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者不以为然,可被施\\虐者的苦情就说不出来了。”
林海媛惊讶道:“还有这么一回事?”
齐铭点点头:“嗯。有一次石磊人不在,小女孩受欺负,恰好被我碰见,我就顺手把熊孩子赶跑了,再把他送回石磊身边,她一路上都颤颤惊惊的,直到看见了他哥。我想,他之所以不愿意去江之幂那边,也是有这个原因的吧。”
这时候,周业楼终于打完了电话。
齐铭的叙述也到此为止,他的废话少,说每一句话都很有用,仅仅一时片刻,在众人心中,那个既不起眼,又孤傲的大男孩,瞬间多了一个新的形象——不顾一切的哥哥。
是因为他联想到了什么吗?
“那个姓石的小子去被调去前线了,大概是上周的事儿。”周业楼摔门而出,骂骂咧咧道,“现在的老局长就是一个怂包,生怕有人不冲前线,不给他遮风挡雨,所以只要有个不要命的上,也不管是不是老弱病残,他就保准答应。”
“我呸,这个没良心的老东西,还嫌自己活得不够长吗?”
陆攸契问道:“转前线和他泄密与否,有关联吗?”
“当然有关联,那小子离死越快,就越容易说出来,而前线的人如果没有什么真的本事,基本上都是去送死的。不行,我得想办法把他弄回后勤。”周业楼独自念叨道,然后又打了一个电话,“喂?小王啊?你问我是谁?我是你爸爸!老实交代,有个叫石磊的男大学生是不是来你们队伍了,帮我想个办法,帮爸爸我把他给踢出去,没有原因,看不惯他,你就说是未成年,不收。放心,他给不出来证件,完事儿之后爸爸带你出去吃饭!”
他一边说,就一边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有风蹿了进来。
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酒吧内的光线并不是很好,几个孤零零的灯泡压根撑不起这一片昏暗的空间。随着门的一开一合,搞得室内跟放走马灯似的,一明一暗。
蹭着这个缝隙,一栋破败的大楼出现在了陆攸契的视线里。
那栋楼就像是一个警报器,每看一次,就警醒人们一次现在的处境和环境。
郭教授坐在沙发上,姿势格外严谨:“说了这么多,其中有该说的,也有不该说的,但我想再提醒一下的就是,我们现在是处在大集体之中,‘收敛’二字十分重要。有时候,比外面那些未知危险更可怕的东西,是人心。”
陆攸契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
楼上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猫叫,驱散了这浓厚的严肃,陆攸契他们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只被压在酒吧招牌下的猫被沉虔抱了起来——猫不是小猫了,拉长的身子和沉虔的个子差不多高,导致他们下楼的动作十分滑稽。
众人被逗笑了。
沉虔的脑袋前挡着一个猫头,看不清,下最后一层的时候,完美的和大地来了个正面拥抱。
猫被活生生地压在了下面,摊成一张“猫饼”。
陆攸契笑得前仰后翻,一只手提起沉虔,一只手提起老猫:“你俩叫人不安静是吧?”
猫舞出花拳绣腿,跑了。
“你的战友跑了,小同志,现在就只剩下你一个了,有什么临终前的获奖感言吗?哥哥人很善良,让你说。”陆攸契捏着他还有些婴儿肥的脸,在众人的起哄下逗他。
沉虔的脸突然就红了,隐约间,还无比严肃。
“什么……什么都可以说吗?”
陆攸契继续提着他,坐在沙发上:“对!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这五个字仿佛是一道晴天霹雳,劈进了沉虔这幼小的心里,惊起波澜万丈,一瞬间,他整个人僵硬成大铁棍,脸色就像一个即将喷出的火山。
陆攸契不明白他在搞什么,冲郭教授说道:“这孩子别不是吓傻了吧,天地为证,我不是故意的啊,你们也有责任……”
电光火石间,陆攸契只感觉手上这小子扒着自己的手臂,冲过来在自己的脸上小小地亲了一下。
“啾~”
沉虔这张闷鼓终于说话了:“我死而无憾了!”
陆攸契:“滚!!!”
往昔 第十一
“巧克力, 要白的还是黑的?”
“家里太多了,看看其他的吧。”
“嗯,那冰棍,小布丁呢?一根的分量虽然没有以前够吃了,但比起其他的,还算行。”
“不行, 太甜了。”
“行行行, 那我去拿点薯片行了吧, 你这家伙真的要求多。”
“油炸食品, 不卫生,最好别吃。”
“……”
“你真的很难伺候诶!算了,要吃什么自己去找, 我不陪你玩了!”
