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看他一脸喜意,不知道给人报信的,也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跑出来的,呸!”大儿媳正为老爷子的事发愁,突然冒出来一个,心里莫名咯噔一下。
“现在老爷子没醒,先不管,再说了,他说是就是了?你可别上赶着过去,纪安认就认了,他才多大,顶多就是戏言,我们不能失了分寸。更何况,他也姓白,万一真的是那后人……你忘了那封祖上传下来的信了?”被二媳妇一提醒,老大家的浑身一哆嗦。
“你说的是……”
“就是你想的。”当初他们谁也没当回事,可谁知道真的会冒出来一个。
他们这边家产还没争到手,别冒出来一个直接将一切都收入囊中。
大儿媳咬牙切齿:“他也要有这个命!”
白苻不理会他们,他也就是听到之后诧异而已,也没当回事,自然也不怕别人发现,他这年纪才多大,他不承认,相信那几位也不会主动提。
果然,等谭老和白家人出来,那几位压根没说,只是询问白老爷子的情况。
几人摇头,谭老更是一脸疲倦:“当时伤到脑袋,白老爷子年纪又大了,怕是无能为力。只能施以针灸,若是七日内有效算了,可要是没效,恕我谭某无能。”
就算是得罪白家人,这话也要说清楚。
白老大白老二皱着眉脸色不怎么好,可还是没说什么:“劳烦了。”如今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就在一行人打算离开的时候,本来站在白苻身边的小纪安,仰起头看看白苻,又看看伯伯们,突然迈着小短腿儿蹬蹬蹬跑到他们面前,仰起头,小心翼翼开口:“大、大伯,我找到……找到祖爷爷了。”
“纪安!”白大儿媳终于忍不住呵斥出声。
白老大皱眉:“什么意思?”
一旁的二儿媳上前在二儿子耳边说了一通,白老二脸色一变,赶紧告诉大哥。
白老大脸色愈发难看,深深看了白苻一眼,蹲下身,难得耐心和小孩解释:“纪安,他不是你祖爷爷,只是长得有些相像而已,你祖爷爷几百年前怕是就作古了。人活不了这么大年纪,跟你虎子哥去玩吧,这些话以后别说了。”
“可他知道……”小纪安看看白苻又看看大伯,他年纪太小,也不清楚。
白老大摸了摸他的头,直接看了眼儿子,年轻人立刻将他抱起来往另一边走去。
小纪安一直往这边看,白苻朝他挥挥手,却是没阻止。
那白老大之后看也没看白苻一眼,直接就带人走了。
白苻慢悠悠瞧着,也没说什么。
他长得像,又知道白常存这个名字,十之八九是有渊源的,可这白老大什么都没问,可见也是怕他惦记上白家家产。
他又看不上,干脆也没理会,毕竟虽然当初几百年前白常存是他的义子,也是用他留下来的祖产和财产发家,可这么多年的累积也是他后人的,跟他没关系,他也不贪这个便宜。
谭老他们也挺好奇,可看白苻不在意,也只能先回去。
等回到客房,谭老奇怪:“这是怎么回事?白小子你还认识白家人啊?”
白苻摇头:“小孩认错人了。”
谭老想到都姓白,可白苻没提,他们也没多嘴。
只是想到白老爷子这身体,要是不能醒,看在病房白家那哥俩的态度和警告,头疼地不行。
白苻回来的路上想到一件事,“对了,为什么白家这哥俩这么在意白老爷子能不能醒过来?一开始是说没立遗嘱,可就算没立,直接平分不就行了?”
