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心意，她恨不得当场跳起来欢呼。
但是，怕被春晓看出什么不对，也不好多说。
只好少说多问。
春晓点头：“不错。我已经去那边谈好了。你跟萧凌的合作已经初步敲定，最迟今晚就会白纸黑字定下来。现在我们在挑选剧本，只等找到一个合适的剧本，就签约合作。时间嘛，还是在我们本来的工作间隙里插。没办法，你自己惹的事。别再跟我说没时间睡觉了。”
虽然没时间睡觉很苦逼。
这睡觉时间已经只有三四个小时了，再压缩压缩，估计都没时间睡了。每天就打个盹就完事了。
不过，现在是跟萧凌合作，情况就又不一样了。
那可不是普通人，是萧凌！
萧凌是谁？是自个儿老婆。
跟自个儿老婆呆在一起，那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只要能跟萧凌合作，少睡一点算什么？
猝死什么的……风太大听不见。
所以，谭玉内心万分愿意。
不过脸上还是刻意收敛情绪，只做出一副勉为其难答应的样子：“唔，跟她合作啊。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她吞吞吐吐，想着合适的词句。
但春晓没任何疑心，而是摆了摆手，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你放心，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签合同的时候，我一定会为你据理力争，让你做一番，无论是出场次数还是人物分量，都要压她一头。上镜效果你也不用担心，虽然你现在的颜值依然在巅峰，我对你绝对有信心，但人家毕竟年轻，我知道你担心这个，但这一层我也想过了，到时候我会另外出钱买桶制作方，让后期格外给你多做一份美颜。到时候，你的每一帧都会精修，一定要力压萧凌。”
谭玉哑然。
她还真不知道，春晓会有这么多打算。
她更不知道，娱乐圈还真有这么多门道。
以前她在现代社会，偶尔也会看看娱乐圈八卦，但都是当笑话。主要是看那些粉丝们为自家真主撕番位，觉得好笑。
她可不认为那是明星本人的意思。
一直以为也就是明星的粉丝们自己要真情实感而已。
实际上，都是拿钱演戏，都是主角，番位什么的，真那么重要么？
更何况，谁美谁不美，观众都有眼睛，都看着呢。又不是粉丝们撕两句就可以说了算的。
所以她一直当笑话看。
现在看来，不只粉丝真情实感，连明星本人和经纪人，也是真的在乎的。
而且，就算为此拼力争取、甚至花大价钱，都在所不惜。
谭玉见春晓如此真情实感，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省得露馅。
便若有所思状点点头：“行。既然你已经都安排好了，我也就放心了。”
“那当然。”
春晓十分自得。
“这些年，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我安排的，你自可放心。”
谭玉故作严肃状：“是啊。这么多年，都辛苦春晓姐了。”
看她如此，春晓才终于放心了些，只道对方见惹出这么大的乱子，终于良心发现，改邪归正了。
便松了口气，叹息：“行。你知道这些就好。以后懂事点，别乱玩了。这次为了你的冲动惹事，我们要委曲求全去约谈萧凌的人，还要做出一部分让利。当然，这些我们让得起。而且只要处理得好，任何事都可以变成机会。这次就当是我们共同成长了。但这种事可一不可再，你可不能再闯祸了。以后好好演戏，听到没有？”
谭玉也有些不好意思。
她虽然不知道这事的真正影响，也判定不好这春晓是好人还是坏人，但不管怎么说，这事是自己惹下的。连带人家辛苦，确实不好意思。
便低头答应了一声：“好。”
见她乖巧，春晓便又叹了口气，颇有几分感触地拉起她的手：“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是这乖巧模样。十六岁的小姑娘，乖乖巧巧。不过，我却看得出来，你的眼里有光。渴求成功的光，渴望走上舞台、站在万人中央的光。那时候我就知道，你是注定属于舞台的。你注定星光闪耀，光芒万丈。这些年，我们也确实做到了，不是么？而且只要足够努力，我们还会做得更好。”
