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姑娘：“……”
卷耳对姜云和董事长谈的那些东西不感兴趣, 他转头一看五姑娘正偷偷地看手机，便善意地一笑，小声地说道, “这个很无聊吧？”
摄像大哥的主要任务就是跟拍人, 卷耳一转过去和五姑娘说话，他就立刻把设备也转了过去。
五姑娘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机往屁股下一塞, 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还好啦。我大学专业学的是播音……所以听得不是很懂。”
姜云也听到他们俩的聊天，顺口插了一句嘴，“听不懂没关系, 这些理论都是死的，只有赚钱才是活的。”
董事长也笑了笑，“姜总说的对，这些理论你就算是全部都弄懂了，那也不一定能做得成、做得大生意, 反而有些学的知识和经济完全不搭边的人，能搞出一番大事业来。”
五姑娘还没和董事长这种级别的人说过话，她脸红地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姜云看她窘迫地厉害，怕这位小听姑娘转头就去找卷耳聊天，于是赶紧转移了话题，“吴总，这些东西我们就等会儿再聊吧，现在还是直播，我们总归是要让小听姑娘发挥一下作用对不对？”
卷耳也点了点头，都表示赞成。
吴总也很好脾气，就此打住，“好，小听姑娘，你就当我不存在，该怎么直播就怎么直播，哈哈哈。”
五姑娘有了几位大佬撑腰，也渐渐地有了点底气，她偷看了一眼昨天整理好的采访小抄，鼓起勇气、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好的，谢谢各位领导的支持……我们现在到新酒店的车程大约是十五分钟，不如我们来做一个采访吧？我昨天在我们公司的论坛上发布了一个匿名小调查，发现大家都对你们很感兴趣~”
姜云一听，这是给他俩圈cp粉的大好时机啊！他立马矜持地点了点头。
卷耳也没有什么意见。
五姑娘清咳两声，问出了第一个问题，“经过调查发现，大家最想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卷卷的直播时间那么不固定呢？而且还经常断更，这是为什么呢？”
弹幕们顿时一片“问得好！”“催更人民的血和泪”。
“因为三次元的确很忙，实在是很抱歉。”
卷耳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他双手合十，朝镜头做了一个抱歉的动作，然后眨了眨眼睛，“我以后再也不拖更啦，尽量保持一周三次直播，好不好呀 ？”
【啊啊啊啊！这是哪里来的绝世小可爱！】
【啊啊卷耳你居然学会了wink！太诱人了吧！我Fong了，倒地】
【这么辣鸡的光线，这样不清晰的镜头，卷卷依旧这么好看，我真的流lui 了】
五姑娘也捂住了心脏，她近距离地被卷耳可爱了一脸，心跳顿时飙到一百八，“卷卷是学生党吗？如果很忙的话我们也可以理解哒。”
卷耳微微一愣，表情露出几分窘迫来，“我不是学生……”
“他在家自学，我给他请家教。”
姜云懒懒地揽住他的肩膀，帮他解了围，“这样时间比较自由。最近卷耳在学英语和法语，国内的语言条件还不成熟，所以前一阵我就带他跑了一趟Y国和F国，最近口语好多了。”
说着，他就用法语问了一句，“今天早上吃饱了吗？”
卷耳听懂了，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可怜兮兮地回，“没有……”
五姑娘在旁边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外语？英语？不像啊。】
【德语吗？叽里呱啦的。】
【德语什么鬼啦，是法语。】
【我法语专业的，不得不说卷耳的发音还是挺标准的。】
姜云打开自己手机上的斗猫，正巧看见那一句弹幕，顿时自豪之情溢于言表，“那是，我可是亲自教的。”
·
等到车到了酒店后，董事长派了两个助理帮卷耳把行李带上去，随便他指挥。然后他就和姜云一起去酒店楼下的咖啡厅里聊商务了。
两个人在这短短的一两个小时里，就谈成了一笔生意，不过具体的金额、合同细节还要等之后慢慢商榷。
下午的活动有爬长城等等逛B市的著名景点，这个天气爬长城，一半的主播都要把斗猫给骂死了，又累又热，还是人挤人。
等到下来的时候好些人腿都软了，尤其是游戏区的几个主播，都是白斩鸡，有的还是被男主持人给搀着下去的，不仅人气没赚到，还得了个‘体虚’、‘肾亏’、‘东亚病夫’的印象。
