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崽……”
顾清河抬起眼,看着言臻,眼神像是小狗般地可怜,她端过泡着黄芪的茶壶给言臻倒了一杯温热的水,递在了言臻手里,示意言臻喝点水。
言臻被顾清河直直地看着,只好小口喝了一下。
直到她喝完了,顾清河仍然这样看着她,让她怪难为情的。
“你究竟在看什么啊?”言臻笑着疑惑着。
顾清河这才伸手,轻轻触碰了言臻的脸,“还疼吗?”
言臻这才明白顾清河想问又不敢问自己的伤势,原来她都知道自己遭受过什么,她还想希冀着顾清河能不知道,这样顾崽心里或许会好受一些。
言臻微微笑着,摇摇头,“不疼了,都好几天了,没事了。”
顾清河听着言臻这样的宽慰,赶紧转过头假装要给对方倒水的同时偷偷抹掉了眼泪。
言臻叹息一声,她的顾崽一定是露水做的,她现在完全不敢说什么,怕说一句就会惹对方掉眼泪。
这么多年过去了,顾清河仍然改不了爱哭的小毛病。
顾清河仔仔细细地盯着言臻,就连言臻言臻只是习惯性地将头发捋一下放在耳后,顾清河都极为紧张地想伸手抬起等着,生怕对方哪里不舒服。
言臻瞅着顾清河紧张的模样,言臻只好无奈提问,“顾崽,是不是我必须哪里疼一下,你才心安?”
“不是啊,怎么可能……”顾清河慌张地摆着手,委屈地看着言臻,“我只是害怕你不想让我担心,都不告诉我。”
言臻拉过顾清河的手,对方的手上竟然还有伤痕,“怎么受伤的?”
顾清河不以为意,对她来说,这些都是小伤。
“你去救我受的伤,”言臻低垂下眼眸,忧伤地呢喃着,“我不是说,不要来找我的。”
“不去找你你就死了……我也死了!”顾清河突然情绪激动地低哑吼了出来,她真的不能听到言臻这样自我牺牲的言论,什么让她忘了她,让她好好生活这样的狗屁话,那些话像是一把钝刀,一下下地割裂着她的心,“没有你我会死,你知不知道?你怎么能让我一个人独活,我做不到啊……”
顾清河曾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言臻真的……出了意外,她会杀光那些人,然后和言臻一起走,她一个人,没办法独活在这个世上。
言臻走了,这个世界就是生不如死的地狱。
言臻被顾清河紧紧握住手臂握地生疼,但或许只有这份疼痛让她还在慢慢意识到自己是活着的。
正如顾清河所说,如果她们不去找她,她真的就会死了,会被那个男人折磨致死,死的估计尸体都不完整。
她当时就在想,如若她当时真的被那个男人折磨到人不像人,那她也会拼尽最后一口气与对方同归于尽,最起码让她死后可以安心知道那个该死的男人不会去找她的爱人麻烦。
“顾崽,你一定是水做的,哭都没停过。”言臻一边笑着一边哭着拿着已经潮湿的帕子替对方抹眼泪,“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怎么舍得留下你一人,所以我一直在坚持着,我一点都不怕的。”
顾清河吸了吸鼻子,深深地凝视着言臻,看着言臻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想碰又不敢去碰。深怕这一切都是幻觉。
“你说,究竟怎样才能让你不哭了呢,明明受伤是我,还得反过来安慰你,真是的。”言臻拉过顾清河的手,慢慢抚摸着,她的话音微弱,但一字一句让顾清河听得很真切。
言臻看着顾清河那张哭的满脸都是泪的小脸,正如顾弄溪说的那样,这几天她肯定都没吃什么,明显感觉顾清河瘦削了好多,言臻看着满眼心疼,轻轻捧住顾清河的脸,极度温柔地亲吻了对方的嘴唇,顾清河任由她亲吻着,这份温热的触感温柔地让她再次快要落泪。
她的言臻,是唯一能让她感受这个世界还存在希望的人。
“咕——”
言臻的肚子永远是这么没有眼力见的,它可以肆无忌惮着破坏这一切任何美妙的场景,任何实况。
言臻离开了对方的唇,立马羞涩地咬下嘴,满脸通红地捂住肚子,朝着顾清河眨了眨眼睛。
“怎么办?它说它饿了……”言臻轻声嘀咕了下。
顾清河破涕为笑,言臻这幅模样真的让她没办法不笑,明明刚刚自己还深陷在悲伤迷宫般的思维里出不去,结果对方这幅小表情,她忍不住。
“顾崽,你还是笑起来最好看,你不知道,你一笑,我心脏都会扑通扑通一下。”
言臻这般说笑着,只不过她刚醒来不久,虽然小口喝了杯温水,沙哑的嗓音还是会让人揪心。
“言臻慢点说。”顾清河微蹙着眉,示意言臻慢慢说话,或者可以先缓缓不要说话。
“不要,好不容易见着面了,当然要多说,我可是有很多话想对你说,”言臻不答应,因为她真的怕了,生怕没机会让她倾诉对顾清河所有的爱意。