说到这里，春晓又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谭玉的手：“你也知道，我们这样的人，什么助力都没有，一切全靠自己打拼。我固然是要在这风刀霜剑的娱乐圈幕后打拼谈判，你也要有作品打底。这么多年你能有此成就，主要靠的就是这些作品。我知道你辛苦了，但你要明白，我们这样的人，唯一真正靠得住的，就是你的作品。只要你的作品够好，就能够吸引更多的人气；就算作品不够好，只要你的作品够多，也能提升名气。这些人气和名气，就是我们跟资本谈判的最有力筹码。所以你一定不能偷懒，知道吗？要努力。”
“……”
谭玉哑然。
她觉得自己已经够努力。
原主很可能就是因为太努力才猝死了。落水或许只是个□□。
谭玉并不想猝死。
所以也并不认同这春晓姐的说辞。
只是，这春晓姐也太能说了！
这一番话，比高三班主任的动员大会还让人热血沸腾啊。
谭玉相信，如果自己真是原主，已经被触动得立刻就去加班加点了。
不过谭玉不是原主。
她并没有那么高的志向。
作为一个孤儿，她只要有个贴心的人陪伴身边，就心满意足了。
至于工作上，她真没啥想法。
虽然第一个世界的女将军教会了她承担大事，但没啥大事的时候，她还是愿意摸摸鱼混混日子的，这样活得轻松很多。
也长寿很多。
当然，这些话，她都不会跟春晓说。
只是继续点头：“好。”
道不同不相为谋。话不投机半句多。
原本，生活方式也没有谁对谁错。
所以，也没什么好说的。
她现在真正关心的，也就是跟萧凌的相见。
能跟萧凌合作，就足够开心了。
其他的，她也一概不想管。
跟萧凌那边的约见，在当天晚上进行。
两边的人约在一起，倒是不容易。都是把手头的事推了又推的。
临时找个合适的剧本，也更不容易。是发动各种关系临时紧急筛选的。
谭玉原本也想去，不过春晓姐说不需要。
说艺人只要好好演戏就行，不用管这些。
再加上萧凌也不来，谭玉也就没坚持要求要去了。
反正她只是想看看萧凌，对于经纪人之间的谈判，也没什么兴趣。
说白了，跟商场谈判也差不多。各种剑拔弩张又嬉笑圆滑，这张弛有度间，各种分寸把握与心理战术，很难。
谭玉不懂，也不想懂。
上辈子有身为总裁的萧凌为自己打理。这辈子，当然更是能不理这些事就不理这些事了。
好在，交给春晓姐去处理，也很放心。
果然，当晚，春晓就回来战果了。
如春晓之前所保证：这部戏的一番，是谭玉。
“你先看看剧本。你演女一，她演女二。大方向上我们已经定下了，初步协议也签了。只等你们两个有时间，再双双到场签最终定案。”
春晓递给谭玉一份剧本。
谭玉兴奋接过。
“回头再看吧。反正，你现在手头也有很多工作要忙。我们目前要的，只是定下来你们两个的合作计划，这样就可以把你微博的事盖过去。事情盖过去就行了，后续你们正式开拍的时间，可以商量。”
商量什么呀？
我现在立刻就想开拍好么！
平生第一次，谭玉这么盼着开工。
当然，这雀跃之心，还不好让春晓发现。
所以，她轻咳一声，尽量让自己的表情自然点：“那什么，其实我们可以早点拍。”
“早点拍？”
春晓一愣。
“是啊。现在阴错阳差，我们的事在微博造了好大一波热度。那就刚好利用这个热度，趁热打铁啊。”
热度这种事，跟天上的云一样，风一吹就散。
确实应该当机立断地及时利用。
这道理，春晓当然懂。
但是——
“我们现在确实没时间啊。”
春晓再翻了翻谭玉的日程安排，还是只能叹气。
虽然知道应该立刻开拍，借着热度一炒到底，但人力终究有限，有些事，即便想要，也要看有没有能力。
现在显然是没这个能力的。
但谭玉的看法则又不同了。
“那什么，你不是说了，时间挤一挤，总是有的。”
我说过吗？
春晓茫然眨巴着眼。
谭玉仍在继续劝说：“所以，我在想，只要我们见缝插针，在平时的休息空档再多辛苦一点，多接一部戏，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春晓更愕然了。
虽然扎戏在娱乐圈是平常事。
尤其是当红明星，经常被东家请西家约的，时间忙不过来又不肯错失邀约，便可能会出现扎戏的现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