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落,鲜血如瀑从胸前喷出,矮个子望着虚空不断后退,最后仰面倒下,气绝身亡。
高个子吓得跪在地上,四肢瘫软,连跑都跑不了。沈郁整整衣衫,走到他面前,用高个子干净的衣服擦拭扇柄上沾到的血。“滚吧,回去告诉你主人。”
高个子立刻感激的痛哭流涕,跪在地上连磕几个响头,拖着矮个子的尸体就跑,鲜血在路上划过一道,四周的人如见深夜中的魔鬼四处散逃,惊叫声不断。
沈郁打开扇子如无事发生一般走进戏院。台上一青衣一老生,两人自顾自的唱着。座下的确无人,沈郁便坐在最后一排观察,隔他两排的一个桌子上放着一块石头,晶莹剔透。桌上的茶盏表明这里刚才有人。
“哇呀呀!”老生开腔后沈郁的注意力便被吸引过去,这出戏目他没听过,应该是戏院自己编排的曲目。总体来讲就是一臣子为了拉拢皇子将自己的小女儿作为丫鬟送人,皇子继承大统后,臣子谋划让女儿杀掉皇后以代之,女儿不忍下手最后自杀的故事。
沈郁皱了皱眉头,以戏讽时的事情很多所以让沈郁不免有些怀疑,他抬头盯着台上的青衣,眼睛一眨不眨。
青衣从袖子中缓缓掏出一段白绸,随着拍子一点点抽出扬在空中,口中唱着:“万千欲望以我事了。”
是玉妃?沈郁像是想到什么不住皱眉,上官清的妹妹上官玉当时在先皇病重时无法迎娶过门,便直接由兄长收了做通房,荣正元年便在寝宫的梁子上上吊自尽。
上官建树逼她暗杀皇后?
“裕王殿下,老臣都安排好了,现在就可以起身去查帐了。”张知府在门外喊了一声迟迟无人应答,又不敢再叫只好在门外等着。
屋里海龙王正愁的急跳脚,“怎么还不回来啊,这我怎么瞒?”海龙王一边在屋里转圈圈,一边探头从窗子缝隙往外瞧。
“这可是你的错了,一会儿回来瞧见另一个你可别吃惊。”海龙王这么说着回到铜镜前摇身一变立刻变成沈郁刚出门前的样子。
门咯吱一声开了。张知府赶紧往后退了一步,低着头说:“一切都安排妥当,还请殿下移往官府。”
海龙王一手摸着头发,慢悠悠踏出一步,十足的帝王架势,做作极了,和沈郁平时的姿态作风大相径庭。
张知府竟然也不疑有他,就这样带着海龙王去了官府,刚进官府一秃子就直接跪在了面前,一边谄媚着夸奖裕王风度翩翩,一边又说裕王真是文武双全。
海龙王一脸蒙,心想这和尚要文武双全自己也不用来这鬼地方了,便不满的嘀咕道:“文武双全?”
那秃子却好像是一时秃噜了嘴才反应过来,心里直叫不好,磕磕绊绊地解释又解释不出什么名堂,只能推脱说:“道听途说,道听途说。”
“道听途说的都不准。”海龙王撂下这么一句走开了。
秃子跟在他身后却没有带他去看账目,反而领进一间房,然后转身出去说是拿账本。海龙王这才看清秃子头上原来还是有些头发的,只不过都长在后脑勺了,从前面看正宗一光头。
海龙王嘲笑了还没一会儿,突然就笑不了了。房门推开,走进一个风姿绰约的人,貌美到雌雄不分的地步。身上只裹薄薄一层纱,可以直接看见雪白的肌肤。
海龙王清了清嗓子说:“张知府呢?”
“张知府去一旁休息了。”那人掐着细嗓子说,话的尾音都勾人。
海龙王闻到一阵桃花的沁香味从那人的身上传来,就像被人踩到尾巴一样,立刻全身通电站了起来,直直往后退。“我是有家室的人。”海龙王一手攥着自己的领口,活像个要被欺侮的妇人。
“您的正室也不如我这般闭月羞花、冰肌玉骨、明眸皓齿、千娇百媚吧?”那美人一边撩拨着自己薄如蝉翼的衣纱露出雪白的肩胛,一边往床上走。
海龙王直直盯着他愣了约有一刻钟,就当美人觉得上钩了的时候,只听海龙王开口幽幽地说:“你再多说几个词,你说的这些都挺符合他的啊!没想到你还挺有文化啊!”
……
一个时辰后,美人儿哭着从房间里跑了出来,海龙王也跟着张知府回了府院。张知府怒冲冲的样子,一路都在甩着指头痛骂,说什么败坏了伦理纲常。
海龙王推开门看见沈郁已经在房里坐着思考事情,沈郁抬眼一瞧立刻怔住,端在手里的茶杯磕到桌角啪一声摔在地上,碎个稀烂。
海龙王不急不忙变回自己的身体,看着对自己敌意更加明显的沈郁也不解释,直接就问:“这边事情办完了吗,能回三辅吗?”
下一秒沈郁就把扇子架在了海龙王的脖子上,冷冰冰的问:“你是?”
