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没忘记,上次嘲笑伽耶罗之后,自己被修理得有多惨。
伽耶罗满意地发现,自己在龙一然心中终于确定了老大的权威,又懒懒叫了两声。
龙一然指着鼻子,小心道,“伽耶罗老大是有什么指示吗?”
凌霄道,“他让你出去。”
虽然不明白凌哥为什么忽然之间就学会了兽语,龙一然的身体还是乖乖遵从了伽耶罗的指令,麻溜滚出去了。
见龙一然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伽耶罗这才从浴盆里站起来,抖抖身上凝结的天地精华,让凌霄把自己抱到床上。
“嗷嗷~”伽耶罗趴在床上,正想表扬凌霄和自己的心有灵犀,身后却忽然触碰到了奇怪的柔软物体,不由惊了一下,险些跳起来。
凌霄正要拿掉盖在伽耶罗身体上的毛巾,发现掌心下的毛都炸了起来,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伽耶罗说,“对了,忘记告诉你,蛋蛋也很喜欢这张床。”
蛋蛋?那只蠢龙?!
伽耶罗的毛毛炸得像一团烟花。
听见有人叫它的名字,刚出生两天的幼小黄金巨龙,就从堆积的被窝里爬了出来。
它的四肢尚且无力,说是爬,不过是像毛毛虫一样缓慢向前蠕动。
凌霄见状,又把毛巾盖回伽耶罗的脑袋上,起身把蛋蛋抱过来。
伽耶罗盯着凌霄的怀抱,原本是属于自己的位置,就这样被一个毛头小子占据了!凌霄还为了他,把我丢在一旁,不管不问!
他只觉得心头似乎有一股无名之火在燃烧,血液沿着血管向脑部汇集,眼神渐渐充血,伽耶罗知道是残留在身体里的余毒发作了,连忙告诫自己:要静心,要静心……才慢慢平息了无名怒火。
这个过程持续得很短暂,当伽耶罗控制住情绪的时候,凌霄完全没有发现刚刚的危险状况,还在逗着怀里的蛋蛋玩。
伽耶罗看着看着,一股委屈弥漫上心头,冒出来一个小傻子和我争宠就算了,我居然连生气都不能!
若是旁人如此,他一定会傲娇地扭过头,本神兽才不在乎区区一介凡人!但对象是凌霄,他的追求还没有成功,自然不敢作妖,伽耶罗充分开动脑筋,很快就让他想到了一个好方法。
他慢吞吞走到凌霄身边,清了清嗓门,“你快点把它放下来吧。”
凌霄听了这话,疑惑地照做了,“怎么了?难道说蛋蛋……”
伽耶罗开口否决了他的胡思乱想,“据我所知,有的高级莽兽学习能力很强,如果一直让蛋蛋和你交流,恐怕它长大之后的行为习惯就会趋近于人类。你知道的,它毕竟是一只莽兽,太像人类,对它可不是什么好事。”
凌霄头一次知道这样的理论,但这并不妨碍他相信伽耶罗的话,毕竟,论起对莽兽的理解,身为高级莽兽的伽耶罗,肯定比自己有发言权。
“可是蛋蛋出生以来,见过的大部分都是人类,这会不会对它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凌霄问。
伽耶罗扭扭脖子,毛茸茸的兽脸上满是严肃,“影响是有的,不过它还小,现在纠正还来得及。”
“怎么纠正?”凌霄追问道。
自己还没有追求成功的人居然对一只刚出生两天的小畜生这么关心,伽耶罗简直要咬碎一口钢牙,面上却若无其事道,“我的兽形可能还要维持两天,你暂时不要出现在它面前,让我来教导它一些东西。”
比如,不要觊觎别人的伴侣。
凌霄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蛋蛋交给伽耶罗,他相信伽耶罗能够掌握分寸。但临走之前也不忘嘱咐一声,“你不要对它太严厉,毕竟是个刚出生的小东西。”
伽耶罗微笑道,“好。”
等房门一关上,他转向懵懂无知望着他的蛋蛋,脸上露出了“和蔼”的笑容。
第124章理出线索
果然如伽耶罗所说,他在两天之后恢复了人形,至少外表看起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凌霄在约定的时间推门而入,见变成俊朗青年模样的伽耶罗正拎着一只不停挣扎的活物上下抛飞,他正玩得高兴,没料到凌霄进来,想要把手上的东西藏起来也来不及了。
见凌霄脸色不善,伽耶罗尴尬地挥挥手,蛋蛋正挂在他的手上头晕目眩,“我这是在教他习惯飞翔的感觉。”
凌霄强忍住发火的冲动,他就不该太相信伽耶罗!看来伽耶罗的心智并没有随着他实力的增长而有所成长。
伽耶罗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嫉妒之心,竟然让凌霄对他的心智产生了怀疑,还在试图把刚刚的事情遮掩过去,“对了,我有点事情要和你说。”
“你说吧。”凌霄脸色淡淡,走上去把迷迷糊糊的蛋蛋抱进怀里。
“嗯嗯~”终于离开了恶魔的掌心,蛋蛋望向凌霄的眼神简直可以用热切来形容,这是救了它的大英雄!
