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那就是没什么问题了。”听到李逸博这么说，祁阳就有些兴趣缺缺，“既然你看不出来，那就是个人类了。”
“不是，人类能让我这么害怕吗？人类能掐我脖子吗？人类能说要灭我就能灭我吗？！”
听到电话那头李逸博的质问三联，祁阳懒洋洋地躺倒在沙发上，伸出手指戳了一个慢慢靠近他的小鬼。
“能啊，天师就能。”
所谓天师，基本上就是那些个有着家传渊源，从很久以前到现在就以捉妖驱鬼为己任的人类。不过传到现在之后，这些人类就有了一个比较官方的组织联盟，和妖族里面的几位大佬也有过君子协议，也不像以前一样看到妖怪就冲上来打打杀杀了，现在讲究和~谐~社~会~，遇上了大家也顶多是看不顺眼对方一下，也没必要非要死缠着对方喊打喊杀的。
“……至于为什么你看到他的直觉会是害怕而不是讨厌……大概是因为你遇到的那个是比较厉害的家伙吧。”祁阳下午没什么事情，正好李逸博来了电话，他也就意思意思讲了古。
“一方面当然是因为你才觉醒非常弱小，再来就是那个人类身上应该斩杀过妖物或者鬼怪，所以身上的煞气吓到你了吧。”祁阳按照自己的标准在心里换算了一下能够吓到当年新出炉的猫妖的煞气标准，然后就得出对方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结论。“反正天师那边和妖怪有过协定，只要不是做得太过分，他们都没办法随随便便对妖怪下手的。”
“所以说你刚才说的那个同学要你小命的这回事……多半只是吓唬你一下。”
“……这样啊……”听到祁阳这么说他就放心了……
才怪！
就算知道自己的小命保住了，但是回想起刚才面对姜凯时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害怕，李逸博还是没自觉地瑟缩了一下，他现在只能祈祷祁阳的名声足够响亮，能够让对方在打算取走自己小命的时候稍稍有些顾忌。
“……祁大佬……说起来你好像在这头很有名气啊……姜凯那家伙看了我一眼好像就知道我是你罩着的了……”
“唔？”听到李逸博这么说，祁阳反而眨了下眼睛，眼里透出一丝兴味。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我只能告诉你……”
“你遇到的那个就不是什么普通的天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贴士：
小鬼：由鬼气与阴气组合自然形成的一种鬼怪，也有夭折的孩童因为各种机缘巧合魂魄与阴气相融所成，基本上没有人类的外形，更类似于一个个小小的黑团子，需要进食，不定期会凝结出阴珠，可以交易。性价比很高，所以有许多天师会热衷于养一两个小鬼收集阴珠换自己所需要的道具。
不怎么好吃。
附注：所谓“不好吃”评价来源于祁大大。
第19章 第十九种理由
在这个城市里，祁阳自认为自己还算低调。
平时也不乐意闹事，闲来无事就用自己养殖的鼠鼠做下直播，偶尔出门打个牙祭也是尽量挑了远离城市的。毕竟这里是小伙伴顾才选择养老定居的地方，他也不能闹得太过分。
在说，十多年前的一场变故过后，老一辈的妖怪们都安分守己地该养老的养老，该找个山头蹲着的找个山头，像他这样乐意在人类世界定居的，就找个时间到那群天师之前建立的什么联盟里报个道按个手印什么的，该有的身份也就都有了。
这年头，灵气都没多少，想要达到什么与天同寿简直就是笑话，妖怪也顶多就是比人类寿命长久一点罢了，更有些想得开一点的妖怪甚至都不介意和人类通婚，反正修炼没指望了。
祁阳很早之前也就想开了，什么妖怪的千秋霸业都跟他没了关系。
他这些年，也就剩下了满足口腹之欲这样一个念头，所以在遇见宁北和顾才之前才会天南地北地到处流浪，找点好吃的。
说起来……和宁北他们遇上也正是因为之前他听说了那块地方有什么好吃的，所以才会不顾这是有主的地盘直接就闯了进去，然后和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宁北打了起来。
唔……起因倒也不是因为他想吃的那个食材，而是因为……
他当初和宁北第一次见面就嘲笑了他的小辫子。
再然后……打着打着……
唔，反正到最后不知道怎么的，他和宁北顾才三只喵科动物就一起分享了他找到的那个食材，再然后就变成他们三个结伴同行，一起到处浪了……
所以，在低调了这么多年还能够认得出他的天师……莫约也就是那几家……
