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风撸了撸胡须,说道:“癞蛤蟆倒不至于,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儿子,老爹怎么会这么贬低呢?”
沈莫离说道:“可你心里肯定是这么想的。”
沈如风拍拍他的肩膀,一脸欣慰地道:“不过你也不要气磊,能不能成总要试过了才知道,万一殷长老眼瞎,真的看上了你呢,天下第一高手不就成了我们灵武门的上门儿婿?到时候看看玄武宗的那些小兔崽子还敢不敢欺负我儿子?”
三位师弟一致点头表示认同。
沈莫离无奈地摇摇头,心中想道:殷墨商还真有可能眼瞎看上我。
沈如风很快从美梦中清醒过来,又继续说道:“不对,不许扯开话题,老实交代,刚才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们是怎么打起来的?”
于是,沈莫离将前因后果全部解释了一遍,包括他每天晚上去清霄院见殷墨商,甚至在昨晚与元月蓉发生矛盾一事。
沈如风点头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一定会让玄武宗给个交代的,至于元月蓉,我们没有证据,加上她又有殷长老当靠山,我们也实在没有理由让玄武宗处置此人。”
沈莫离说道:“来日方长,总有一天,我会讨回公道的。”
元月蓉偷溜回清霄院时,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不会被任何人发觉,却见师尊直挺挺地站在院子里,心里咯噔一下,顿时产生不好的预感,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抱着侥幸心里走过去小声叫道:“师尊......”
殷墨商转过身,一身气势冰冷似雪,一双桃花眼满含肃杀的怒气,他冷声喝道:“跪下!”
元月蓉小脸一白,却强撑着一口气反问道:“敢问师尊为何让弟子跪下?弟子可有犯错?”
她话音一落,一股气势磅礴的内力便向她碾压过来,压得她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地,额头霎时浸满汗水,任她如何挣扎也无法再站起来。
殷墨商问道:“你可认错?”
元月蓉早已满头大汗,她双手撑在地上,面色苍白地咬紧牙关,回道:“弟子没错。”
“教唆同门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为师教你的礼义廉耻你可还记得?我玄武宗弟子行事讲究的是光明磊落,以及问心无愧,你将宗门戒律视若无物,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元月蓉理直气壮地狡辩道:“敢问师尊,蓉儿何时教唆同门欺负普通人了?师尊要问罪,何不拿出证据来?无缘无故的冤枉,恕弟子难以接受!”
“你既不认,我便将你逐出师门。”
“师尊!”元月蓉猛地瞪大眼睛,问道:“沈莫离不过是个毫不相干的人,你竟为了他要绝情至此?难道我们十几年的师徒情谊还比不过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吗?”
“我殷墨商容不得谎话连篇且阴险狡诈之人。”
殷墨商没有当场揭发元月蓉,不过是念在师徒情谊的份上,并给她知错能改的机会,却没想到对方如此冥顽不灵,不仅不认错,还试图用谎话掩盖罪行,当真让他失望透顶。
元月蓉颓然倒地,惨白着小脸儿承认道:“好,我承认,就是我教唆大师兄他们去教训沈莫离的,我就是这样一个阴险狡诈,谎话连篇之人,这下师尊该满意了吧?”
“按照门规,教唆同门犯错者,杖责一百,无故针对普通人至重伤者,面壁思过三年,你自去刑堂领罚。”
“弟子遵命。”
殷墨商说完,便大步离去,留下元月蓉一个人跪坐在冷冰冰的地上低声哭泣。
第65章
殷墨商让人将元月蓉带去刑堂领罚之后, 也亲自去了宗主跟前请罪。
他虽深居简出, 但玄武宗每日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逃不过他的耳目, 自然也知道元月蓉和闻天豪与祁连清的关系十分亲密,加上头天晚上元月蓉对沈莫离出口不逊, 次日就遇到沈莫离被闻天豪和祁连清找麻烦,不用猜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元月蓉作为他的亲传弟子, 犯了错自然也有他这个师尊的管教无方的责任。
当然,作为一个宠爱小师弟的大师兄, 宗主自然不会真的责罚他,不过就是意思意思扣了他几个月的月俸便作罢。
至于闻天豪与祁连清这两个当事人,不管是为了给灵武门一个交代,还是为了维护玄武宗的门规,都绝不能轻饶。
