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棵的梧桐树下顿时挤满了一团一团的‘雪球’,可爱得要命,看得人真想随便抱一只回家。
一两分钟后,警笛声呜呜地响起,一辆警车迅速地停了下来,从车里走下几个民警。
警察看看前方一望无际的宽敞道路,狐疑地皱了皱眉,“谁报的警?”
人群中举起一只手,“警察同志,是我是我。”
警察不悦地说道,“你说的有羊挡道呢?羊呢?这路不是敞开走的吗?你知不知道报假警是要被拘留的?”
那个报警的大叔顿时抖了抖肩膀,很冤枉,“没有啊警察同志,你看那些羊驼还在树下呢。刚才大家伙可都看见了,它们刚刚才走的,就你们来之前没多久。”
那小民警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顿时就黑线了:果然树下窝着一团草泥马,一个一个地脖子伸得老长,好奇地看着他们。
民警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这是哪来的羊驼?”
围观群众纷纷摇头,异口同声,“不知道啊!”
“行了行了。”
民警一个头两个大,“你们都散了吧,别看热闹了,要是有线索的过来提供一下,没线索的就各忙各的吧。”
既然道路通了,这群羊驼也有警察同志帮忙处理,大家便纷纷上车,准备继续今天下午的动物园之旅。
卷耳坐的位置靠窗,他微微侧过头去,就能看见民警们正在商量对策,又指了指自己的警车。
他有点担心小羊驼们朝警察身上吐口水,但它们比想象中的还听话,警察们尝试地拍了拍它们的屁股,它们就敦敦地往前走了几步。
民警:“……”
卷耳:“……”
就这么赶鸭子上架,终于把羊驼赶上了车。而卷耳的观光旅游大巴,也继续开向了动物园的方向……
·
晚上回到酒店休息的时候,卷耳还是心心念念他的小羊驼。
姜云洗了个澡出来,睡衣松松散散地挂在身上,头发都是水珠,坠下去后就在他精壮的胸膛上滚了一遭。
……结果人家卷耳正趴在沙发上今天拍的小羊驼照片。
姜云酸酸地问,“要不要我也买几头小羊驼回来,让你养着玩?”
卷耳恋恋不舍地把小羊驼设成了自己的屏保,羞涩地笑,“那多不好意思呀。”
然后又补充道,“要是你想养的话……我可以帮你喂草!”
姜云:“……”
他还没来得及发脾气,忽然门铃响了。
“谁啊?”
姜云一甩毛巾,没好气地开了门,黑着脸问道。
门外站着酒店的服务员,被他的语气和脸色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道,“您好,有一位女士说要给姜先生和卷先生送一个礼物,托我们带过来……”
卷耳一听有礼物,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趴在姜云的肩上、踮着脚尖往外看,“什么什么?是什么东西?谁送的?”
服务员道,“是一位姓陈的女士送的。她说今天下午的时候,她家里养的小羊驼走失了,到处找都找不到。然后她正巧今天看到了您的直播,知道是您安抚了她的小羊驼,所以她就送了这个来感谢您……”
服务员手上的是一个精美的礼装盒,卷耳走上前去打开一看,上面赫然摆放着一条手工纯羊(驼)毛围巾。
卷耳:“……”
作者有话要说:小羊驼:吭吭吭吭!(得意)
第78章 座头鲸01【禁盗】
第二天姜云和卷耳改签了机票, 早上八点的飞机。
贺君和台应卢给他们送机, 在路上的时候,卷耳把围巾塞在自己随身的行李包里,露出的一个角正好被贺君看见了, “卷耳,你包里是围巾吗?看起来质量不错哎。”
“嗯对, 羊驼毛的围巾。”
卷耳便把围巾拽给她看,软绵绵的触感惹来了贺君一阵惊叹, “哇,这个围巾好软啊,羊绒的质量也好好……摸上去好舒服。嗯, 肯定特别保暖。卷耳, 你是从哪里买的呀?我也想买一条。”
“这个是人家送的。”
卷耳不好意思地笑笑,一边叠围巾一边跟贺君讲述它背后关于羊驼的故事。
贺君真实地羡慕了,“天哪。我什么时候能有这样的奇遇?真希望有个大佬能给我送礼物。”
说着她瞥了瞥坐在一旁的姜云, 眼神暗示得十分明显。
姜云到现在还在生那群破羊驼的闷气, 忍不住白了她一眼,“你自己不就是狐狸?拔一下毛不就是一条狐狸毛围脖,比等人送你简单多了。”
贺君:“……”
“而且保暖有什么用。”
姜云看卷耳小心翼翼地把围巾放回包底, 生怕给弄坏的模样,心里又是一阵酸酸的,“这会儿又不能戴。”
台应卢:“……”
他作为一个司机、建隐形的爱情顾问,都有点听不下去了。
卷耳笑了笑,没接他的话茬, 反倒是去和贺君交头窃耳,“你别理他,他心眼小,没收到羊绒围巾,吃醋了。”
姜云:“……”
谁小心眼了?吃醋是因为吃醋,可是谁 tm 是要那条破围巾!
