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仗，不战而胜。
而扣着这几个人，直接把他们连赶三城，彻底赶出关外。
这一仗，兵不血刃，取得了空前的胜利！
三军欢呼，尽皆以萧凌为神！
捷报先行传入京城，萧凌收拾打点后面的一切。
看着边关落日，谭玉感慨：“这里真美。”
“你也这么觉得？”
萧凌眼睛一亮，问。
“当然呀。”
谭玉微笑。
“边关落日，大漠胡笳。别有一番风味。”
说这话时，她是看着萧凌的。
微笑间，两人已经心意相通。
萧凌先是有些吃惊，接着，渐渐了然，最后，释然一笑：“那你，愿不愿意留在这？”
她这话，是问句。
但实际上，显然已经没什么疑问了。
谭玉握住了她的手，笑着望向远处的落日。
有些话，已经不用回答。
两人，早已心灵相通。
是的，她们两个都想留在这里。
因为京城有太多束缚，而这里，就仿佛另一个国度。
在这个国度里，她们可以自由自在。
关于这一点，谭玉在下马车看到这边关落日的第一刻，就已经决定了。
因为，当时她就觉得，这里好美。如果没有战争，又有心爱的人在身边，那这里，就是最美的家啊。
而现在，萧凌亲口说了出来。
显然，她也很向往这样的生活。
这么多年，在边关，她早就习惯了。甚至，对她而言，这里，比京城更像“家”。只是以前，这里没有爱人，只有战争。但现在，有了爱人在身边，便什么都不缺了。
既然已经心意相通，两人便不再有任何犹豫。
给皇帝再修书一封，请旨，永守边关。
第19章 还钱还钱还钱
其实，原本萧凌还担心皇帝不肯。
因为皇帝一直是对她有所忌惮的。放手让她在边关，肯定不是皇帝的本意。
但在信的最后，谭玉添了几笔，直接告诉皇帝，她们已经知道了皇帝的女儿身份，只要她敢动她们，她们立刻把当今皇帝是女儿身的事，宣扬于天下。
到时候，才真是天下大乱。
谭玉相信，以那皇帝的智商，是知道该怎么选择的，也分得清忠奸。
其实，以萧凌的武功和势力，如果想谋反，早就谋了。
更何况，萧凌还知道皇帝是个女的。
只要她愿意谋反，只怕如今皇位早已易主了。
而且，有个秘密，皇帝知道，萧凌也知道：
其实，真正害死萧家的，并不完全是敌军，而是当今太后。
当初，萧凌还是个半大孩子，年轻气盛，在街上看到一个男子当街调戏少女，便直接打死了。
谁知，打死的那人，是当今太后的亲侄子。
那时候女子对娘家侄儿的重视与爱，可不是说说的。
那是真的放在心里疼着。
也正因为有个当今太后做姑姑，那小子才敢如此无法无天。
别人知道有当今太后如珠如宝宠着，也没人敢惹他。
谁知，却被萧凌这么个迷糊半大孩子，给直接打死了。
是的，是打“死”了。
死得透透的那种。
救也救不回来的那种。
太后差点哭死。
一打听，原来是萧家孩子干的。
但那时候，萧凌一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状态，旁观者也认不得她到底是萧家哪个儿子，只听她自报家门说“小爷是萧国公府的”。
这太后排查不出人，便干脆把整个萧家都连锅端了。
当然，不是正面端，而是背地里使阴谋。
因为正面她不占理啊。
当街调戏少女，被路见不平的人打死了，也只能算活该。
当今皇帝还真不会无脑向着自己娘。
太后没办法，只能自己想法子报仇。
最后，选了个最愚蠢的法子，那就是让人在边关使坏，让人联系外族，里应外合，把萧家杀得一个不剩。
连女眷，都不放过。
唯有当时到处野的萧凌，躲过一劫。
这事，后来萧凌是知道的。
但她并没有找太后报仇。
更没有去找皇帝的麻烦。
只是有一次在跟皇帝喝酒时，旁敲侧击提到了这件事。
皇帝也懂。
这件事发生在皇帝新登基时，那时皇帝还年轻，虽然她智商在线，但毕竟没有完全掌握天下，所以太后才能在背后搞这些动作。
当初皇帝也为此跟太后大闹了一场。
甚至，放出狠话：“原来，在母亲心里，娘家侄儿，比皇儿的江山更重要！”
