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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当无戏言 完结+番外 (薄凉安子)


  庭院深深,凡间的玉宇琼楼是层层的高墙深闱,天界的仙宫亦是,不论是云霄殿还是天后宫,亦或是太子宫,景致都挑不出错,赏心悦目,可这一派凄清的氛围也展露无遗,白日里兴许还有众神路过,带来片刻的细语,可一到夜间,就是独一人忍受的寂寥。
  宿遗差天兵去酒仙那寻了两壶烈酒,邀逢诵在太子宫内的院子里共饮。
  不同于宴会上的孤饮,也不同于对若何的豪饮,逢诵一杯一杯的给自己与宿遗倒着,也一杯一杯的与宿遗喝着,两人喝的是等同的分量,一壶酒下腹,宿遗抬头望着夜空:“酒仙的新酿还真不错,只是这月色...”
  已至月中,今日的月亮圆却灰暗,宿遗才想起昨日他在云霄殿说的那些话,而今日天帝一早,天帝颁布斥责令,罢免了月神,废除了月神一职,剥夺了月神的神籍,他不在意月神之子跳梁小丑般三两句激语,可不代表他父帝不在意,尤其是,竟然由着自己的儿子去欺辱戚离神君的弟子,这般不会约束弟子与儿子的神,天界确实不需要。
  只不过,父帝您将挂月一事交给夜神,是不是有些任性呢?这夜神第一天走马上任,看来是有些不应手呢。
  已成定局的事,宿遗懒得深究,将目光从夜空中收了回来:“逢诵,你懂男欢女爱吗?”
  逢诵摇头。见身前桌上的两只酒杯空了,又重新满上。这千年来,他都与师尊独居盈泽墟,除了有一次师尊怕他出事,带着他在百鸟出巢之时去了趟人间外,没有接触过六界其他的生命,更别谈感情。
  “听说若何早年心仪我母后,因朱雀一族形势,族人将母后推上了天后宫,此后若何多番对父帝无礼争锋,险些为祸苍生,朱雀一族曾在神魔大战中所向披靡,而他,本是声名显赫的将军,却入了魔障。。。可即便如此,仍心甘情愿被母后囚于泠月湖底,如今母后身归混沌多年,那里的结界早已不堪一击,逢诵,他为什么不愿意离开?”
  没再对逢诵举杯,宿遗拿起桌上满上的酒杯,一口饮下,再望着逢诵时,那双丹凤眼一半清明一半迷蒙。
  逢诵同样端起桌上的酒,一口饮下,如实道:“不知。”
  宿遗放下酒杯后,逢诵没再往杯中倒酒,只听着半醉的白衣太子吐露心中的不快:“高高在上的天帝,被臣子觊觎天后,却坦然的在天后寂灭几百年后,派遣亲子去度化夙愿情敌,消除魔障,逢诵,这些,我怎么就看不懂呢?”
  说话一反常态,人前吐露真言,这不是他所认识的太子殿下,可这样的太子殿下,让他想起了多年前的自己。
  许久没有得到回应,宿遗恍然间才想起眼前这人不通情理,他都不知道的,这人更不会知道。心中愁绪被引发,无法疏解,觉得微苦想要一个出口,看到杯中已经没酒,眼前的蓝衣人神思游移不知在想什么,宿遗兀自拿起酒壶给自己倒酒。
  酒还没倒出几滴,握着酒壶的手被按住,方才出神的人此时正一脸严肃的看着他:“酒多伤身,殿下已经醉了,莫要再喝了。”
  宿遗轻笑一声,没再坚持,听进了逢诵的话,手松开酒壶撑在桌上:“好,听你的。”话音一落,眼底的一半清明消失于无形,摇晃间,头顶的玉簪掉落,被束起的青丝垂肩而下,斜于胸前。
  散发之后的宿遗,眼里的疏离被掩去了三分,丹凤眼朦胧,虽俊美,却不可亵渎。是了,他所认识的太子,就是逢人都带着七分疏离,无人可近。
  逢诵弯腰捡起玉簪,起身去扶宿遗:“殿下醉了,逢诵扶您回去休息。”
  如此模样,不能落入其他仙家眼中,虽赏心悦目,却不得观瞻。
  还是那一股淡淡的荷香,逢诵扶着宿遗往孤芳自赏里走,宿遗偏生像是故意让逢诵不轻松般,放肆的将身体的大半力卸在他身上,身躯柔弱的像没生骨头,逼得逢诵放开礼制的束缚用上双手才能扶着他安稳的走下去。
  可也只敢这样冒犯太子殿下,到了宿遗的寝殿内,逢诵将醉了的太子摆放在床榻上,不敢去动宿遗的鞋袜和外衣,直接盖上了薄毯。
  逢诵将宿遗刚刚掉落的簪子放在他床前的小桌上,正准备退出去时被拽住了衣袖。
  醉梦中,宿遗迷糊的问:“逢诵,本殿,能信你吗?”
