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立屹难得紧张起来,他没太多的经验,十年前也就买了一对戒指,可现在想想……还是不太够,他需要好好想想,怎么给阿白一个惊喜。
第74章
白苻到公司先给三儿冲了奶, 把她放到办公桌旁的摇椅里,开始处理公事。
等差不多一个小时,终于处理好一半, 他揉了揉眉心, 偏头看去, 发现三儿正抱着奶瓶, 睁着红通通的豆丁眼, 静静瞅着他,安静又乖巧。
白苻心一软,把小兔叽抱起来颠了癫:“哎呀, 爹最最最可爱的三儿, 怎么这么乖啊?喝完了怎么不喊爹爹?爹爹再给你冲啊, 一瓶够喝么?”
本来乖巧安静的小兔叽被他这么一闹腾, 忍不住裂开三瓣嘴乐了起来, 露出一点小米牙,眼睛眯成一条线, 显然高兴得很。
爪子也环在一起捏着白苻的一根手指,拿小脑袋蹭了蹭, 眼神期待地继续瞅着白苻。
意图很明显:还要玩。
白苻自然不会让闺女失望, 继续逗着。
逗了一会儿, 手机响了。
白苻咯吱咯吱逗着小兔叽笑了笑,这才边乐着边重新走回去, 一条胳膊抱着兔叽, 一手就要点开接通, 只是接通的一瞬间看到上面的名字,愣了下:薄沣?
他怎么这会儿给他打电话?
从之前他显了肚子薄沣那时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他拒绝之后,薄沣就再也没给他打过电话。
他差点都要把这个人忘了。
虽然认识的时间久,可他活得太久了,不是太重要的,他已经形成了一种自然遗忘等再出现记起来的本能。
白苻想了想,还是接通了:“喂?”
边听着边单手抚顺三儿刚才蹭皱的毛,电话那头却不是薄沣的声音:“喂?可是兔先生吗?”
“嗯?”什么鬼?兔先生是什么东西?
他拿开手机看了眼,确定是薄沣的手机,可声音却不是薄沣的:“你是谁?你拿的不是薄沣的手机?”
“啊,对对对,是薄先生的。太好了,你是兔先生吗?薄先生上面的备注是‘兔先生’。”那边的声音带着惊喜和松了一口气。
白苻不知道什么情况,可还是耐心问道:“他人呢?怎么是你打过来?”
对面很快道:“是这样的,薄先生是我们这里的贵客,留的有个总统套房,他每年会有几次住在这里。三天前,薄先生住了进来,除了之前让送过一些食物和酒水之后就一直没出门过,也没让阿姨进去清洁。因为薄先生是贵客,又这么久不出来……所以我们刚刚敲门,却没有人开门,就用房卡开了门。发现薄先生一个人醉倒在房间里不省人事。我们联系不到别人,他手机里只有兔先生你一个人的电话,所以……兔先生你不能过来一趟?”
等对面这人说完,白浮终于听懂了,可眉头皱得更紧:“他手机里只有我一个人的电话?怎么可能?他助理或者别的朋友呢?”
对面露出为难,大概也知道怕是打扰了不该打扰的人:“对不起兔先生……薄先生手机里真的没别人。薄先生这情况有些不对劲,我们怕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想不开,你又是唯一一个,所以?冒昧打扰,实在抱歉。”
对方开始诚恳道歉,只是还是希望白苻来一趟。
白苻皱着眉,想了想,还是应了:“把地址用这个手机发过来。”
对面立刻惊喜道谢,很快就挂了,地址定位也随即附上。
白苻想到那个备注,以及之前薄沣的表现,心里隐约有个想法。
可到底是认识的人,白苻想了想,点出消息,发了条。
大白兔:这会儿在干嘛?
封立屹秒回:开会。
后面附了一个[无聊到哭泣jpg]的图片,看得白苻噗嗤笑了出来。
既然封立屹在开会那就不能跟他一起去了,他把手机揣兜里,把小丁喊了进来,小丁立刻就进来了,行色匆匆:“小老板,你改主意了?要跟我一起去见合作商了?”白苻不怎么愿意应酬,这几年都是小丁代劳,刚好有个合作案要谈,他已经准备出门了,没想到小老板喊了他,莫不是改主意要一起去?
白苻这才想起来是有这个案子,立刻摆手:“没改,我就是想给你说声加油,月底给你发红包,去吧,努力加油。”
小丁激动的差点蹿起来:“谢谢小老板!小老板威武!”
白苻乐了:“行了,少贫了,我等下要出去一趟,下午再过来。”等见了薄沣估计也快中午了,刚好去封立屹公司一起去吃东西。
刚刚那定位离封立屹的公司不远。
小丁自然没问题,红包的魅力让他精力满满。
白苻背上三儿的家伙事,抱着小兔叽开车去了那间酒店,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戴了个口罩。
他到了之后去了前台,大堂经理早就等在那,他径直走到四处张望的大堂经理面前:“薄先生在哪儿?”
