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狸自然是不肯信的,在地上又是打滚又是撒泼。他如今也是只成熟的小狐狸了,撒泼的本事特别成熟,闹得大殿人仰马翻的。顾晚迟头疼不已,赶紧跑去找余胤。
没曾想余胤也在为了如何攻打仙门头疼,一见顾晚迟的面,直接将他拽了过来。挥手斥退殿里的妖兵,也不挑地方,就在殿前行那档子有伤风化的事情。
顾晚迟原本是要严词拒绝,可余胤一摸他,整个人就软掉了。连说话都带着几分慵懒的味道。
“不行的,青天白日不行的……”
余胤不肯应声,直接强硬地分开顾晚迟的双腿,不由分说就嵌了进去,嗤笑道:“有什么不行的,我说行那就行。”
顾晚迟爽得整个人都快要飘了,可仍旧嘴硬道:“我来找你,可不是为了这种事情……嗯,啊……”
余胤:“要么闭嘴,要么就叫.床,自己选一个!”
顾晚迟彻底没折了,只好躺平享受。
早些时候温长羽当着众目睽睽之下跟覃见闹翻了,据说连象征着云中首座大弟子仙袍和玉佩都一致还回去了。
要知道门派仙者收徒弟最忌讳的就是不听师命和欺师灭祖。尤其覃见还是仙门仙首,更不能容忍温长羽如此藐视师命。
虽说温长羽不至于是欺师灭祖,也用不着像顾晚迟曾经一样,承受雷鞭加身之苦,但跪在殿外反省个三天三夜,那肯定是得受的。
温蘅心疼儿子,哪里肯把温长羽交出去让云中处置,正巧妖族大兵压境,赶忙硬拖着温长羽回了蓬莱仙岛。修身养息,以图来日。
结果温长羽倒是好,知道覃见和余胤一战后落败身负重伤,什么也顾不得了,硬是不肯回蓬莱去。非得守在覃见身边。足足跪在韶华殿一天一夜,才被允许踏进殿门。
顾晚迟得知后,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他这个师侄儿天生就很是固执,喜欢一个人多久都不会变。从前顾晚迟也是抱着打趣的心态,教唆温长羽追求他师傅。
眼下只盼着温长羽早日看开,覃见就是那水中花镜中月,说难听的就是千年老铁树,开不了花的。
顾晚迟收到了温长羽的飞信,深感意外。
信里长羽说,想求见小师叔一面。
对待温长羽,顾晚迟总是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一般疼爱,既然是求见一面,那便求见一面。
顾晚迟原是要同余胤打个报备,结果没曾想余胤正在殿内查阅行军布阵图。想来定然是又在琢磨着攻打哪座城池。
余胤不肯听他的劝,这回说什么也要统一了三界。按他的原话翻译,就是一日不拿下三界,他一日就寝食难安,生怕有一天仙门再度过来抢人。
造孽啊,造孽。在外头令人闻风丧胆,又恶名昭彰的妖君余胤,最怕的居然是这个。
顾晚迟在殿外立了一会儿,转身就出了妖界。
人间今时不同往日了,从前有多热闹,如今就有多萧条。从前的海宴河清和现在的乌烟瘴气一比较,余胤的罪过可大了去了。
顾晚迟坐在二楼喝茶,才刚刚将茶杯放下,就听楼梯口传来几声渐近的脚步声。他以为是温长羽来了,遂转过脸来,笑着说:“长羽,这么着急找小师叔过来,莫不是想念我……”
“凌光。”
来人居然是覃见。他似乎身上的伤势还没有好,脸色不甚好看,带着几分大病初愈的虚弱感。终年不变的白衣甚雪,面庞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少时的温润。
“怎么是你?”
顾晚迟皱眉,起身就要走。
“凌光,这么久没见了,你一定要这个样子么?”覃见伸手拦他。
顾晚迟气笑了,一拂衣袖,道:“不是我一定要这个样子吧?我现如今的样子还不是被你们逼的?”
他伸手指了指额间鲜红如血的堕仙印,“看看,什么叫做一念成魔。覃见,我以为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是相信我的,后来我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覃见自然知道顾晚迟指的是那次在昆仑雪山,可事前他才残杀了三千名修士,任谁也不敢不防备。
“凌光,那次是师兄的错,是师兄失手了。”
顾晚迟摆了摆手,“别别别,你可别这样。我吃软不吃硬,最受不了别人对我低声下气。”
覃见道:“凌光,事到如今,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肯听我劝。可我还是得告诉你一声,仙门百家已经联合起来,组建了一支义军,不日就要挥师越境。”
顾晚迟道:“来杀我们的?”