顾清河温柔地伸手抚摸对方的眼角,她要与言臻朝朝暮暮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开。
“你说,我们上辈子是不是也是在一起的?”顾清河突然这样问出口,表情无比认真。
言臻惊奇地听着这个极度理智思想构成的人竟然会问这样信命的话,忍住笑意地细想了一番,顾清河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对方闭着眼认真琢磨的小模样。
“我掐指一算,是在一起的。”言臻睁开眼,神神叨叨地回答道。
顾清河轻声笑着看向言臻。
“上辈子你估计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小姐。”言臻眨了眨眼,有模有样说道着,喝了一下顾清河递过来的水。
“那你呢?”顾清河适时地捧哏。
“我估计是救你于水深火热封建家庭的大侠客,肯定是原先你被许配给隔壁的官家残腿少爷李二狗子做大房夫人的,然后你哭哭啼啼不想嫁,我保护你了,带你私奔的那种吧。”言臻说的眉飞色舞,完全忘记了自己似乎刚从鬼门关走一遭。
顾清河听着这非常难以接受的神奇设定,仍然很给面子的鼓了鼓小手,言臻果然是喜欢演艺事业的,就连随口一说都能这么戏剧化。
“你确定不是采花-贼?”顾清河很不给面子地反问一句。
“顾崽,你过分了,我这么正直顶多就是掳走你带你私奔时候摸摸你小手亲亲小嘴而已~”言臻眼目含情地娇嗔一声。
“私奔倒是可以。”顾清河低声附和着。
“所以你是我的田螺姑娘,这辈子来报恩的。”
言臻说的有理有据,顾清河只是笑着,也不反驳,她起身将披风披在言臻身上,虽然屋内有暖气,但她仍是怕言臻身子冻着,“那田螺姑娘问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去做给你吃。”
“糖醋排骨、蒜蓉虾、杏鲍菇牛柳、辣椒小炒肉……嗯,总之这些中餐我都想吃,如果可以的话,再给我添一碗米饭吧。”言臻毫不避讳自己那馋猫的属性,没办法,她的田螺姑娘做饭真的是太好吃了。
“你只能喝清淡的粥或是补身体的汤物。”顾清河摇了摇头,言臻似乎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如此没有自己身体不能超负荷的自觉。
言臻听后,略是难过地瘪了瘪嘴,顾清河说的这些对于她来说真的太过寡淡了些,她刚刚真的说了好多话,她一见到顾清河就忍不住跟她倾诉爱意,虽然她现在还想像个小鸭子般在顾崽耳边呱呱个不停,但她现在肚子长鸣,嘴里发苦,怪是想念妈妈做的那些辣白菜了。
顾清河看出来言臻不想吃这些,可是病人就应该有病人的自觉才能好得快。
“等你恢复了,想吃什么我都做给你吃好不好。”顾清河轻声安抚着。
言臻欣喜地点点头,但她想到顾清河似乎也和着她好几天没怎么吃饭,言臻纠结着眉头,“那你呢?我希望顾崽可以好好吃饭。”
“我没事。”
言臻听着顾清河这样的回答,瞬间放开了她的手,背对着对方。
顾清河立马慌乱了,赶紧拉过对方的手,小心翼翼捧在手心,“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言臻是真的不想听到对方明明自己身体已经处于快要倒下的状态,还要说着“没事”的态度。她故意带着点生气的情绪,回答对方,“我不喜欢看见这样的你。”
顾清河听到对方“不喜欢”这样的字眼,心里像被中枪一般顷刻间难受无比,她不知道自己刚刚哪里做错了,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无助地紧紧拉着对方不让言臻避开自己的视线。
“你……嫌弃我了?”
“是的,我嫌弃你了,”言臻正对上顾清河那一副快哭了的眼眸,本来还强硬点的口气瞬间又软了下来,“你瘦成这样我一点都不喜欢,我是病人吃不了那些,你又不是病人,凭什么不吃饭?反正,你瘦成这样我不喜欢,倒下还得我照顾你,我也没力气照顾你。”言臻略是拐弯抹角地说着别扭话。
“那我好好吃饭,恢复原来身材,你就会重新喜欢我?”顾清河大概听明白对方的意思,紧张询问着。
言臻皱了皱眉,总感觉顾清河似乎没大懂自己什么意思,明明是让对方好好爱惜身体的,但还是将就地点点头,“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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