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阿吴?
汪敬海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在这紧要的关头居然走神了。战斗之时,一时的分心就足以决定战局,更何况他的实力还远远比不上伽耶罗呢?
破天戟的暗芒抢先伽耶罗一步,毫不留情地划过汪氏嫡孙俊朗的脸庞。
脸上一时失去了知觉,过了几秒钟,汪敬海才感知到脸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痛感,一时间,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他狼狈地低头挪腰,险之又险地躲开伽耶罗的利爪,眼看自己即将小命不保,他举手大叫起来:“停停停!!!”
伽耶罗充耳不闻,最后还是凌霄理会了他:“伽耶罗,不如听听他想说什么?”
汪敬海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说出的话却出乎凌霄意料:“你和滕子诚那小子是什么关系?”
“滕子诚?”凌霄微微皱眉,回答得谨慎:“我们是一起进入无双学院的。”
“少来忽悠人。”汪敬海忽然愤愤地,“那个蠢货都快被你忽悠瘸了吧,天天围着你转。”
凌霄听得出来,他虽然口口声声称呼滕子诚为“蠢货”,言语中却没有多少恶意,反而透着一股亲昵。
凌霄和伽耶罗对视一眼,都从中嗅到了不一般的味道。
如果可以,他们也不想得罪这些超然物外的庞然大物,凭他们的实力,杀死汪敬海确实轻而易举,但杀了人之后产生的后果却不是现在的他能承担得起的。
见那只凶神恶煞实力高强的莽兽终于慢吞吞回到了凌霄身边,汪敬海松了口气,重新摆出了身为汪氏嫡系的架子,仿佛刚才被伽耶罗打得破相的人不是他一样,“既然你和他是同门,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以汪氏家族的名义发誓,绝不会把你和他的情况泄露出去。”
“看在滕子诚的面子上?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凌霄反问。
汪敬海强忍住疼痛,没有急急忙忙地处理伤口,看似平淡地说:“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你回去问问他便知道了。”
“他放屁!”滕子诚的忽然爆发,惊了凌霄和肩上的伽耶罗一跳。
“怎么了?”贺晴南小心翼翼地问,“难道你并不认识那个叫汪敬海的?”看他这激动的样子也不像啊。
凌霄回到无双学院之后,隐去种种,只说自己碰见了一个叫汪敬海的人,还和他产生了摩擦,当他把汪敬海的最后一句话复述给滕子诚听,滕子诚终于忍不住骂出了声。
滕子诚憋红了脸,半天才叹出一口气:“我和他确实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可我绝对绝对不会再和那个混蛋成为朋友!还好朋友!我呸!想想就恶心!”
自从认识滕子诚以来,凌霄还没有见他这么愤怒过,就算被人明里暗里嘲讽讥笑,他也是一笑而过,从不放在心上。
果然另有隐情。
就听滕子诚缓缓道出了他和汪静海之间纠缠了快二十年的孽缘。
世人总觉得名扬大陆的四大家族彼此联系不深,甚至有人信誓旦旦说他们老死不相往来。事实情况却并非如此。
家族和家族之间也有自己的小圈子,比如汪家和滕家,关系一向很好,牢牢把据了家族排名的前两席,就连两家的大本营都相隔不远。
滕子诚记得打自己小时候,就经常去汪家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耍。
汪家的子弟虽然众多,但身份和滕子诚相比,就差了很远,面对他时,难免就有些拘束。久而久之,滕子诚也不愿意和他们一起玩,只和一个汪家嫡系中比自己大一些的孩子交往。
那个孩子,就叫汪敬海。
两个人亲密无间的长大,很快就到了滕子诚十岁那一年。
虽然并不大,但武道大陆上的人们认为,这个岁数的孩子,武道天赋已经初步展露了。
比如汪家最出色的子弟,汪敬海,他十岁的时候就成为了一名正式的武者。因为这个,汪家的长辈走路都比其他三家的人威风些。
毕竟,长辈代表一个家族的现在,而出色的晚辈,则意味着这个家族的未来。
与汪家相反,滕家的长辈们都快急疯了。年轻一辈中被他们寄予重望的滕子诚,现在还无法突破练气二层。
第166章关系破裂
一开始,滕子诚并没有把这些担忧放心里去。他从小在长辈们的膝下长大,无忧无虑惯了,也并不能理解武道天赋对于一个武者,尤其是滕氏子孙的重要性。
可慢慢的,总有些风言风语传到耳朵里来,年幼的滕子诚也渐渐明白长辈望向自己的眼神中,除了慈爱,还有担心和失望。
他把这一切告诉了他最信任的小伙伴,汪敬海,并向他请教:“他们都说你很厉害,十岁就成为了武士,那你能教教我,怎样才能成为一个武士吗?”
