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五年时日,没想到师兄还能够认出这剑气,倒是让师弟忍不住惊讶了。”
殷子名听他应了这话,眼底顿时闪过一丝奸猾之色,看向正努力对抗剑气的中年修士,突地扬声道:“没想到,当初竟是你们……是你们暗中助了二师兄,怪不的……你是二师兄故意派来,就是想要借着我的手谋害大师兄,是也不是!”
“殷子名,你就莫要往自己的脸上再贴那名为大义凛然,实则自私自大的薄金皮了。”林阁璟见他似是要祸水东引,以为自己能够接着这棕衣男子逃过一劫,禁不住一声冷笑道,“我今日如此对你实为私仇,当日抢了你的凝华丹可也是为了你,而不是为了那见都没见过的大师兄……”
说罢这话,他目光如剑气般锋锐,充满憎恨与阴霾的看向情欲渐过,只剩下疼痛不止的殷子名,清秀面容上笑容阴影更深:“我与大师兄可没什么仇怨,只想瞧着你死无葬身之地呢。”
“林阁璟,你——”殷子名没想到他竟如此快的驳了他的话,更表现出无意与大师兄为难,当初去夺那凝华丹只为了与他为难,不由面如土色一时气急败坏到极点,他如今唯一的救命符就是中年修士了,要是中年修士不肯替他对林阁璟动手,他定然是死无葬身之地了,不由忙开口连声辩解道。
“师兄,你莫要听了他的话,我殷子名不过是一条贱命,又没有进做过什么恶事师兄你可是知道的啊!我们怎么会有什么私仇呢,他一定是冲着大师兄来的!不是……”
谁知这一次不等他将话说完,那中年修士却蓦然眸光一闪,抬手用灵力将他提溜在了手上,迎着那锋锐的剑气撞了上去,殷子名没想到他竟会如此,顿时吓得全身颤抖惊声尖叫,差一点就屎尿齐流不成样子,那道银白色的剑气却突地从他身上一转而去,仅是划破了他垂下的长发,就轰在了一边的岩壁上。
眼看着那剑气在岩壁上轰出三人合抱的大洞,中年修士瞳孔骤然一缩,目光森冷的看向手拿剑符的青衫人:“既说是私仇,为何要相救?”
林阁璟手握剑符,头微微垂下,目光乌沉沉的一片深幽,方才就是他临时操控了剑符,这才避免殷子名直接被那剑气分尸而死。
“你分明想将他当做挡剑的盾牌,我怎能让你如此轻易就如愿,须知凡是与他有牵连的人,我都恨不得杀得一干二净——更何况这剑气这般锋锐,方才那一下就足以杀死没有修为的他好几回了,我可是彻夜难寐的想要他受尽折磨,好不容易让他落入掌中,怎能轻易让他就这么死了。,,“你要杀我?”听他话中浓浓杀意,中年修士虽对他手中剑符心有忌惮,可一看他仅有筑基期修为就要对自己这个心动期修士动手,眉目之间倒是多了几分讥嘲,“恐怕凭你……还不够!”
林阁璟察觉到那人身上威压渐重,知晓自己想要杀开光期的修士还有机会,心动期的怕就难了,却也不肯放弃抓回殷子名的机会,手指微动之下取出身上高阶符隶,又不着痕迹的在袖摆挥动之时,落下了淡淡的翠色粉末。
“够不够……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第049章 招待不周
中年修士闻言唇角笑容加深,闻言立刻动了杀心,可不等他抬手要对青衫修士动手,那剑符又再度放出光芒来,虽然比一开始已然弱了许多,但依旧是极难对付,顿时让他的脸色阴沉凝定下来。
林阁璟见他此刻抛下殷子名,独自与那剑符上放出的剑气纠缠不落下风,知晓自己一个筑基期修士若是单打独斗定是不成,只能取巧放出符隶暂时抵抗,不过他对身上的毒药能不能伤到心动期修士还有犹豫……这比自己高了许多的修士,当真是难杀的很!
谁想到好好算计了殷子名,就要大仇得报的时候,却会出这样大的纰漏……难道这就是他的命么?
只可惜,他从不信命。
心念电转之间,林阁璟目光一闪,察觉那剑符之力即将耗尽,手中藤蔓圈圈缠绕而出,带着一蓬蓬葱绿药粉朝上飞去,刚要去那中年修士拼斗之时,突地心弦微微一颤朝左看去。
一道雪亮的剑光霎时划过天际,那袭白衣紧接着落在了他面前,手中长剑直指尤在怔愣的中年修士,银色长发飘飞在半空中,凌厉锋锐却又让人移不开眼来。
“永渊!”
