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对周业楼来讲,或者是沉虔来说,这都是一个很重大的发现,因为他们可以通过这一条线,顺藤摸瓜,追查到即将要发生的事情,然后,双方各取所利。
可在这期间的问题、变故,就会变得更加匪夷所思起来,越来越突破普通人的认识观。
例如,是有什么东西代替了病人的死亡吗?
病人 第五
大夏天的燥热, 这一席话能听得让人后背直发凉。
下意识地,之前并没有通过任何眼神或者语言交流,酒吧内的各位却都知道,又有一个人的“游戏”即将要开始了。
那些东西又出现了!不给以人喘息的间隙。
措不及防。
陆攸契的脑袋里突然冒出两个想法——第一个是沉虔之前明明听讲过自己提到此事,为什么当时一点反应也没有?是不愿意提及?还是他当时根本就不知道?第二个就是,这次事件的主角是谁?他充当着什么角色?是敌还是友?这个人愿不愿意公开信息…….如果当事人愿意不公开的话, 事态就会变得很麻烦。
能不能去悄悄地问问沉虔?
这些关于死神、关于返回、关于灵魂、关于复活的东西, 隐约之间居然离活人的生活越来越近了, 重生和延续的清晰真实扑面而来。可按照常理来讲, 除非是当事人,他们本应该早已与世无缘。
这一点沉虔给他强调过无数次。
那么就如今的事态而言,是好事?还是坏事?
因为是调到侦破局的第一次工作, 周业楼的办案笔记本还新崭崭的,前几天才发下来, 没有折痕, 后面的几页连翻动痕迹也没有, 这上面到的内容可能是还没来得及整理归类, 乱涂乱画,凌乱不堪。不过除去几条基本信息以外,它上面有一条备注倒是十分引人注意:
“尸体无挣扎痕迹, 但能确定是他杀。”
也就是说,这些医生明明是被别人杀了,但根据现场反推和检查来看,他要么是心甘情愿被杀, 要么是在不知不自觉中被杀害,后者还好说,但如果是前者是事实,那么又是因为什么?
周业楼用手按着紧皱的眉心:“法医已经进行尸检了,没有在被害者身体内查出任何迷药相关的成分,所以,前者的可能性就目前而言是最大的。”
齐运伸着耳朵听了半天,好奇道:“等等,我有一点地方没有弄清楚。”
郭教授:“你问。”
“你们之前说是连环犯罪,如果我理解的没错的话,意思就是凶手只有一个人或者一方,而受害者却多方的。”齐运运用着他那仅有的智商开始飞速旋转着,“根据我多年看小说和电影的经验,到了案件最后被解答的时候,这些被害者都会有一个相同点,他们可能在同一个地方出现过,也可能是干过同一件事情,反正无论如何,他们肯定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对吧?”
“对。”
齐运:“那我还有一个想法。周大哥处理这件事的瓶颈就在于他们找不到这些这些受害者的关联,所他们就选择从另外一个地方下手,观察现场细节,发现漏洞,再顺藤摸瓜地去找。可这也不行,凶手压根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其实这也没什么,凶手不收拾犯罪现场那就不叫凶手了,叫傻子。”
他絮絮叨叨了半天,脑袋里面反复组织语言,终于磕磕巴巴总结说道:“你们不觉得哪儿不对吗?两个地方都断了,而被害人不呼救也不挣扎,还似乎配合凶手完成这场行凶,就像是……那个啥,哎,我说不上像是什么。”
破案要求的不是机智的头脑,不是娴熟的手法和固定模式,而是拓展的思维。一个人内心是十分复杂的,更何况是犯罪凶手,他们的思想更不能用常理去揣测,一切的不可能在他们的身上都会变成可能。
所以,越是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一个被推测出来观念,就越有它的道理。
“我明白你要说什么了!”周业楼猛地一个起身坐到齐运身边,将齐铭一屁股挤了出去,后者瞪了他好几眼,周大队长却全然不知,自顾自地拍着齐运的肩膀,“小伙子有前途,以后要不要来我们单位?”
齐运:“所以,我到底想说啥?”
沉虔和周业楼是同时得到的启发,眼神碰撞之后相互点了点头,就让沉虔解释道:“这样来说吧,我们把侦破比作路段行驶,当你往常爱走的路线都被封死了,无论如何也不能继续行驶的时候,你面前有出现了一条从来没有去过的小道,可为了能到达对面,你会选择怎么办?”