对于这个只知宫斗和重娘家、却愚蠢到自毁万里长城的母亲，皇帝是很失望的。
其实，原本太后对皇帝就不是很喜欢。她喜欢儿子不喜欢女儿，只是因为体质不好怀孕，又在怀皇帝时大病一场，被太医告知生完这一胎就不能再生了，这才把女儿当成儿子养。
但不管怎么隐瞒，女儿终究是女儿，儿子终究是儿子。她不喜欢女儿，只喜欢儿子。甚至，连喜欢娘家侄儿，都超过女儿。
因为在她心里，男的就是比女的珍贵。
所以，即便是后来自家女儿登基为帝，太后的内心也依然是更喜欢侄儿。
这对皇家母女一直都心有隔阂。
只是以前没完全挑破。
自从那次让萧家军灭门，连带着导致国家连失十二城，皇帝就对这个太后彻底失望了。
在自己彻底掌握朝政后，她就直接让太后放大假了。
说白了，就是另类冷宫。
有尊荣，有人伺候，有无上富贵，但，却没有实权，也没有亲情。
这就是后来太后的处境。
也正因为如此，萧凌才放弃了找她报仇的念头。
因为她觉得，像太后那样活着，其实比死了更痛苦。
至于皇帝，萧凌从来没想过动。
弑君，只会导致国家大乱。她并不想。
况且，一人做事一人当。
萧凌从来不觉得仇恨应该转移给家人。
所以，那次跟皇帝把酒谈心后，她们君臣算是把这个心结解开，彼此心照不宣，却也彼此放下。
这样的胸襟，是绝对不可能造反的。
对于这一点，皇帝其实很清楚。
只是，作为皇帝，有时候会想的比较多。
所以，之前皇帝便想着把萧凌彻底召回京城，然后在世家子里找个最不成器的，配给她做夫君，算是彻底剥夺了她的军权和将来造反的可能。
于是，便选定了谭玉。
“啥意思？”在听萧凌诉说着一切的谭玉，有些尴尬了，“所以我就是那最不成器的世家子？”
萧凌抿唇一笑。
但还是忍不住安慰：“也不全是。我之前在街上见过你，又接了你的忠告信，已经有意于你。我们的这场赐婚，还是我去向皇上请旨的。”
谭玉扁嘴，歪头不听：“那也是你的请旨刚巧合那混蛋皇帝的心意而已！刚巧最不成器嘛。”
这其实说的是实话。
那时候，在谭玉的努力下，所有人都觉得她是京城最不成器的世家子吧。
尤其，还有谭父的助攻。
一般来说，即便那些世家子弟纨绔一点，他们老爹也绝对是各种遮掩的。在人前人后都会给自家儿子打圆场，各种维护儿子的形象。
唯有谭老爷，却是往死里坑“儿子”啊。
别人但凡说他“儿子”不好，他不只不反驳，反而全给应承下来。
甚至，还要更深入踩两脚，把自家“儿子”说得更加一文不值。
在自己的努力作死和老爹的无底线助攻下，谭玉就这样轻松地成了全京城最不成器的世家子。
好在也正因为如此，能轻松抱得美人归。
想通了这一点，谭玉也就不介意了。
好吧，她原本也不那么介意。只是觉得尬了一下。
这会子更彻底抛诸脑后，只欢欢喜喜抱着萧凌：“我不管，不成器就不成器吧。反正，我有老婆就行。”
萧凌也笑。
没有说话。
两人紧紧相拥，说不出的甜蜜。
这辈子，只要有这么一个人在身边，可以让自己这么抱着，就什么都够了。
正因为有了这样的一个人出现，一切的难题，就都解开了。
若是在以前，萧凌还要承受君王的忌惮，被迫待在京城，找一个不成器的世家子，然后锁在深宅大院，每天闲极无聊浪费生命。
而谭玉，则最终要面对自己的身世之谜，终身都战战兢兢，不得自由。
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她们完全可以待在这里，再也不回去了。
反正，对她们而言，这里环境挺美的。只要有个心爱的人在身边，她们长期待在这里挺幸福的。
而京城里的一切，则不算事了。
那皇帝不傻，心里很清楚萧凌压根不会谋反。也知道萧凌喜欢的是谭玉，将来是没有儿子可继承兵权的。而连带着谭玉也待在了边关，自然更没有夫家帮衬着联手谋反。
同时，那皇帝肯定也清楚：对于远在天边的萧凌，她就算想剿灭，也剿灭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