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狗朗恍然,他匆忙将“理”回归剑鞘里,但已经来不及了!剑穿透了社的胸膛,奥丁不由吐出来一口血。
奥丁正处于惊愕中,这一击他原本可以躲开,甚至可以让燃烧的业火将这个黑发男子化为灰烬,但是他动不了!他的脚就像是栓了铅球,挪不开半步。
——受伤的、滋味还行吧?
他居然还没有魂飞魄散,这一点出乎于奥丁的预料,明明灵魂经过那么强烈的撕扯。
是的,有光的阵法失败,导致这个人的灵魂在三途河走了一圈,差一点就沦陷于三途河各个灵魂的不同情感中。
——让你那么久占据我的身体,真是辛苦了,接下来,是不是应该换一换人啊。
俏皮的声音似乎是微风拂过风铃发出的悦耳之声,带着笑意也带着虚弱。
话音刚落,奥丁的意识又被压制。还真是异常顽强的人类啊,这一次他已经输了……是该回去了,这一次玩得很开心,虽然时间短。
“‘支流’回去了,没想到你倒是拥有了『情感』。”奥丁通过一些手段直接对石板说,只是其他人都听不见,因为现在这具身体的掌控者是伊佐那社,也就是那个阿道夫·k·威兹曼。
“奥丁大人,请等一等好吗?”石板呆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奥丁并没有对他之前的无理感到愤怒,明明她的言语十分激进。
“是在等这个身体的主人吗?”奥丁悠悠道,“是叫‘小白’对吗?”
“他的名字是‘阿道夫·k·威兹曼’也是‘伊佐那社’,我所承认的人,赋予我感情的人。”
“原来如此,”奥丁的声音逐渐变弱,“『潘多拉的宝盒』是我打开的,你别忘了帮助这个世界还原原样,这时候你应该可以安心回来吧?”
“是!”
这个世界成为这种狼狈模样他也有责任,一时的感情用事,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灾难。
他对这个世界没有恶意,倒不如说是感兴趣,这里的人类似乎异常坚强。奥丁轻轻一笑,离开了这个世界。
“小黑……”伊佐那社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小白!是小白吧!”狗朗一瞬间显得十分慌乱,他居然亲手伤害了他的王。
“小黑,很抱歉……”微笑不变,“我不是尽职的王啊……”
Neko扑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擦在狗朗的衣服上,“不!小白你不要死!你在我心中就是最好的王……所以,不要死……好不好?”
“Neko……小黑,一定要好好保重啊……”伊佐那社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重。
从听到三轮一言的预言后,他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而且他无法原谅自己对小黑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
他侧过脸,黑暗之中,一个人悄悄地离开,也有一个人默默地走来。
“小白!”
伊佐那社陷入沉睡之前看到的那张脸令他无法相信,可惜他无法抵抗住困意的来袭。这一刻,他居然不想死亡,他想和他们一起活下去。
明明一直以来,死亡,才是他的追求他……太过分了,居然让他有了生的欲|望。
第77章 后记(HE)
睁开眼,入目的是雪白的天花板,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
银发男子不由自主地将右手附在额头上,眯眼间,瞥见连着点滴的输液管。他艰难地侧身而起,右侧的肺部隐隐作痛。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觉得自己急需水,看到床边的水杯,也不多想,直接灌进肚中。
“小白……?”趴在床边睡觉的粉色头发的少女被男子的动作所惊醒,“小白!你终于醒了!”
少女一把抱住社,“吾辈好怕……好怕小白就这么走了。”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甚至带着哭腔。
“你看,我不没事吗?猫儿。”伊佐那社扯出一个笑容,温柔地揉了揉Neko的头发,“对了,小黑呢?”
“买中饭去了。”Neko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有一个人一直想看你。”
Neko刚说完,就松开手,打开门,向门外叫着,“小白醒了,你不来吗?”
这时,社十分庆幸他们在vip房里,不然在普通病房里这样大喊大叫会引来许多人投诉的。
那个神秘人似乎忸怩了一会儿,迟迟没有行动。
伊佐那社笑道,“外面的朋友,如果有事不妨进来一坐。站在外面也很累的吧。”
当神秘人走进来时,一招半式的笑容顿时挂不住了,月灰色的眼瞳里尽是惊讶,原本就没有血色的面容让他显得有些无助。
“姊姊……”
神秘人低下头,轻声道,“我是石板,姊姊,不,是克罗蒂雅早就死了,在七十二年前。”
伊佐那社紧抿着唇,气氛有些沉重,他无法笑着对Neko,他只能尽量柔和道,“猫儿,你可以出去一下吗?……对了,我想吃红豆味的稠鱼烧,可以帮我买一下吗?”
