上也是相去不远,可殷黎是魔尊之徒,凭这一点他便要处处低头。他一直是不服气的,凭什么是殷黎成了魔尊的弟子。他薛刃一心忠于魔尊,赤诚敬仰之心并不比殷黎少,天赋修为也不比殷黎低。可魔尊就是收了殷黎,殷黎就是魔君而他薛刃只是魔相。
可哪怕如此,他也要魔尊看清楚他薛刃不比殷黎差。“陛下言重了。魔尊在自然无人在他之上,可他老人家还没有回来呢。”
天地自然形成的灵物总是有着超乎常人想象的直觉。这些年对于傅苍寒纵容有余却无恭敬便是铁证,他从来不认为傅苍寒就是魔尊,同样他第一眼看到暮无就直觉那不是魔尊。而今日便是他验证的手段。
殷黎深深的望了薛刃一眼。薛刃忠心识得大局,当年师尊离开也是他费尽心力助他稳住大局。这些年他们之间虽有意见不和争执之处,但多数都能互相退步解决。他了解薛刃,薛刃的底线就是一切以魔尊的利益为先,所以之前他帮他,也所以今日他们注定为敌。
“薛相,你太自负了。傅苍寒先天魔体,你说他非是师尊。好,孤信你。可如今暮无得孤亲自认证就是师尊,你不得不信。傅苍寒与暮无之间一定有一个是师尊。”
“哦,如此。那么臣要向陛下请一罪。”薛刃垂下眼,端起茶喝了一口。
暮无与念虚穿着一身隆重的玄色婚服前呼后拥的走进了大殿,在座的所有魔族齐齐起身弯腰恭迎。一眼望去黑压压一片。殷黎也同样拱手弯腰,嘴唇微动:“什么?”
他的神色有些紧张,紧张一向无法无天的薛刃做了什么。薛刃但笑,却不再语。殷黎眼神一寒:“薛刃!不管你要做什么,今天的婚礼都必须安安稳稳的进行,皆大欢喜的收场!”
暮无神色淡淡的,他已经提前知道了结局,所以他平静的近乎冷漠。他抬手示意众魔起身。
薛刃收手,坐回位子上: “做不到!”
殷黎还想再说什么,暮无与念虚却已经在司仪的引导下朝前走来,殷黎只好闭嘴。他警告般看了薛刃一眼,薛刃视而不见。这把魔刀真是万年如一日的直肠子。
殷迟想过无数种进入无间海的可能,唯一没想到的就是居然是魔族的头子要和他里应外合。他一言难尽的跟着魔君近卫偷偷摸摸的到了传言是魔族大殿的地下层,一路上畅通无阻。偶尔一偏头就是红通通一片。
“就是这里了。陛下口谕还望仙君谨记。”近卫板着一张脸,语气生硬。
殷迟挑了挑眉:“不记得了。不如你再复述一遍?”
近卫脸更黑了,但不论他看这个修士有多不爽都必须保证自己的任务完成的完美,不能让这个修士坏了魔君陛下的计划。他张了张口:“……陛下说……”
“哦,我好像又想起来了。”殷迟抛了抛手上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石头,“行了,我自己进去。”
说着也不管后头被耍了的近卫是否是气炸了,抬手推开了厚重的大门。殷迟一进去就被大雪扑了一脸,他习以为常的一手挡住脸一手抹了雪。照着殷黎的意思往前走了几步果然便看见了傅苍寒的身影。
殷迟的脚缓慢却又不得他挣扎的陷入不知堆积了多少厚的雪里。刺骨的寒意一点一点渗透进他的皮肉里。这雪古怪,竟然连仙体都无发抵御。
殷迟尽量加快脚步,他见傅苍寒端坐在冰石上纹丝不动不由喊了一声:“苍寒。”
呼啸的风声将他的声音隔得支离破碎。殷迟被寒风呛了一下,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他边走边喊:“傅苍寒,你听见没有。傅苍寒!”
冰石上的魔眼睑微缠,殷迟走到了冰台边伸出手似是要去拉傅苍寒的手却被突然显形的结界挡住。殷迟锤了一把结界,结界纹丝不动。“傅苍寒!你醒醒!”
容貌俊美的魔蹙起眉,眼睫颤动似是挣扎着就要醒来又被什么东西强行困锁在幻境里。殷迟喘了口气,就短短的一段路程他已经成了个名副其实的“雪人”,他浑身上下都是雪,而雪层已经没到了他的膝弯处。
同心酒,暮无和念虚是喝不得的。他们二人穿着隆重的喜服,接受魔族上下所以人的祝福与喝彩,现在魔族大长老正担当着司仪颂着最真挚的誓约。暮无垂着眼,殷黎就在他身后不远处。
在殷黎的眼皮子底下,便是暮无也不敢轻举妄动。喝了同心酒他是否就心愿得遂。那之后呢,回归殷黎,世上便再不存在暮无此人,念虚会如何。生死相牵命运相连,他死了念虚可还有活路。这酒,他喝不得。
殷迟取出殷黎给的石头按在结界上,有运气灵力砸了两下,结界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反倒是结界里头一根根透明的锁链显出了模样,它们缠绕在傅苍寒的身上,锁住他的脖子双手腰还有双脚,近乎全身上下都被套住了。血红色的血色从傅苍寒的身体里抽离游入锁链里,殷迟思衬那便是殷黎所说的抽魂阵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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