所以当李逸博说对方一眼就认出他是祁阳手底下的之后，再一问姓氏，祁阳也大概就知道了对方到底是个什么身份。“按照人类那边来说应该算是一个非常有天分的后起之秀，不过听说他脾气不太好，你自己注意点。”
姓姜，又认得出他，同时身上还带着戾气，祁阳回想起之前做直播的时候看到底下妖怪们叽叽喳喳的八卦评论大概就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妖怪们现在生活比以前也轻松很多，除了不能随便吃人之外，有些天生就喜欢亲近人类的小妖怪们还有作为编外成员加入那个什么联盟的，也正是看他们在底下叽叽喳喳，祁阳对于如今的联盟里那些数得上名号的天师也被迫了解了一番。
比如说姜凯，听说是个脾气不太好，戾气很重，不知师承。突然某一天就用姜家的名义到联盟里挂了个号的半散修，特点是对人冷漠，对妖怪就更加凶残，有好些个用来给新人们练手的陈年厉鬼被他挫骨扬灰直接送到勾魂使的手上去了。
性格孤僻，他的主播号底下有不少柔弱可爱的小妖精都被他吓哭过。
这回，被吓哭的小妖精里大概还要再加一个李逸博。
“……寝室太破了……是时候搬家了。”听了祁阳的话之后，李逸博下定了决心要远离危险人物，他吸了吸鼻子，把自己刚才真.吓哭的眼泪擦了干净，然后悄咪咪地把门开了一道缝往外头看。
在没有看到姜凯之后，他终于大着胆子走了出来。
“你怎么跟做贼一样的？”贺彦眼角瞥到了李逸博诡异的动作，忍不住放下了手上的游戏手柄，推了一把滑下来的眼镜。
“没事，我就看看姜凯还在吗？”李逸博自己也注意到自己的行为看起来有些奇怪，所以他清了清嗓子，哈哈笑着努力把腰板挺直。
“……你们两个怎么今天都怪怪的……”贺彦看着李逸博僵硬的笑脸，又想起刚才他带着哭腔尖叫着从姜凯的房间里跑出来，常年混迹在某个圈子里的他忍不住一下子就想歪了。
“……你们两个该不会？”
“找我什么事？”贺彦还没说完，姜凯的声音就从李逸博的背后传来，声音里透着些戏谑，似乎很想知道李逸博这么主动找他的理由。“……我有点事情要问你。”听到姜凯的声音从自己的背后传来，李逸博浑身一僵，在做了无数遍的自我催眠之后，他似乎有了些底气，转过头来盯着他。
……因为两个人距离还挺近的原因，脖子仰得有点疼……
“行吧。”姜凯看了他一会儿，心里大约还在惊讶刚才还被吓得不要不要的李逸博怎么这会儿突然就胆子肥了。他点点头，右手拎着一个背包走在了李逸博的前面。“我有点事情，边走边说。”
“你知道人的脖子后面出现一条盘旋上升着的黑气是什么原因吗？”李逸博随着姜凯走进电梯，趁着周围没人的时候就悄声问了。“？”听了他的话，姜凯转过头来盯着他，脸上的表情非常奇怪。
“……怎么，我说的有什么问题么？”被姜凯这样盯着，李逸博觉得自己又有点腿抖。
“没事……你见过这种人？”姜凯收回了眼神，轻轻眨了眨眼睛。
“嗯……觉醒了以后在朋友的身上看到过，我就很奇怪，是每个人身上都有可能会出现这种黑气，还是只有特定的人群身上会有这东西，或者说，这种看起来不详的黑气出现是不是有什么原因。”李逸博点点头，能够凭自己的能力考上一本靠得可不是什么家世，他自然也有着学霸的潜在面。
在祁大佬保证过后，已经决定搬出寝室的李逸博自然对姜凯就不再像之前那样惶恐了，他打算趁着这个时候把不知道的知识都补起来，就从自己看到的问题开始。
这种时候，身为室友听说还是个大能又不能对自己动手的姜凯，自然就比看不清底细也摸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态度的祁阳更加可靠。
毕竟对方不清楚自己和祁阳到底是什么关系，他自然乐得扯这张大旗。
“小猫咪。”看到李逸博说着说着就露出了学究的本质，姜凯一挑眉，手又很快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我再好心告诉你一下，这种观气的天赋，不是每个天师都有的。”他勾着李逸博的脖子就走出了电梯，看起来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万一被某些性格不好的天师知道你有这种天赋，说不定什么时候，这双招子就被人挖出去了。”这么说着，他的手绕过对方的肩膀，直接按在了李逸博的眼皮子上。
感受着对方的眼珠子在眼皮底下不安地转动着，姜凯心想这只猫咪看起来不仅胆子小，而且从某方面来说还挺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