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给惊着了,怎么这出去了一天就被弃了!尤其是尚元魁这个护犊子的,抻出宝剑就要出去和人拼命,被林无忧死命拉住了:“你和谁拼命?你知道红霞说的是谁吗?”
“我!”尚元魁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把宝剑扔到地上,坐到一边生闷气。
屋里正乱着,就见一个水族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太子,不好了!”
敖堂认得这个水族,是他派出去常年隐身保护杜云芝的。今天一见他回来了,敖堂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一把揪住水族厉声道:“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杜小姐出什么事了!”
水族忙不迭点头:“杜小姐心悸之症又发作了。这次好像、好像、”话还未说完,敖堂已经风一般的冲出去了。
“哎?敖堂,要不要我陪你去?我对看病还是懂一点的!”尚元魁跑到门口,望空喊道。
“不用!我有她平时吃的药!”敖堂的声音从极远处传来。
“太子……杜府在这边……”
“……”
少了敖堂,红霞又哭闹不休,几人也没了吃酒的兴致。尚元魁和林无忧连拉带拽把人拖回了屋,好容易安抚这祖宗睡着,看看天都过了三更。
林无忧吩咐顺子端来热水、毛巾、香胰,亲自拧了热毛巾递给尚元魁:“擦擦就歇着吧,今天找人也够你累的了。”
尚元魁接过毛巾擦了把脸,才觉得好过些:“不知红霞这一夜一日碰上了什么,从来也没见他哭成这样。要是让我知道谁害他变成这样,哼哼。”
“好了好了。快睡吧,眼看就要四更了,再不睡天就要亮了。”林无忧哄着尚元魁躺下了,吹灭了烛火,也翻身上了床。
感觉只睡了一会儿,房门就从外面被人拍得山响,敖堂的声音惶急地在门外响起:“道长!道长!”
“嗯?怎么了!”尚元魁本来也没睡得很实,听到拍门声一骨碌身就坐了起来,下床趿拉着鞋跑到门口开了门,就见敖堂满头大汗站在门口。
敖堂见了尚元魁,一把拉住他的手:“道长,不好了!杜小姐不行了,你可有什么办法救她?!”
“不行了?”尚元魁惊讶,“你不是说有她平时吃的药吗?怎么就不行了?”
敖堂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我也不明白,明明平日吃了这药就能好的。今天怎么都不行了!我去求父王母后差点被关起来,费了好半天的劲儿才跑出来的!道长,道长!您一定要想法子救救她!”
“别急,别急!我现在就和你去看看!”尚元魁回屋穿好衣服,在包袱里翻找师傅给的丹药。
林无忧点上油灯,走过来给他照亮:“我陪你一起去吧?”
尚元魁借着油灯的光亮看药瓶上的名签:“不用,我去去就回,又不是去降妖。没事,不用担心,时辰还早,你再睡会儿吧。”拿了几瓶药揣进怀里,以防万一又揣了几张符,拿起宝剑和敖堂出了门。
刚到了院内,敖堂正要施法带尚元魁离开,只见对面厢房的门开了,红霞揉着太阳穴睡眼惺忪的走了出来:“大半夜的鬼叫什么呢?”
“红霞~~~~~~”敖堂通红着眼睛扑了过来,抱着红霞眼泪吧嗒吧嗒落个不停,“杜小姐,云芝不行了!”
“啊?”红霞一下子就醒了,他使劲一拍敖堂的头,“那还不快走!哭个屁啊!”揪着敖堂的脖领子,大袖一甩卷上尚元魁,眨眼间三人就没了踪影。
三人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杜府,可是梁有挡在门口,就是不让三人进去。
敖堂咆哮:“滚开!让我进去!我要去救她!”
梁有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道:“杜云芝要死了,谁也救不了她。”
“你胡说!”敖堂双目赤红,一把揪住梁有的前襟,“她不会死的!我不会让她死的!”
“白糖!”红霞上来把敖堂使劲拉了回来,交给尚元魁。自己走到梁有面前,低声道,“君子端方,有所为有所不为。即使你心悦那块白糖,也不该草菅人命,这可不是你地仙所为,且于你修行也有损。”
梁有似笑非笑:“你果然看出来了。不过,我要如何作为,还用不着你这小小蛇精来指手画脚。”
若换了平时,红霞早就掏出软鞭开打,不过今日为了救人,他把心里的火往下压了压:“你到底想做什么,杜云芝死了,敖堂只有更恨你!”
“恨?”梁有低头,自嘲道,“难道我让他进去,他就能喜欢我不成?”
