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遥要了二两茶叶和几个木根雕准备放自己那个沐浴的大木桶边当个摆件,郑茉说她们明天再开门营业,于是就去看了看自己就回来的妇人和婴儿。
这岁数的婴儿都嗜睡,应遥过去的时候正微微张着嘴,睡得满脸红光,应遥和妇人点了一下头,指尖压在唇上做了个嘘的手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他靠指点郑茉练剑消磨掉一个晚上,一边和救俗剑嘀咕自己这个师妹悟出的第八剑会不会叫爆炒葱姜蒜或者天下一锅鲜。
救俗剑看了看她架势活似大厨翻炒的是非剑意,忍不住可耻地赞同了应遥的看法,笑得滚来滚去,唱道:“谁是谁非,入我锅中,翻翻炒炒,粘锅焦黑者非,鲜香可口者是,若君执迷,一试便知。”
应遥默不作声地听完自己的剑唱歌,不敢评郑茉的剑意,生怕自己一开口就笑场,只能拿出大师兄的威严挑了两个诸如“剑尖上挑时手腕不稳”之类的基础性错误,压着她把挑抹等基础的几式每日加练百次。
徐照在厨房里剁着肉馅小心翼翼地探头出来,见到郑茉沮丧着脸,连忙丢下菜刀跑出来嘘寒问暖。
应遥哭笑不得,于是又抓来徐照教他几招保命和逃命的心得,免得这两个将来出去猎灵兽时拖了郑茉的后腿,直到天快亮了再不去准备蒸包子就来不及了才放过他们两个,掏出一张传讯符把剑池的事告诉郑传,问他什么时候有空走一趟。
郑传回了他一个带着草木清香的传讯符:“最近不行,照顾你师弟,都谁去再说,忙。”
应遥拿着传讯符呆了一会儿,把它收进芥子戒中,装进盖子上写着师父的盒子里,没精打采地叫了一声救俗。
“可怜的遥,师妹被野小子抢走了,师父有了新欢忘旧爱,”救俗剑沾沾自喜地宣称道,“还是我这把剑对你最好,不离不弃。”
他顿了一下,笑得喘不上气:“哈哈哈草木清香,不就是菜叶子味吗哈哈哈。”
应遥看了自己的剑一眼,心想:这就叫不离不弃?骗人吧。
他决定还是去帮郑茉的忙,刚挽起袖子走出去就被扑面而来的人声吵得一个趔趄,和救俗剑一起狐疑地想:怎么这么多人?
郑茉扛着山一样高的蒸笼路过应遥,把师兄买了个彻底地吆喝道:“买十笼包子附赠参观英俊元婴期‘入世’剑修一次,买五十笼赠送‘入世’剑修殴打一次,开业优惠,仅限今日,过时不候啊!”
应遥于是再次倒戈向自己的剑,抱着救俗剑想:还是我的剑好。
他拎着带鞘的救俗剑地把买了五十笼包子的冤大头和郑茉一起揍了一顿,留下徐照一个人花容失色地贴墙角站着,最后冤大头们抱头鼠窜出了包子店,一边赞不绝口地说无十笼包子的钱花得不冤,郑茉故技重施钻进了徐照背后,哭诉道:“师兄今天太凶了!我都被揍得手抖了!”
应遥揍冤大头是照着上臂抽,他原本想抽屁股,但这个念头在救俗剑的抗议声中被镇压了,揍郑茉就是单纯地比拼剑招,郑茉被迫拎着锅铲剑和实打实地他对了三十多次剑,胳膊拎着剑抬不起来。只好躲起来假装可怜兮兮地看着应遥。
说实话她这被揍得花容失色的表情还不如徐照来得传神,应遥叹了口气,把她从徐照身后拎出来,看了食修一眼,心累地把她拎到闺房门口:“真不知道你一天在想什么,知道把我叫来撑门面,不知道徐照也叫了师门?进去收拾一下,画画眉,别像个烧火丫头。”
郑茉尖叫一声,一头扎进了房间里,应遥听见里面叮叮当当的开妆盒声,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徐照心虚地蹭过来,小声对应遥解释说:“我一直没收到回信,不确定他们今天来不来,所以没敢说,今天茉茉忙得脚不沾地,没倒出时间告诉她。”
徐照师门来得是他师伯,大概是一家的,自称徐皋,岁数和应遥差不多,辈分高一截,修为却差两个小境界,见了应遥一脸尴尬,不知道从哪论称呼。
应遥顿时也一脸被抓包的尴尬,小声说:“我还没来得及禀明师父他们两个的事。”
徐皋也小声说:“徐照那小子也没说,我一看他含含糊糊,肯定是有事,他师父闭关,我这个当爹的就赶紧过来了。”
应遥和他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半晌徐皋突然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往椅子上一瘫:“谢天谢地‘入世’道剑修真的都是好脾气,我说老弟你也别计较什么称呼了,等俩孩子成了也各论各的吧,对着你这么个半步化神我压力大啊。”
救俗剑跃跃欲试地露出头:“这是‘天然’道吗?真好玩。”
应遥把它拍回去,眼珠子一转,打听起了正经事:“师门准备这几年搬到中原,徐师伯知道有哪处灵脉无主吗?人少一点的也成。剑修不怎么耗费灵气。”
徐皋艰难地忽略了他的“徐师伯”想了一会儿,一拍大腿:“我家边上有一个没人占的灵脉,小灵脉,之前有个大能打架把山包劈碎了,散修占那还得自己修洞府,后来就没人去了,老弟要的话我帮忙给天鉴宗填个申请。”
第六十四章 选址
应遥推脱说要和师父商量一下才拦住徐皋,感觉这场合实在不是自己能应付得来的,赶忙发传讯符把郑茉卖得一干二净向师父求救。
郑传这回不慢悠悠地回信了,应遥刚和徐皋打听到一点儿中原地区的各门派之间的关系,他的传讯符就着急忙慌地飞到了应遥面前,应遥一拿到手里就自燃起来:“那个小兔崽子拐了我宝贝徒弟?先代为师揍一顿再说!”
