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着喉咙往外哭,他一脸懵,赶紧踏进来。
就看到小纪安站在三个婴儿车前,两个奶娃子嗷嗷嗷的要往三儿的婴儿床里蹦跶。
小纪安一脸无措:“白、白叔叔……”
打、打起来了!
两只一听到动静,转过头,嗷的一下冲过来,撞进白苻怀里,两双小短手拽着白苻的衬衫,泪汪汪的:“哇!”三妹欺负人!
白苻将两只抱起来,三儿淡定划过来,把三个奶瓶都拿过来:“咿。”他们技不如人,还哭?还是当大哥二哥的,再哭我都喝了。
两只一听,红着眼瞅着三儿:妹妹怎么这么讨厌?
三儿瞅他们:喝不喝?
两只凶巴巴:喝!
小纪安一脸懵,就看着刚刚还要打起来的三兄妹,突然又哥两好了。
白苻早就见怪不怪,拉过小纪安过来用饭。
可小纪安被那边又嘻嘻哈哈的声音吸引,瞧着三只睁着眼不知在说什么,好奇又羡慕。
白苻将这一幕收入眼底,也没说别的。
看来把小纪安交给三只,很快就能被吸引注意力。
他这三个崽,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够闹腾,让人分不出别的心思再难过。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白苻迅速入主白氏集团,将之前的烂摊子接收,一开始也有人想打压,却被白苻讯而不及给压了下去。
抗议的或者耍手段的,直接开除。
加上不到一个月,屹白集团也搬到白氏旁,两家彻底合作,把所有人的口都暂时堵住了。
白老爷子也终于熬到最后,撑不下去了。
葬礼结束,送走所有的宾客,白苻走到还跪在灵堂前的小纪安,摸着他的小脑袋,没说话。
小纪安红着眼,朝着爷爷的灵位又磕了几个头,爬起来,朝着白苻伸出手:他是大人了,不能让爷爷不放心。
白苻握住他的小手,走到门口,看到封立屹还有身边的三个婴儿车。
小纪安主动要帮忙推一个。
白苻怕他太难过,让他推着三儿的。
一行人往外走。
小纪安哭的多了,眼睛哄得快看不到眼,他挺直着背脊往前,突然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他身上。
他低头,就对上不知何时坐起来,背对着日光正对着他的奶娃子。
三儿仰着小脑袋瞅他,不好看了。
可瞧着那可怜的模样,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突然抬手小爪子伸过去,拽住了小纪安的一根手指。
小纪安瞪大了眼。
三儿哼唧一声,“咿!”
小纪安在妹妹要把手收回的时候,赶紧握好了,低着头,耐心小声地哄着,随着渐行渐远,他最后回头看了眼,眼圈还红红的,可心里的难过仿佛被抚平了。
爷爷,再见了。
第94章
三年后。
婚礼进行曲在教堂里响起。
一对新人从一端缓缓走出, 到了近前, 接受祷告和宣誓。
身后两个一模一样的花童,穿着小西装, 模样精致又好看。
他们咧着嘴跟着前方同样穿着西装的两个男人, 一人站了一边听着两人宣誓。
等听到双方说出“我愿意”礼成热闹叫好起来的时候, 其中一个花童朝另一个扮了个鬼脸。
另外一个同样回一个鬼脸。
逗乐了观看的人。
随着两个男人转过身, 夏家的人蜂拥上前, 迎着两位新人去婚宴地。
两个花童趁机钻到后方, 拽住站在后方两个模样同样出色的男子一旁,鼓着脸拽了拽衣袖:“小爸,为什么妹妹不去当花童?要让我去?”
白苻的视线从前方那对新人也就是夏俞凯和郁羌垣身上移开, 落在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崽子身上,顺着两个小家伙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小姑娘身上。
白小悇正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吃着一旁约莫八九岁少年递过来剥好的果肉, 一瓣接着一瓣往嘴里放。
闻言瞥了两个哥哥一眼,不等自家兔爹回答, 慢悠悠问道:“和干爸结婚的是不是一位叔叔?”
封小骁和封小柏眯眼瞅她,总觉得三妹又要坑他们:“是又怎么样?”
别人家的花童都是一男一女, 怎么到了他们这里成了一男一男了?
白小悇继续道:“你也承认了, 干爸是男的,郁叔叔也是男的, 这一男一女成婚, 自然是需要一男一女两个花童;可两个男的成婚, 自然是需要一男一男两个男的花童了。看来大哥二哥你们脑子不太够啊。”
“谁、谁脑子不太够啊, 我们这不是没想起来?”封小骁封小柏一听这, 立刻矢口否认。
白小悇一看忽悠成功,这才咧嘴笑了笑:“所以,你们还有疑问?”
