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夫妇路过我的坟冢,她丈夫尿急,冲着我撒了泡尿,小人我不是故意要害人的,实在是她们可恶。”那怪物说着,充满了歉意,也知道自己是错了。
应思颜抿唇,也多多少少有些同情,道:“既是如此,你吓吓他们也是应该,只是人家现在媳妇被你吓的早产,随时会一尸两命,你若真心改过,一起帮忙怎样?”
那怪物听后,点点头:“大仙饶我一命,我定报答,这些脏活累活,我都可以干。”
语落,那怪物瞬间从十几丈仗化作了一个小孩般大小的小骨妖,丝带又系到了应思颜的手腕上,小骨妖跑到林子里去找了一些木柴,应思颜则用丝带化作一个红盆子,乘了水放上去。
小骨妖殷勤的跑到一旁,从口中喷出小火,真卖力的烧着木柴,一刻也不敢耽搁。
应思颜见差不多了,便任由火烧着,来到凛月霜跟前蹲下身子,问道:“怎么样了啊?”
凛月霜摸了摸孕妇的肚子,额头都是冷汗,她蹙眉道:“胎儿好像难产了,头脚翻转。”
应思颜赶紧上前给她擦了擦汗水,说道:“娘子,她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凛月霜冰冷镇定道:“我曾在医术上看过此危险的解除方式,但没有实地做过,我想,若是有危险,我可能会动用仙力。”
“仙力?你受伤了,不准使用仙力,我怕你耗损太多,会伤害自己。”应思颜紧张的看着二人,道:“若有事情,定要和我说。”
凛月霜点点头,努力的想着医术上的胎位应该怎么正过来。
“啊!姑娘!一定要保住我孩子!求求你了!这回保佑一定要是男孩!”孕妇大叫一声,浑身是汗,她一把抓住了凛月霜的衣服,指甲修长,掐的凛月霜的肉生疼。
“放心。”凛月霜皱着眉头,专心的正胎位。
应思颜绕来另一边,看到凛月霜的手臂上被掐出了血,心里一顿,赶忙上去扯掉孕妇的手:“好心给你接生,你怎这样掐她的手臂?我心都疼了。”
“疼!疼啊!啊!!”
孕妇没了抓物,一下子慌乱的抓住了应思颜的耳朵,应思颜疼的眼泪直流,但又不敢用力拍打,毕竟她是凡人,下手若没轻重,她很可能会死,所以只能忍着,一边哭一边说道:“放开,放开!我的耳朵!我可是堂堂女君!啊……疼……”
凛月霜正着胎位,经应思颜这么一叫喊,噗嗤一声笑出来,手里力道也重了些,胎位竟瞬间弄好了。
“哇哇……”
婴儿顺利生出,呱呱落地,凛月霜高兴的把孩子抱在手里,因为时间关系,男子没回来,凛月霜便赶紧用剑割断了脐带,用外衣包裹着,递给了妇女,笑道:“恭喜你,是一个女娃娃。”
妇女一听,脸色瞬间就不对了,这时,那个男子拿着一个磨好的石头跑了过来,一开始很是高兴,但看到是女娃后,便板起了脸。
“明明是男娃!怎是个女娃?不可能!向道士说过是个男娃,一定是弄错了!这不是我的孩子!”男子扔掉石头,抱着头,很是痛苦。
应思颜捂着通红的耳朵,说道:“女娃怎么了?女娃就不好吗?女娃娃多可爱。”
“这肯定是妖孽!妖孽!原本是男孩的,都怪你们!都是因为你们阴气太重!所以男孩变女孩了!”男子大叫着,一把抱起女娃想要扔到水里,应思颜上前一把抢过,婴儿哭个不停,好让人心疼。
凛月霜站起身,看着那妇女,垂着头不语,但也在默默的哭泣。
“在我眼前,你杀不了她,而且你没权利杀她。”凛月霜整理了一下妇女的衣服说道。
男子气的双眼通红:“狗屁!都是你们让们家又生了个赔钱货,我端屎端尿的伺候她,回头又给我生了个女的!是你你高兴?孩子我不要了!走!”
说着,便要拉起妇女离开,但妇女刚生完孩子,体力上跟不上,走两步便摔倒在地。
应思颜看不过去,给了个眼色给小骨妖,小骨妖会意,瞬间便又幻化出了一只大型的妖物上前大吼,一锤落在地上,天崩地裂,那男子当场看的傻眼了,吓得连叫都没叫一声就昏了过去。
凛月霜冷面看着,没有阻拦,只是走到应思颜身旁看了看孩子,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还好没受到惊吓。
“老梁!老梁你醒醒!”妇女爬了过去,似乎一点也不怕那怪物,抱着昏过去的丈夫,拿着一支木头指着怪物说道:“你再过来欺负我丈夫!我就跟你拼了!”
