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家丁们便开始七手八脚地抬起自家少爷,尾随着白珩一路到达徐府。
这一路上徐老爷本想再和白珩说一些话,谁知每次开口,对方皆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也不作答,顿时慌了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心想着果真还是有星河公子在时好一些,这白珩公子也太不好说话了,而且似乎只要星河公子答应救自己儿子,那白珩公子定不会袖手旁观,于是徐老爷只好憋着一肚子的话想着一会见到了星河公子该怎么开口。
等几人回到徐府时,星河也正好走到徐府门口,徐老爷眼见着救星来了,立马冲了上去,握着星河的手,“星河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家祈安。”
星河还没来得及说话,徐夫人和徐思安就跑了出来,徐夫人看着昏迷过去的徐祈安便一阵大哭,拦都拦不住,徐思安倒挺冷静,在徐夫人快哭晕过去时将她带了回去。
一阵哭闹结束,徐老爷让人把徐祈安带回房间,与星河、白珩一同进了大厅。
“徐老爷,倘若你再隐瞒下去,哪怕我们是神仙也救不了你儿子。”
这话当然是星河忽悠徐老爷的,今天那鬼想要杀害小蝶,却反而唤醒了徐祈安的意识,想来只要将小蝶带过来,唤醒的几率会成倍的增长。
还不算没有救的。
“是老夫的错,不该不信任二位少侠。”徐老爷沉默了片刻,继而开口道,“传家宝一事,除了我们直系一家,无他人知晓。据说该传家宝为九重天帝君所植,世间仅此一株,可生死人活白骨。”
星河看了一眼身边的白珩,这九重天三万年来也就他一位帝君。
况且这鬼伶草乃魔界之物,定不会是白珩所种,看来这徐老爷要么依旧在撒谎,要么就是被骗了。
“徐老爷,九重天上的灵药,可不会招来鬼魂。”星河仔细回忆了一下鬼伶草的相貌,想着以此来套套徐老爷的话,“你家那祖传的灵药,可是绿叶三片,蓝花六瓣,黄蕊三根?”
徐老爷沉思了一会,似乎是在回忆那灵药的相貌,然后猛地点头,“是是是,正如星河公子所言,那灵药确实是绿叶三片蓝花六瓣,黄蕊三根。”
“这不是什么九重天的灵药,是魔界之物鬼伶草,有稳固魂魄之效,鬼魂吃了之后便能重塑肉身进化成魔,其香味能引来方圆百里的鬼族,总而言之,就是个招鬼的东西。”
星河说得起劲、认真,全然没注意到白珩看着他的目光。
徐老爷再次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星河,“这怎么可能?”
“徐老爷您信也好,不信也好,事实就摆在眼前。”
本来星河张口还要说些什么,白珩就站了起来,皱眉,“有鬼族靠近。”
几人立马起身,天幕也已经完全变黑,低等鬼族也开始活动了。
“白珩,我去守着那徐祈安。”
白珩点点头,飞身而出。
星河跟着家丁一路赶到徐祈安的房间,让其余人守在外面之后便自己进去了。那鬼如今已醒,冷眼看着来人,被结结实实地捆在床上动弹不得。
“你叫什么名字?”星河走到床边,也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徐祈安。”
“谁问你这具身体的名字了,我说你的名字,你这鬼的名字。”
“我干嘛告诉你?”
星河,“……”居然还挺倔。
星河回头看了一眼门口,然后再次看向床上“徐祈安”时,一双瞳孔渐渐变成紫色。
带着紫意的双眸让星河看起来有些邪魅,而在星河没注意的地方,他的长相却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变得越来越像前世的自己——魔君重邪。
星河缓缓抬起手,一团紫黑色的气从掌心缓缓而出然后没入“徐祈安”的眉心。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星河的声音带着沉沉的蛊惑,听起来有些虚无缥缈,却又真真切切,像一个旋涡,将对方的意识卷得一干二净。
“徐祈安”抬起头,有些茫然,却老老实实地回答了星河的问题,“我叫方奎。”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写情书】
夜追(看向奋笔疾书的重邪):重邪大人,您已经写了一千字了……
重邪:啊,我才写了个开头……
夜追:…………
(夜追将重邪八千字的情书交到白珩手里,换来了一张纸条)
重邪:嘿嘿嘿嘿嘿嘿(持续傻笑ing)
重邪:嘻嘻嘻嘻嘻嘻(持续傻笑ing)
重邪:哈哈哈哈哈哈(持续傻笑ing)
夜追os:……才8个字就高兴成这样了???
