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立屹本来想说什么,却因为这个喷嚏打断了,他惊奇得瞧着白兔叽,他还是头一次见到会打喷嚏的兔叽。
随即意识到什么,边将兔叽给抱过来,边脱了西装外套把兔叽给包裹住,“真的是雄风啊,你是跟着阿白一起过来的吗?我这几天都没看到你,阿白把你关在房间里了?那你闷不闷?要是知道你在这里……”
封立屹对兔叽爱屋及乌,本来想说可以带他去玩玩,可想到自己跟白苻的关系,身体就僵了下来,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将兔叽抱得紧紧的,仿佛这样就能跟兔叽的主人贴得更近了。
白苻是不冷了,可仰起头瞧着手脚都冰凉麻木的男人:这真的冻一夜会不会冻傻啊?
封立屹不知道是不是病了,比以往絮叨很多,“不冷了吧?其实这里待着真的挺好的,很清静。不过你是怎么上来的?是偷偷跑出来的对不对?这么晚了阿白是睡了吧?他这些时日过得好不好?”
白苻听着耳边絮絮叨叨的声音,跟醉酒似的,却又不一样,不过对方发热眼神也不太清明,白苻觉得这样的封立屹有点可怜。
就想当初一来二去把那个无家可归的小可怜捡回家一样。
他本来还算认真听着,只是一道光闪过,刚好照在封立屹脸上,也将对方潮红的脸照得一清二楚。
白苻一激灵,差点忘了,这厮还在高烧。
白苻从西装外套里挣扎着出来,猛地跳到他的肩膀上,肉垫在他额头上一搭,烫得爪子哆嗦一下:卧槽,这厮真的烧傻了!
白苻忍不住蹲在他耳边吼:“叽叽叽!”你是不是傻?烧成这傻样还过来天台吹风?大概是真的冷了,他忍不住又一连打了个好几个喷嚏。
封立屹倒是吓到了,还以为兔叽别是真的感冒了,阿白本来就不怎么离他了,若是知道他还把他儿子给弄病了,那简直不能更糟糕了。
封立屹终于决定不吹风回去了。
只是大概坐得太久,下来时踉跄一下,又可怜又狼狈,跟平日里威风八面沉稳的封总简直两个极端,让白苻没眼看地用爪子盖住了红豆眼,算了算了,他跟一个病人计较什么?
封立屹很快稳住身形,却也只是晃了一晃,就将白兔叽重新抱稳了,大步往回走,很快就下了楼梯。
封立屹住在白苻的房间楼上一层,他经过自己的楼层往下往白苻的楼层走去,只是刚走到楼层口,迈起步子的时候却忍不住顿住了,他低头借着走廊的灯瞧着怀里面对面抱着的兔叽:“你是偷跑出来的?”
白苻本来不想理他,可看封立屹一直盯着他看,勉为其难叽了声。
封立屹想了想,将兔叽抱得更紧了:“现在太晚了,送你回去你爹肯定要吵醒了,你今晚上跟我一起好不好?等天亮把你送回去给你爹?”
白苻愣了下,其实封立屹就算去敲门也不会有人应。
他本人就在这里呢。
封立屹不知道,要是让人看到他竟然跟一个兔叽有商有量,怕是要觉得封总真的烧傻了:“那你要是同意,就把爪子搭在我掌心,我就带你回我房间好不好?”
大概是今晚上病了之后内心没这么强大,看到跟白苻有关的,他像是救命稻草一般想抓住,至少多陪一晚也行。
白苻抿着三瓣嘴,真是……傻的没救了。
可封立屹这模样肯定是烧的脑子糊涂了,他望着封立屹真的伸出递到面前的掌心,没抬头去看封立屹的脸,自欺欺人的想算了算了,他大度一回。
抬起爪子搭到了封立屹的掌心。
下一刻立刻小爪子被握住了,毛茸茸的一团让头顶上方传来心满意足低低的笑声。
白苻趴在西装上,干脆闭上眼,即使不想承认可他还是心软了。
封立屹脚下一转就往楼上走,他刚走到他那一层回廊,就看到任助理从另一头匆匆上来,看到封立屹松口气:“老、老板?你去哪儿了?吓死我了。”这大晚上的老板还病着,万一晕倒在哪里可怎么办?
他刚才询问过白先生之后就去查监控,结果就看到老板出现在白先生那一层,他匆匆就赶过来了。
等任助理靠近,就看到封立屹虽然状态不好精神却不错,眼神很亮,怀里还小心翼翼抱着一只毛茸茸蔫哒哒的兔叽,大概是鼻子痒,趴在那里抬起爪子揉了揉湿漉漉的鼻子,抬眼轻飘飘扫了任助理一眼,萌的任助理咕咚吞了一下口水:这、这是白先生的那只兔叽吧?
白先生的兔叽在老板这里,莫不是老板见到白先生了?