“这……”红霞语塞,他也知这种事勉强不得,只如今为了敖堂也顾不得了。
“呵,既不能相守,便让他生生世世恨我吧,总比忘了强。”梁有变出白绢扇,望空一扇,一道结界将整个杜府笼罩其中,然后一转身,人就不见了。
“梁有!你别太过分!”敖堂见了结界便知不妙,变出红缨枪挺枪就刺,只听“当”的一声,红缨枪脱手而出,结界安然无恙。
敖堂捂住渗出鲜血的虎口就要二次冲上去,尚元魁和红霞忙拉住他。
宋良箴从玉镯中现身,凑到结界近前仔细观瞧,越看越心惊:“这结界已有大罗金仙的法力,咱们合力也未必能破。他早就该登仙籍,哎,可悲可叹呐。”说着,拿眼睛在敖堂身上溜了一眼。
敖堂如今哪里还有工夫去注意宋良箴的眼神,他闻听破不了结界,便如同疯了一般冲上去丢出各种术法砸在结界上,可无论他如何施法,这结界就如同棉花般将他的法术全都吸收了进去,岿然不动,一点损伤都没有。
一次次被弹回来,一次次又冲上去。很快,敖堂身上都是细碎的伤口,还往外渗着血。
但凡修行之人都最在意自己的血,因为血中蕴含着自己修炼的精气在里面,最为珍贵。百兽以龙为尊,得龙一滴血炼丹不但能提升药性,还能提升丹药的品级。低级妖物食得一滴龙血就能平添百年功力。敖堂身为禹河龙太子,雨部正神,他的血更为珍贵。如今敖堂毫不顾惜这珍贵的龙血,只心心念念要破了结界去救杜云芝。
红霞虽然嘴上不承认,但心里早就把敖堂当成了朋友。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敖堂如此拼命,自己却袖手旁观。右手一伸变出软鞭,红霞也赶了上去帮忙。
“哎。”尚元魁无奈叹气,“本以为这回没妖可降能轻省些,谁知比降妖还累。”
宋良箴狗腿道:“道长道法精深,区区结界何足挂齿。”
尚元魁奇怪的看了宋良箴一眼:这花仙不知是怎么回事,一直对自己有一种盲目崇拜。按理说她一个神仙,自己应该敬着她才对,如今倒颠倒过来了。
宋良箴也觉得自己做得有点明显,生怕尚元魁生疑,忙指着前面道:“道长!红霞他们要支持不住了!”
“什么?!”这句话果然转移了尚元魁的注意力,他也不再多想,摆宝剑冲了上去。
四人从新月高悬一直忙到红日东升,各个筋疲力尽,可是那结界连个裂缝都没有。
“我,我不行了!不行了!”宋良箴一屁股坐到地上,呼呼喘气。
尚元魁也是累得不轻:“这样蛮来是没有用的。梁有法力高深,又是此处的地仙,依靠此地的山川河流之力,咱们是斗不过他的。”
“斗不过也要斗!我必须打开结界去救杜小姐!”敖堂此时已经浑身被汗湿透,身上的血把衣服染的斑斑点点都是红色,可他的眼里全然是不肯服输的倔强。
“你这又何必?”
就在此时,梁有突然现身,隔着结界对敖堂说:“人生一世不过百年,他们的一生不过是你我的一瞬间。况且杜云芝又患有心悸症,实非你的良配。待她身死,你这成千上万年将如何自处?徒增烦耳。还是快些回去吧!”
“不错!凡人的命是短暂,但正因为他们知道这几十年短暂,才会活得如此恣肆精彩。杜云芝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我就认识她,我看着她长大、定亲,今后还要看她成婚、生子。我要她这一生平安顺遂,寿享百年!”敖堂直视着梁有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我就是如此喜爱着她,你从来没有真心喜爱过一个人,是不会懂的。”
梁有看着敖堂的眼神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像是忧伤又像是喜悦,还有一种怀念在里面。敖堂简直要怀疑对面站着的是不是梁有了,因为他从来不曾从他的身上看到任何感情的流露。
半晌,梁有才用轻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要救杜云芝,还是有办法的。”
这声音虽轻,但敖堂还是听见了,他激动得声音里都有一丝颤抖:“什么办法?”
“要你身上的一样东西做药引。”
“什么东西?”
“你的……逆鳞。”
作者有话要说:这俩人其实还挺别扭的。一个是想不起来对方是谁,一个是我知道跟你认识,但我就不告诉你!
我也很无奈┓(???`?)┏
第十章 逆天命 救人惹祸端
逆鳞是在龙咽喉下倒生的鳞片,手稍微碰到都会疼痛不已,即使是父母亲眷也不得碰触,触之即怒,性狂杀人。
逆鳞就是如此不可碰触之物,今日梁有却说要敖堂取了逆鳞做药引,为杜云芝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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