“情有独钟,天地可鉴。”
第17章 第十七章
“为何盗取鬼伶草?”
方奎面露疑惑,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良久才开口道,“我……不知道。”
这个答案有些出乎星河的意料,可时间紧迫星河也来不及多想,继续问道,“与徐祈安的交易,为何反悔?”
这回方奎没有再回答不知道,而是说起了一些陈年往事。
“我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
“三十年前,我随军出征,有一未婚妻,相约待我归来,便与我成亲。”
“可我归时,她已为了银钱嫁入高家为妾。她说世间哪有永恒不变的爱,唯有钱财,可握于手中,心可安意可平。”
“如果……我有钱了,她是不是就会回来了?”
星河刚想再问些什么,却感觉口中一阵腥甜,一行鲜血顺着嘴角流下。门外也随之传来一阵脚步声,星河立马收回手,登时两眼一黑,摇摇欲坠。
“砰!!”白珩一脚将门踹开,闪身至星河身边,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手指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
白珩缓缓抬眼看着床上有些茫然的“徐祈安”,凤眸中透出一股狠戾之气,右手至掌心而起凝出一根冰锥,抬手就要往“徐祈安”的身上扎去。
“帝君!住手!”一位少年在白珩身后现形,立即施法阻止白珩杀了“徐祈安”,一边解释道,“帝君,星河的伤与他并无关系,不是他打伤的。”
闻言,白珩这才收了手,司命星君松了一口气,原本悬到嗓子眼的一颗心终于落回了心脏的位置。
白珩撤了静止之术,一众家丁立即冲了进来,看看昏了过去的星河公子,又看看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少年。
司命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白珩却一点都不管他,抱着星河就离开了,剩司命一个人和徐家的人大眼瞪小眼,“看什么看!没见过神仙啊!”
徐家上下,“???”
司命也懒得解释,立马离开房间追上白珩。到了白珩房内,司命又觉得解释一下比较好,于是对着徐老爷说道,“我是星河公子的朋友,前来协助他解决徐府鬼魂一事,他如今受了伤还请各位不要打扰,最后,请照看好徐少爷以防发生不测。”
司命说完,便将门关得结结实实,然后走到白珩的身边,“帝君……”
这种情况下,司命确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看着白珩眉头深皱,不断给星河渡仙气,心底叹了一口气。
饶是白珩帝君这般清心之人,失去心爱的人一次,花了万年时间救回来,如今看着他受伤,定是意难平。
直到星河的呼吸趋于平稳,白珩才收回了手,伸出手轻轻理了他额前的碎发。
“帝君,你既喜欢他,为何不明说?”司命立于床边,不解地看着白珩,“我看他对你也挺有意思的。”
“你很闲?”
白珩回过头来看着司命,凤眸中充满狠戾和寒气,司命不由地后退一步,心生惧意。
不怕白珩沉默着不说话,就怕白珩真的生气,生起气管你什么天道法则,哪怕你是天帝,我也要揍死你。
司命毫不怀疑,倘若刚才自己来晚那么一点点,白珩帝君那冰锥就得直接扎到徐祈安的心脏上。
但怕归怕,正事还是得说,平复了一下颤抖的心,司命便开口道,“帝君,我先前翻阅书籍,发现星河如今这状况实在诡异,失去一魄按理来说不应当如此虚弱。但……”
司命皱眉,思考着这事的准确度,“三界有一禁术,通过囚禁人的一魄,来折磨对方,今生也罢,来世也好,只要那魄不归,便要生生世世受此折磨。”
听完司命一席话,白珩也陷入了沉默,那一魄至今下落不明,虽说有怀疑的人选,但莽撞行事反而会铸成大错。
白珩眼中的狠戾越发明显,看得司命瑟瑟发抖。
“帝君,拿到三株灵药,助星河恢复,那禁术也会失去些效果,但断不可强夺,否则便是破坏九重天秩序,到时候对星河来说有害无益。”司命偷偷打量了白珩一眼,刚才自己说完就觉着帝君似乎有了直接抢药的念头,为了防止帝君真的直接抢了药然后拍拍屁股走人,司命觉得还是说得清楚一点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