“江离派来的人。”海龙王转过头来直视他,“这句话不曾有假,但是具体的我不能告诉你,这要看江离他愿意告诉你多少。”
沈郁咬着嘴唇看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把扇子收回来,别在腰间。“你去看账本了?”
“没看到账本。”海龙王说,“白去一趟。回吗?”
沈郁弯腰捡起残片说,“起码有些收获,回吧。”刚说完话,就被海龙王一掌打在脖颈处,昏过去了。
“既然回,那还是用我的方式比较快。”海龙王把沈郁粗暴的扛起来扔进屏风后早已准备好水的浴桶里。
……
“啊!我的心上人,你的花容月貌真是倾国倾城,令我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日思夜想,茶饭不思。”海龙王一回来就黏在顾青身边滔滔不绝。
如果说以前海龙王还是个暗骚,只敢在背后悄悄夸下海口,那么这个人在学到文化以后似乎弥补了自己的缺憾,脸皮也变厚了,如今变得明骚起来,令顾青难以应付。
“你离我远点……”顾青一边推他,一边往后退,奈何身后就是床铺了。
“不管外面的胭脂俗粉怎样扰乱我的心智,我都要回到你身边,你眉清目秀,面如冠玉……”海龙王一边念着一边瞅手上的笔迹。
顾青顿时皱起眉头,呵斥道:“你这都是谁教的?”
“一个妓子。”
“好啊,你居然敢去找妓子。”
“不是我,是沈郁……”
“好啊,居然还有沈郁,枉费江离和我还那么担心,你信不信我打不死你!”顾青一边嚷嚷一边抽起床边的木制衣架。
楼上的鸡飞狗跳一点也不耽误楼下的惬意时光,阿巫一边看戏般听着楼上的惨叫声,一边在柜台上擦拭他的木像。
江离从门外刚回来,就听见楼上哐哐响,拍了拍阿巫正要询问,就看见阿巫勾着嘴角笑嘻嘻,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回头说:“拜乌鸦教吗?比隔壁青龙教厉害多了哦!”
第41章 第 41 章
江家别院里,红灯高挂,喜烛闪耀,上等的绸缎一排排铺在走廊的栏杆上,如彩云缤纷在天际。一顶红金轿缓慢而肃静地从裕王府门口启程,经雁鸣大道又绕回水南片儿。轿子周围的皇家乐队不断给花轿伴奏,他们穿着正式的宫廷服装,有吹笛、敲锣、还有吹唢呐的。
江离被四五个老妈子围到中间抹粉画眉,梳起高高的发髻用金玉环扣上。一个老妈子给他取出一件红底金纹的过膝长袍,刚要给他穿上又被另一个老妈子拦过去。“穿这件,这件好看。”那个老妈子取出一件月白色素净长袍,外面披上朱红色的长衫。
“二公子长得白净,穿白色的最好看了。”那老妈子把衣服给江离放到床上,又取出白色金纹靴放在床角。
“还叫二公子呢?今天起就要改称呼了!”给江离正在挑选配饰的老妈子一边损她,一边拿出一条纯金带坠的项链,那是一件模仿太阳和太阳光辉的精巧首饰。
江离害羞的笑了笑,如鸦羽般的长发颤动着。
“好了吗?轿子到门外了!”顾青匆忙跳过门槛跑到屋里来,江离坐在梳妆台前朝他微微一笑。“果然人要衣装马要鞍装啊,你这么一收拾秒杀众生啊!”
“怎么什么话到你嘴里就变味呢?”江离一边拿过玉镯玉戒戴在左手上。
“你这一身行头可贵啊。”顾青靠在门框上两手交叉在胸前看他披金戴银。
“重死我了。”江离戴完左手的玉戒后死活不戴右手的,“好我的吴妈妈啊,真的不戴了,这些太重了。”江离撒娇般的拉起脖子上的金坠子摇了摇。
吴妈妈为难地看了看其他老妈子,笑出一脸的褶子说:“这可不行啊,这些金银都是按规矩来的。”
“吴妈妈,我一会儿就进轿子里了,两手又要插进袖子里,戴多戴少谁能看见啊?”江离笑着对吴妈妈说,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床前拿起衣服,“好了好了,就这样了,我要换衣服了。”
老妈子都从房里退出来各忙各的活,不一会儿江离被顾青搀着走出来上了轿子。四周的乐声都响了起来,热闹非凡。顾青把江离扶进轿子后就走到了后面和三月他们站在一起。
沈郁骑在一头高大的黑马上,转头看着江离掀开红色的轿帘,端坐在其中。在轿帘放下前的一刻,江离坐在轿中冲他歪头笑了一下。
沈郁立刻翻身下马走到轿子跟前,一旁的老妈子惊了,赶紧拉住沈郁,轻声嘱咐道:“王爷啊,现在不能看的。”
“啊?不行吗?”沈郁一脸懵懂、手足无措的停在轿子前,进也不对,退也不对。
“王爷啊,快回去吧。”吴妈妈把沈郁推着转身,就在这时轿帘突然从内部掀开了,沈郁回头笑着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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