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要出趟差的,也是在这附近,又恰巧听缇娜说起了这个情况,才打算过来的,而且我也很放心不下你,你的身体自然不用说,加上妮可·罗宾的事情……”艾琳忧心道,前面铺垫了这许多,最重要的不还是最后一条吗。
“我有分寸的,”知道艾琳问我的是关于罗宾的事情,但我惯常不爱这么直接又露骨的对别人剖开心迹,况且我的私心在这,虽然艾琳他们是我最好的伙伴,但和罗宾姐姐相比起来似乎就总是差着那么一点,这样说或许有些淡漠,却是事实。
知道我不愿意多说,艾琳也很知礼的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小空,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在这里还有一些要办的事情,艾琳,虽然我知道很辛苦你,但你能不能折回港口那边,把那十几艘船都料理一下,我现在有些脱不开身,”正经的说道,艾琳本来就没被我编进战斗计划中去,现在小小的利用一下她的职权也应该不妨碍到本人什么吧。
“来了就是替你办事的命,”艾琳嘴上抱怨但是脸上却和颜悦色的,“不过再忙,你也要记得好好休息,看看你这才走了一个周就瘦了多少,不行,回家得给你好好补一补,争取把肉都养回来,”还煞有介事的捏了捏我的脸,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啊,等阿拉巴斯坦的事情告一段落了,再等等加布拉他们也有空,就一起聚一聚吧,顺便再打个电话骚扰一下卡里法,嗯,这个主意不错,”说真的,每次出门之后总觉得对大家的思念有增无减。
觑着艾琳脸颊上突然出现了一抹诡异的红润,且有越来越红的趋势,我在心里头直憋着笑,面上还要做出从容不迫的样子来。
“好啦,那我回港口那边了,小空你确定一个人可以吗?”艾琳努力想从我脸上寻到蛛丝马迹,但却未果,终于是放弃了,对着我哀怨的问道。
“嗯,你就放心,等我的事也办完了就会乖乖回家歇着,艾琳大人不要操心,”我乖顺的说道。
和艾琳一起离开了那栋方形建筑,又看了看表,堪堪四点半,距离被炮击时间只差三分钟,我也不是没有想过自己提前去那座钟塔里把炮弹转移,但这么一来却是破坏了克洛克达尔计划中的一环,以他的缜密程度还不知又会整出什么危险的事情,不如以静制动,会把斯摩格这个作战会议提上日程也不是没有理由,不过这次我算计起人来并不象往常一样心安,或许是有了感情吧。
调转轮椅的方向,朝阿尔巴那的西边急速驶去。
这里,是阿拉巴斯坦西面的王室之墓,葬祭殿——
我落在地上,细细打量着眼前这座雄伟的葬祭殿,这处建筑群在风格方面似乎特别讲究“视觉矫正”的加工,使本来是直线的部分略呈曲线或内倾,因而看起来更有弹力,更觉生动,加之鬼斧神工的浮雕像群,使得整座宫殿犹如一首壮丽的交响乐。
门前巨大的海猫雕像旁,有一处被打开的暗道,看来那里就是藏有历史正文的地方,几丝熟悉的花香还在空中漾着,更让我确定了这一点。
突然大地一阵颤动,我生生忍住要进去的冲动,驱动轮椅,藏进一处隐蔽之地,仔细感受着那条暗道下面的气息,一共有四个,分别是克洛克达尔,路飞,寇布拉和罗宾,吻合的很。
随手揪下一朵小花在手中把玩着消耗时间,现在已经过是四点三十五分,就算那个炸弹是定时的,从现在毫无巨大的气息波动来看,缇娜姐也已经阻止了爆炸,而斯摩格参战,巴洛克工作社也算彻底瓦解了,但就只还差一个人……
猛地,整座宫殿都像是颤抖了起来,地皮从中间竟裂开了一条巨大裂缝,紧接着“轰”的一声,葬祭殿的主建筑群中一个不明物体像是一颗子弹一样被从地下打上了天空,高高的,周身还扬起了一阵沙砾。
欣慰一笑,这下不差了。
6011、第十一章 熨烫
“寇布拉先生,”我从隐蔽处现身,对着从地下暗道逃出来的寇布拉出声道,既然寇布拉已经出来,想必那个女人也安然无恙。
“你是那位海军?怎么会在这里?”寇布拉背上背着的是已经处在昏迷状态的路飞,他显然没想到我会在葬祭殿前堵门口,神色有些惊讶和防备,心中应该是担心路飞的处境。
其实我也没想到我会特地跑到这里来,心下虽然纠结万千,但已经开了闸的忧心还是战胜了长久以来保持的理智。
“是,不过您放心好了,我不会在这里逮捕他,草帽一伙是阿拉巴斯坦的英雄,也是他们拼了命才阻止的内乱,虽然这段历史以后不会为人传颂,但这也是铁打的事实,所以您也要替我保密,我没遇见过你们,又何谈逮捕,”我面上还是不露声色的朝他善意的笑道,但眼神却是在四周寻找那抹白色的身影。
“哈哈,如此就好,他已经累晕了过去,我就先带着这个孩子告辞了,比比也应该等的很着急,”寇布拉也对我和蔼的一笑,便背着路飞走了。
望着他们的背影彻底消失了,我才敛起笑容,让奇诺帮我一起四下细细寻找起来,明明那股熟悉的气息就在这附近的样子,她没有走远我却看不到那抹白色的身影,找了好几圈都找不见,心里也有些微微发紧。
罗宾姐姐,你到底去哪了?