他觉得自己脑袋有些混乱,原本可以委婉的推辞也变得那么尴尬。以Neko的性子,也不会多问。
“嗯……小白要小心一点,”Neko恋恋不舍地关上门,走之前留下一个威胁的话,“如果你欺负小白,我一定会把你打得连爸妈都不认识!”
门一关上,病房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冷却下来。即使开着热空调,也仿佛处在极地冰寒世界里。
“那个……”石板想要打破尴尬的境界。
“你说。”伊佐那社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他的眼睛盯着石板,似乎是透过石板看到了更久远的世界。
“对不起,”石板弯下腰,微咬下唇,“我以为你会开心的。”
她以为她变成克罗蒂雅的样貌,社就会开心一点,但事实出乎她的意料。
伊佐那社扶额,眼中似乎杂交着痛苦与悔恨。原来,昏迷前的走来的人是石板,真是痴心妄想,以为姊姊会复活……
“不,应该是我说抱歉。”伊佐那社默默地笑了,是他太过天真,以为周防尊与十束多多良复活了,姊姊就会复活。
等等,那么周防尊和十束多多良究竟是怎么复活的?这个问题像个小猫一样一直挠着他的心。终于在一番纠结后,对石板提出了这个问题。
“周防尊和十束多多良在真正‘死亡’之前,都吊着一口气。十束多多良被吠舞罗的人发现前,被noble给他服下了假死药,之后,由于吠舞罗的人专注于追杀人忽视了他的尸体消失不见了,那尸体就是被noble‘回收’了。至于周防尊就更简单了,舍弃个人情感的宗像礼司根本不会察觉周防尊的‘尸体’失踪了,顶多以为被吠舞罗的人带回去了所以也轻而易举地‘回收’。”石板坐在伊佐那社的旁边,道。
“原来是各方的疏忽啊。”伊佐那社不由笑出了声,放声大笑,甚至笑出了眼泪。
石板不由慌了,她见过伊佐那社笑得如此违背自己的心不超过两次,他更多是带着谎言的微笑。
“那么,你又为什么要救我呢?一次?不,是两次。”这次的笑容又有点不同。
第一次是他期望能用自己的力量挽留姊姊,出于他的意愿,那第二次呢?……即使他有了生的希望,那又如何?石板的意志不应该由他而来。
他很明白,奥丁的出现也代表他的力量支流的回归,失去力量的他会迅速老化死亡,他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Neko和狗朗。
“我、我的决定。”石板低下头,像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
“等等,你能换个模样吗?”伊佐那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样的模样却是不同的性格,这让他有点受不了。
“……没办法……这一生只能是这个模样了……”
“……呃,好吧,你继续。”社道,“你的决定?”
“我是石板,也知道你的心里。在飞艇上时候,我听到你的心声——后悔成为王,后悔当初选择了这个开发项目。所以,我试着将力量抽回来,但无一失败了。我想起我是奥丁的力量,于是设法从这一方面突破,加上noble的力量,结果是:我成功了!”说着说着,石板越来越兴奋,“你可以作为一个‘人’活下去了,从这个年龄开始,感受全新的生活。这个世界在我离开后会再也没有王权者甚至是权外者。”
伊佐那社罕见地叹了一口气,“我这个人又有什么东西让你做那么多。”难怪,从醒来开始,他就感受不到各种力量,这一个月来,他倒是习惯了忍受力量的冲突。
“不!”石板的脑袋微微向后缩,“正是因为你,我才拥有‘感情’!您的人格是我所钦佩的!”
突然被敬语称呼的伊佐那社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无助,这时候应该怎么回答她?啊啊啊,脑子短路了!
石板感受到头上的压力,蓝宝石般的眼中尽是诧异。
“败给你了。嘛,一切我都知道了吧”社揉了揉她的脑袋,他提声道,“所以说啊,小黑和猫儿不要在外面偷听了!稠鱼烧要凉了!”
话音刚落的一瞬间,门毫无形象地被打开了,用极为粗暴的方法。
“小、小白!”狗朗红着脸,像是别人发现了自己天大的秘密。
“啊~小白!”Neko一下子扑到伊佐那社的怀里,就像只猫一样死命蹭。“黑助这个笨蛋,就是不让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