被夸赞的汪敬海骄傲地挺了挺胸膛,可当他听见滕子诚的疑问时,不由有些泄气。可他不能被这个用崇拜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小伙伴看出来,于是很有自信地说:“只要努力就可以了吧。放心,我一定教会你!”
于是,自出生开始一路顺风顺水的汪敬海,在滕子诚身上跌了此生第一个大跟头。
“吐气——,吸气——,吐气——,吸气——。”
既然答应要帮助小伙伴突破,汪敬海便很自觉地开始每天督促滕子诚修习武道。可怜滕子诚一直被人捧着追着,长到十来岁都不知道“勤奋”两个字应该怎么写,现在被汪敬海赶鸭子上架,实在吃足苦头。
“滕子诚!”汪敬海大喝一声,把不住点头的滕子诚一下子惊醒了。看清他眼里尚未褪去的睡意,汪敬海很是无语,“我让你修炼,你给我睡觉?”
滕子诚也很委屈:“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起这么早过呢。”
汪敬海抬头望望头顶灿烂的太阳,深感肩上的担子之重。改造滕子诚,恐怕是一个无比艰巨的任务。
对于这两个小孩的约定,双方长辈都抱着乐见其成的态度。汪氏和滕氏本来就是世代交好的家族,如果子孙辈从小就能打好关系,对彼此无疑都有好处。
尤其是滕子诚的长辈,他们深深明白自己对于滕子诚的溺爱实在太过,以至于他现在好吃懒做,在武道修为上毫无进展。
现在有人能接手这个担子,狠下心来,好好掰正他的恶习,再好不过。
有了双方长辈的支持,汪敬海教训起滕子诚来毫不手软。
“一、二、三……继续!”
汪敬海数着节拍,盯着滕子诚挥动手上的长刀。
从答应滕子诚的请求到现在已经过了大概半个月的时间了,尽管滕子诚每天起早贪黑,刻苦修炼,却始终没有突破练气三重。
汪敬海对比自己当初一睁眼就突破的经历,安慰他,也安慰自己道,“听说每个人突破的方式都不一样,有的人在平静中就能突破,有的人则需要筋疲力尽之后,才能破而后立。”
一句话,表明滕子诚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注定暗无天日。
自那天开始,滕子诚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先是打坐修习一个时辰,紧接着就要起来跑步、打拳、练习刀法,使自己的身体达到一个最疲惫的状态。
尽管现在还没有到中午,滕子诚已经锻炼整整两个多时辰,疲惫不已。
他的手臂沉重到几乎抬不起来,每时每刻都想把手上的东西扔掉,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什么形象统统不要,直接趴倒就睡。
“继续!”
耳边传来汪敬海一声比一声严厉的催促,滕子诚想着他这段时间一直陪着自己,督促自己,不愿意辜负他的好意,咬紧牙关,缓慢而痛苦地抬起了手上比铁石还重的刀具。
“哐当——”
过分的疲累拖延了滕子诚的反应,他怔怔地盯着空空如也的双手,那里,大片大片的鲜血涌了出来,但他却仿佛没有意识到似的,迟钝地弯下腰,试图去捡那把将他的手割得鲜血淋淋的刀。
“你疯了!”汪敬海三步并作两步,奔到滕子诚面前,拦住他的动作,一把拉起他的手,焦急地四处寻找止血的药膏。
滕子诚怔怔的,也不说话,眼神里一片茫然,似乎对外界发生的一切全无反应。
汪敬海又是着急又是担心,忍不住脱口骂道:“受伤了都不知道止血吗!捡什么刀!你这个笨蛋!”
迟钝的滕子诚被最后一个词语戳中了伤心处,猛然推开汪敬海递过来的药膏,苍白着脸,神情绝望地指着他喊:“你也嫌我笨,是不是?嫌我笨你就早说,为什么要这么折腾我?你是不是就等着看我的笑话?你和那些在背后嘲笑我的人一样,一样虚伪!”
某一天,滕子诚经过一处偏僻的角落,听见两个比他稍大的家族子弟正在窃窃私语。他本想就这样走开,却在无意间听见他们谈论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他怀着好奇,屏息静听,其中一人说:“那个滕子诚,只怕上辈子是个石头吧?那么多的好东西砸下去,一点水花也没溅起来,要是你我……”
他的同伴急急打断他的话:“不要这样,若是被人听见,告到长辈那里去,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那人不以为意:“就算告上去了又怎么样?我现在十三岁,已经是练气七重了,马上就能成为武者,不比滕子诚那个蠢货强多了,怎么取舍,大家心里都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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