“喵喵……”
突然,奇诺细微的声音响起,因为右耳已经失聪所以长久下来左耳便被锻炼的异常灵敏,我赶忙推着轮椅来到出声的两颗高大的龙柏前,葬祭殿的布置格局精妙,但无端多出来两棵紧紧挨着的龙柏却奇怪又自然,可我现在哪里还有闲工夫去摆弄一番这龙柏风水之论。
绕过它们,便看到奇诺朝我示意着草丛里,我这才看到罗宾倒在龙柏身后的草丛中,这些野草得有快一米高,长得极为茂盛,罗宾整个人压着野草,眉头紧皱还出了很多汗,呼吸也有些紊乱,她身上的白色大衣前后都是暗红色一片,身下的野草也是暗绿色,心里微微疼了一下,这是什么出血量啊。
赶忙从轮椅上起身,小心翼翼的把她平放在地上检查她的伤势,果然还是被刺伤了,腹部开了一个很大的血洞,竟然还在朝外突突的涌着鲜血,罗宾现在昏迷着,显然是伤她的利器上淬了毒,看面色虽然毒素已解但所带来的麻醉效果还是存留一些,而且因为毒素的缘故,腹部伤口有一些感染,血洞周围有些皮肉已经向外翻起泛着病态的白色,不及时处理伤口发了炎还不知道会落下什么病症。
想到这,我先喂她吃下一些抗生素,再帮她简单的止住血,急忙从轮椅的暗格和背包的急救箱中,拿出了一把小而锋利的匕首以及一根针,扬起打火机熨烧着刀尖针尖,一百四十度的火焰温度足够消毒了。
现在要先切除感染的那部分烂肉再缝合伤口才行,我并未发现我的手现在微微颤抖着,只是觉得心里快要被一股黑暗吞噬了,我不敢想象如果我没来这女人自己要怎么办,甚至不敢想象在以往的这种时候她受了伤又要怎么处理。
眼中瞬间温热模糊,我强按着自己静下心。
趁着还有一些麻醉的余毒效果,手起刀落的进行着伤口部分皮肉的切除,那种手感真是终生让我的心里落下了阴影,复从小急救箱中拿出两包药粉,用作消毒和再次止血,又掏出缝合的针线,细致的进行她前后伤口的缝合,我虽然不是专业医生,但自己也是药罐子一个,还时常处处受伤,所以止血割□合的事情倒也做了不少。
看到罗宾好看的眉拧的更紧了,双手也是紧紧的攥着,虽然有些余毒的麻醉,但伤口并未全麻就用针线缝合的这种感觉我是知道的,甚至我给自己缝合伤口时,因为麻醉有副作用所以都是直接缝的,但现在这针线不在我身上穿插了却比在我身上更让我心疼。
终于缝合好了一前一后的伤口,我俯身咬断了那根线头,倒出些水濡湿了手帕,慢慢在伤口的周围擦拭了一下,湿帕小心的避开伤口,把腹部前后的一些凝固的血痂抹掉,又用另一块干净的手帕替她擦干净,才翻出绷带帮她缠好伤口。
这个过程一共过了多久我根本不知道,只是终于完成一切的时候我已经是满头虚汗,才发现后背都被冷汗打湿了一大片。
虽说紧急处理算是完成了,但罗宾高烧不退,一直没有转醒的迹象,因为她的伤口是在腹部所以不能弯腰,我只好伸手扬了一个空气圈,如履薄冰般将她的身子缓缓包裹住,呈平躺的姿势,这才拎了奇诺操控轮椅连带着那个空气圈一起浮在空中,朝我印象中阿尔巴那的一处最静僻地方疾速飞去。
挑了个看上去还完整的旅店找了间房,慢慢脱掉她身上那件染血的白色大衣和白色长靴,直到把她整个人都放在软床上,我的心才算稍稍落了下来,还好,这个女人现在还在……
因为阿拉巴斯坦内战的缘故,几乎该逃命的就都逃命去了,尤其这里还是阿尔巴那的最偏僻处,我抽了张房卡就走了进来,所以总有种这里只有我和罗宾两个人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