本来心里就不痛快的姜处长,这会儿直接变成了早晨八九点的B市,几千辆小轿车一齐在他心里按喇叭,可路况就是堵得死去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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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和G市的距离虽然不近,一个在天南一个在地北,不过飞机航程却很快,三个多小时就能落地。很多人飞机起飞的时候就戴上眼罩、拉好小毯子,等到睡两觉起来,也就差不多到了。
卷耳正在看空姐提供的报纸——这些报纸的日期都不算新,报道的新闻还是前几天的。他翻着翻着,忽然就看见Y国博物馆失窃的报道,独角兽角权杖本身的价值并不算高,只是对于专家们研究当时Y国社会形态和礼教风俗很有帮助,所以占领的篇幅并不算长。
卷耳能注意到它,还是因为新闻下面附了一张独角兽角权杖的图片。
“哥。”
他推了推姜云的胳膊,把新闻稍微递过去一点,让姜云一抬眼皮就能看见,“暴风雪他们有交代权杖去哪儿了么?要是还能追的回来,就赶紧还回去吧,毕竟也算是文物了。”
“还不回去了。”
姜云粗略地瞟了一眼报纸,惋惜地摇摇头,“我之前问过伶幼,结果这傻比说交到上头人那儿去,为了研究,说是把权杖都给拆了……”
卷耳:“……”
“听说没研究出个什么玩意,就把权杖当垃圾给丢雪山上去埋了。去丢垃圾的还是暴风雪呢。”
姜云叹了口气,“那时候都是手工的工艺,现在机器怎么能比?就算能拼回去,也不是原来的那个了。”
“这也太可惜了吧?”
卷耳满眼的不赞同,“不是……他们到底要研究什么啊?”
“在中世纪的Y国人眼里,一角鲸的牙被当做是独角兽的角,独角兽是最接近上帝的神兽……”
姜云嗤笑了一声,“这些人也真是疯了,Z国的神还没研究个明白,还跑到外面扯外国人的神明了。”
卷耳脑子都糊涂了,“那他们的目的还是为了复活那个神?那我还真是挺想知道是哪个神……至于让他们这么四处奔波,甚至为他卖命吗?”
“不是神。”
姜云难得地严肃了起来,“现在敢打着神的名号的,都是伪神。”
“伪神?”
“对。真正的神,在两千多年前就已经全部湮灭了,无一例外。”
姜云轻声道,“现在灵气越来越稀薄,如果再这样作下去……那么不管是神兽、妖怪还是人,最后都要面临灭亡的结局。”
像他这样的几乎与天地同寿的神兽还好,家底丰厚,还能够造个几千年,可是以后的小妖怪们,平均寿命将会一再缩减,最后直到再也没有新生儿,只剩下他们这些老人,苟延残喘地等着最后的审判。
卷耳被他严肃的语气吓了一大跳,“这么严重?”
“所以,你现在应该能猜到了。”
姜云轻轻弯起唇角,“想要复活那个‘神’的,不过都是一些贪生怕死的胆小鬼罢了。还真以为神一旦重新复活,就会赐给他们这些信徒更为长久的寿命和无穷的神力……”
卷耳听的入迷,忍不住追问道,“那那个伪神到底是谁?暴风雪他们怎么确定,伪神真的能苏醒,还能认下他们这些信徒?”
“那就要问那些了解实情的‘信徒’们了。”
姜云顿了顿,“不过,谛听肯定知道什么。而且我总有一种预感,这一次去G市,我们一定能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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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下飞机的时候,G市阴雨连绵,机场的广播里不断提醒这几天将会有大雨,不久后台风过境即将G市,请各位旅客注意备好雨伞、尽量少出门。
卷耳撑起一把很大的黑色双人伞,帮拉着两个行李箱的姜云挡雨,就在这时候,姜云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好几声。
这会儿的雨势已经变密变集,他们的行李箱外壳上都是雨水,姜云把箱子在脚边停住,他掏出手机一看,上面显示的是贺君的名字。
贺君一定有什么急事,她是掐了点打电话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