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 “第五轮。青门拓谷境大武师强者许钧涛;对战点星宗拓谷境大武师强者魏弘泽。”
“精彩啊, 今日当真没有白来。”
“是啊,既能看到忘青城两大美人同台,还能看到两大才俊一较高下, 哈哈哈不枉我半夜就赶路前来啊。”
“有看头有看头!”
“来了来了,许公子啊啊啊。”
“魏公子啊看这里魏公子……”
……
刚好这时候,许钧涛纵身一跃飞向比斗台,一身玄青色长袍随风摆动,黑发也是一阵四处飘扬, 高大的身形倒是与仓蓦有得一拼,不过二十七八岁的模样让他看起来更为成熟,尤其是此时许钧涛的脸上意外的没了往日的张狂,倒是多了几分阴狠的低沉。
比斗台下众女子顿时不受控的发出阵阵尖叫,刺得仓蓦直皱眉,小九更是不满的捂住耳朵。
而这时候,一身儒雅打扮的魏弘泽同样纵身一跃在半空中一个漂亮的旋身之后稳稳落在许钧涛对面,就在他五米开外的地方一如既往的擎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看着他。手中一把精致的银白折扇轻轻摇着,扇面之上似是一副美人图,在魏弘泽摇晃的时候,仿佛一女子在娇笑一般,一看便不是凡物。
如此温润儒雅又带着几分风流秉性的模样,立马让广场上众女子沸腾起来,尖叫声完全盖过方才的许钧涛。立时,只见许钧涛的神色更暗了,而魏弘泽则是笑得更加肆意。
仓蓦只觉得耳朵都要聋了,曾义却笑嘻嘻的凑上来道,“要不要赌一把?”
仓蓦挑眉,“怎么赌?”
“赌谁输谁赢啊,”曾义兴致勃勃道,“我输了以后天天帮你照顾小九,随叫随到。”仓蓦眼睛一亮,只听曾义继续道,“不过若是你输了,嘿嘿~以后你见柳师姐一定要带着我。”
这花痴程度,仓蓦简直哭笑不得,不过还是决定陪他玩一玩。于是便道,“那你赌谁赢?”
“那还用问?务必是许师兄啊,”曾义生怕仓蓦跟他抢似的,“许师兄的实力可是公认的,而且嘿嘿,这几日我早打听过了,他们二人之前便有过交锋,都是许师兄赢了哈哈,”曾义先是得意让他抢了先,可说着说着就懊恼起来,“完了这没法赌啊,仓蓦你必输无疑啊。”
“不,”仓蓦斜眼打断他,“我赌魏弘泽赢。”
“啊?”曾义当即一副你是不是傻的表情,不过这样再好不过了。
事实上,仓蓦是笃定了魏弘泽会赢的,即便上一世最终是青门赢了。上一世虽然接触不多,但魏弘泽此人心机深沉喜怒不形于色,尤其是仓蓦清楚的记得,上一世五年之约过后没多久魏弘泽便突破到了拓谷境中期,而这比许钧涛就足足早了半年之久,由此看来此人的实力绝不会比许钧涛差太多,这是其一。
其二,这场由青门提出来的豪赌本就透着诡异,若仓蓦没有推断错误的话,青门是打算输了这场比斗的,而现在的情况是两输两赢的平局,也就是说,青门若想输的话,许钧涛本场就必输无疑。
加之就在方才,仓蓦亲眼见到宏长松曾离开过高墙,而后向来张狂的许钧涛上场便是这般阴沉神色了,若是仓蓦没有猜错的话,必定是宏长松对他说了什么吧。比如输了这场比斗,刻意的,输给他最讨厌的克星。
所以仓蓦笃定,本场比斗已然知道结局,不过既是两大才俊的比斗,仓蓦还是有兴趣观摩一下的。
这边仓蓦两人打了赌,比斗台上的两人却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或者更确切的说是许钧涛满脸不耐烦,只想将对面那个一脸笑得欠揍的混蛋往死里打一顿。
“废话不多说,速战速决吧。”许钧涛“噌”的抽出长剑,银白的剑刃上似泛着一层银光,在烈日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这是许钧涛的佩剑,一把上品流云剑,而且是专门打造的流云剑,比之邱长老赐给仓蓦那把要好上许多。
“正有此意。”魏弘泽嘴角一勾,银白折扇“刷”的合上,霎时宛若一根翠绿短木,又像一根精美玉笛。这是魏弘泽的惯用宝器,一把上品银玉扇。这可不是一般的扇子,其扇柄或是扇面甚至比之大多上品宝剑还要坚硬锐利。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迎上去,而后众人只听“噌噌噌”兵器相撞的声音,眨眼功夫两人已过了数十招。
许钧涛比较急躁,一剑一剑挥过去,丝毫不给魏弘泽喘息的机会,也因此,魏弘泽一直处于被动防御的状态。
两人可以说是势均力敌的,即便许钧涛出剑的速度再快,魏弘泽的银玉笛都能及时挡住。于是乎,众人只见台上两人一人攻一人守,时退时进,两人皆是拓谷境前期的大武师,其元力包裹的剑刃和玉笛相碰,每每总是迸发出强烈的气息,让围观众人一退再退。
然而两人却仿佛陷入忘我之境,每当许钧涛将魏弘泽逼至边缘的时候,魏弘泽都能抓住时机反又退回到比斗场中央,眨眼功夫又是几十个回合,台下众人看得眼花缭乱,高墙上的几位也是提着心眼神聚集。
众人本以为魏弘泽必输无疑了,只是时间长短而已,直到许钧涛露出一个破绽,一直以防为主的魏弘泽突然反守为攻,而后手中折扇快速攻向许钧涛,其速度之快众人根本看不清楚,只见一条飞速游走的银蛇不断攻向许钧涛,眨眼功夫竟直接把许钧涛逼到了比斗台边缘。
众人惊呼这魏弘泽莫不是要反败为胜?实际上方才许钧涛露出的破绽,但凡仔细看便会发现他这个破绽露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两人本就打得激烈,而围观群众又大多根本看不清楚这等级别的战斗,高墙上的几位则一方心知肚明,另一方是暗自庆幸只当是许钧涛失误。
事实上,逐渐占据上风的许钧涛只是想起了上场之前他与宏长老的对话。
“今日只许败,必须败。”
“这是为何?”
