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倒是十分勤勉,不曾拉下修炼,一年不见就已经是筑基修士,想必今后仙路定会更长。”
“多谢师兄吉言。”林阁璟见他走到近前,看着自己时眼中带着赞许的光,就知道这位师兄的爱才之心又起了,笑容更加和缓了几分,见他好似是要出宗门做什么,神色恭敬的低身问道,“不知师兄这是?”
“噢,这不是师父又要开炉炼丹了,让我到药堂去摘取草药送过去么?”
吴恒见他在一年之间突破了筑基期,态度又仍然谦恭平和,心中顿时起了个念头,便含笑回答道。
“这一次开出的草药有许多都十分名贵娇弱,师父生怕托付给了杂役弟子会不小心让损了药性,为兄这才匆匆的下山来给师父采药,没想到怡好遇到了师弟,倒也真是巧了。”
林阁璟闻言心中一动,察觉到吴恒话中仿佛别有意味,立时回想起前世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药堂长老又收了一个关门弟子之事,便知晓吴恒这话是有意让自己试试,自己要是与他一同去采药,回去之后再见到药尊得到药尊赏识后,自己就能一跃进入内门成了药尊的弟子。
脑海中瞬间闪现诸般念头,他禁不住回想起前世自己此时仍在练气期徘徊,修为根本无法与今日相提并论,自然机会与今日更是不同,眼底顿时浮现一分复杂,唇角笑容却更加深邃,顺着吴恒的意思拱手回道。
“师弟为了杂役任务前几日方回宗内,也许久不曾见药尊师祖了,倒是很想要再度拜见师祖,只可惜也不知道师祖心思,也不敢贸然前去打扰师祖炼丹……不过今日既然瞧见师兄前去采药,索性师弟也没什么要事,不知可否带上师弟去长一长见识?”
“自然可以。”
吴恒见他如此回应,眼光立时一亮,拍了拍他的肩膀,话中隐带深意:“一年前师弟还是练气期的时候,师父就十分赏识师弟,想要将师弟直接收为记名弟子,更不提如今师弟已然是筑基弟子,等到一会采了药便直接跟师兄一起去见师父吧,说不准以后为兄就要多个师弟了。”
林阁璟得了这样的话,心中早有预料,面上却神情不动,仅是微笑应道:“师兄谬赞阁璟了。”
吴恒抬手将包含着药材的玉简递了过去,当先朝着宗门外的方向走去:“莫客气,走罢。”
林阁璟将自己手中的包袱收入锦囊,迅速用灵识扫了一遍手中玉简,认出这其中的丹药方子却是凝华丹,一时间心中升起几分惊诧,脑海中有好几个猜测掠过,面上却并未有什么异常,跟随着吴恒顺利的出了宗门,朝着离宗门相隔千里之外的修士坊市化光而去。
等两人再度带着用灵石买来的药材回来时,已然是几日之后的事情了。
林阁璟手中拿着玉简,目光掠过腰间挂着装满草药的锦囊,亦步亦趋的跟在吴恒身后,面上神色平静笑容淡淡,连着奔波几日也看不出有疲惫之色,只是眸光有些晦涩不定,却极好的掩饰起来未让前面的人发现。
两人很快走到了药堂所在的山峰下,脚步匆匆的走到了药尊所在的药庐前,青衫少年刚要朝前走,乌衣修士却突地皱了皱眉,抬手阻住了他的脚步。
林阁璟蓦然被阻住脚步,下意识皱了皱眉,唇角上笑容不变:“师兄?不是已经到了门前,为何……”
吴恒摇了摇头,脸色突地多了几分凝重:“小声些,随我来。”
林阁璟见他神色严肃,知晓药庐里肯定有什么事,便顺从的跟着他立在了药庐外几步之处,刚一站定脚步便听到耳边传来吴恒的声音:“有人求见师父,师父正与那人讲话,我们师兄弟等会再行进去稟报罢。”
“是,师兄。”林阁璟闻言,霎时眼光一闪,忙开口问道,“只不知此时求见药尊的,究竟是?”
吴恒没有察觉到他神情异常,目光一直盯着不远处的药庐木门,闻言下意识回应道:“出门之前师父曾对我说过,好似是个内门弟子受了伤,不知为何就直接求到了师父这里。”
林阁璟一听这话,心中立时有了猜测,知道自己所想无错,此时在里面与药尊相谈的,有八成是他所想的那个人,眼底暗色顿时深沉:“仅是普通的内门弟子,不够格让药尊直接出手,其中可是有什么因由?”
“师弟果真一点就透,不枉师父的眼光。”
吴恒听他问这话,面上倒是多了一点无奈之色,开口低声解释道。
“因师父前些年前炼丹,无奈却没有几株重要灵药,怡好此事被大师兄所知又寻来献上一一虽说师父在宗内地位极高,毕竟大师兄乃是宗主看中的下任宗主,因此师父索性干脆认下这个人情,这次前来治伤的的人,就是借了大师兄的那个人情。”
林阁璟眨了眨眼睛,面上一副疑惑之色,眉眼极为生动:“借了大师兄的人情,却并非是大师兄本人?”