当日, 宗主就下达命令,将闻天豪和祁连清带至刑堂, 杖责两百, 扣除一年月例, 面壁思过三年,并将闻天豪从亲传弟子降为记名弟子, 亲传弟子所享受的一切优待自然也不复存在。
杖责和面壁思过都不是最严重的处罚,降为记名弟子才是最严重的。
要知道, 闻天豪作为宗主的亲传大弟子,一直以来是被当作继承人来培养的,如果降为记名弟子, 意味着他从此与掌门人之位失之交臂。
宗主铁了心要惩治他,饶是闻天豪哭求再三,也无济于事。
处理好后续之事,殷墨商就带着重礼去了沈莫离等人居住的院子。
沈莫离得知殷墨商又来看他,而且是独自一人,本来还坐在房间里吃水果糕点吃得正香,闻言,立马将桌上的吃食藏到抽屉里,拿白粉将自己的脸和嘴唇都涂了一下,再跳起来躺在床上,将自己捂了个严严实实,才对进来通风报信的五师弟摆手道:“好了,五师弟,你可以出去了。”
李暖嘴角一抽,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直到沈莫离往门口望了四五次,才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吓得他连忙闭上眼睛,支着一只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沈如风带着殷墨商走进门,来到沈莫离的床前,见对方闭着眼睛也没计较,只是露出一丝隐晦的笑意,然后对殷墨商说道:“殷长老,我就先告辞了,你和离儿两个人慢慢聊。”
殷墨商见沈莫离闭着眼睛,以为对方还在熟睡,便说道:“我见沈公子尚未醒来,不如我改日再来便是。”
沈如风挑眉道:“既然来了,怎么连话都没说上就要走呢?殷长老放心,据我推算,不出三息时间,离儿便会醒来。”
说罢,沈如风便领着几个小徒弟退出房间。
殷墨商眼睁睁看着人离去,只好转过头来看着床上的沈莫离,下一刻,就见对方睫毛微颤,缓缓睁开了双眼。
沈莫离立即露出一丝脆弱的笑容,说道:“殷长老,您怎么来了?”说着,就要立马撑起身体坐起来。
殷墨商坐在床边,连忙上前按住他,蹙眉道:“你伤势未愈,切勿乱动!”
“殷长老无需担忧,我的伤势已无大碍。”话虽如此,沈莫离还是乖乖躺了回去,问道:“殷长老此次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殷墨商面露犹豫,开口道:“本尊是来替孽徒向沈公子告罪的。”
沈莫离面露疑惑,问道:“殷长老此话何解?”
于是,殷墨商便将元月蓉怂恿两位师兄对他下手一事说了出来,并将三人所受到的处罚也一并告知,最后问道:“对于三人受到的惩罚,本尊与宗主绝无半点徇私,一切都是按照门规行事的,不知沈公子可还满意?”
“贵宗的处置极为妥当,并无任何不妥。”沈莫离摇头说道,并且愁容满面地说道:“只是在下仍然心存疑惑,元姑娘若是对在下有任何不满,尽可直言相告,为何会怂恿他人对我不利?且在下只是想要对殷长老报答一二,并无任何逾矩的想法,元姑娘实在无需如此大张旗鼓。再者,元姑娘性情直率,单纯善良,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误会吧?”
殷墨商摇头道:“沈公子无需为她辩解,此事她已亲口承认,本尊断不会冤枉清白之人。”
沈莫离终于接受这个事实,情绪却霎时低落下来,苍白着脸说道:“若非因为我,殷长老与元姑娘就不会产生隔阂,在下深觉心中有愧,不知该如何是好。”
殷墨商安慰道:“沈公子不必自责,月蓉心术不端,不思悔改,就算没有今日之事,我与她也迟早背道而驰。”
沈莫离为元月蓉辩解道:“元姑娘年纪尚小,做事冲动一些也是情有可原,说不定等过几年,她的性子就会沉稳许多。殷长老要不要去哄哄元姑娘?说不定她如今正伤心呢,要是气坏了身体怎么办?”
殷墨商冷酷无情地说道:“三岁看大,五岁看老。沈公子不必为她作辩解,月蓉能做出今日之事且不知悔改,可见她本性如此!本尊这次未将她逐出师门,已是莫大的宽容,且看她日后如何行事。”
沈莫离还要再劝,却被他凌厉的眼神制止了,只得作罢!
殷墨商见他不再求情,神色终于稍稍缓和,摸了摸他的头,说道:“你这次身受重伤,可会多留几日?”
沈莫离点头道:“老爹说长途跋涉对我的伤势不利,所以决定再待半个月。”
殷墨商点了点头,面露犹豫之色,说道:“本尊为表歉意,决定将你带回清霄院亲自照顾,你意如何?”
沈莫离面露惊讶,连忙拒绝道:“万万不可!在下不过是一点小伤,怎敢劳烦殷长老亲自照料?”
虽然他求之不得,但如果阿商每时每刻都待在自己的身边,势必会发现自己装病的事,到时候事情一败露,不就落得和元月蓉一样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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