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鬼话呢你这个混蛋!如果真的要死,也是由我来送你下地狱!”索隆拧紧眉,垂着右手咬上和道一文字,尽管头上的绿色头巾已经染血,但他的眼中依然藏着深深的不甘与倔强。
“但似乎,只有剑士先生你是这么想的,”看山治的脸上明显已经开始动摇,我又往里头加了把火,轻声说道,“我的信用如何,山治君你应该是知道的。”
彼此对视着,沉默。
“那好,我……”“你敢,敢再说一个字看看!”
索隆登时燃了,举起三代鬼彻,弯出的刀刃架在山治脖子上,锋利如鬼彻,剑士先生的手腕只要稍往里一收,厨师先生的命就会当场被完结,山治一脸惊愕的看向索隆,嘴上一直叼着的烟早已经不知所踪,他就这么定定的看了一会,无奈一笑,开口对我说道,“空酱,我答应你了,但你能不能先……放了这个混蛋绿藻头?”
“当然没问题,”做戏就要做全套,不过打死我都没有想到,剑士先生和厨师先生之间竟然是这种关系,亏我之前还认为索隆喜欢的是罗宾姐姐,而山治君一定会作为骑士誓死追随他的娜美桑。
好吧,世事又难料了一番。
“喂!白痴厨师你给我清醒一点!你脑袋是被门挤了吗!”索隆拿剑指着山治的手甚至都在发抖,他或许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好色暴力厨师,竟然真的就这么轻易为了他而放弃自己的生命,他又或许是认为,哪一天不和他斗嘴抬杠打架对骂的男人,就不是他平常所见的那个白痴卷眉了。
“绿藻混蛋你难道不知道男子汉说话要言而有信的吗,我她妈绝对不会让全天下的Lady们都来耻笑我!”山治语气壮阔,脚步虚移,绕开了索隆定格在空中的鬼彻,“所以你这个混蛋赶紧滚吧,我可不想在人生的最后,还要记住你那副满头绿藻的傻样子!”
“可恶!”索隆目光仇视的看向我,架起左手鬼彻,吼道,“二刀流·居合·罗生门!”俯身向前,朝我拼命的冲了上来。
避开他那招罗生门,我右手一翻,便将索隆被冰冻住得右臂抓在手中,让他整个人倒立在空中,随着右手力道慢慢加重,索隆的表情也越来越痛苦,我知道他现在一定是痛到了极致,但仍选择了一声不吭硬扛,“剑士先生,这冰要是碎了,你的胳膊也就不在了,所以这告诉了我们,凡事要三思呐。”
山治见状,也不管不顾的朝我右手抓来,低叹了口气,“还不知道学乖么,”按照对付索隆的方法,我左手抓上了山治被冻住的右腿,双手力道一同加重,两人皆是面容扭曲,痛苦难言,“早说过你们现在胜不了我,还偏偏要跑来碰钉子,那么游戏结束,我不想再陪你们浪费时间,”行了,现在我是彻底骑虎难下了,假戏真做什么的,我可不可以烂尾啊?
“到此为止了,小鬼,”这时,身后传来了库赞的声音,我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赶紧脱手把半死不活的两人扔回地面,就见库赞边朝我走来边解释道,“嘛,我好像是上当了呢,貌似接受了他们的船长和我一对一的挑战,那么只要一方获胜,就代表着这场决斗也会到此为止,总之,如果再对他们船上的其他人动手,就是我们不识趣了。”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那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了哦,”我意味深长的朝着索隆和山治笑了笑,“虽然我们的比试还没有分出胜负,但你们今天让我看到了更加有趣的东西,”索隆听完一愣,但山治却是眼神清明。
库赞目光深沉的看向梅丽号,随后大大的叹了一口气,看着趴在地上的两人满脸无奈,“虽然今天是放过你们一马了,但我有句丑话要说在前头,你们今后必定对付不了妮可·罗宾这个女人,妮可·罗宾生来所属星宿的残暴是你们无法承受的,所以早晚有一天你们会自食其果,那时我会等着替你们收尸的,小鬼,我们走吧。”
连忙转动轮椅跟在库赞身后,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转头对山治说道,“对了,山治君,有一句话我想要告诉你,”山治趴在地上艰难的抬起头,眼泛疑惑。
“我想说,就算你爱着全世界的Lady,也不要忘了能陪你一起找All Blue的……人,可只有那一个啊,”好吧,其实我是想说男人。