任助理松口气,看来白先生嘴上不说还是关心老板的么。
封立屹往房间走,任助理赶紧拿房卡打开房门,封立屹抱着兔子进去,将兔子放在床上,任助理拿着温度枪替老板量了一下,等听到警报声一看,好家伙,三十九度了。
“老板,要不还是去一趟医院吧,这……这温度有点高。”老板也不肯吃药,这明天指不定更严重。
封立屹吹了大半夜凉风也有些累,坐在床边:“把退烧药给我,明天再说。”
任助理知道老板说一不二,赶紧把药和水递过去,看到老板吃了,才松口气,不敢耽搁打算离开被封立屹唤住,让他明天一大早去告知白先生兔叽在他这里。
任助理赶紧应了。
封立屹大概是吃了药困意上涌,简单洗漱一番,就只穿了一条短裤就钻进了被子里,睁开眼就对上枕头上蹲着瞪着红豆眼的白苻,手臂一探,直接将兔子捞到怀里给抱住了。
白苻压根没想到封立屹洗漱之后都不带穿衣服的,他还在考虑今晚上怎么睡下一刻就直接被抱住了,爪子贴在赤果的胸膛上,因为温度高爪子很不舒服,刚想挣扎出来,头顶上方已经传来绵长的呼吸声。
这就睡着了?
白苻朝上虚空地挥了挥爪子,可借着壁灯微弱的光瞧见他眼下的青黑,还是默默收回来,算了,他不跟一个病人计较。
白苻不知道是不是也吹了风的原因,很快也闭上眼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被扔进了一个火炉里,怎么逃都逃不掉,等他努力蹬着腿儿想要挣扎出来的时候,就听到四周响起熟悉的轻笑声。
白苻听出这是封立屹的声音,一激灵就醒了。
等睁开红豆眼,首先对上的是一片胸膛,他眨巴了一下眼还没怎么回过神,等视线慢慢上移,就对上了封立屹半睁着的眼,正垂下来看着他,看到他醒来,眼神更亮了些,掌心一探,就呼噜了一把兔耳朵,还低头亲了一口,显然心情很好。
白苻:“……”这一大早就耍流氓是什么臭毛病?还对着一只兔叽耍!
第35章
白兔叽被封立屹就这么照着脑门啃了口, 嫌弃地立刻用爪子将近在咫尺的脸给推开:“叽!”边儿去!
封立屹不仅不觉得有什么, 反倒是更加将兔子往怀里揽了揽, 心情好得不行,只是开口声音喑哑的厉害, 显然还没怎么好:“雄风你是不是认出我了?”
上一次雄风还这么嫌弃他, 这次他明显感觉到雄风对他有耐心多了, 虽然还是嫌弃可都肯给搂给抱, 甚至窝在他怀里一整晚都没逃开。
这让封立屹昨晚上看到那一幕闷痛的心情终于被抚慰。
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阿白一直将他拒之千里之外,他之前想得很清楚, 他愿意等,等阿白原谅他的那一天, 如果他真的喜欢上别人,跟别人谈恋爱, 他就继续等, 等他分手,等有朝一日也许……
可想的时候是一回事,真的看到那一幕,心脏像是被戳的五脏六腑都在流血,尤其是白日里知道过去他以为的一切,也许并非他以为的那样。
这些却在过了昨晚却又不一样了,怀里抱着阿白的儿子, 如今雄风这么不抵触他, 是不是代表阿白其实也没这么讨厌他了?
他是不是还有机会?
这让封立屹从睁开眼看到不是做梦, 怀里真的有一只兔子的时候就开始想到了,这种念头让他所有的烦闷一扫而空。
白苻不知道他傻乐什么,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可眼底的光却是忽视不掉的,他懒得理他,刚想蹦出去,可听到封立屹那嗓子,红豆眼一扫,突然抬起爪子搭在封立屹的额头上。
软乎乎的肉垫贴在肌肤上,封立屹眼底的光更加柔和,“雄风你这是在关心我?”
他当然不会觉得一只兔子会有人的举动,他知道这只是凑巧,却忍不住嘴上多说两句仿佛说出来这就是真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白苻被他这一句吓得爪子立刻嗖了回来。
好在房间的门这时候被敲响了,门外传来任助理的声音:“老板,你醒了吗?”
封立屹的表情恢复了些正常,坐起身,抱着白苻嗯了声:“先等会儿。”
他起身的同时把兔子塞回被子里。
白苻被埋进去,挣扎着出来,结果刚跳到枕头上,一抬头就看到封立屹直接脱光了。
脱光了……光了……
你大爷啊,老子要是长针眼了都怪你都怪你!
兔子迅速抬起爪子捂住了脑袋,埋在枕头上,脑海里都是白花花一片,不过身材是真的好啊,要不是知道封立屹压根不知道他是兔子,他都怀疑封立屹是不是改变策略打算色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