齐运跳起脚来冲齐铭叫嚣,然后借着超市手推车的力, 穿过购物栏, 脚底一个发劲儿就冲了出去, 向左一绕弯, 消失在了后者的视线中。
齐铭:“……”
他默默拿下一包薯片,看了看口味,确定是齐运刚刚选的那一种, 然后放进了手上提着的购物篮里面。
经历了危机的社会,金钱已经很难再被推送到以前的高度,毫不夸张地说,金坨子和银甸子甚至还没有一副刀叉有用, 现在的物资靠定量发送,每人每天按量拿取。齐运这边,因为通了一点周业楼的关系,验货员对他们拿零食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做过多的留意。
齐运推着购物车没走多久,绕了一个弯,又回来了。
超市是个空旷的地方,很安静,仔细听的话,还会听见回声。齐铭一察觉那购物车哗啦啦的轮胎响动,就一个激灵地把快速薯片放了回去,转身,恰好看见齐运趴在扶手上,懒洋洋,堪称为“摩擦”式地回来。
齐铭讽刺地笑道:“怎么了?不是说我无聊,不和我一起吗?”
“哎,我就是说说而已,小气鬼。对了,哥,你猜我刚刚看见谁了?”齐运笑道,说完又把那包薯片拿起,扔进自己的车里,“奇怪,这包薯片怎么还有温度,刚刚有人来拿过吗?”
齐铭看着那包薯片,心情眼神都十分复杂。
他用手掩嘴咳了咳,问道:“别管薯片,你刚刚看见了谁?”
齐运往一旁指了指。
此时,一个女孩的身影从货架边走出来——可能是有些害羞,她最先只是探出了个头,本打算看看就走,结果说巧不巧,恰好撞上了双胞胎的视线,所以不得不完全走出来。
弥丫笑这着冲他们打招呼:“小铭小运,好巧啊,原来你们也在这儿,最近过的怎么样?还好吗?”
.
酒吧内,陆攸契被林海媛强制命令,每天五十个俯卧撑,前三十个小沉虔还得坐在他背上,休息五分钟,后二十个必须一口气完成。
然后就是一系列的长跑,高强度的训练。
陆攸契感觉自己的双手都在发颤,眼前天旋地转,大滴的汗水顺着脸颊滴在地上:“林……林姐,别带这么很的折腾,行吗?我又不是玩拳击的壮汉,我才是个大学毕业的学生啊。”
“你和我说可没有用。”林海媛翘着二郎腿,轻笑道,“去问那把镰刀,问他可以不可因为你是才毕业的学生就少消耗一点儿体力,免得你这个外挂开着开着就真的挂了。”
陆攸契哀嚎:“林姐,那能一样吗?”
林海媛不接受任何反驳:“有什么不一样的?体力不见长,嘴皮子到挺硬的,再加十个,小虔,坐上去。”
沉虔从茶几上跳下来:“好!”
陆攸契连跑的力气也没有了,短袖被汗水浸透,整个人像一张饼一样瘫在地上,脸贴地,十分狼狈。他看着沉虔蹲在自己的眼前,用讨好似的语气说道:“好弟弟,你可怜可怜我吧,别听那个女巫婆的话,你不是最喜欢我吗?实……实在不行,你减减肥也好,压死我了。”
然后沉虔对他摇了摇头,第一次拒绝了他的请求。
陆攸契一声长叹。
沉虔用纸巾给他擦擦汗,轻声道:“哥哥,加油,我待会儿把蛋糕分给你吃!”
陆攸契:“呵呵…呵……”
还有一天,就是下一个末日了,不管是临时抱佛脚也好,或者是突击逆袭也罢,他们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在这个看似平静的下午,街区上的行人虽然在动作和生活作息上与平时无异,但从表情上却可以读出来,一股窒息的沉重已经压上了每一个人的头顶——他们的笑容是麻木的。
明天……还有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时间。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的夜晚。
军区那边虽说有了应对方法,但他们压根不知道敌人是什么。这种事情没有人做过任何演戏,也没有任何经验,没有任何保证,每个人的内心都是忐忑不安的。
这是一把赌局,下注是所有人的生命。
赢为生,败则死。
周业楼大清早的时候给郭教授打了个电话,电音断断续续地,但每个字在郭教授的耳朵里都无比清晰。
周业楼说道:“今晚,我是肯定回不来了,你们早点吃饭,然后早点睡觉。我们晚上就要行动,我…..我还是想给你说实话,胜算,不到百分之一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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