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生也好,还有两个女娃子咧,白花花的,胸大屁股翘,一看就是好生养的,我儿子还缺个媳妇呢。一个女娃就好几万,不亏了。”几个人说到这,都笑了起来,好像已经看到能抱孙子的未来了。
但这是遇到糟糕情况时的处理,不到万不得已,当然不能乱来。这方面的事,他们已经做得多了,还是谨慎的,低声说:“悠着点,他们是跟父母说过的,人要不见了,肯定会报警,来这里搜山还得了。”
“对,还是看紧点,别让他们乱跑,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一群村民低声讨论着,眼底深深,闪着警惕阴狠的暗光。
屋外寒风刮过,吹得窗子啪啪响,像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黑暗中猛砸,想钻进屋子里。
入夜。
屋子里的灯都灭了,一片漆黑,安静得十分诡异。
黑暗吞噬了所有,没有一丝人气,只有阴冷的风,呼呼地吹过。
不知什么时候,风声中夹杂了其他的声音。
“呜呜……呜……”
是女人的哭声。
隐隐约约。
似近似远。
像是在耳边凄惨地哭泣,又像是屋外传来的。
大半夜,谁会在外面哭?
屋里听到这声音的玩家,都知道那绝对不会是人,一时间毛骨悚然,抓紧了身上的被子,咬牙,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了,生怕被对方察觉到自己的存在。
那女人哭得更惨了,仿佛下一秒就要哭断气,晕厥过去。
听得人愈发发毛难受,哆哆嗦嗦。
屋子里,谢白的想法却是非常的与众不同。
原本,他躺在床上打游戏,打得正兴起,十分入迷,可外面老是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呜呜呜的特别干扰人。
还让不让神好好打游戏了?!
谢白忍了一会,实在忍不住,猛地翻身坐起来,跳下床,跑到了屋外去。
农家屋子外是一个小院子,有一口井,长发女鬼就是坐在井旁边,捂着脸,哭得阴森渗人。
谢白飞快地扫了四周一眼,看到旁边的胖坛子,里面放满了滚圆的柿子,飘出果子的香气,是村民在泡硬柿子。
他盯着看了一眼,心底突然冒出了一个好方法——随手拿起一个,大步朝女鬼走去,步步生风。
女鬼对着井哭得入了神,毫无防备之下,突然嘴巴里就被塞了个胖嘟嘟硬邦邦的柿子,“呜呜……唔!!!”
这下哭不出声了。
女鬼瞪大了眼睛,一脸懵逼。
谢白看着,胳膊交叠抱在胸前,歪了歪头,煞有其事地感慨:“总算安静了,不过说起来,好像塞灯泡更管用,只可惜一时之间没找到。”
女鬼的眼睛顿时瞪得更大,不敢置信又非常的委屈,想说什么的样子,却只能发出含糊的声音。
谢白却好似能听懂,说:“吓外来人有什么意思,谁害的你,你就……”
他说着,手抬起来,做了个干脆的抹脖子动作。
女鬼又呜呜两声,好像被他的凶残吓到了,而且大大个的柿子塞在嘴里,舌头什么的想动一下都难,实在太难受了。她连口水都控制不住,顺着嘴角就流了下来。
女鬼:“……!!!”好丢脸!
偏偏这时,谢白还一点都不绅士体贴,噗的直接笑出了声。
女鬼终于忍不住,委屈得跺脚,捂住脸嘤嘤嘤着就跳井跑了。
第53章 吃吃吃
一夜过去, 可大概并没有人睡了个好觉。
其他玩家自然不用说, 听了好半晌的女鬼呜呜哭声,后来声音不见了,没松口气, 反而更不安警惕起来,再加上睡不惯床,导致早上起来的时候精神状态都不好。
谢白是睡不睡都无所谓,打一晚上的游戏也可以,只是考虑到旁边的人类需要休息, 凌晨一点之后他就乖乖躺下闭眼了。
可实际上,他旁边的人类——阚云泽, 有他睡在身边了,同一张床,还怎么可能睡得着?
所以, 吃早饭的时候, 一群人轮流打哈欠, 场面也是有几分滑稽。
只是过去一晚,玩家之间的情况就有了些变化,高挑女和同住的那个男玩家之间气氛变得暧昧了,有时动作过于亲密,明显不是普通朋友的距离。
这种情况, 谢白也没少见, 属于个人选择。
他只扫了一眼, 就淡淡移开视线, 并不在意,自顾吃起了面前的早饭。
早饭很简单,只有馒头,白粥,小菜。
几个玩家显然不喜欢吃这些,但都知道没办法任性,就勉强吃了。
谢白不爱吃馒头,但对送白粥的小菜还挺满意,尝了一口之后,就全倒进碗里,没几口就吃完了,剩下半大碗白粥,吃着好寡淡。
坐他旁边的阚云泽注意到了,二话不说就把自己的那碟小菜推了过去。
谢白看着眼前多出来的一碟子,愣了下,转头就朝阚云泽扬唇笑,还把自己没动过的馒头给他吃。
高挑女坐在对面,看着他们两人这无声的小动作,沉默着,用力狠狠咬了一大口馒头。
大清早的,早饭还没吃,就先吃了一嘴的狗粮!
