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门口,趴了一个小孩。”
“...小孩?”沈子音愣了下...难不成是夜啼吗?
“啊,不见了。”白玉随即又懒懒的说道。
沈子音无奈的上去叫门,还是先进去再说吧。
敲了半晌的门,才有一个年过半百的人将门拉开一条缝,那人脸色晦暗,死气沉沉的问道:“谁啊。”
“我是南无沈子音,受盐城于鞍相邀,”沈子音递出一张丝帛,“请将此物交给他。”
那人什么也没说,将门又重新紧闭起来。
白玉看着紧闭的大门,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沈子音转过头便看到白玉有些冰冷的脸色,以为他这大少爷没吃过这种闭门羹,就安慰他道:“一般这种被秽物所扰的人家,都会有些奇怪的。”
不一会儿,门内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粗眉圆脸的中年男子从门内走出,身后还跟着刚刚的开门之人。
“沈道长!”那中年男子走到沈子音身旁,“在下于鞍,请随我来。”
白玉看到那于鞍拽着沈子音就往里面走,不由得眉毛一跳,伸手就捏住了他抓着沈子音的手腕。
于鞍感觉到手腕上一阵剧痛,不由得就松开了手。
“沈道长,这位是...?”于鞍揉着手腕皱眉道,他看着白玉心里诧异,这男子看起来白白净净的,怎么力气生的如此之大。
“于家主,这是白玉白公子,他是与我同路的除妖人。”沈子音开口说道,他有些歉意的看了一眼于鞍的手腕。
“我们来了贵府,水都没喝一口,于家主就这么急吼吼的拽上人去哪啊?”白玉将沈子音宽松的袖口拉起,只见刚刚被于鞍拉着的地方已经出现了一圈青痕。
“沈道长...这...实在对不住了,是于某孟浪了。”于鞍愧疚的看着那圈痕迹。
“不碍事的,我们去看看于夫人吧。”沈子音将袖子放下,这于鞍也是人之常情,夫人生病了,怎么可能不急。
白玉却不打算这么算了,沈子音被一个下人甩了门,手腕又被拽出一圈伤痕,这口气,他要能咽下去他就不是白玉。
“贵府的下人礼教也是让我大开眼界,客人还在门外,就敢当面甩门,于家主是不想我们来吗?”白玉笑着说道,眼里却一丝笑意都没有。
“贵安!过来给两位贵客磕头!这点教养都没有吗?下次再这样就直接给我滚蛋!”于鞍怒斥着刚刚那个开门的男人。
贵安缓缓走到沈子音身前,磕了个头。
“给两位客人赔礼了,小的下次不敢了。”
沈子音本来要侧身避过这一跪的,但他被白玉拽的死死的,愣是没躲过去。
“既然如此,你便去门口跪上一个时辰吧,就当长个记性了。”白玉懒懒的开口说道,下一次,他估计就没有这么好的脾气了。
沈子音不赞同的看向白玉,但是若他开口求情,倒是会显得白玉不近人情了,他只能将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既然如此,就听白公子的吧,就当为两位赔罪了。”于鞍略点了点头,这个贵安确实是有点放肆了。
看着白玉的火气消了,于鞍终于如愿的将他们带到了于夫人的床前。
沈子音看着面前脸色黑青的女人,脸色凝重了起来,这恐怕不是夜啼能做到的,而且看这个程度,绝不是短期内能形成的。
“于家主,于夫人这症状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两年前,我家夫人的身体便不大好了,一天比一天严重,直到去年中元节,她的脸突然就变成了另一个女人的样子...”于鞍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过了一会儿才继续说下去,“那模样简直不像是个活人,青灰一片,我上去晃了晃她,夫人便突然昏过去了,然后便一直是现在这个样子。”
另一个女人的样子...