毕竟作为我长久以来的假想敌,剑士先生曾经被我拖进精神中的小黑屋里用针扎过无数次,但看目前的情况我完全没有担心的必要,毕竟现在一个已经懂了,另外一个懂不懂的,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山治听完我的话果然大窘,幸好此刻的剑士先生已经光荣的晕了过去,所以算是阴差阳错了吧,不过我也只能帮他们到这了。
“所以你现在是要回海军本部吗?”将轮椅浮在海面上,问道,“大叔,你想好要对战国老头怎么交代了吗?这个大将私自空职,这可是一个立场性和原则性的问题,”我学着战国的口吻,对库赞一板一眼的说道。
库赞踏着自行车停在海上,苦恼的挠了挠头,摊手望天,“嘛,这还真是麻烦啊,”突然开始在自己的身上摸索了起来,“啊,差点忘记了,小鬼,把这个东西给你,好好保管,”他从西装上衣的口袋里,掏出来了一个黄金电话虫递给我。
“黄金电话虫?你的意思是说,必要时可以发动屠魔令吗?”屠魔令由世界政府授权海军总部组建,对发出信号的地区进行无差别毁灭性攻击,配有一个金色电话虫和一个银色电话虫,金色电话虫用于通知发动屠魔令,银色电话虫用于接受通知,全部由海军三大将以及海军元帅掌管,现在库赞把黄金电话虫交给了我,意思是可以对任意一块地区发动屠魔令。
我指尖摩挲着电话虫,耳边似乎一下又回荡起了那些不绝于耳的炮火声,还有那种打死我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的失控场面,以及最后被抹杀了的小岛。
“一切看你,但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在上边顶着呢,”库赞说完,右脚蹬上自行车,“那么,我走了,”随后哼着小曲响着铃,声音最终消失在我耳畔。
定定看着手中的黄金电话虫,从当初的被抹杀到有权利抹杀别人,整整二十年了。
眼神一冷,暗暗起誓道:我这次绝对不能让自己二十年的努力付之一炬,而世界政府,我也一定会如二十年前所言,让你承受一个最为巨大的悲剧!
997、第七章 再临水之都
“呜——!”
一声刺耳的汽笛响起,上午八点半,海列车准时到达了七水之都。
我坐着轮椅从海列车的“专用通道”上驶下来,抬眼望着眼前这个比八年前更加繁华,脱胎换骨的水上都市,闻着熟悉的水气,嘴角好心情的扬起一丝笑意。
虽然八年前发生的那件悲伤的事情至今还印在我的脑海中,但随着时间流逝,岁月囤积,我也早已释然了,毕竟不管是什么样的伤痛被留下都有它自己的道理,伤痛帮助人在成长的同时可能会偶尔发刺一下,但那也是在提醒鞭策着自己不可怠惰,从而转化成不断向前的动力。
从地下转战地上,我找到了八年前和玛格丽特一起住过的那家旅店,在下面大厅登记完付完款,我拿了房卡就出门了,根据打探消息的人汇报,目前草帽一伙的船似乎还没有登陆七水之都。
其实我现在很想好好洗个澡,因为即使是连日在海上赶路,也总觉得自己身上带着一股腥味,不过在舒爽的泡个澡之前,现下还有一些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所以我忍着正在发作的严重洁癖,先是置办了一些生活必需用品,又顺手买了几件衣服,网罗了几种伤药,不得不说,这一条街虽然不是七水之都的中心街,但东西的品种样式非常齐全,还有各地的特色小吃。
我把大大小小的袋子统统挂在轮椅椅背的挂钩上,才长舒了一口气,果然逛街什么的,始终不怎么适合我,很麻烦不说,又浪费时间,这会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哦!这位迷人的小姐啊!今晚要不要和我一起共进晚餐呢?”街上一家花店的老板突然冲到了我面前献媚道,随后一个长相彪悍的女人从店里走了出来,像拎塑料袋一样,直接一把提起老板的后领子把他甩进花店,接着还愤恨的瞪了我一眼也跟着走进去,跟着传出了一阵砸桌子掀椅子的大动静还有下不为例的惨叫声。
“哈哈,小姑娘你可不要介意啊,这不过是这一带的男人特有打招呼的方式而已,”一位和蔼可亲的老爷爷对我笑道,我跟着他尴尬一笑,表示我没放在心上,转头心道,原来过了八年这里的人们“热情好客,不拘礼仪”的风俗还是没有改变啊。
经过这一小小插曲,我继续前行,把目光锁在最高的那座塔型建筑物上,“那里就是造船厂吗,”塔型建筑物最顶端的巨型喷泉喷出水柱,那些零散的水流几乎是流入了整座七水之都的水上渠道之中,做了个大大的深呼吸,我心里竟有些紧张了起来,推着轮椅的手也不自觉加快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