  逢诵皱眉不答,欲扯回自己的衣袖,却不料被攥的太紧,两厢拉扯间,衣袖没有扯回,白衣太子的指节却僵直泛青,可见用了多大劲,明明那么云淡风轻的人,此刻却纠结于一个答案。
  “能。”声线冰冷,轻到逢诵自己都恍然没有听到的一个字,让宿遗放开了手。
  逢诵为他盖好薄毯,退离了宿遗的寝殿,门合上的那一瞬,没急着走回去休息,在孤芳自赏那块牌匾下站了一会。
  原来,太子殿下也是这般执拗的人么?
  隔日,宿遗顶着轻微的不适醒来时,细碎的片段回落在他的神识里,睁眼一看,逢诵不在孤芳自赏。按了按太阳穴,叫了长息进来,依稀记起昨日好像喝多失了仪态。
  “逢诵呢?”声音有丝丝的喑哑,透着晨起未得仙露润喉的不适,却自然的带着一种诱惑。
  长息为宿遗倒了一杯仙露,待宿遗喝下后才回话:“禀殿下,方才仙君过来瞧过,见殿下没醒,去了一趟书房拿了几本书,便回了水天一色。”
  喝过仙露,明显觉得嗓子和神识都舒服许多,长息会意接回盛过仙露的琉璃杯,试探的问:“殿下可需长息去请逢诵仙君过来?”
  水天一色离孤芳自赏并不远,只隔了一个小庭院,这也是宿遗能想到将水天一色给逢诵居住的原因之一。
  宿遗摆了摆手:“不用,你下去吧。”
  心中暗想这太子宫委实无趣了些,除了一堆书籍几座院子,再无其他消遣,倒不如去瑶池走一趟。
  打定主意后宿遗独自去沐浴一番,换上另一件舒软的白衣,走过昨夜共饮的庭院,去了水天一色。
  此时的水天一色,殿门大开着,一缕青烟从香炉中升起,萦绕在手持书册端坐细读的蓝衣君子身旁,宿遗过来时,逢诵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一直盯着他手中的那本书册。
  没有直接进去,白衣太子就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若他没有看错,他拿的那本,是鸿蒙之初从无字天书上脱出的那本拓印之文,记载着天界的一切,各界纷争,各族联系,记载繁杂千头万绪,文字奇异晦涩难懂。
  天界如今的文字也是由千万年的神们逐渐简化而来的,这最初天书上的字,整个天界怕是也没几个看得懂的。思想漂移之间,沉浸书册的人已经抬起头来。
  “太子殿下?”清冷的声线飘入耳中。
  宿遗回过生来,提步走了过去,看着纸张上条列着白凤一族的过往,问逢诵:“这书,你也看的下去?”
  “嗯?”逢诵不明所以。
  宿遗看着困惑的人,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只好解释道:“这些印文,本是无字天书上的内容,天书有灵识,印着的这些文字都忍不得将其脱印出来,偏偏你看的如此出神,本太子从前可是半刻都看不来。”
  逢诵合上书册,从容得道:“其实,逢诵也看不下去。”
  丹凤眼里露出不敢相信,勾起的唇角泄露了此刻的心情:“那你...?”
  “晦涩难懂,才看的深些。”
  从方才开始,白衣太子嘴角的笑没有落下去过:“各族恩怨自然杂乱的很,这里的文字更是头疼,不过你看的这页,我倒是知道。”
  宿遗说的不错,这本印文逢诵确实看不太懂,只能从依稀的几个字中猜出一些,但毕竟是猜的,无法佐证,现在有人能为他解答,自然要把握机会:“恳请殿下解惑。”
  天书是自然天道以原始文字记载的,天界千万年的重大事宜都记载无误,而逢诵拿的这本,刚好是离宿遗所在的天界最近的一本。
  宿遗拿起逢诵手中的书,轻轻合上,放到一边。这本,无关他看不看得懂,只是恰好这些事,他知道的清楚。
  “你方才看的那页记载着天界的白凤公主,算起来是我嫡亲的姑祖母,白凤公主与风神订有婚约,却是郎有情妾无意,白凤公主爱上了已经归顺天界的魔族君王临下,为天界不容,因执念太深唯恐其犯下大错,那时的天帝亲自监刑诛杀了魔君临下,将白凤公主罚往极...极苦之境你知道吧?渡六界之苦的地方,六界之中无人敢闯,比天罚宫还足够令神闻风丧胆,罚到里头的神仙,几乎没有再出来过。”宿遗给逢诵解释了他看的这一段。
  “几乎?”
  逢诵这抓重点的本事,让宿遗无奈一笑:“是啊,唯有我这位姑祖母,活着从里面出来了。”只是后辈不言前人功过,宿遗点到即止,没有说太多,逢诵更是守礼知趣的人,没那么重的好奇心问白凤公主出了极苦之境后去了何处。
  盯着那双如墨的眼,宿遗道:“太子宫里没得消遣的事物,不如,随我去天后宫的瑶池如何?”
  “好。”太子相邀,逢诵自然不会拒绝。
  话说到这里,逢诵起身,跟着宿遗往外走。长息一直候在太子宫,看宿遗是要出去便来问一句:“殿下这是要与仙君出去?”并非是长息逾越过问宿遗的事,只不过身为太子宫的仙官,对宿遗职责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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