“这不是你该问的,你只管败得不露痕迹便是。”
“可是凭什么!”
许钧涛甚至从未这般顶撞过宏长老,然而回答他的只是宏长老越加冷漠的神色和不容置疑的话,“凭你是青门之人,”宏长老前所未有的严厉,但大概是看到许钧涛神色太过明显,于是稍微缓和语气道,“此事关乎我青门百年大计,钧涛你切勿意气用事。今日以大局为重,日后随你怎么教训他。”
最终许钧涛只能把所有的不甘心和怒气全都憋在肚子里,可他根本就是个受不住半点气的人,于是上台时他的脸色才那般难看 。也正是因为如此,方才一直处于上方的他才故意露出那个破绽,又因为他向来直来直去这般作假的事根本做不来,于是他那个破绽才显得莫名其妙。
但让他意外的是,魏弘泽的攻击突然变得猛烈起来,其速度也比之方才强了许多。只听“噌噌噌”兵器两相撞击的声音,许钧涛只能一面震惊一面快速抽剑挡去。
然而魏弘泽却再不给他机会,眨眼功夫,许钧涛臂膀上便多处被魏弘泽的银玉扇割伤,同时步步紧逼,很快许钧涛便整个身体倾斜出了比斗台。
台下当即一阵抽气声,但同时更多的是欢呼声,甚至高叫魏弘泽的,尤其当许钧涛看向魏弘泽的时候,只见他脸上一如既往的笑意仿佛在嘲笑他,许钧涛当即怒火中烧。身上的伤他还能忍,可这气许钧涛却是半点受不得的。
于是那一瞬间,许钧涛一股怒气直冲脑际,霎时一切抛到脑后什么都忘了。许钧涛猛然一个飞身直接纵身飞起再次落回比斗台中央,而后突然抽取全身元力完全灌注到流云剑上。
“这便让你输得心服口服!”许钧涛眼神狠厉。
霎时,只见流云剑周身越来越强烈的元力波动,魏弘泽也是一惊,急忙闪身退去。围观众人再次一退再退却依旧能感受到剑身上令人心颤的气息。
台下的仓蓦也是微微诧异,这许钧涛明显是要拼上所有了,可是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而就在仓蓦疑惑的时候,许钧涛已经面色狰狞,长剑上汇聚了大量的元力,这是青门一本上品剑法中的一招“釜底抽薪”,威力极大,但却需要吸取全部元力,所以这是孤注一掷的一招。
倘若许钧涛这一剑下去,即便是魏弘泽也绝对受不住。当即,不仅围观众人屏住了呼吸,高墙上的几位大人物也都在一瞬间纷纷变了色,尤其齐鹤山一行人,相比于盛及敖几人的担忧,他们更多的是愤怒,对许钧涛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愤怒。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震愣过后的魏弘泽面上突然闪过一丝痛苦之色,随即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下突然盘腿而坐,而后双手合十双眼紧闭。
围观众人不明所以,高墙上几位点星宗老人却猛然眼睛一眯,这孩子是要……用那招了。
“天~那是什么!”
“怎、怎么回事?”
“这、这怎么可能呢?”
不知道谁先惊呼出声,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声音,伴随着说不出的惊叹。
仓蓦也是震惊不已,只见魏弘泽盘腿坐下之后,胸前双手快速翻飞似是在结什么复杂的印,接着很快只见比斗台上空竟诡异的聚起黑云来,伴随着轰隆的雷神,眨眼功夫竟在上空形成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