为了不被说脑子不够,封小骁封小柏两个小家伙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还是点了点小脑袋。
白小悇终于把最后一瓣吃完,拍了拍小手,从凳子上跳下来,“这不就是了。”
她走到白苻身边,仰起头:“小爸,是不是该去婚宴了?否则该迟了。”
封小骁和封小柏也立刻凑上前,抬起小手张开要白苻和封立屹抱。
白苻和封立屹就要弯腰,就听白小悇慢悠悠道:“多大了,大哥二哥你们脸不红吗?这么大了还让爹爹抱?”
封小骁和封小柏立刻站直了,“谁、谁说要抱了?”
白小悇这才点点头:“那还不走?”
封小骁哥俩鼓着脸,“走就走。”
迈着小短腿儿牵着手蹬蹬蹬往前。
白小悇笑眯眯的,两个爹肯定抱不了三个,既然总归有一个不能,不如都不抱。
她这才看向一旁沉默寡言的大哥哥:“走吧。”
说罢伸出手。
少年也就是小纪安弯唇笑了笑,伸出手牵住她的,稳稳带着她往前去追哥俩。
白苻在身后瞧得目瞪口呆,偏头去看封立屹:“你这闺女可才三岁啊。”
把两只的智商碾压的杠杠的。
封立屹挑眉:“我这闺女?”
白苻白他一眼:“我们的,行了吧?”
封立屹揽住他的肩膀,“聪明点没错,不吃亏。”
白苻瞅他,他怎么觉得他这话里有话呢?
感情以前他就是不够聪明才被他给吃了亏是吧?
封立屹眨眨眼,“阿白,再不走要迟了。”
白苻偷偷伸出手在他腰间掐了一下,等瞅见某人身体一僵,这才心满意足拍拍手,深藏功与名。
封立屹眯眼瞧着得了便宜就得瑟的某人,晚上再说。
等闹完洞房回到家,已经晚上十点。
白苻和封立屹加上小纪安三人一人带了小孩去洗漱,之后,各回各房。
四个小孩这一整天也着实累坏了,倒头就睡。
白苻和封立屹看四个都睡着,才回了房间。
白苻和封立屹各自去洗漱,白苻慢一些,等出来就看到封立屹坐在床头,看到他,将手里的书放下,拿着吹风机朝他走来。
白苻坦然坐下背对他。
等头发干了,身后的声音消失,封立屹上前把他整个人从身后环住:“今天看了夏俞凯他们的婚礼,我们是不是还少点什么?”
白苻闻言朝后看了眼:“封总这是在向我讨婚礼吗?”
封立屹在他脖颈上轻咬了下:“……是。”
白苻乐了,转过身,跪坐在他面前,“那跟我来。”
说罢,直接下了床。
封立屹一愣,他都准备好再求一次婚了,虽然三年前都领证了,可想到没有婚礼,总是少了些什么。
他也下了床,跟着白苻朝外走去。
他们打开门,无声无息去了楼顶。
等推开楼顶的门,封立屹是跟在白苻身后的,他一开始没看清,等随着白苻绕过一处,眼前豁然一亮。
四周点了红烛,一旁放置着两套喜服,都是古装。
他扭头去看白苻:“阿白,这是?”
白苻:“我活了一千多年了,以前刚能化成人形的时候,就在几百年前,那时候也参加过几次婚宴,那时候我就想,我是妖,这世间会不会哪里等着一个人,日后有一天,我会心甘情愿与他以月为媒,天地作证,结为连理,一生不负。”
白苻穿上其中一套喜服,一身的红,炙热如火焰,他捧着另外一套,到了近前:“如今我找到了,你愿意吗?”
封立屹嗓子有些发干,他望着面前的人,仿佛忘了呼吸。
直到猛地上前一步,哑着嗓子颌首:“愿意,我自然是愿意的。”
他从白苻手里接过另外一套,穿上。
两人背过身,面对头顶的圆月。
跪地磕头。
随着礼成,一道光从白苻的身上溢出,金丹到了半空中,突然化作流光,在两人头顶萦绕开,最后隐入两人体内。
白苻牵起封立屹的手,掌心相对:以后同生共死,定不相负。
封立屹扣住他的,十指交握。
将人揽在怀里,偏头就要亲下去,只是余光一瞥,定睛看过去,身体僵住了。
白苻也疑惑地扭头看过去,就看到顶楼门口,早就睡了的四个小家伙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齐排排站好。
看白苻两人看过来,咧开嘴笑:“继续继续,当我们不存在哇,我们小孩子家家的,从来不看这个的,很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