“退后。”
林阁璟知晓他已是心动初期,对付中年修士不会有任何危险,闻言立时后退两步,手中藤蔓却未曾完全褪去,深深望了他背影一眼,轻轻点了点头:“……好,你小心些。”
有永渊在此,他就不再担忧其他,身形飘落而下,霎时立在见势不好,正翻滚着身体想要逃跑的殷子名面前,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眼后,低身骤然钳住了他的脖颈,迎着那人惊恐万分的目光,施法将人放在了腰间的锦囊中。
就在他做完这一切,正准备抬头去望那两人战斗何如时,却正好瞧见白衣人一剑横扫,竟直接将那中年修士斩成了两半,顿时心中一松迎了上去,谁知刚到那人身前不等开口,就见那双幽紫色双眸目光凝定,冰冷声音反倒先回响而出。
“如何?”
林阁璟怔了片刻,才醒悟到他是在问自己有没有受伤,心中顿时一暖摇了摇头:“无事。”
白衣人扫了他一眼,与他一同落在地上:“无事就好。”
林阁璟含笑立在他身畔,走至那被劈成两半的中年修士身边时,目光微冷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小瓶,将其中一滴黑色液体倾倒而下,落在那尸体之上便发出沙沙响声,不一会就见那尸体化为了一滩黑水,可见那液体之毒。
“我们在宗门外不远处杀了宗门弟子,虽说表面看起来毫无踪迹,可就怕宗内之人会起了什么疑心,方才不久还是殷子名的小宴,而我与殷子名几乎是前后同时消失在小宴上,后来又用了传送符逃到此处,我虽是追的及时却也怕被发现踪迹。”
白衣人见他融了这尸体,也并不去拿那人的锦囊,就知晓是怕漏了两人行止,目光不由更深几分,林阁璟收起小瓶之时,却不自觉看了他一眼,见他面无异色,仿佛对自己溶解尸体毫不在意,才缓缓松了口气,再度露出一点微笑来,轻声道。
“此刻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后来救他的这位王师兄尸体消融,若是有人非要将那点揪着不放,怀疑我就是杀了殷子名的凶手,恐怕就算我不是也百口莫辩了。”
白衣人神情冰冷点了点头,目光注视着近在咫尺的人时,却带有隐约柔色:“你有办法。”
“自然。”
林阁璟未曾抬头看他,自然没有发现那人这般眼光,只是微微垂下头来,唇角带上了浅浅笑容,大抵是因为已经抓住了殷子名,他眉宇间阴霾不被人察觉的散了几分,神色柔和气息温润。
“否则就算杀了他,我自己不得脱身,现下再拖上一个你,可不是得不偿失么?”
说罢这话,他从怀中取出了自己的弟子令牌,显然早有定计:“我们先回宗门去,带着殷子名到上次你练剑的地方,再想想如何炮制他。”
白衣人看着他的侧脸,沉默了片刻后点点头,抬手陡然扣住了身畔人的手腕,两人霎时化为一道剑光朝着不远处的宗门口而去,没有一会就进了宗门之内,掩饰的落在了药峰之前后,青衫男子从自己锦囊中掏出两个小小的木偶,在上面施了个障眼法让木偶化作两人模样上了药峰,这才遮蔽了身影朝着宗门后山化光而去。
越过宗门三座黛青主峰,茫茫的白雾几乎掩映了后山上的景色,同样包括此刻刚刚落地的两人。
禁入。
就在三座巨大的山峰衬托下,一块浅灰色几乎两人高的石碑,正安静俯视着落于面前的两人,身上金钩银划的血红字迹刺得人不住后退,却仿佛对立于不远处的青衫男子毫无作用,反倒是本应该对石碑发出的煞气无比熟悉的白衣人,此时注视着那道青色背影,剑眉忍不住微微蹙起。
“禁地到了,此处可以遮掩一切法术痕迹,我们呆在此处不会触动石碑禁制,等到过一会将那人审问过后,这件事也就告一段落了。”
即使已然抓住了前世最大的仇人,并让他沉浸在痛苦之中难以挣脱的林阁璟,此时抵达了禁地之后,却并未立刻去审问折磨于他,神色倒如以往一般月白风清,乌黑的眸中却仍然一片深沉黑暗。
一阵良久的沉默之后,那双几乎没有血色的薄唇,才微微开阖发出了声音。
“永渊。”
白衣人一直注视着他的背影,听到他低声唤自己的名字,幽紫色的双眸稍稍抬起,目光凝定冰冷没有丝毫动摇。
林阁璟侧身垂下头来,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只觉得自己的吐字无比艰难,心中因这个问题也是忍不住酸涩,嗓音好似都要消却:“这一次,你……你什么时候走?”
话音未落,他耳边便传来隐约脚步声,一股冰冷随着隐约针刺般气息挨近,下巴霎时被那人提起,与那双幽暗无波的双眸对视。
“你希望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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