大堂经理眼睛一亮,迅速领着他上去了。
白苻到了门前,大堂经理开了门,他抬头,却没进去,直接看向里面,“我知道你醒着,我在酒店旁的咖啡厅等你,你洗漱之后过来找我,我们谈谈。”
里面很快有动静传来,很轻微,沉默片许,薄沣还是开了口,声音带着宿醉后的沙哑:“……好。”
大堂经理听到这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也颇为心虚,低着头没敢吭声。
白苻看他一眼也没说什么,直接往外走,他闻到了酒精的味道,宿醉是真的,薄沣出了一些事怕也是真的,人处于低谷也是真的,可最后一点,打电话说里面只有他一个人却是假的,怎么可能手机里只有他一个人?还有那什么备注?薄沣这是在试探吧?
一开始他忽悠薄沣也是没别的办法,可薄沣是怎么猜到的?
白苻想不通,看既然猜到了,薄沣的为人他还是能确定,只是薄沣的心思,既然决定了,那就快刀斩乱麻,这次彻底给解决了。
白苻抱着三儿去了咖啡厅,点了杯橙汁,从背包里拿出保温杯里的水给三儿冲了奶,他抱着小兔叽,小兔叽抱着奶瓶,却没吸,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橙汁。
白苻本来没注意,等环着兔叽的手背上落下一滴水,他一怔,低头,再看向自家闺女,乐了:“哈哈哈,我当老大老二馋嘴,三儿也想喝这个啊?”
小兔叽仰起头,张着嘴,小眼神可怜极了:嗯呐。
白苻虽然也同情,可还是摇头:“不能喝。”兽医专门叮嘱过,只能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所以啊,还是努力变成人吧。”
小兔叽委屈巴巴吸了口奶,算、算了,也不一定好喝。
白苻没想到想的这么开,乐不可支,刚想哄哄,就看到薄沣换了一身简单的断袖和长裤戴了帽子口罩过来了,询问了前台,被指了一下,看到白苻就过来了。
白苻选的是最里面的隔间,这会儿还是上班时间,没什么人,有人过来能看到,也不容易偷听,是谈私事的好地方。
薄沣到了近前,因为背对着所有人,他摘了口罩,却没摘帽子,在对面坐下来,面色憔悴,却不影响那张俊脸,只是周身的气质颓靡,跟几个月前最后见到时的完全不同,眼睛里也都是红血丝,显然很久没休息好了。
薄沣坐下来之后,两人谁都没开口。
还是白苻先开了口:“你想喝点什么?”
薄沣摇头,沉默良久,才道:“……对不起,把你骗过来。”他的确是宿酒,一开始也没想跟白苻打电话,他这几天喝得醉生梦死的,等大堂经理带人进来喊他,他当时迷迷糊糊的,酒意还在,趁着酒意就让大堂经理非要给他打电话,还说手机里就他一个,大堂经理怕闹大,也就顺着他来了。
“为什么?”白苻皱眉。
薄沣深吸一口气:“我知道约你出来,你如今怕是不会单独出来。”
白苻想了想,“你知道我和封立屹的事了?”
薄沣嗯了声,“之前周老的寿宴宴会我看到了,本来不确定,可看到你们抱着的……”他的视线落在此刻白苻怀里探头探脑的小家伙,心一软,苦笑一声,“你是真的决定跟他重新在一起了吗?”
白苻和封立屹没正式谈过,只是如今两人住在一起,还有三个崽,他心里已经原谅对方,就剩下一句话的事,想到早上那个吻,他其实也不在意那句话说与不说。
白苻望着薄沣,道:“是,我们重新在一起了,以后应该也不会分开了。”所以,他死心吧。
薄沣虽然早知如此,还是愣了好久,苦涩笑了笑,笑完,像是释然般,抬起头,终于肯望向白苻的眼睛,依然明亮如初,一如当年对方向天神出现在面前的模样一样:“……祝福你们。”
白苻挑眉,没想到他这么痛快,“谢谢。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猜到的?”
薄沣无奈:“这世上虽然有相似相像的人,可一模一样甚至连声音行为习惯等一切都一样丝毫不差……却不可能。”就算是双胞胎其实细看还是有不同之处。
白苻咂舌:“我以前跟你也没见过几次面吧?”
薄沣释然之后倒是想开了:“我也不知道,可当初一记,就记了这么多年。”他也说不清,大概是将对方当成精神支柱一般的存在,他以为这是情爱,可等真的想通释然,心里更多的是松了口气,像是彻底放下了一块压在心头许久的巨石,正式跟过往做一个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