伽耶罗不动声色地用眼神威胁地瞥了蛋蛋一眼,让后者成功炸毛后,赶在凌霄发现之前收敛,一本正经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欧文洒向我的东西,就是之前狂躁药粉的变种。”
“你确定?”凌霄的脸色也严肃起来,他虽然有所猜测,但还是第一次从伽耶罗口中得到证实。
“确定。”伽耶罗肯定地说,“它们一定有什么关系,你还记得吗?玛莎临死之前说的那句话。”
“她说的是……气味?”凌霄记性很好,一瞬间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拨开了面前的迷雾,让他串联起了一切。
“对,就是气味,你应该也闻到了吧,只要闻过一次就不会忘。”伽耶罗说,“我看得很清楚,当时欧文向我扔过来的是一颗拇指大小的圆球,圆球被他扔到半空的时候忽然爆开了,传出了那种难闻的气味。”
“这就说得通了!看来狂躁药粉只是他们研究的第一步,现在他们已经能够让诱发狂躁的东西变成气体挥洒在空气中,玛莎当初就是这样中招的。”凌霄恍然大悟,“看来,终于理出一点头绪了。”
“你说什么头绪?”兰斯洛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就在他要踏进来的瞬间,伽耶罗眼疾手快,一把拎起抱住凌霄不松爪的蛋蛋,丢进了天生空间里。
凌霄同时默契地迎上去,挡住兰斯洛特的视线,转移他的注意力,“你来的正好,我们在讨论狂躁症的事情。”
狂躁症是兰斯洛特的心病,他立刻目光灼灼地盯着凌霄,“你给我传的讯息是真的?你有了新的线索?”
凌霄点点头,请他坐下,选择性地告诉了他一些事实。
“你的意思是,狂躁药粉升级了?变成了可以挥发的气体?”兰斯洛特表情严肃地消化这一事实。
“之前你总说什么都查不到,现在人名也有了,要还是什么线索都没有,那真是愧对你少主的名号了。”伽耶罗凉凉道。
兰斯洛特望着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青年,“你又是谁?”为什么和那个小孩一样,有一双金色的瞳孔?
“我是谁你不用管,还是先去做你该做的事吧。”伽耶罗才不想把自己的存在告诉一个暂时的合作伙伴。
“咳咳,”凌霄出来打圆场,“他就是发现欧文和狂躁症有所关联的人,值得信赖。”
最后一句其实说得有些违心,但为了不引起兰斯洛特的怀疑,他只能厚着脸皮歪曲事实。
兰斯洛特风风火火地来,匆匆忙忙地走,他要去追查那个叫“欧文”的武宗来历。
“你还要继续参加武道大会吗?”意外的访客走后,伽耶罗计划着下一步该怎么走,要和凌霄商量商量。
凌霄现在实力大涨,不是他自大,一般的同龄人估计都不是他的对手,若是继续参加武道大会,说不好也是在浪费时间。
凌霄难得有些犹豫,但他很快就做出了决定,“我要继续参加!不把那群藏在幕后的人揪出来,我也无法安心前去寻找承天柱,况且……”
迎着凌霄略带担忧的目光,伽耶罗刚想嘴硬,对他就和自己一样熟悉的凌霄抢先道,“你老实告诉我,那种气味对你造成了多大的影响?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伽耶罗心知瞒不过去了,若是继续隐瞒,若是哪一天他忽然发起狂来,还不知会给凌霄带来多大的麻烦,因此只是犹豫了一瞬,认真地说,“我现在只要心绪稍有波动,就觉得心浮气躁,难以保持清明,光想着把这股躁郁之气发泄出去,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这就是典型的狂躁症症状了。
凌霄面色凝重,回忆起那些身患狂躁症,最后发狂死去的武者的惨况,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伽耶罗有一天也会变成那样。
伽耶罗见凌霄脸色太过难看,连忙安慰他说,“你别把事情想得太糟糕了,那种古怪的气体,我只不过稍稍吸入了一点,影响应该不大,而且,我又不是那些脆弱的人类,没那么容易失去理智。”
凌霄却没有因此放下担忧,只是不想让伽耶罗继续被狂躁症的事情困扰,才勉强收敛心神,转而说起该如何处理杰拉菲。
杰拉菲趁着伽耶罗和欧文打斗的时候溜走,只是他实力太差,人也不见得聪明到哪去,凌霄忙着忧心伽耶罗的同时也没忘了他,把他的消息发给了龙兴商行,刚刚躲起来的杰拉菲就被林管事带着一群武者抓了个正着,现在人被关在商行里,等待凌霄的下一步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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