可两个当事人,却是全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表现得再自然不过,这就更气人了。
谢白吃完早饭,走到了外面的院子。
隔着低矮的水泥墙,谢白看见了邻居家的人。
是一个皮肤黝黑的高个男人,常年晒太阳,还有劳作,手上茧子不少。他拿着一个铁碗,盛了些碎米,随手朝地上一撒,好几只鸡就朝他扑了过去,扇着翅膀,低头啄食。
谢白看着,脸上露出好奇新鲜的神色,眨巴着眼,很感兴趣的样子,问:“可以让我也喂一下试试吗?”
男人抬头看了一眼谢白,皮肤白皙,样貌俊秀,眼神澄澈干净,手上更没有什么干活留下的痕迹,一看就是城里没受过任何生活磋磨,不谙世事的小少爷。
这些人就是昨天进村的,外来人。
男人扯了下嘴角,脸上没有多少表情。
谢白以为他不答应,就又开口,“我可以给你钱。”
可实际上,他话还没开头,男人就已经将铁碗朝他的方向伸了伸,不就是喂下鸡,又不是什么事。男人一点都不在意。
谢白一看,顿时露出了高兴的神采,转身就朝院门口跑出去,一下窜进了隔壁家。
阚云泽自然是跟他一起的,多看了那个男人几眼。
谢白接过了碗,手指捻起些碎米,朝地上一撒,好几只鸡便伸着头凑了过来,一下一下地啄,吃得很尽兴。
“哈,好好玩。”
谢白笑得跟发现了新玩具的小孩,捻起米,又往另一个地方撒米,鸡群就又立刻转头,扑棱棱跑了过去。
接连几次,谢白好像找到了拿红光笔逗猫爬墙的乐趣,笑得更灿烂了。
然后,他又似想到什么,一把碎米对着男人的脚边扔。
一群鸡就朝着男人围了过去,绕着男人,咯咯地叫,埋头吃饭。
谢白看着,歪头一笑,露出可爱的小酒窝,说:“像不像小鸡找妈妈?”
男人黑漆漆的脸色,面色不改,依旧像座大山似的,没有任何表情。比起鸡妈妈,他这样子更像是老鹰。
碗里米不多,谢白很快就喂完了,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拿出十块,递给男人,刚才说的话自然没忘。给出的价格也跟景区喂一小包饲料差不多。
男人一脸平静地接过,没有说不要,眼里也没有贪婪的情绪,就好像真只是和谢白做了个交易,让谢白喂鸡,他收钱。
男人接了钱,拿着铁碗转身就走,没有和谢白再说些什么,比如家里有什么新鲜的农村玩意,城里人没见过的,反正就是想尽办法从他们外来人腰包里掏点钱出来。
谢白住的那家村民家里,那人走出院子,一看那城里来的小白脸,连喂个鸡都给钱,真是名副其实的大水鱼,看得心痛死了,连忙上前两步,说:“我们家也有好几只鸡,你可以喂啊!”
谢白却一副刚喂过,过了新鲜劲,有些兴致缺缺的样子,挥了挥手说:“明天吧。”
就这模样,明天或许就没兴趣了。
村民看着,脸色不大好看,转头暗呸了一声,怨邻居跟他抢生意。
阚云泽拿着湿纸巾,在给谢白擦手,因为动作太过自然,谢白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跟个小少爷被伺候惯了似的,毫不在意,反而挑了挑眉,凑过头去,小声说:“我感觉邻居是好人,可以帮到我们,你觉得呢?”
阚云泽点头,赞同的神色,但又更像是不管谢白说什么,他都不会反对。就好像,哪怕谢白哪天说他杀人了,阚云泽都会二话不说帮他挖坑埋尸,处理罪证。
之后,玩家一行人装作要在村子里逛,找画画的好景色地方。
他们才刚提出来,暂住的村民家里人就提出要给他们带路,其实也就是为了监视,以防他们乱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玩家在田间小路上走着,一副好奇新鲜的表情,四处张望,其实也是在查探村子的情况。
他们自认为挺认真谨慎,可奈何身边有奇葩,老是有各种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