沈子音轻叹了口气,怕是又有人命牵扯进去了,或许还不止一条,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救治于夫人。
他弯腰检查了片刻,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这邪气已经是入了五脏六腑...怕是难治了。
“沈道长,这病到底如何啊,还能治好么?”于鞍看着他的表情,心狠狠地揪了起来。
“这...恐怕以我的实力,很难治好了,我只能尝试看看能不能不再恶化下去。”
于鞍瞬间脸色就白了,他本以为等到沈子音来了,他夫人便有了希望。
就在这凝固的气氛里,白玉慢悠悠走过来,看了躺在床的于夫人一眼,然后掏出一张帕子,丢在她脸上,装模作样的在帕子上点了几下,才对着沈子音轻轻一笑:“我倒是可以救她,不过只能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沈子音眼睛一亮,白玉到底是比他多了许多手段的,想来是真的有把握才说出这话的。
他转头对着于鞍轻声道:“于家主,那我们到外面详谈吧。”
于鞍从白玉扔帕子开始就觉得眉头不停的抽动,这谁家看病是隔着帕子胡乱点几下就行的?要不是看在他是沈子音的面子上,他早就把白玉轰出去了,一个毛头小子而已,好狂的作态。
待得房门关上后,这间屋子便安静了下来,白玉脸上的笑意彻底散去。
他坐在红漆的椅子上,指尖略过虚空,影首便出现在了房内。
他朝白玉叩拜了下去:“殿下。”
白玉扫了眼床上,薄唇轻启:“救她。”
“是。”
影首迅速起身,来到床边,五指伸出,扣在于夫人的脸上,只见一道道黑气从她身上涌出,又顺着影首的手指消失。
不到一盏茶,于夫人的脸色便转为了苍白。
白玉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起身出了房门。
第7章 第 7 章
门口的丫头将白玉领到正堂,就看到沈子音正在皱着眉头听于鞍说着什么。
沈子音一侧脸看到他竟是这么快就回来后,惊讶的问道:“于夫人怎么样了?”
白玉坐在沈子音身旁,随意的端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命应该是保住了。”
于鞍听后惊喜的站起身来,看向白玉:“这...这...白公子说的可是真的?”
“怎么,你不信?”白玉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于家主,你还是先去看看于夫人吧,一会儿我们再商量其他事。”沈子音说道,如果于鞍再问下去,以白玉这性子恐怕便不会再回他了。
“啊...对,对,那于某就先失陪了。”于鞍匆匆离去,看来是真的很担心于夫人的情况。
“于夫人的病怎么样了?”沈子音开口询问道,他也很好奇好奇白玉究竟是如何治好于夫人的。
“醒是能醒过来,不过她寿数只余了三载。”白玉吹了吹茶梗,这茶水一般,勉强入口。
沈子音听后,看着外面默默出神。
两年附身剩了三年寿数,这鬼祟明显是要故意熬着于夫人了...
一炷香后,于鞍回来了,看着神色轻松了不少。
“白公子实在是好手段啊。”于鞍对着白玉一拱手,感叹道。
“过誉了。”白玉浅淡的回了一句,对着于鞍依旧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两位请随我来,我已经为两位准备了一桌酒席洗洗风尘。”
等他们都入座之后,于鞍举起酒盏:“多谢白公子救回我家夫人,两位今天辛苦了,这是上好的梁家酿,两位尝尝。”
“抱歉,修行之人不碰酒水,只能以茶水代饮了。”沈子音端起茶盏朝于鞍方向示意,饮下半盏。
“啊...沈道长随意便可。”
白玉轻轻抿了一口酒水便放了下去:“这酒一股子杂味,污人口舌。”
于鞍一哽,半天没说出话来,他抬眼对上白玉的目光,只觉得像是被针刺了一下。
沈子音疑惑的看向白玉,原来这人也是个好酒的。
白玉感受到他的目光,侧头一笑:“你若是有兴趣,下次带你去个喝酒的好地方。”
沈子音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了下午那套白家人的说辞,瞬间闭紧了嘴巴。
这次他可不会应声了,省的又让白玉抓住好一番戏弄。
两人都不饮酒,而且于鞍心里一直惦记着于夫人的情况,一顿饭到是吃的有些安静。
酒足饭饱后,众人便歇息下了。
清晨二人用过饭,于鞍就将他们请去于夫人屋内。
床上的于夫人脸色已经好了许多,看来要不了多久便可以醒来了。
昨夜布置的符阵还依旧完好,看来确实是如沈子音所猜,那些秽物并不能随意出现。
“于家主,能否买些符纸与红灯笼,今夜我准备将它们逼出来,然后除去。”
“它们?”于鞍疑惑的问道。
“是,因为我猜测这里作乱的妖物不止一个。”
红灯笼能镇住夜啼,另一个在尚不明确的前提下,只能尽量多做些安排了。
“好,我这就去安排。沈道长还有什么需要的吗?”听到不止一个的消息,于鞍原来有些轻松的脸色,再度凝重起来。
“还有一斤狗血,二两红花,三丈红线。”
“好,我这就去。”
等到于鞍转身出去后,沈子音也去为今晚做准备了。
将东西采买回来后,已是临近中午,几人匆匆吃了点东西后,沈子音又让于鞍将狗血、红花、锅底灰混了,再将红线浸在里面,等红线浸透了拿出来晾干再放进去,如此七次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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