“不是你们,而是余胤。”覃见解释道:“我已经同各门仙首商量好了,只要你肯临阵倒戈,仙门对你之前做过的事既往不咎。你还是云中的凌光仙君。”
顾晚迟气笑了,他仔细凝视着覃见,许久才道:“你不是我师兄,你不是的。我师兄覃见从小就很照顾我,我喜欢的东西,他都喜欢。我不喜欢的东西,即使他喜欢也会说不喜欢。他不会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也不会让我当背信弃义的小人。他是个温柔正直的人,可你不是。”
覃见似乎很难过,他也时常怀念以前的日子,可是自从继任了掌门之位后,肩上挑得担子越沉,他越是不能优柔寡断,心慈手软。
他渐渐忘了自己曾经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忘了自己曾经对待顾晚迟有多么温柔。
曾经的覃见不会忍心让顾晚迟万劫不复,也不会狠心一而再再而三的动手打伤他。可是现在的覃见会,而且是毫不犹豫。
“凌光,身在其位,必司其职,很多事情师兄真的没有办法。”
顾晚迟道:“我可以理解,但是不能原谅。所以从今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见了。我自当曾经最疼爱我的师兄死了,你也当从来没有教养过我这个师弟。”
他垂手摸了摸衣角,抬眼问覃见,“怎么着,要不要我跪下来端端正正给你磕三个响头,感谢你辛辛苦苦教养了我几百年的恩情?”
覃见面色沉重,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好半晌儿才哑声道:“凌光,你一定要说这种话诛师兄的心么?”
“我诛你心?你开什么玩笑!”
顾晚迟像是听见了什么好听的笑话,他单手拍了拍额头,磨着后槽牙,“算了,算了,不想再多说什么。”
可覃见偏偏要说,再不说的话就没有机会了。待两军最后一役,势必要生死不容。届时想说都来不及了。
“凌光,跟我回云中去,师兄这次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绝对不会再伤害你。余胤他十恶不赦,恶名昭彰,谁都护不了他。可你不同,你是云中的凌光仙君,你是我的师弟啊,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师兄都会护住你的。”
又是这一套说辞,顾晚迟都听厌烦了,他甩手打开覃见的手,“二百年前的事,我不想再经历一遍。即使是死,我也要跟余胤死在一起。”
“你就这么喜欢他?连命都可以不要?”
“是!”
“可我呢?你把我放在了什么位置!”覃见终于情绪爆发,一把攥紧顾晚迟的手腕,咬牙切齿道:“我费尽心血教养了你几百年!我为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违抗师命,为了你不惜背负骂名!你以为余胤对你下诅咒真有那么容易压制?你以为雷鞭有那么好受?还是说,你从来都不会想,究竟是为什么你可以活下来,你从来不想!”
顾晚迟隐隐知道覃见曾经一定为自己做过什么,可是他已经辜负太多人了。就当他是自私自利的小人,现如今只想爱一个人。
“你就当我是个没心没肺的人罢,为了我这种人,不值得。”
覃见没再言语,输得一败涂地。
顾晚迟终究是叹了口气,从衣袖中将一个锦盒掏了出来。里面是一块上好的蓝水晶精雕细琢而成的坠子,据说佩戴在身上有助于增长修为。
这还是余胤送给他的,下个月就是温长羽三百岁生辰了。蓬莱人命都长,三百岁如果按人间的年龄来算,长羽要弱冠了。
“这是我送给长羽的,他是个很好的孩子。”
顾晚迟将锦盒递了上前,缓声道:“覃见,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要求了,唯一一条,就当是我恳求你的,不要去祸害我们家长羽。他性格固执倔强,认准了的事绝对不会改变。你放过他罢。”
覃见气笑了,“我放过他,谁放过我?说的仿佛我不是一个固执倔强的人!”
顾晚迟头痛:“你是,你是。”
覃见又道:“凌光,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跟我曾经也有过什么事情。”
顾晚迟脸色一白,往后倒退几步,声音直发颤,“你……你不要吓我……”
真要是有什么事,他就不能活了。
覃见并不挑明,只拐着弯的骗他,“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都是同吃同住,连衣服你都要穿我的。你说,我们从前会不会背着师傅干出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啊!”顾晚迟双手捂住耳朵,放声大叫,“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覃见逼近一步,离顾晚迟已经很近了,“为什么不说?你忘记余胤的那一千年中,再爱上别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顾晚迟脸色苍白的可怕,他几乎不敢想象自己曾经和覃见做过什么。要是让余胤知道了,他和覃见一个都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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