“走下去!”陆攸契是第一次参与这种案件分析,表现得异常兴奋。他整个上半身都在不断往外探,把头伸到沉虔面前,“可这能说明什么吗?”
“警察捉拿犯人,主动者应该是警察,出击的也是他们,可到了这里,主动的却变成了犯人,警察扮演的角色却是一个被动者。”沉虔揉了揉陆攸契脑袋,又把他往里面带了带,像是生怕他掉下来似的,转脸对周业楼道,“凶手封锁了所有的其他线索,只让警察按着他留下的线头走。他是怎么办到的我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我也不知道,但有一件事情我们可以确定——我们现在手里得到的已知,是凶手故意留下的。”
他们是在被牵着鼻子走!
兜兜绕绕这么久,这下终于说到重点了,所有的东西一下子好像有了一个大概轮廓,变得不那么迷离了。郭教授在一旁沉默了许久,采集了所有人的言论,终于发表了一句自己的言论:“所以,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交换信息的。”
话音刚落,刚刚还跃跃欲试的各位都变得沉默起来。
周业楼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安静了?”
郭教授一把拉住他,轻微地摇了摇头,让他闭嘴。
这是可以理解,如果死后人也能有意识的话,那么死亡的经过就是他们的一件隐私,不愿意向人透露。因为它可能包含着恐惧、愤恨、羞耻、甚至罪行的元素在内。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如果你生前是个杀人犯,那么你死后愿意拍拍手告诉你的朋友:“啊我之前是个强\\奸犯,但我想复活,因为感觉没玩够,你们能帮我吗?”
很明显,这根本不可能。
周业楼和郭教授的提议,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也就是变相地请求事情的主角将自己的秘密公开在光天化日之下。
沉虔无可奈何地耸耸肩:“警察同志,你朋友的复活任务我已经完成了,至于下一个,别说你插手,我能不能插手都还得等本人告知,酒吧内三天一场小意外五天一场大意外,十天再来一次集体性的,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离开还是留下,只能自己来左右。所以来问我是没有用的,你只能问他们,懂吗?”
周业楼听到这答案有些沮丧然,把桌子上的办公笔记本收了回去,点点头:“我能理解。”
一群人神色复杂看向他们,全程没有发言。
已经复活过来的人是不会察觉这里面那几丝不可察觉的暗潮流动的,这种害怕的心理只能被当事人察觉,可永远也说不出口。
陆攸契左右望了望,不太习惯这个沉默,便低声问了沉虔一句:“其实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怎么那个人不站出来呢?难道真的有什么隐情?”
沉虔冲他歪头一笑,没有回答,将路过脚边的五十抱起来顺毛,这只蠢猫压根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下的这双大腿是谁的,只是觉得很舒服,脑袋没立多久就开始闭眼打瞌睡了。许久之后,沉虔才说道:“谁知道呢?”
声音很轻,猫也没有被吵醒,只是动了动耳朵后,又打起了呼噜。
陆攸契上一秒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下一秒,他立马和沉虔相视一笑,同时缄默下来——对啊,这些和人心有关的东西,又有谁说得准呢?
大厅内一时没人说话,这群人堆在一起,然后全体挤在一边,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头顶明明是昏黄的复古式吊灯,在这时候却变得有些像单束光线,直直地照在他们脸上,变得惨白无比,气氛有点像小学生被班主任询问是谁打烂了玻璃窗户,不过严峻很多便是了。
突然之间,一只纤瘦的手缓缓出现在这群“小学生”的头顶上,可能是主人的身体不是太好,这只伸出的手还有一些颤抖。
是沈祁!
为什么是他?不可能是他!绝对不可能!
众人立马回头,周遭完全禁止了一瞬间,都是以惊讶的目光看着这正在傻笑的男孩,又立马炸开了,林海媛当下就骂了出来:“你瞎参合什么?你才回来多少天?你知不知道有个100天的倒计时限制!就算我们这里的人全部消失了,你都还等不到自己死亡的倒计时期限!”
沈祁有些发愣:“啊…我知道啊…….”
还没等他开口,林海媛没顾忌形象,直接走过去抓住沈祁的肩膀,因为踩着高跟鞋的缘故,两个人的视线正好可以齐平地重合:“沈祁!看着我!别笑了看着我!我不允许你瞎起哄,知道没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知道这件事情会关系到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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