幸好应遥有先见之明地在拿到传讯符前就把简单地画了个隔音法阵,没叫徐皋听见有人要他揍自己儿子,饶是如此他还是有点尴尬地看了徐皋一眼,听他师父絮絮叨叨地抱怨了一会儿都嫌他是个糟老头不要他了,才说到正事。
“天鉴宗一直都是这么东纳一个小门派西收一个小门派发展起来的,因此内部也鱼龙混杂,斗争颇多,但对前来投奔的门派或散修也算胸襟开阔,”郑传说,“毕竟是靠这个起家的还要名声,所以我们既然不打算依附天鉴宗,在旁边借借光也行。你去他说那地方看看,要是放得下我们这些人就买了吧,地是不嫌多的。”
应遥把师父的最后一句话转述给徐皋,徐皋点头道:“有道理。”
他抓着应遥一起给天鉴宗的熟人写了信,写完松了口气,感觉这趟见亲家感觉还可以,才有精神把探头探脑的徐照抓过来审问。
应遥见状就带着救俗剑走了出去,一出门就看见郑茉也站在边上,手里拎着她的锅铲剑,可怜兮兮地问他:“老徐家里怎么就突然来人了?我还没开始准备聘礼呢。”
修士们没有凡人那么在乎男娶女嫁决不可乱,多的是女修看中风度翩翩少年修士坑蒙拐骗带回去做道侣的,郑茉充其量下决定的速度快一点,也称不上什么稀奇,但应遥还是没忍住敲了她的脑门一下。
“你自己准备什么聘礼,”他痛心疾首道,“问师父要啊,不趁这时候掏光他的私房钱什么时候掏?你还想看他一个个往回捡师弟师妹,有了新欢忘旧爱吗?”
郑茉“哇”的一声:“师兄你说,你打这个主意打了多久了?居然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应遥抱着剑看她,郑茉抬着头和他对视了一会儿,瘪了瘪嘴:“若是新山门建起来,能正经地收纳徒弟,师傅能忍住不收弟子?他毕生都想着多叫几个‘入世’道修士出来,把道统好好承传下去。”
应遥这回温和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这不是还有我呢。”他看着郑茉恍然大悟的表情,又露出了雁过拔毛的笑容,“你也要好好修炼,我看再过两年就能突破金丹,也能收徒了。”
郑茉挥着锅铲剑把他打出了院子。
应遥要去看看买下的地方,和徐皋说了一声,顺势出了门,回头看看郑茉的锅铲剑,又说:“金丹期就算彻底入道了,如今师门有了灵石,就不必像往日四处对付,改日有空请位好手给你换把新剑,算师兄送你的。”
郑茉看了看手里的锅铲剑,有点不舍地“嗯”了一声,目送应遥御剑而起,一路往北飞去。
徐皋和他提起的地方原先确实是个平缓的小山包,但现在中间开裂,先前大能留下的气息久不散去,依然是寸草不生的模样。
应遥落下去走了两步,试着拔除这些气息,就听救俗剑咦了一声,自发抓了两缕气息绕在剑刃上一震,嘀咕道:“好像卓远山的味。”
应遥停下脚步静心感受了片刻,赞成了自己的剑的看法,同时松了一口气,心想:那就可以随便拔除这些气息不用担心他找上门了。
然而他大约有些乌鸦嘴的特质,心里刚转完这句话就见又一张传讯符落到了自己面前,大约是怕他发现传信人是谁看也不看就毁了,一接触到他的气息就自行开口道:“我听说阿遥准备从无亮城里搬出来,正在找新山门。以入世剑宗现在的发展,没必要再找个小山头,不然将来还得换,不如一步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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