“是啊……很有些奇怪,对不对?”
吴恒一边回答着这话,一边心中也觉得奇怪,思虑片刻后手指一动,向来严肃的面容上多了一分笑容,对着身畔的青衫少年悄声嘱咐道。
“……索性闲着也是闲着,师弟一会听到什么,见到师父可不要说出去。”
林阁璟看出他手指微动隐带灵气,又听了这话,知道面前的师兄这是要带着自己偷听了,顿时眼光微亮,含笑拱手道:“谨遵师兄法旨。”
两人对话方毕没有多长时间,林阁璟便觉得耳边骤然一清,随即便听见隐约的人声传来,其中一个声音苍老极为镇定,另一个则带了几分虚弱中气不足,后一个声音甫一入耳,青衫少年就面色稍沉,唇角划过一丝锋锐笑容。
果真是你。
殷子名。
就在他神色深沉笑容浅浅时,屋内对面而坐的两人,却是没能察觉有人正施法偷听,仍然谈话如初,先响起来的是药尊略带疑惑的声音。
“这伤倒是很有几分稀奇,究竟是怎么回事?”
坐于药尊对面,仍旧是一身黄裳的青年修士闻言,眉目间透露出痛苦之色,仿佛在说话时亦在用灵力硬抗这体内乱窜的剑气,说话时身上还有血腥气味弥漫开来:“回稟药尊,弟子这是被一个不知名的剑修所打伤,又被那剑修的剑气侵入了筋脉,一行功体内就忍不住躁动,甚至连入定都无法……这才厚着脸皮前来向您寻求灵药的。”
“剑修?”药尊盘腿坐在最中央处的蒲团上,须发皆白神色平和,闻言却微微皱了皱眉,“可是执法堂的弟子?”
“回药尊,弟子与执法堂中人大部分都认识,还有一些甚至是好友,弟子能够肯定用剑气伤了弟子的,肯定是宗外之人。”
听到这话,黄裳男子顿时摇了摇头,手指禁不住在袖中握紧,惨白的面容也因提起此事,多出了一分戒惧之色。
“药尊您是知道的,被剑气所伤最好是由出手之人将剑气散去再行疗伤,或者是直接用灵力驱除……可弟子不才,这剑气闻所未闻又十分厉害,弟子即使是开光期也着实是无计可施…
第025章 不怀好意
须发皆白的老者闻言,立时起了几分兴趣,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用自己温和的灵力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后,眸光也多了几分若有所思:“不错,执法堂那老货的剑气造诣虽然很深,伤处却不是这个模样……虽说不出来,但你体内的这道剑气,可与那老货不大一样。”
黄裳男子一直沉浸在痛苦之中,也不管面前的老者称执法长老为“老货”,眉眼间多了几分恶毒之色,咬牙切齿的低声道:“只是有些奇怪的是,那个白衣剑修分明不是宗内之人,为何会知晓弟子在取宝,更怡好在弟子出来时将弟子打倒在地?”
老者听了这话,略微沉吟片刻:“此事有些蹊跷……你可稟报宗门?”
“自然已经稟报,药尊放心。”殷子名点了点头,垂下的面容有半张都沉在黑暗里,明明眼底带着阴狠,面上却是一副可怜模样,有气无力的低声说道,“只是如今已经过了几日,怕就是那个剑修已然不在宗内,也就无从查起了。”
听他这话,老者倒是稍稍摇了摇头,眸中深邃仿佛胸有成竹:“倘若那人当真如你所说,对元黎宗不怀好心故意抢宝,这一点就不必担心了——他既然会抢第一次,自然还会抢第二次,次数多了不管他多么厉害,都总能抓到那露出的狐狸尾巴。”
殷子名闻言心中一沉,嘴里有点发苦。
明眼人都清楚除了二师兄伤了根基之外,其他人根本就不会去抢那件宝物,那伤了自己的剑修肯定是二师兄请来的强援,这一次他被那剑修所伤乃是偶然,那剑修又不一定下一次帮二师兄的忙,这话就没法接下去了。
本是想要借这个和药尊亲近的机会,挑拨药尊一脉忌惮夺宝的二师兄那一脉,转而帮助他和大师兄,谁知却被人将话题当真转到了宗外,他心底暗中气恼面前的人滑不留手,面上却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药尊高见,子名不及。”
“发出这道剑气之人,境界必定不是很高。”老者见他听了自己的话,便顿时转了个话题,一边抚着长须一边饶有兴味的说道,“但其剑气精纯时所未见,想必功法和宗内所留的剑修灵法不一样,更多的则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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