他对这些没怎么在意,可白老大这哥俩的反应和唯一留下的小纪安,莫名让他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谭老和一旁没说话的谭齐对视一眼。
谭齐还是了解一些的,“爷爷,还是我来说吧。一开始不知道是白家,我们也没细问,可知道是白家,你这么一问,我也就想起来了,这白家老大老二之所以这么急,是因为几年前这白家的产业就分开了。”
“嗯?”白苻皱眉抬头,“什么意思?”不知为何,他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谭齐道:“这白家的情况比较特殊,这大儿子和二儿子不是白老爷子亲生的,是养子。白老爷子夫妇两个恩爱,只是这子嗣困难,机缘之下,一开始收养了这大儿子,后来又收养了这二儿子,悉心培养。
谁知道白老夫人四十多的时候竟然怀上了,老来得子,老爷子自然欢喜。
不过白老爷子对三个儿子也是一视同仁,都是悉心培养,先后进了白氏工作,三个儿子年纪差得大,所以白老大过去白氏的早,根基也稳。
可即使如此,这两个儿子天分不够,不如三儿子。
本来这也没什么,三兄弟不分你我,谁有能力谁上,只是几年前不知为何,白老爷子大发雷霆,听说是老大老二不服老三后来居上能力超过他们,就联合了白氏股东或者使绊子,当时白氏差点弄丢了几桩大生意吃了大亏。
估计这也不是第一次,白老爷子干脆将家产一分为三,把比较平庸的大儿子二儿子都分了出去,只是给的家产也不少,一视同仁。不过因为三儿子能力强,所以白氏集团总经理的位置还是给了这三儿子。
大概是当时分给两人的产业不少,他们想着自立门户也就同意了,结果……这两人没有大能耐,在白氏集团还勉强能撑住,分出去单干,这越来越不好。好在之前还有老三帮撑着,勉强没怎么着。
可当年均分的三份产业,经过这七八年的变化,老三手里的蒸蒸日上,日进斗金,显然更进一步,那两位却是岌岌可危借着白氏混日子。
既然已经分开,无论老三这边如何,也跟两人无关了。
如今老三夫妇没了,产业自然是要由独子继承。”
后面的话谭齐没说,毕竟这是别家的事。
可白苻却听明白了,三儿子死了,怕是立的有遗嘱,都给了独子,可小纪安才四五岁,他们不甘心,所以就想让老爷子醒过来重新立一份,将当年的家产赠与的都收回,再重新分配。
估计到时候也是哄骗小纪安年幼为由,先将所有的都拿捏到手里。
白苻脸色黑沉下来,这两个熊玩意儿这是打算霸占了小纪安的家产啊。
谭老看白苻脸色不好,担心他:“别气了,毕竟是别人家的事,我们想管还真管不着,这小孩只剩这两个伯伯,哎。”
就算这白老爷子醒了,他时日无多,这小纪安这么小的年纪,怕是白老爷子也只能认了。
否则,也是被白家的旁亲都给瓜分的一干二净,白氏最后也不保。
白苻幽幽眯着眼:“谁说的?”
谭老和谭齐对视一眼看过去:“嗯?”
白苻咧嘴阴测测笑了:“我突然想起来,我好像还真认识他们,跟他们有点渊源。”
本来没打算认,可要真的像谭老说的这样,怕是那漂亮的小家伙最后被啃得渣渣都不剩被扫地出门。
他了解自己那义子,当年怕是留下的有话,否则那两位当时那表情这么忌惮。
既然如此,他不介意掺和一脚,把该小纪安的都给他守住!没碰到也就罢了,碰到了,那他这个当祖宗怎么能不给清理一下门户呢?
第83章
白苻从谭老两人房里出来, 磨着牙给封立屹发消息。
大白兔:[磨牙凶兔]我要干坏事了。
封立屹从白苻说完祖爷爷什么的就一直盯着手机看, 手机一响他就拿了过来,结果就看到这一句。
他盯着那个动图, 故作凶巴巴的大兔子磨着牙盯着他,让他心尖被挠了下,修长的手指翻动,回了一句。
白苻听到手机响,拿过来, 就看到上面写着:去吧, 有需要我给你递刀。
白苻乐了, 两只也从他领口拱出来,甩着碍事的长耳朵瞅着屏幕,却不识字,记得嗷嗷的。
白苻刚好走回房间, 门一关,直接按了视频。
对面立刻接了。
两只本来正着急兔爹跟大爹说了什么, 对面就露出自家大爹的脸,咧着三瓣嘴乐颠颠地凑着脑袋差点贴在上面,只可惜爪子碰不到。
“叽?”我怎么碰不到大爹的脸?
“叽叽?”我也碰不到,这是什么神奇的东西?
封立屹一接通视频还没看到人, 屏幕上就是两只放大的三瓣嘴,小门牙就那么杵在屏幕上, 他乐了:“阿白, 两只还没睡呢?”
“没呢, 正研究怎么摸不到你的脸。”白苻即使没看屏幕也能想象到两只这会儿既新奇又疑惑的表情。
他没将两只带远一点,抱着他们去了沙发上,把白家的事说了一遍。
“白家的事我倒是听说过。只是没想打谭老这次来医治的会是白老爷子。”白家虽然压下了消息,可人死了要出殡,他还是有所耳闻。
不过没交集,也就挂个耳朵听了一下。
白苻摸着下巴:“你猜这小孩能拿到家产的机会是多少?”
封立屹毫不犹豫:“零。”
他的双亲多能那么对他,更何况只是所谓的义伯伯,就算是亲的,为了这些说不定还会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