应思颜怒了,上前道:“他这么对你的孩子,你还护着他,这种人死不足惜!”
妇人哭着喊着道:“老梁是我们家的顶梁柱啊,没有办法啊!生的孩子是女儿是要嫁出去的呀!家里已经有三个女娃娃了,养不活了!哇……”
凛月霜为其悲哀,上前两步,道:“都三个了,还要不停的生,生下来又不负责,那为何还要生?”
“向道士说是男孩,所以老梁才叫我留下,现如今……现如今……
”妇女好像有些精神失常,眼神空洞,一直呢喃着。
“凡人怎能悟天机呢,真是愚昧。”凛月霜说着,心情沉重。
“养不了……养不了……今年大家都逃命去了,城里的太平一年不如一年了,哪儿还搁得下多余的人呐……”妇女哭着,叫着。
“你不养,我们养!哼!”应思颜抱着孩子走到凛月霜身旁。
凛月霜还想说什么,就听的那个男的醒来一阵狂吼跑了出去,妇女也紧随其后,她还未喊出声,二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原地,凛月霜深深的叹了口气:“世人……”
“现在好了,这孩子是我们的了!”应思颜很是开心,抱着孩子,走到凛月霜身边。
凛月霜环抱着双手,问道:“请问应姑娘,你知道孩子喝什么奶,一天换多少次尿布?晚上要翻几次身?”
应思颜呆住了,然后她勾了勾凛月霜的小拇指,道:“……我们一起养不好吗?”
凛月霜虽叹了口气,倒也没明确的拒绝,但转念一想,道:“我们是被人追杀的,带个孩子不止教不好,还有可能会害了她,回头到了令州,找户好人家……”
“那找到之前,她就是我们的孩子了!”应思颜说着,用湿布头给孩子擦拭身子道:“月霜,你就不要太想着这事儿了,以后这娃我来带,我带她回青丘,那里有很多狐狸能陪她玩!”
凛月霜:“……”
作者有话要说:一家三口齐了。
28、奶娘
终于回到了令州, 应思颜一路上逗着孩子不亦乐乎, 而凛月霜依旧是一张冰块脸,就像是不起波澜的河水,喜怒哀乐都没有。
“月霜,你看,这娃娃多可爱啊, 你看一眼嘛,她打哈欠了,好可爱, 你小时候也这么可爱吗?”应思颜似乎如获至宝,无时无刻都在炫耀着这孩子有多可爱。
凛月霜只能随声附和,心里想的却是早些到赵家, 找到厉秋辞,赶快治好身上的伤,早些离开这里,说不定能和应思颜找到个僻静之地好好地生活,届时, 再养个孩子倒还好。
“听说,这令州城的妖怪又多了。”
“是啊是啊,我听说啊,这些妖怪吃人不吐骨头, 要指望着那赵家人守城,可难了!”
“看来啊,咱们也要早另谋生路, 这令州不好待啊,虽然有中原仙州的称呼,多少人来此地吸收仙气,现如今,浊气太多了,妖气也浓,去鹤州吧,那是金家的地盘,最起码没有妖物,是个修炼的好地方。”
二人坐在酒馆,便听得旁边闲言碎语,凛月霜撩开面纱喝了口酒,发现快喝光了,倒有些舍不得,因为她答应了应思颜要戒酒,自然不能食言。
“客观,您的牛肉来了。”
店小二上了几盘子牛肉,刚要走得时候应思颜喊住了他道:“店家,可否有羊奶?我姐姐刚生了孩子,身体虚弱,奶水不足,孩子要饿死了。”
店小二挠了挠头,把眼神转向凛月霜:“身体虚弱还喝酒?”
凛月霜放下酒壶瞪了他一眼,目光肃杀,仿佛在说关你什么事?店小二受到了惊吓,立马跑到厨房里去了。
“为何要这么说?”凛月霜问道,心里很不悦。
“一定要这么说,不然还以为是我们拐来的呢。”
凛月霜:“那为何是我?”
“因为我是你夫君呀,当然你生的。”应思颜笑着,得意洋洋。
凛月霜无语,此时,店家上了一壶羊奶,还是温热的,应思颜用勺子慢慢的舀着,一点点的喂给孩子吃。
凛月霜在一旁看的入迷,她还从未发现应思颜有如此温柔的一面,若这孩子真是她俩的,那应思颜岂不是可以做个贤妻良母?
想着,不禁笑了,这时候应思颜发出一阵惊呼,她才发现,应思颜把奶都抖落到了自己的衣服上,摇摇头叹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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