一趟长城爬下来，也就项帅、卷耳和姜云面不改色心不跳，卷耳对着镜头很兴奋地表示，自己好久没有爬山了，这么爬一趟下来还挺怀念的，他甚至还能再来一趟。
这蠢蠢欲动的念头立刻被姜云制止了：他怕卷耳跑着跑着太高兴，一不小心就变成个豹子啊、山羊啊或者是梅花鹿什么的。
他才不舍得大义灭亲。
晚上斗猫还租了一个小花园来烧烤聚餐，食材酒饮全部由斗猫自主提供，不限时不限量。
大家累了一天，一听说有烧烤趴体，立马来劲了。男主播们生火点炉子烤串，女主播们洗菜切菜串串，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甚至还有一两对看对了眼，在那里眉来眼去的互相撩，害得直播间观众们纷纷表示要踢翻这盆狗粮。
财大气粗的姜老板是特邀嘉宾，董事长派了几个助理帮他们的忙，他和卷耳都不用自己干活。不过卷耳还是十分享受这个参与活动的乐趣，他先是串了几串羊肉串，嫌手上太油腻，又去帮忙切萝卜，结果萝卜没切成，倒是被他雕成了一只大白兔子，撩得女主播们一阵尖叫，把他跟宝一样地围了起来，要他再雕几只小猫。
等到肉串蔬菜上了炉子，熟得都差不多了，大家就把吃食一起摆到桌上的盘子里，谁要吃谁拿，谁都不许不好意思，更不许拘束。有些人吃辣辣得嗓子疼，像个点着了的炮仗到处跑，最后不得已只好开了一瓶红酒对着吹，把大家和观众们都逗得哈哈大笑。
姜云拧了一瓶果汁递给卷耳，自己则一口一口地抿香槟。
B市的夜晚并不算透彻，看起来还有一点雾蒙蒙的，但是坐在草坪上抬头看，仍然能看见一颗一颗的小星星，吹过来的风里夹杂着烤肉的香气，耳边还有大家猜酒拳时的欢声笑语。
姜云和卷耳肩靠着肩坐在草地上，他一低头就能看见卷耳微微扬起的下巴、挺翘的鼻尖、还有那双闪耀发亮的小鹿眼睛。
他在笑，一扫这几天的消沉，笑得唇角两边凹陷出一对小小的酒窝，借着月光看，似乎还能看见晶莹的香槟在酒窝里流淌。
他心里一动，轻声问道，“今天开心吗？”
卷耳未尽的笑意还挂在脸上，“开心。”
他顿了顿，笑容里还有几分羞赧，“我以前不喜欢接触人群，他们又吵又闹，刚认识的时候就会问你一大堆奇奇怪怪的问题，丝毫不顾及你的心情……但是今天我突然觉得，像这样的氛围……也很温馨。”
师父不在他的身边，但是他却像是多了无数的家人和朋友一样，不会再感觉到孤单和寂寞。
而且……还有姜云呀。
“你……”
姜云心里的那一小株幼芽开始疯狂生长，他凝望着卷耳，迟疑了片刻，还是低声问道，“你想不想要……喝一点酒？”
“喝酒？”
卷耳伸了个懒腰，带的t 恤往上跑了一段，露出一节精瘦的细腰。
他调侃道，“你不是说我还小，不能喝酒吗？”
“可以试试嘛。”
姜云鼻子哼了一声，哄道，“我又不会故意灌你酒。”
卷耳心思也有些动摇，“我怕苦。”
姜云为香槟辩解，“香槟不苦的。你知道么？有很多人结婚的时候都会喜欢开香槟来庆祝，如果它是苦的，那新娘新郎新婚之夜喝的第一杯酒就是苦的，也太不吉利了吧。”
“……你说得有点道理。”
卷耳居然还真的信了，他手头没有杯子，就下意识地把姜云手里的那一杯拿了过来，转了个杯口，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
姜云愣住了：“……”
“你骗人嘛！这明明就很像葡萄酒。”
卷耳喝了一口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道，“我最不喜欢喝葡萄酒了。”
“…………”
姜云看了看杯口那个微湿的印子，忽然猛咳了两声，“香槟会带一点水果的味道，你就喝了一口，当然尝不出什么。”
“真的？”
卷耳半信半疑，不过姜云从来没有骗过他，他思量了片刻，还是举起杯子又喝了一口，这一口让他发现了新大陆，“真的哎！仔细尝一尝有一点青苹果的味道！”
他微微睁大了眼睛，举着杯子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姜云不禁觉得好笑，“还有呢，这个是在葡萄酒的基础上加入了一点复合型水果的味道，你继续喝，说不定能喝到橙子、香蕉、梨……”
还不等他说完，卷耳这个小傻子忽然一举杯子，一口全给喝掉了。
“……真的有梨的味道。”
卷耳砸吧砸吧嘴，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奇怪地问道，“我的脸怎么有点烫？难道喝酒也会上火？头也有点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